呵呵,这倒是有些像他在应天的杰记酒楼,只不过这里是真正的艺馆,商品不仅是酒菜还有姑娘,而应天杰记艺演不过是为了卖酒和吸引食客而已,商品只有酒菜,两者间有本质的区别。
“请问,两位是找姑娘玩的,还是来此吃饭喝酒的呢?”小二问道。
郭少杰摇了摇头,“都不是,我是来求见师师姑娘的。”
“哦,看来两位是外乡人对吧?师师姑娘有规矩,没本事千金难求,有本事分文不取。”
小二介绍道。
郭少杰眉头一挑,当即就来了兴致,这位王师师倒是别出心裁,“哦,如何才叫有本事呢?”
小儿解释道,“只要你能得到师师姑娘的青睐,免费成为她的入幕之宾也无不可,师师小姐正在与公子们畅谈人生,两位公子每人交上五十两银子的入门费便可见到师师小姐。”
郭少杰明白了,说是免费见师师,但入门费就收走了每人五十两,十人就是五百两,不过是聊聊天而已,那还真是个不错的买卖。
郭少杰也不迟疑,当即就拿出一百两,小二便高高兴兴地领着二人上了三楼。
“两位,师师姑娘正在里面,请。”小二打了个请的手势,便下去了。
萧灵儿便推开门,领着郭少杰走了进去。
只见里面是个很大的厢房,会客厅中已经坐了十数位公子哥儿,身后还都站着他们的随从或护卫,总人数不下三十人,入门费可是按人头收费的,这一晚上光入门费就得一千五百两,可谓是生财有道。
呵,师师的姑娘的生意真不错,只剩下最后一个座位,郭少杰坐了下来,萧灵儿只能站在他身后。
郭少杰见到了这个在开封府第一头牌的王师师,眉眼如画,双目若星,肤白貌美,果然有一番绝色之姿,而王师师见又有人进来,也就微微点了点头示意了一下,对于郭子龙这样的帅小伙的出现目光中也并没有半点波澜。
这样的人见多了,如果无才,在她眼中不过是个只会逛楼子的纨绔而已,那示意的目光中还有一丝鄙视。
郭少杰也并不以为意,淡定自若地坐了下来,这里的人都是陌生人,郭少杰不认识他们,他们也不认识他,郭少杰刚来开封没几天而已,这还是他自来开封时头一次来这种地方。
个别人朝他点头微笑,郭少杰也礼貌性地致以点头微笑。
当中有个大胖子,不屑地看了郭少杰一眼,很是骄傲的样子,郭少杰也不理会他。
王师师坐在上首,继续她的弹奏。
老实说弹的确实不错,不过与陈圆圆、卞赛相比,也就一般般而已,郭少杰倒也不戳破,颇为用心地听着,不时,小饮几口茶。
一曲终了,掌声雷动,那些公子哥儿大拍马屁。
“师师姑娘的琴艺可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可不是,我从未听过如此动听的曲子。”
……
得到大家的夸赞,王师师心中喜悦,甜甜一笑,“各位抬举师师了。”
“师师姑娘弹唱俱佳,不如唱一首如何?”有个年轻公子提议道。
他这么一说,在座的都应和,光弹琴有何意义,还是得听王师师动听的嗓音才有点意义,待她唱完,必然会有人提议让她跳舞,待跳完舞,这些公子哥儿就会与她聊些话题,慢慢的就会带点荤话,钱可不是白花的,若是一点便宜也占不到,谁会来?
一般就是这样的套路了,王师师显然也应付惯了这种场面,刚开始肯定是顺从了,甚至到后面也会违心地接几句荤话,但尺度她把握得很到位,一旦过了界,她就会借故哪不舒服就将这些人给打发走了。
“好啊,那就唱一首。”王师师道,“可是唱什么呢?”
那个胖子就道:“我曾听过,在应天府有一个叫李香君,唱了一首叫雪花的快乐的歌,特别动听,想来我对这个李香君可是仰慕已久,只是这个李香君跟那个郭子龙走了,本公子特别的无奈和嫉妒,郭子龙何德何能能配上李香君?不知师师姑娘可否为在下唱这么一曲?”
殊不知这个胖子正是福王世子朱由菘,他有幸参加了郭子龙当日在应天举办的赈灾义演,有幸听到李香君唱了一首雪花的快乐,印象特别深刻,自此便迷上了李香君。
可惜,待他想为香君赎身之时,李香君已是人去楼空,后来一打听才知此女跟郭子龙走了。
说来,朱由菘早就与郭子龙有过节,而且过节还不小,首先是郭子龙抄了他参股的绮翠楼,然后是抢走了他心慕的李香君,再然后,郭子龙自睢州到开封一路杀了很多人,其中也包括福王府的爪牙,如今那一路的盐道也被郭子龙砍断了,对于福王府来讲,那是巨大损失。
所以朱由菘不恨郭子龙是不可能的。
这一次因为受到周王的邀请,所以他和父王都来了开封,趁着闲来无事,这位好女色的世子便来到此处喝点花酒。
王师师倒也不惊讶,诗魔的两首现代诗早已风靡大江南北,已经被谱成各种曲子在坊间流传,其中以柳如是谱的《再别康桥》和李香君谱的《雪花的快乐》流传最为广泛,也最为动听,王师师也早就会了李香君的这个版本。
第103章 世子欺凌
“好啊!那师师就献丑了。”
王师师当即弹奏起《雪花的快乐》,琴音欢快,旋律优美,一开始就相当的动听。
紧接着,她优美的嗓音响起,“假如我是一朵雪花,翩翩的在半空里潇洒,我一定认清我的方向——飞扬,飞扬,这地面上有我的方向。
不去那冷寞的幽谷,不去那凄清的山麓,也不上荒街去惆怅——飞扬,飞扬,——你看,我有我的方向!”
郭少杰心中也不禁惊奇,这个王师师翻唱得很好,不仔细听,还以为是原唱李香君呢。
那个朱由菘,更是陶醉其中,拿起筷子击碗应和。
萧灵儿脸露古怪,这些人口中议论的郭子龙可不就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吗?
还有,李香君,不就是这个郭子龙的小妾吗?
心中也不免有些称奇,这个郭子龙还真不简单,原来他的名声早就传到了开封府。
仔细听着王师师唱的歌,萧灵儿不仅惊异于李香君的谱曲之能,而且不得不佩服郭子龙的才学,此人的才学还真是旷古绝代。
郭少杰的脸色也很古怪,真没想到自己的女人居然还有人在惦记,就不知道这个胖子到底是谁?这个胖子成功引起了郭少杰的注意。
一曲终了,那胖子依然意犹未尽似的。
唱完了就是跳舞了,在那些人的起哄下,王师师无奈的跳了一支舞,衣带飘飘,美仑美奂。
一曲舞罢,这些公子哥儿就开始聊荤话了。
“师师姑娘,小生很好奇,你那肚兜是什么颜色的?”
“师师姑娘,你不穿衣服的样子恐怕更漂亮。”
还有更露骨的,“师师姑娘,不知你床第功夫如何?小生愿意一试,包师师姑娘满意。”
……
对于这些刁难,王师师自然很轻松的化解,“你家娘子穿什么颜色,师师就穿什么颜色的,你回家看你娘子便好……师师不穿衣服的样子实在是太粗鄙,怕误了众位公子哥儿的眼睛……至于床第功夫,师师没试过呢,这位公子还是找自家娘子一试吧……”
“师师姑娘,穿多了,脱了吧!”朱由菘道。
他得不到李香君,便把怨气发到了王师师身上。
王师师脸色微变,笑道:“这位公子,这种玩笑还是不要开了。”
朱由菘脸色一凝,“谁说我是开玩笑,快脱,不然,本公子砸了你们的矾楼。”
王师师脸色大变,“这位公子,师师卖艺不卖身,怎可在人前脱衣?”
“哼,一介表子装什么蒜头,我给你两个选择,一,当众脱,二,就脱给本公子一个人看。”朱由菘浑身散发出一种不可违逆的威严。
其他人也纷纷起哄,谁都想看王师师的身子,唯有郭少杰冷眼旁观。
王师师再也不淡定了,起身,喊道:“来人,这位公子是砸场子的。”
几个打手从门外冲了进来,朱由菘不慌不忙,手一挥,一名手下上前,亮出了腰牌。
那些护卫脸色一变,“什么,福王世子?”
“还不快滚?”那名手下一喝,那些打手脸带同情地看了王师师一眼,便灰溜溜地走了。
这些打手心里明白,像福王世子这样的大人物,他们是惹不起的,矾楼是有后台的,但也没有大到福王世子这样的层次,就算是这里的老板,对于这种事也只能是睁一只闭一只眼,吃亏的只是姑娘而已。
其他的公子哥儿看见福王世子四个字心中也是一惊,原来这死胖子是福王世子啊!
自然也不敢管了,他们还等着看热闹呢,看热闹的人永远是不怕事大的,而且事小了,他们会失望的。
这其中还有一位大人物,正是周王的嫡孙朱伦奎,朱伦奎见事情闹大,便劝道:“祖父,算了,师师姑娘也不容易。”
按朱氏族谱,现年仅三十四岁的朱由崧和年已六十一的朱恭枵是同辈,所以年已十七的朱伦奎得称朱由崧为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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