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最后一个狠人 (大明第一帅)
- 类型:历史军事
- 作者:大明第一帅
- 入库:04.13
皇太子将晋帮的主力一举端掉,使得自己徽帮趁机崛起,吞掉了好多晋商的产业,相对于所赚银钱,一成商税确实只是小利。
张大彪哼了几声后,放缓语气道:“商人联合会成立后,张某会成立监督组,严负监督之职,诸位都是明白事理之人,相信不会做那等偷税漏税之事。”
对于偷税漏税一事,朱慈烺曾认真考虑过,万历皇帝就以四十两为限收取商税,不过大明各处收上来的商税向来少,有时一个州县,不到一千两。
万历皇帝收的税少不说,还戴上与民争利的大帽子,被文官们骂成了狗。
针对虚假申报,偷税漏税这种情况,朱慈烺想套用后世的增值税,奈何没有电脑联网不好实行。
主要还是加强政策和税法宣传,增强纳税人的纳税意识,提高纳税人的遵从度,避免纳税人因政策不知而误入偷税行列,对恶意偷税的,加大稽查力度,扩大社会曝光面,同时畅通举报渠道,形成社会监督体系。
商人逐利,有心人少,这句话一点都不假,在此刻表现的淋漓尽致,虽然徽商们已经获利了,但让他们拿出一些缴税,很多人内心都是有些不平衡的,除非再有新的利益出现。
朱慈烺思考了一会儿,开口道:“只要诸位配合纳税,本宫是不会亏待大家的,不久朝廷就会开放南直隶、浙江、福建、广东四省沿海几个地方为通商口岸,与海外诸国进行贸易,这之间的商机相信大家都明白。”
朱慈烺的话,说得在场各人心中大动,大明的海贸繁荣,外国的那些红夷需要的货源极多,丝绸、瓷器,一船下去能赚很多银子,要是有个船队,一来一往,这之间的商机……
看场中各人开始兴奋地议论,朱慈烺笑了笑,明朝的海贸非常繁荣,并非普遍认为的“南宋为海上贸易高峰期,而明初为海上贸易低潮期,似乎与海禁有关”。
这种结论是源头是二十世纪五十年代时,包括汤姆哈里森等几个外国佬发现大量的瓷器(主要是龙泉青瓷),他们以为是宋元时期的瓷器,很少遇到明初的瓷器。
后来随着明代龙泉官窑的考古发现,这才意识到那些所谓宋元时期的瓷器,其实是明初的龙泉青瓷。
在龙泉青瓷的断代被纠正之后,许多以往在日本,东南亚等地发现的,曾经被用来证明“南宋海上贸易发达”的证据,现在看来其实都是明代的。
明初所谓的海禁时期,大明的海贸尚且如此,晚明时期则更盛,这点在史学界都是无可争辩的。
关于宋朝海贸,一般人印象宋朝手工业发达,大量出口,以为所谓宋代海贸的重点在于通过出口赚取利润,从而“富民”,实际上宋朝三冗的压力下,官府财政依赖海贸,这其中主要是通过进口的抽解,尤其是官府禁榷垄断乳香等进口物品,政府卖出获取财政。
宋代所谓庞大的海关收入其实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政府垄断许多进口(和买),是总量概念,而不是关税概念。
总体来说,到了南宋后期海贸因为政策的问题逐渐衰败,并长期以逆差为主,出口量并不是特别大。
到了明朝,无论明初的官营贸易,还是明代后期私营主导,以出口为主的贸易,大明是名副其实的白银帝国,一举改变了宋朝时的贸易逆差。
只有大量出口才能使得国内商人盈利,从而达到富民,大量进口是别国赚钱。
万历四十五年成书的《东西洋考》中提到:“市舶之设,始于唐宋,大率夷人入市中餎国,中餎国而商于夷,未有今日之伙者也。”
说明在当时人的眼里,晚明海上贸易达到空前繁盛,“其捆载珍奇,故异物不足述,而所贸金钱,岁无虑数十万”。
朱慈烺趁热打铁道:“海贸只是其一,朝廷日后还会开放各地矿山,只要身家清白,资财充足者,向官府申请后都可以开采!”
徽商们更是哗然,那些矿山等物,如铁料、煤矿等更是暴利之业,相关巨富者不计其数。
皇太子在江南整合了几十万大军,对煤铁的需求越大,以往那些矿山被勋贵豪强们占据,现在太子承诺这些经营权可以外放,日后自己要是有机会......
大堂内外各人喜形于色,很多有实力者都在盘算自己可否能捞一杯羹。
朱慈烺已经决定,除了军器局这些生产武器的军工外,其他相关的原料生产,开采业,冶铸业,煤炭业等都开放给民间,朝廷只需要做好监督即可。
如此实行,各行各业都可以蓬勃发展,带动一大批相关行业和更多的就业机会,促进经济发展。
张大彪道:“有太子殿下这些话,我等只需紧跟殿下,想要发财还不容易吗?”
他的话让很多人不由自主的连连点头,搭上朝廷的顺风车,比什么商机都来的实在,与未来的商业利益相比,这一成商税确实是微不足道的事。
一时间,大堂内外响起了一片呼喝声:纳税光荣,偷税可耻!
看着眼前热烈的气氛,朱慈烺笑而不语,有了利益互换后事情果然变得简单了,商人如此,读书人亦是如此。
不过朱慈烺仍然觉得,仅仅这些还不够,不守规矩的人大有人在,必要时还得用鲜血来提醒他们,到底谁才是主导者,不守规矩会有什么下场!
第454章 巡抚遇刺
十二月初六,南直隶淮安府,南直隶巡抚朱大典巡视至此。
朱大典自被朱慈烺任为南直隶巡抚之后,到现在已经三个月了,工作可谓是勤勤恳恳,对清查南直隶隐田和推行摊丁入亩下了很大的功夫。
经过朱大典的强力弹压,南直隶的摊丁入亩政策进行的非常顺利,他又对受灾地区进行救灾和安抚,使得松江府和常州府等地的灾情有了好转,很快恢复了生气。
朱大典解决了南直隶的土地矛盾和灾情后,开始腾出手来,整治大明最黑的漕运和江南盐务,他要求所有盐场都必须由官府掌管,打压私人盐场,或收购或查封。
然而此事并没有摊丁入亩容易,土地之事有统兵驻扎在扬州府的孙应元帮忙,显得很是顺手,而漕运和盐务之事,却是勋贵的势力,其中的利益关系非常复杂。
虽然魏国公等南京勋贵现在已经被朱慈烺打压的沉寂下去,但还是有不小的实力的,朱慈烺也一时没有机会下手。
朱大典干过几年漕运总督,深知漕运里有多黑,它不断蚕食着大明的血液,直至将之榨干。
朱大典自己就从中曾捞了不少好处,如今跟了皇太子,知道太子迟早要对南京勋贵和漕运动手,并且太子已经叮嘱过自己。
朱大典自然想借此机会对南京勋贵再进一步打击,断了勋贵们的财路,这样他们也就没有什么好蹦达的了。
现在的漕运总督是抚宁侯朱国弼,是南京勋贵中的中坚力量,他为了弄到银子不择手段,漕粮大称进,小称出,倒卖漕粮,现在可说有很大的亏空。
同时朱国弼还收买了一盐运大家,并且在一个盐厂收买了几个小官员,利用漕运之便,还夹带私盐。
这些如果被查了出来,那可都是掉头之罪,加之朱大典是内行人,所以漕运总督朱国弼无论如何也不愿让朱大典来查的。
朱大典带着一票官吏来到了淮安漕运衙门,准备查账,可到了漕运衙门之后,门房之人却说漕运总督朱国弼去了南京,掌管账目的主事去了漕运码头了。
朱大典在漕运衙门喝完了一壶茶也没见那主事之人回来,感到非常的不爽。
跟在朱大典身边阎应元,道:“大人,属下觉得抚宁侯故意躲着大人,漕运衙门的监兑将账册等物带走,也是让大人无从查起。”
朱大典想了一会,说道:“有这种可能,但他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本官已经到这了,就决意不会善罢甘休的!”
阎应元有些担忧道:“大人,属下看此事还是小心一些为好,天武军驻守在扬州府,不如请靖武伯调些部队过来帮大人查办此案,毕竟漕运那有数万卫漕兵丁。”
漕运总督作为大明最肥的官员,手中的权柄也是极大的,属下有理漕参政、巡漕御史、郎中、监兑、理刑、主事等级别和职掌各不相同的文官武将达二百七十多人,下辖仓储、造船、卫漕兵丁两万余人。
而且漕运总督权威重,有亲辖武装部队,还有水师营,亲辖“漕标”共分本标左、中、右、城守、水师七营,兵额三千四百余人,并节制鲁、豫、苏、徽、赣、浙、鄂、湘八省漕粮卫所。
朱大典笑着说道:“本官怎么说也是当过漕运总督之人,现在又是南直隶巡抚,量他们也不敢有过份之举,要是他们不知好歹,本官只好不念旧情,请殿下的亲军来震慑这群人!”
不多久,朱大典直接带人去了城外不远的漕运码头。
漕运是维持国家正常运转的一根生命线,同时带动了运河两岸的经济,漕运码头周围颇为繁华,岸边停着一排排漕船,码头上人流熙来攘往,除了装货的工人,还有众多纤夫在拉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