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来,夫君一直虽然表面上一直风轻云淡,但她知道他背后撑的有多辛苦,帝师的离去给他造成了很大的打击。
“夫人,你快快说来帝师的下落!”魏征一脸心急,猛地一拍脑袋,又道:“哎呀!我是糊涂了,想来夫人是不知道帝师的下落的,房公……对,房公!房公在哪?!克明在哪?!”
“哈哈哈……”一阵悠长的笑声响起,伴随着两道脚步声,门外现出两道身影。
“玄成啊,你不是不想见我们吗?”房玄龄看着魏征,面带笑意道。
“房公!克明!”魏征快步迎上去,罕见地露出笑颜,但随后又沉下,眼中闪过患得患失,道:
“房公,克明,你们真的有帝师的消息?该不会是诳我的?”
房玄龄和杜如晦相视一笑,房玄龄说道:“玄成,在其他事上我有可能诓骗你,唯独在帝师的事上,我绝对不会诓骗你。”
魏征闻言,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下,忍不住又问道:“帝师在哪里?这三年来……过得,可好?”
随后,房玄龄将最近这段时间有关于帝师的事情跟魏征从头到尾说了一遍,事无巨细。
当听到杂交水稻之时,魏征忍不住感慨道:“帝师依旧算无遗策,竟能发现这等神奇的水稻,这是百姓之福啊。”
当听到帝师教训长孙冲之时,魏征忍不住连说三声好。
随后,气氛陷入微妙的沉默之中,跟长孙家有关。
这三位大唐的开国元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背后,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心酸。
自从帝师离朝之后,长孙家的威势就日益强大,直至今日,已经隐隐间有成为长安城第一世家的势头。
虽说长孙无忌只是吏部尚书,但其拥有的权势丝毫不比房杜两位左右仆射弱,甚至还有过而不及。
魏征为人清廉正直,不愿看到长孙家不断坐大,数次直言进谏无果之后,终于是彻底地心灰意冷,抱病归家,无心仕途。
但此时,他不想关心朝堂的事,真正令他动容的是帝师的下落。
“房公,克明,帝师现在何方?”
“帝师现在就在首阳山,距离长安城不足百里。”
“如此甚好!我这就准备准备,今夜就出发,就找帝师!”魏征面露喜色,高兴得像个小孩一样。
“玄成啊,如今还不能去找帝师。”房玄龄说道。
“为何?”刚问出声,魏征就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一拍手,说道:“猛然间听闻帝师的消息,我竟然有些失了分寸,是了是了,现在去见帝师也无济于事。”
说完,魏征脸色又是一变,眼中露出懊恼神色。
房玄龄面带笑意,说道:“能看到玄成你露出马脚的时候可不多见啊,看来初闻帝师下落,对你的影响很大。”
魏征一直心系着帝师,盼望着帝师能够回朝,可见内心深处也是想着重回朝廷,为大唐社稷鞠躬尽瘁的,此时因为心急,竟然直接将内心想法脱口而出了。
魏征脸色变冷,冷哼一声说道:“哼,虽然我是依旧心系天下,但绝对不是想着回去进行那勾心斗角的勾当,我魏玄成一生光明磊落,绝不做那同流合污之事。”
“好啦好啦,陛下也有自己的难处,你也总得给他一个机会,也是给你自己一个机会。”
魏征不回话,想了想,而是说道:“如果我所料不错,你们前来找我是为了求回帝师,而且还不单单是我一人,是不是?”
“玄成既然知晓,那不如就和我们一起行事,如何?”这回说话的是杜如晦。
“李世民为何不亲自来?”魏征问道。
“陛下国事繁忙,无论是大旱灾情,还是梁师都叛乱,都是大唐的心腹大患,陛下自然是忙着处理这两件事。”
“哼!我看他是没有脸来见我吧,先前我怎么说?在他收回兵权兵符的时候,我就劝谏他说,让他日后千万不要后悔,现在如何?”
“玄成啊,你就是太过于墨守成规了,陛下能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且虚心改正,这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事情了。古往今来,有几个帝王能做到这一步呢?”
谁知,魏征的牛脾气还真的上来了,索性拿起长案上的书挡住面容,闷闷的声音传来:“知错就改虽是善莫大焉,但如果三年前他不犯下那样的过错,那就不会有现在的一大摊子事。
三年时间,足够帝师把大唐建设得井井有条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内忧外患不断!”
“正因如此,所以陛下才愈发懂得帝师的不可替代,才越需要玄成你的帮助啊。你不在的两年里,陛下也没少提及你,时常感叹没了你的进谏,许多过错他都无法及时发现。”
气氛陷入沉默,良久,魏征缓缓放下书,眼中微微动容,道:“他……真是这么说的?”
“千真万确。”房玄龄郑重点头道。
魏征陷入纠结之中,他也并非无情之人。相反,他时刻都心系大唐,忠义之心从未冷却。
“也罢,既然如此,那我就陪你们走一遭吧。”魏征的脸色终于缓和下来。
“哈哈哈!善!”房玄龄和杜如晦开怀大笑,能见到魏征回心转意,这可实在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
这其中,帝师所起到的作用起码占了七成,甚至更多。
魏征不是优柔寡断之人,既然决定了回朝,就能很快恢复状态。不一会儿,就脸色郑重、语气沉重地说道:
“我自认为我的脾气已经够固执了,但与帝师的固执脾气相比,我还是远远不如啊,我们想要劝帝师回朝,成功的几率很渺茫。”
“尽管希望渺茫,总归还是要试一试,我们这几个老家伙,一直都心念着帝师啊。”房玄龄说道。
“除了我,你还打算找谁一同去见帝师?”
“我打算再寻药师,叔宝,知节他们,文臣武将汇聚于首阳山,共同拜求帝师回朝。”
“文臣武将,房公你这是打算先礼后兵啊,你就不怕帝师动怒?”
“哈哈哈,还是玄成你了解我啊,至于帝师是否会动怒的事先放一边,如今最紧要的还是把帝师劝回朝。”
“如此的话,胜算是大了不少,风险也大了不少,这可不太像房公的风格。”
“帝师乃是文武双绝,寻常手段是奈何不了他的,需铤而走险,方有一线胜算啊。”
第14章 赌坊大汉
是夜,深秋的银月虽然冷清,但却无法阻止熙熙攘攘的人群。
早在现代世界的一千多年前,大唐的长安坊市就实现了夜不闭市、灯火阑珊的繁华景象。
这座当今世界最为繁华的城市,每到夜晚,就会散发出无与伦比的魅力。
长安城的东市,售卖的东西都较为昂贵,历来都是达官贵人才经常去的地方;
而西市则是售卖日常的生活用品,烟火味更浓,也更加适合普罗大众,因此也显得比东市更为热闹。
如今已是子时初(23点),西市之内依旧熙熙攘攘,叫卖声不绝于耳,宽阔的街道两侧充斥着各式各样的商铺、小摊。
这番繁华景象,与长安城外不足百里之外成千上万的难民形成鲜明对比,如果秦天朗在此的话,估计会感叹一声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了。
西市某间赌坊之内。
这里相比于街道上,更显得热闹非凡,人挤人、人叠人,方寸之地通常都挤得满满当当,宛如那被罗网罗住的鱼群一般。
此时,赌坊中心有一张赌桌,一名如铁塔般的壮汉坐在北边,手中拿着一副树叶大小的纸牌,另外三个方向也坐着三名男子,手中也是拿着纸牌。
这便是如今长安城内最流行的赌法——叶子戏。
上至达官贵人,下至普通百姓,对这叶子戏都是痴迷的很。
“喂!你到底出不出啊,磨磨蹭蹭的,现在都过去多久了!”赌桌那边的人满怀怨气的催促道。
“就是,玩不起就别玩,赶紧滚,让出座,你没看到后边还有那么多人想玩吗?”另外两人也出声抱怨。
铁塔大汉面色涨红,浑身酒气,听到这些催促反而嘿嘿一笑,摸了把浑圆的肚子,将手中一张刻着燕子的牌打出去。
“吃!叶子!你们又输了,哈哈哈!拿钱拿钱,快点快点!”坐在南端的男子满脸兴奋地说道。
“哎呀!又输了!”
“哎,怎么又输了。”
坐在西边和东边的人虽然嘴中抱怨着自己又输了,但眼神都有意无意地看着端坐在北边的大汉。
在这赌坊之中,要说没有一点见不得人的手段的话,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实际上,这三人都是赌坊的人,只有那名大汉是真正的赌客。
说来也让人发笑,这大汉每天都来这赌坊,如此持续了整整三年,从无例外。
在一开始让大汉赢去一些钱财之后,赌坊就暗中做了些手段,从那以后,大汉就一直没有赢过。
说来也奇怪,如此三年过去,这大汉竟然还有钱财,实在是让人吃惊不小。
不过,赌坊的人自然是偷着乐的,压根就不会声张,反正是这大汉自己愿意赌的,他们又没有强求他,他们巴不得这大汉天天来、月月来、年年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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