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学历,没有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只能从事低附加值的工作,差距会越拉越大,美国的精英家庭的孩子都是在学费昂贵的私立学校读书,每天的时间安排得非常紧张,家庭教师的课外辅导肯定必不可少,这是精英之所以成为精英的代价。
第二点,就是开启殖产兴业的政策,简单来说,就是运用国家政权的力量,以各种政策为杠杆,用国库资金来加速资本原始积累过程,并且以国营军工企业为主导,按照西方的样板,大力扶植日本资本主义的成长。
这是明治维新时期日本的三大国策之一,在短短几十年的时间内,日本从一个闭关落后的小岛国,成为世界列强之一。
虽然全旭对日本人没有好感,不可否认,殖产兴业的政策,后起国家追赶强国脚步行之有效的一种手段。
当然,全旭在辽东的一系列动作都是围绕着这个中心点进行的,辽东的全记,就是国有央属企业,对于农业方面,则学习美国的农业政策。
历史经过了验证,这是最正确的发展道路。
全旭其实也有办法对付琼州府的土著和豪强,那就是价值观输出,以舆论对舆论,以工业规模成本优势,冲击保守的地主小农经济。
琼州府所有地主,虽然掌握着琼州府将近七成的耕地,他们可以对撞朝廷,对付任何一任流官知府,但是却对付不了全旭。
只要全旭愿意,他可以在几个月内,把琼州府的粮食价格打成土,让地主的田庄全部破产,不然怎么样呢?他们种一亩地,就亏一亩地,所有的粮食全部卖不出动,自己吃才能吃多少?
更何况,全旭会利用工厂,吸引大量的劳动力,地主的佃农就会全部跑光,他们不可能自己种地,那些地只能荒废。
只要敢荒废,全旭就可以宣布撂荒三年,土地收回国有,他们屁都没有了。
就会失去了一切。
茅元仪沉吟道:“民以食为天,吕宋的粮食贱,辽东的粮食也贱,咱们可以把粮食输到琼州府……”
茅元仪的计划,与全旭的殖产兴业政策一脉相承,他提出的更为全面,就是以舆论对舆论,让辽东工商时报,开始影响琼州府,让辽东商人涌向琼州府。
这一招其实更损,全旭本人又是运动员,又是裁判,他们靠什么斗?
全旭望着三娘道:“你让苏音通知辽东,各家商号可以进入琼州府,公平竟争!”
全旭并没有选择退让,这种事情,避不开的,迟早也要退让,比较有利的是琼州府只是一个府,虽然这个府稍微大了一点,但是,却是一个好的试验田。
地主阶级掌握了大量的资源,可以控制粮食价格、布帛价格,也可以控制市场价格,甚至他们如果选择罢市,整个琼州府市面上,连一粒粮食都买不到。
这种方式的对抗,一般官员还真是无解,除非是大开杀戒。
可是这些地主豪强,他们躲在幕后,全旭就算杀人,估计还真杀不到他们的头上,他们不是躲了,就是隐秘在幕后。
总不能无罪而诛,如果全旭这样开了一个口子,那么其他全家军或者说工业党的官员也可以学全旭,直接因为杀而杀,没有秩序,下场才更加不可收拾。
统治一个地方,从来不是简单的事情。
既然,琼州府的地主不配合,那么就从商业的角度把他们彻底打倒,全旭掌握着海量的资源,稳定琼州府的市场,完全不需要这些地主豪强,以及他们控制的大商人。
随着全旭的命令下达,大量的辽东资本开始涌向琼州,资本的追求利益的本质是永恒的,他们永远不放弃任何一个市场。
这些商贾的动作,非常高效,现在辽东的造船业高度发达,其实飞鱼战船,并不算是飞剪船,真正的飞剪船的标志空心船首,公认为是世界上第一艘真正的飞剪式帆船,1845年1月22日,由美国船舶设计师约翰·格里菲思(John Griffiths)设计,在纽约的司密斯-迪门(Smith and Dimon)船厂建造的“虹”号(Rainbow)。
不过,辽东造船厂已经出现了采取高桅杆帆船,提高航行速度,这种帆船采取与盖伦船帆的结合,大纵向式设计,航行速度飞快,比全家军的战船速度更快,即使满载五百吨货物的情况下,可以在顺风情况下跑到十五节。
这个速度,让辽东商人们为之疯狂,他们疯狂的建造这种纵帆船,增加运输能力和运输速度。
从辽东出发,到琼州港口抵达,仅仅用了十五天时间,就算飞鱼战船也不可能办到。
随着这些货船抵达琼州府,一群商贾开始涌向全旭的临时行辕。
辽东的资本力量,全旭是最强的,然而,天下利益太多,全旭也不可能全部吃光,事实上,辽东很不怎么赚钱的产业,都会全旭打包出售了。
比如说,辽东的罐头厂,这个产业是全旭的聚宝盆,可现如今,辽东的罐头工厂一百五十多家,产能是全旭自己产能的百倍以上。
第六零六章 拥护大明我是认真的
虽然辽东已经开始铺设铁路,铁路运营里程已经突破一千公里,从金州到广宁实现了铁路通车,但是马车制造业,虽然受到了巨大的影响,可是依旧有每年一千多万两银子的产值。
铁路有着铁路的局限性,别说现在,就算后世很多地方无法通铁路,中国百强县市的永城,直到2021年连火车都没有通。
辽东的很多百姓,开始购置四轮车载型马车,这种四轮马车发展出来很多平台,有专门的载货四轮马车,有载客四轮马车,还生产出了大量的四轮房车马车,可以实现远程旅行。
旅游,这是辽东的一个新兴产业,口袋里有了闲钱,辽东百姓有的人在外地投资,偶尔也需要去看看属于自己的产业,当然,更重要的是,中国是一个人情社会,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说的就是这个情况,辽东的各地基本上实现了驿传,也就是这个时代的物流运输,也有的城市,开始推出人为景观,旅游行业不再是士子的专属特权。
除了马车制造业,最发达的其实是家俱行业,辽东已经突破了艰难活着的阶段,所有人的百姓,都开始提高自己的生活质量,特别是床,各式各样的床、衣柜、桌椅、沙发,每年光制造家俱消耗的木材,已经超过了造船业。
当然,造船业也被全旭拆分,旅顺和登州船厂只制造战船,海洋上航行的商船,十之八九都是私人船厂制造的。
百分之五十的钢铁、百分之七十的水泥,百分之九十五的面粉制造,百分之七十的纺织业、百分之八十左右印染业,都是私人企业。这些私人企业,也有全记投资公司占据着一定比例的股份。
现如今,全记在垄断的行业,仅仅包括,食盐和粮食,像煤炭和钢铁,都大量私营化,整个辽东市场已经出现了半饱和状态。
就像跟随全旭前往辽东的徽州商盟的程敬贤,全旭也曾私下里计算过他的产业,通过每年的税情况可以推断,徽州商盟的徽州四大家族,以及二十多个小家族,家当至少在一亿三千万两左右。
当然,徽州商盟还有大量产业不在辽东境内,没有办法统计,可以肯定徽州商盟的产业规模不低于两个亿,两亿两白银。
这也属于正常,前工业化国家财政向来缺少扩张弹姓,也缺乏有效的财政手段,税源收入也就那么固定的几块。民间出现一些富可敌国家族绝对不是神话。
郑芝龙可以有一千七百多万两银子的产值,事实上,郑芝龙除了一个造船厂之外,并没有其他产业,他只是二道贩子,当着中介,从海洋贸易中获利。
而徽州商盟则是以实业为主,在辽东有很多后起之秀的家族,比如说现在的郑先觉,郑先觉是河南洛府人,郑先觉的儿子年轻气盛,得罪了福王田庄里的管事太监,被迫害得几乎倾家荡产,无奈之下,与崇祯三年的年底,逃亡了辽东。
郑先觉以一百五十两银子起家,从事木料阴干工业,这是跟着全记造船厂混口饭吃,他是趁着这种行业的红利,在短短不到四年的时间内,成为了辽东著名的船王,门下拥有九十多舰运输船。
除了郑先觉,还有大名府的赵德有,赵德有是跟随全旭最早合作的人,他们一起打过大名府境内的悍匪,来到辽东以后,他就从事面粉加工行业,在辽东大兴水利磨坊的时代,赵德有从无到有,先后拥有将近五百台水力磨坊,每年可以加工面粉两千多万石。
别看磨坊的利益不高,可架不住量大,再加上他投资的煤矿,以及煤球场,身家超过百万两。
大名府的时候,高岗村的高百万那就全村里人中的一个笑话,别说百万两银子,他连百分粒粮食都没有,穷光蛋一个。
后来,高百万成就现在真正的高百万,高百万是跟着全旭做罐头起家,唯一的不好之处,他连续生了四个闺女,没有儿子,准备再纳两房小妾,夫妻俩经过闹矛盾。
这就是有钱人的苦恼。
全旭的临时行辕中,搭建了一座巨大的木楼,莫约三四百个平方,对于这些从全家庄镇就跟着全旭混的人,全旭是相当照顾的,来到琼州城,就给他们接见洗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