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院落太小,那就把猛火油用水囊,或其他陶罐装起来,然后扔进去。
沈阳城变得了一个修罗地狱,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杀戮……
抢劫……
放火……
后金在大明所有的任何一件恶行,海西女真比他们更过份。
一队工匠被他们看押着,临时改造一辆辆大车,这些大车做成一个笼子的模样,七八岁和八九岁的女真少年就被粗暴的塞进笼子里。
这是后金经常做的事情,他们把海西女真的少年抓回来,养上几年,他们就成了女真的将士,海西女真也用这样的方式,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
壮年女子和少年,都不会被杀掉,这都是宝贵的战略资源,他们将成为以后的海西人,为海西女真生儿育女,而少年则成为海西女真,可以为海西女真人狩猎,战斗……
只要是抵抗的,那就全部杀掉。
大车在冰雪中,没有雪橇好用。
几乎能找到的大车,都被改装成雪橇,分别改装成装载少年和女人的笼子,也有的装载着抢来的粮食,布帛、当然还有金银财宝。
一名十五六岁的女真少年,与一名海西女真撕杀着,这名海西女真一刀砍在女真少年的脑袋上,直接把脑袋砍成两瓣。
一名女真女人扑过来想要拼命,就被海西女真人一巴掌抽昏,然后扯下女真女人的衣服……
孔有德一边烤着火,一边啃食着一只羊腿。
“大帅,这些海西女真人真狠!”
“兄弟们要学着点,这个世道,不狠活不下去!”
毛文龙望着大车,已经装了足足五六百颗后金首级,这些首级可都是钱啊,可比银子值钱多了。
孔有德望着毛文龙身边的酒壶。
毛文龙一把抓着酒壶,随手甩给孔有德:“赶紧吃,吃饱了好干活!”
“大帅,给我半个时辰,我把皇太极的皇宫给你拿下来!”
“啪……”
毛文龙一巴掌拍在孔有德的脑袋:“混账,仗不是你这么打的,你要是打下来皇宫,其他鞑子还会过来送死吗?”
毛文龙的目的其实很简单,那就是围点打援。
此时更多的海西女真人过来,他们把沈阳城当成了一场盛宴,从最开始的两三千海西女真人,现在已经增加到了五六千人,就算女真人过来支援,毛文东也不怕了。
现在应该怕的就是海西女真人,这帮女真人是真狠,他们是什么都抢。
女人,孩子,粮食,帐篷,衣服,牛羊,就连门板、床铺,他们都不放过。
攻下来的部分城池,在海西女真人手中,简直就像拆迁队,所过之处只剩下瓦砾,还残砖破瓦。
一直以来,后金军队都是高歌猛进,他们打朝鲜,打蒙古,打大明,打海西女真,一直以来,都是后金女真人压着对方在地上摩擦。
现在,终于轮到他们了。
海西女真人已经发疯,他们无视伤亡,像饿狼撕咬受伤的驯鹿似的不顾一切地穷追杀猛打,把后金女真人打得灵魂出窍。
女真人其实并不怕凶猛的海西女真人,只是,这并不是一场公平的战斗,只要他们列好阵,准备狙击。
东江军成排铅球呼啸着破空而来,砸入后金军队中间,所到之处碎肉断臂乱抛,血肉横飞,打到哪里哪里就是一条血胡同,后金军队的惨叫顿时震天动地的响起。
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又是火铳一次齐射,这次倒下的人更多了,一发炮弹甚至破空而来,将阿拉密身边一名白甲兵的脑袋打成粉末,鲜血脑浆喷了阿拉密一脸。
阿拉密骇得从马背上摔下来,没命的尖叫:“挡住,挡住……”
一名后金女真勇士抱头缩成一团,浑身发抖:“别杀我,别杀我……”
“噗嗤……”
一名海西女真用长枪将其挑起来,接着另外一人挥刀砍向他的脑袋。
这颗首脑像皮球一样滚落在地上。
“又是三斗盐!”
“托都,收获不错吧!”
“那是!”
叫托都的海西女真兴奋的大笑起来:“够换三十斗盐了,可以吃很久!”
在海西女真人眼中,最直观的就是女真一颗首级三斗盐。
海西女真越打越勇,寒光闪过,一颗颗头颅带着极度惊骇飞上半空,带起一腔腔血雨,到死眼睛都瞪得大大的,满是惊愕和不解。
措手不及之下,后金军队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被海西女真人轻易的一层层杀透,那颜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马刀抡得跟风车似的,接连劈翻了十余人,冲到一员后金军将领面前,上前就是一刀。
后金开国五大臣之一的扈尔汉长子,三等总兵阿拉密战死。
那颜大吼道:“不要恋战,攻下皇太极的老巢!”
距离宫墙只有一步之隔,攻陷沈阳也只是时间问题!
第三零八章 生擒博尔济吉特布木布泰
那颜率领辉发部的海西女真疯狂地向后金军队冲去,目标非常明确,就是对于皇宫。
可同时,就这时,皇宫西门突然杀出一队骑兵,人数并不多,莫约五六百骑,为首的却是一名女子。
这名女子带着骑兵并不与那颜所部骑兵硬战而是,朝着东江军的火炮方向冲去。她的目的也非常明确,就是要拿下东江军的炮兵。
这个炮兵实在太可恨了。
如果不是这些炮兵的存在,后金也不至于这么狼狈,如此不堪一击。
这主要是火炮在这个时候,只能用炮弹弹跳伤人,而且沈阳城的街道都是用石板铺成,炮弹弹跳更加有力,一发炮弹下去,往往造成十数名,甚至数十名后金军队的伤亡,更加可气的是,火炮太打击后金军队的士气了。
这五六百骑无视海西女真的弓箭射击,他们身上都披着重甲,以蛮横不讲理的姿态冲锋,一时间给海西女真骑兵造成了大量的伤亡。
毛文龙望着这股逆行而上的骑兵,笑道:“如果建奴拿点拿出这支骑兵,肯定给咱们造成不小的麻烦!”
这是事实,重装骑兵不是轻装骑兵可以相抵抗的,毕竟,那些铠甲无惧弓箭的射击,对于刀砍,剑刺,防御力也惊人。
他们这支小规模骑兵以不惜一切的代价冲锋,那颜所部一千五百余骑兵居然没有挡住他们。
眼看着这股骑兵越来越近,毛文龙下令道:“火铳、弓箭手撤退!”
随着毛文龙一声令下,这些东江军火铳和弓箭手急忙撤退,在重装骑兵的面前,这些的抵抗力量是有限的,肯定会造成重大的伤亡。
毛文龙的本钱不厚,经不起这样的损失,东江镇麾下的百姓太苦了,每一名士兵,都是家里的顶梁住,他爱惜部曲。
随着火铳手和弓箭手的撤退,长枪手开始向前,他们装备的长枪也是全记兵器工坊生产的长枪。
长枪兵将长枪末稍的铁钉刺入冰面,四米多长枪斜斜指向呼啸而来的战马,密如芦苇。
毛文龙有些庆幸,因为全旭给他了很多廉价的装备,特别是钢铁、铠甲、长枪、破军刀、以及火铳,火炮。
东江军不像全家军,他们有着丰富的以步拒骑经验,这几月也在努力学习全家军的战术,长枪阵摆得是像模像样。
这股后金重装骑兵第一排骑兵人和马身上都挂着箭枝猛撞过来,利刃撕裂肉体之声大作,骇浪撞上堤坝的那一瞬间,不知道多少匹战马被长达半米的枪刃刺入身体,甚至连马背上的骑士一并穿成一串!
按说木质枪杆是无法承受如此猛烈的冲撞,势必要折断的,然而这些长枪兵所用的长枪都是用钢筋作里脊,外面用篾条胶合,缠以葛麻,弹性极佳,几支同时刺入一匹战马身上,虽然被压得弯成弓形,但愣是撑住了,没断,只是长枪兵被震得东歪西倒而已。
长枪兵顶住了第一波的攻击,接下来这些重装就没有机会了,那凶悍的东江军士兵不顾着虎口开裂,也不顾得长枪被撞得不成样子,他们拔出破军刀,朝着后金重装砍去。
发起狂的后金重骑再次潮水般涌来,一排排的撞死在枪尖上,同样的,这些勇敢的长枪兵也被他们一排排的踏翻,双方的战术变得极为简单粗暴,就是对拼人命,比拼承受伤亡的能力,谁先受不了就先崩溃!
东江军的长枪兵其实人数很少,只有千余人马,但是后金的重装骑兵不足六百,双方一命换命,很快在阵前就堆起了成堆的马尸或人的尸体。
用长枪手的生命,为弓箭手和火铳兵赢得了宝贵的时间,这些在后方重整队伍的火铳手,终于稳住了阵形,他们端着火铳,朝着后金重装骑兵开枪。
“砰砰砰……”
后金重装骑兵人仰马翻,乱成一团。
按说五六百名后金重装骑兵现在已经死伤过半,只剩不足三百骑,他们应该撤退,溃不成军,可惜,那名身披银色铠甲的女将,指挥着这股骑兵,奋力拼杀着。
毛文龙惊讶的望着那名后金女将道:“这个小娘子,很不错!”
毛承禄望着耿仲明道:“父帅的话听到了吗?”
“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