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行你上，别瞎几把逼逼！
李世民揉了揉太阳穴，天天面对着乌烟瘴气的朝堂，着实让他很累了。
……
再说成纪，程咬金跟李靖此时正在跟李翊一起喝酒聊天。
“我说翊皇啊，你这样一声不吭就把成纪给抢占了，实在有点忒不讲道义啊，你这样让俺老程很难做的呀。”
李靖在一旁点了点头，附和道：“卢国公说得对，成纪丢了，我们回去也不好交代啊。”
不到万不得已，李靖是不愿意跟李翊为敌的，可若李翊执意要抢占成纪，那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李翊把玩着酒杯，听到程咬金和李靖的话，玩味一笑，“谁说本皇要成纪？”
两人闻言，顿时眼睛一亮，“俺就说嘛，咱们翊皇不会做出此等……”
程咬金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李翊带着一丝玩味地声音响了起来，“区区一个成纪本皇看不上，我要的是整个陇右地区。”
程咬金和李靖的笑容顿时僵硬在了脸上，手中的酒杯也掉在了桌上，转了好几个圈儿之后，才稳稳地停了下来。
“翊皇你这是在开玩笑吧。”
“并不是。”李翊认真地答道，私交是私交，可这陇右既然送到了他的手中，那就万万没有不要的道理。
程咬金嘴角抽了抽，“翊皇啊，你这不是坑俺老程嘛？一个成纪俺都输不起，更别说整个陇右了，这事若是传回去，陛下知道了，俺老程的项上人头也别想要了。”
此时程咬金内心万分苦逼。
他怎么就摊上了这样一个掉脑袋的差事呢？
李靖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即便早有猜测，可此时听到李翊亲口说出来，他还是很震惊的。
双手下意识地握紧，脑海中两个小人儿天人交战。
打，还是不打？
“既然不好交差，那二位不若就跟了本皇，待遇绝对不比李世民给你们的差。”
两人同时苦笑一声，“您还是饶了我们吧，叛主之事，我等可做不出来。”
唐王李世民对他们有知遇之恩，他们这辈子都会与他荣辱与共，叛变是绝对不会叛变的。
“那二位请便吧，百姓们刚刚经历了灾难之苦，若是你们愿意让他们再承受一番战乱之苦，那便可随时对本皇的军队发起进攻。”
“若是不打，你们便回去跟李世民复命吧。”总之，陇右他要定了。
“俺们哪里打得过您啊。”程咬金苦哈哈地说道，“看在咱们这么多年交情地份儿上，您就把陇右还给我们呗。”
李翊端起酒杯，将里面的酒水一饮而尽，然后说道：“得了，别说本皇没给你机会，你们可以去问问这陇右的百姓，若是他们还愿意当大唐的子民，那朕可以放弃这里，若是他们不愿意当你们大唐的子民，那就怨不得本皇了。”
至于百姓们如何选择，李翊心知肚明，为了让程咬金他们有个交代，他还是给了他们一个机会。
程咬金和李靖对视一眼，一脸苦涩。
且不说陇右地区的百姓是李翊救的，即便是他们，如果只是普通百姓，也会选择李翊，毕竟幽唐的百姓生活的条件实在比他们强上很多。
只要不是傻子，就知道该怎么选择。
“多谢翊皇。”两人拱手，起身告辞。
不管结果怎么样，至少翊皇也算是为他们指了一条路，虽说回去仍旧是不好交差，但该做的还是得做。
两人离开李翊居住的府邸，来到高士廉施粥的地方，想要询问民意，却发现粥棚里一个人都没有。
“申国公，百姓们都去哪里了？”
高士廉的脸色青黑，很不好看，叹息了一声才回答：“刚开始还有百姓过来，可他们看到碗中的稀粥之后，纷纷就离开了。”
这还不算。
最让高士廉生气的是，百姓们不仅不喝他们布施的粥，甚至还辱骂了他，连带着将陛下也骂了。
“这群百姓可真是不识好歹，有粥喝就算不错了，竟然还敢嫌粥稀，嫌窝窝头小，这可真是气人。”
李靖叹息一声，“二位初来这里，大概还不知晓这里的情况，你们还是跟我去个地方，看完了再说吧。”
李靖也不解释，直接将他们领进了食堂里面。
食堂的饭菜全天免费供应的，有荤有素，营养均衡，白生生的大米饭，白面馒头，肉包子，无论哪一样拿出去，都比他们搭建的简陋的粥棚里盛出来的粥吸引人。
在李靖看来，这食堂里压根就找不到比他们的粥更寒酸的东西。
百姓们在食堂吃到的东西一顿饭都能赶上寻常人家一年的丰盛，傻子才回去喝他们那稀得没多少米的粥。
“这……李翊可真是太奢侈了！”
第264章 放弃陇右
高士廉见百姓们井然有序地在食堂里面领着饭菜。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合适的话语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难怪百姓们不愿意吃他们的粥，跟食堂里的饭菜比起来，他们的粥，的确像是在打发乞丐。
程咬金也忍不住叹息一声，“这果真是翊皇的风格，财大气粗啊。”
“没法比，完全没法比！”
程咬金一边说一边摆手，高低立现，他也没必要去询问百姓们的意见了，只要不是傻子，都会知道该如何选择。
几人叹息着回了营帐，继续商量办法，并且程咬金也让人写了奏折八百里加急给李世民送了回去。
……
远在幽州的李渊也收到了陇右地震的消息，索性直接给李世民写了一封书信，让人送回了长安。
李世民在看完程咬金的奏折和李渊的书信之后，默默地叹息了一声。
看来这陇右地区不得不放弃了。
就如程咬金所言，百姓们都诚心归顺了李翊，即便他让他们抢回来，也没有什么大作用，反倒是激怒了百姓。
他们刚刚丧失了家园和亲人，若是再逼迫他们，只怕适得其反。
李世民一生都想当个好皇帝，让百姓们过上富足的生活，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再去为难百姓们。
况且，与李翊相比，他的财力和物力的确差了很多，陇右百姓们刚受到如此伤害，他何必再让他们经受战乱之苦。
而李渊的书信则是给李世民提了一些建议。
李世民觉得可行，便立马让人传信给了程咬金。
收到李世民的指令之后，程咬金再次找到了李翊。
“卢国公有话就说，你这茶都喝了三盏了，若是没事，朕可要去忙了。”
“别啊。”程咬金连忙将茶水咕咚一口灌进了嘴里，跟李翊接触久了，他也就爱上了李翊喝的这种茶水，清冽，甘甜，不像是他们煮出来的那种茶水。
现在喝起来实在难以下咽。
“俺老程也不跟您兜圈子了。”程咬金直接了当道：“这陇右地区的百姓是你救的，你想要可以拿去。但是，我们陛下也有几个条件，若是您能答应，那咱们一切都好说。”
李翊挑了挑眉，有些意外，没想到李世民会如此轻易就放弃陇右。
这样倒也好，省得再生战乱，民不聊生。
“说说看。”
“说是条件，其实也很简单，第一个嘛，就是我们陛下希望您能提供给我们大唐一些优良的种子，当然，包括猪肉啥的。”
程咬金吃过幽唐的猪肉，的确很美味，光凭食堂里的那些炒肉丝，红烧肉啥的，就已经虏获程咬金的胃了。
“您也知道粮食问题一直是我们陛下忧心地问题，即便是为了百姓们，翊皇您也不要拒绝啊。”
李翊点了点头，总归是一个民族的百姓，是华夏的子民，给他们粮食和猪肉，李翊倒是能接受。
毕竟只有一个民族的强大，才算是真正的强大。
至于猪肉，也是一样，他之所以弄出来优良的猪苗不就是为了百姓们都能吃上肉，这个倒是也能答应。
见李翊点头，示意他继续。
程咬金便又说出了第二个条件。
“第二个条件也不难，幽唐有着数以万计的马匹，现在又吃下了吐蕃和吐谷浑，我们陛下的意思是希望翊皇能够为大唐提供马匹。”
李翊嘴角扬起一抹弧度，“提供？”
程咬金点头，“是的，以斑马为主。”
“让李世民睡醒觉再说吧。”想要他的斑马，还真敢想。
虽说五年的时间，幽唐的马匹的确不少，但斑马数量还是有限的，他自己供给都不够，还说给大唐，可能吗？
“这件事没商量，若是想要，普通马匹，倒是可以卖给你们一些，想要免费供给，不可能。”
程咬金嘴角抽了抽，他就知道是这样。
“要不一万匹斑马，十万普通马匹如何？”程咬金退一步说道。
“你还是回去吧。”
李翊摆手，直接下逐客令，想打斑马的主意，他是不可能答应的。
程咬金软磨硬泡了半天，最后，李翊同意提供十匹斑马，和五万普通马。当然，这都是需要用钱买的。
这是每年的数量，要多了没有。
这个时代，马匹是损耗极大的，但凡在战场上受过伤，就会退下来，再加上自然老去的，还有脚力不行的，基本上每年都会有好几万马匹从军营里退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