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攸笑完后,盯着沮授,冷笑连连:“呵呵……原来,这是刘仲玉打的主意吗?沮授没有理会许攸,而是对众多的家主道,“诸位,只要你们在这上面签字画押即可。”
说完,沮授拿出一节绢帛,上面已经写上了文字。
上面的大意思就是冀州的家族们联名请求朝廷撤了韩馥冀州牧的职位。
让人奇怪的是,上面居然没有请求让刘诞来担任冀州牧。
许攸看到绢帛上的内容后,冷笑得更加厉害。
他对沮授道,“你不会以为就凭这绢帛就能够让天子将州牧给撤了吧?”
你以为刘诞是天子的谁?
儿子吗?
韩馥也是冷笑,朝廷的官员要是这样儿戏的话,那就不叫朝廷了。
沮授看到这些家主有些迟疑,他道,“太守说了,今天的事情解决了,黑山贼的事情也会得到解决。”
“真的?”
这些家主被困在这里大半个月了,早就不耐烦了,自己的家族都快没了,早就希望黑山贼赶紧走。
一听沮授这样说,当即没有人说话了,直接在绢帛上签名的签名,盖印的盖印。
很快就将这些家主的签名收集完毕。
沮授望着韩馥和许攸道,“两位要不要也写个名字?”
韩馥与许攸想杀人了。
许攸再次冷笑道,“以为这样就想当上冀州牧?做梦吧。”
韩馥也冷声道,“你以为朝廷是你家的吗?”
沮授没有理会,而是对旁边的潘凤道,“潘将军,到你了。”
“好咧!”
潘凤爽快的答应。
在韩馥与许攸要杀人的目光中,潘凤出去了。
当看到潘凤轻易就能够带着城里的兵马出城后,韩馥气得差点晕过去了。
原来不但是潘凤,就连信都城里的士兵都不听他的了。
看到韩馥脸色铁青,许攸在旁边安慰韩馥道,“州牧无需生气,他潘凤只是带了几千人出去,几千人能够打得过城外的几万人吗?”
“我们看好戏就行了。”
韩馥闻言,脸色好看不少,潘凤带出去的只是很少一部分人,剩下的人还是听他的。
沮授带着众多家主登上城墙准备观战,而韩馥与许攸也是,他们两人倒要看看潘凤怎么失败。
然而许攸口中的好戏的确发生了,但是并不是许攸所希望的好戏。
因为潘凤打败了黑山贼,黑山贼在潘凤的进攻下,撑不到半个时辰就一哄而散。
看到潘凤威风凛凛,大杀四方,沮授身边的家主们纷纷震惊。
“原来,这才是上将潘凤的实力吗?”
“太强了,怪不得之前那次是假装失败的,原来一切都是有人在搞鬼啊……”
周围家主的话,不断传到韩馥与许攸耳中,让韩馥许攸两人惊怒不已。
许攸咬着牙道,“果然,黑山贼就是他刘仲玉引来的。”
黑山贼就算不是听从刘诞的指挥,那也是刘诞与黑山贼有勾结。
今次的围攻信都,全都是刘诞一手主导。
“好,好,此事,一定要禀报朝廷……”韩馥也咬着牙,愤恨不已。
许攸也道,“也派人去告诉袁家,让袁家出手吧。”
韩馥与许攸盯着沮授,冷冷的对他道,“你回去让刘仲玉等着吧,朝廷是不会放过他,天子也不会轻饶他。”
沮授没有说话,只是笑着离开。
但是回来魏郡之后,沮授却是担心不已。
他将绢帛交给刘诞,对刘诞道,“太守,这样做,恐怕,朝廷不会轻易放过你啊。”
在外人看来,黑山贼肯定刘诞引来的,勾结黑山贼,围攻信都,强迫诸多家主签下请愿书,要调走现任冀州牧,甚至指染冀州牧的位置。
无论哪一点,在朝廷看来,这都是不容允许的。
就算真的不让韩馥来担任冀州牧,但也绝对不会让刘诞来当。
刘诞拿着绢帛看都没看,而是笑着问沮授,“本太守这样做,你心里反感吗?”
沮授道,“太守此举也是迫不得已,属下并不反对。”
“哪怕这样做,会波及到一些百姓,也不反对?”刘诞又问道。
“太守此举是为了更好的挽救更多的百姓。”沮授道。
刘诞笑着,长身而起,对沮授道,“只要你们这些手下支持本太守就行了。能够拥有你们这些手下,区区一个冀州牧位置又如何?”
沮授闻言,无比的感动。
不过他想了想出声道,“太守,不如再想想办法,如何将冀州牧的位置夺下来吧,这绢帛不要也罢。”
刘诞摇摇头,扬了扬手中的绢帛,笑道,“有了它,冀州牧的位置就更加保险了。”
沮授愣了,这算什么保险?
要是交到朝廷去,会让朝廷觉得这是在威逼朝廷啊。
刘诞对沮授道,“派人送去洛阳。”
“交给朝廷吗?”沮授问道。
“不,烧了,同时如此如此……”刘诞语气悠悠道。
沮授听完后,身体猛然一震,脸上大喜:“太守英明!”
第22章 刘诞被封冀州牧,天下震动
洛阳!
袁家的袁逢与袁隗也收到了韩馥、许攸传回来的消息。
“好胆,此子真是胆大包天了。”
袁隗气得连连大骂。
“此子,好手段。”袁逢也是阴沉着脸道。
他们没想到,这个刘诞居然用这样的手段逼得韩馥颜面全无。
被黑山贼围城大半个月,这事传了出去,韩馥的脸已经丢到黄河里冲到东海上了。
而举荐韩馥的袁家,那脸也绝对好看不到哪里去。
“此子竟敢勾结黑山贼围攻朝廷大员,这是造反。”
袁隗气到他胡子都吹起来了,他怒道:“本太傅定当要请皇上严惩此子。”
袁逢看了一眼袁隗,问道,“你有证据吗?”
袁隗顿时语塞。
从头到尾,他们都没有证据可以证明刘诞与黑山贼有勾结。
虽然说明眼人都知道刘诞与黑山贼有勾结。
但是没证据啊。
最后……
袁隗怒道,“难不成就让他这样得逞吗?”
刘诞整了这么一出,让韩馥都没脸继续担任冀州牧了,同时也狠狠的打了他们袁家的脸。
更是狠狠地打了他们两人的脸。
他们两人本想着让韩馥去冀州,能够给刘诞一些掣肘,限制一下刘诞。
韩馥去了,也做了,一开始是打算用调令让刘诞无人可用。
韩馥的做法都是在规则之内。
但谁都没想到,刘诞直接掀桌子了。
这时,已经平复心情的袁逢道,“文节能力还是有的,但是他应对不了刘仲玉的这种做法。”
韩馥并非庸人,否则也不会成为袁家门生,被袁家看重,直接做到了御史中丞。
政治斗争韩馥不怕任何人,但是政治斗争很多都是在规则之内。
大家都是在同一张桌子上玩着,斗着。
极少人会直接掀桌子。
但是刘诞却一上来就掀了桌子,韩馥准备好的牌都被刘诞掀翻在地,还踩上了两脚,没法用了。
这样的话,才能根本施展不开。
袁隗问道,“那怎么办?难不成就将他调离吗?”
“那我们的脸往哪里放?”
韩馥现在上任还不到四个月,就要被撤换了,举荐他们的袁家那也一样没脸。
袁逢道,“当然不行,我们必须要力保他。”
不为别的,就为面子他们也的力保韩馥。
“怎么保?”袁隗又问。
袁逢闻言,笑了,自信道,“他刘仲玉千不该万不该就是让世家写了一份帛书。听说这帛书已经送到了张让手中。”
经验丰富的袁隗也马上笑了,他冷笑道:“刘仲玉真以为交手皇上手中就行了吗?”
“哼哼,真是找死……”
……
第二天朝会上,已经得到袁逢、袁隗示意的大臣便马上出来打刘诞的小报告。
说刘诞勾结黑山贼,围攻信都,威逼韩馥。
然而刘宏直接一句:“证据呢?”
让打小报告的几位大臣都语塞了。
看到自己的小卒语塞了,袁隗亲自上阵。
袁隗上前一步,朗声道:“皇上,臣听闻高阳候还强迫冀州世家在一份绢帛上签字画押,请求皇上撤了现任州牧,这一份就是证据。”
“绢帛何在?”刘宏又问。
袁隗看了一眼张让,说道,“这就得问中常侍了。”
刘宏顺着也看向张让。
张让一头雾水,反问袁隗:“这与本候何关?”
袁隗对刘宏道,“皇上,据臣得知高阳候的那一份绢帛已经送到了中常侍手上。”
“阿父,可有此事?”刘宏问张让。
张让脸色一变。
他对刘宏道,“皇上,的确是有一份绢帛。但是,这份绢帛不是已经交给你过目了吗?”
刘宏也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顿时就难看起来。
他盯着袁隗问道,“太傅,绢帛上真的是请求让朕撤了冀州牧?”
怎么回事?
袁隗看到刘宏的脸色有些难看,绢帛的内容应该不会出错的啊,韩馥与许攸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