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之所以占据了草原东部还没进行下一步的动作,从侦测的战报来看,蛮族就是在蓄力。
越聚越多的蛮族,说明人家的人口根本就不是当初预测的那样少,族群的人口至少比草原人要多。
不然不会像以往的游牧种族那样放弃吞并其他部落,当然也存在抛出了橄榄枝,而草原人选择了大武这个可能性。
不过不管怎么说,和蛮族的战争是无可避免的,另外从斥候侦查来看,蛮族的武备比草原人还要强,把人家叫蛮族其实有些偏颇了。”
红秀开口道:“那你是倾向扶持草原人了?”
战辉摇了摇头,“我的想法算不上是扶持,说实话草原人全盘投降有些出乎我的预料。看样子这次的旱灾以及镇北对他们的打击,已经到了种族生死存亡之际了。
这么简单粗暴的从两种选择中选择一个政策方向,实在是浪费千载难逢的时机。
现在大武可不单单是面对蛮族,还有江南以及前段时间想从大武身上咬下肉来的一众大小恶邻。
挨了一拳没有不打回去的道理,现在白白送过来这么多的打手,岂有不要之理。”
红秀听了有些疑惑道:“听你这说,感觉还是以前的那一套吗,让归附过来的从草原人出兵兵帮着打仗。
你有解决草原人缓过来以后不再反叛的法子?”
战辉嘿嘿笑了两声,“法子有,但是管用不管用我也不知道。”
红秀见战辉笑的有些阴险,也来了精神,“你又有坏道道了,快说说。”
战辉一撇嘴,“什么叫坏道道,那叫解决问题的一种策略。”
红秀不耐道:“你就别掰扯这些了,有什么策略你倒是赶紧说啊。”
战辉见红秀有些急了,清了清嗓子开口道:“草原部族的那些族长头领什么的,每年相互征战无非就是为了多抢些牛羊人口,让日子过得更滋润些。
朝廷可以把这部人全都招入京城,多赏赐些钱财,再敇封一些闲职。”
红秀打断了战辉,“你说的这个老早就用过了,不管用的。”
战辉无奈道:“让我把话说完不行吗,这些人当然不会那么情愿,但是可以想法子让他们同意。
草原上的部落是今天我吞并你,明天他在吞并我,部族人员的构成非常复杂。
这些被吞并过来的草原人日子过得并不好,甚至说非常凄惨,是那些族长头领的奴隶。
而恰巧这一部分人又占多数,咱把他们争取过来,就相当于断了那些族长头领的根基,以后即便想闹也得有那个实力才行。”
红秀听了战辉的话,沉思了片刻开口道:“你这个想法确实不错,这相当于把草原人分裂了出来。可那些族长也不是傻子,怎么会轻易的让咱们把人争取过来呢。
再说了,想要把那部分人争取过来,就要许下重利,怕是要耗费不少的钱帛。”
战辉点了点头,“这就是赤裸裸的阳谋,趁他病要他命。这些族长的选择并不多,要么得了大笔钱财赏赐和封官过上富足的日子,要么领着族人继续开战或者远走漠北。
他们现在剩余的牛羊根本维持不了多久,继续打只能等死。
如果想要跑,可以任由他跑,镇北都不用管,只要专心对付蛮族就可以。
等他们跋涉千里之后,以逸待劳的镇西就可以出兵直接将他们覆灭掉。
另外,先前投奔过来的部族日子过得都不错,趁着这个时候派他们以行商的身份去现身说法。
到时候那些底层的草原人绝对会往咱们这边偷着跑过来。
至于你说的耗费很好解决,一旦有人偷跑过来,只要上了户籍,就按护分地。
雪路山到军镇边境大片的土地没开垦,有的是地方安置他们。”
红秀听了盯着战辉看了一阵,“按你说的,这些族长进京享福才是最好的选择,不然就是死路一条。”
战辉点头道:“没错,他们比谁都明白草原上的残酷,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的。如果他们接受了这个选择,安置那些草原人的时候,就要彻底打乱开。
把不同部族的人分配到一地形成村镇,以后就不会再有部落,而只有单纯的农民牧民了。
同时再从关内迁移武人过来,对这些草原人进行同化,只要大武一直够强大,随着时间的飞逝,潜移默化之下就不会再有武人,草原人之分了。”
说完,战辉揉了揉眉心,继续开口道:“其实以我的想法还打算在草原上筑城,新增加这么多人口,不用有些可惜了。
另外,筑城后城周大片的草原除了大武自己放牧,开垦农田,还可以将多余的草场租赁出去。
牧民养的牲畜,朝廷可以定个官方收购价,商人们想要贩卖牛羊只能比朝廷的定价高,这样一来可以保证这些牧民的收入。
不过这也只是一个想法,具体操作起来还比较麻烦。”
红秀听了美目盯了战辉一阵,接着叹息一声,“你要是在镇北就好了。好好谋划一下再把你推出去,凭你这张嘴估计草原人从上到下都会高高兴兴的投奔过来。”
战辉斜了斜红秀,“你要想夸我就好好夸,让你说的好像我只是嘴炮无敌一样。”
红秀听了咯咯笑了起来,“嘴炮这个词还真贴切,你这张嘴确实和火炮一样厉害。”
战辉从案几后站了起来,走到红秀跟前,捏了捏红秀吹弹可破的脸蛋,开口道:“我的想法说完了,该你刘秘书登场了,过去写回信吧。”
红秀拨开战辉的手,一脸无奈道:“你现在怎么越来越懒了,我的字迹陛下又不是认不出。给陛下的奏章你总要自己写吧,你这么敷衍让陛下怎么想你啊。”
战辉耸耸肩,“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呗,反正我的想法是说出来了。再说了,你又不是外人,你是陛下的亲侄女,有你把控我,陛下也能更放心些。”
第472章 拿下安州
冬日的海浪在猛烈的西北风吹拂之下,没有了夏季时的那般温柔。
海船就像是飘落在水中的落叶一样,随着海浪上下起伏。
战辉坐在船仓内脸色煞白,心中一阵发苦,从出发的第二天起海浪就逐渐大了起来。
每次船的上下起伏变大,心就不由自主的跟着揪起来,再加上头晕的厉害,实在是太遭罪了。
自己乘坐的尖底船尚且如此,不知道跟在后面的平底货船能不能挺得住。
这年月乘船出海果然风险太高了,以后说什么也不能这么孤注一掷下赌注了。
战辉越想越是担心,最后实在是在仓内坐不住了,踉跄着上到了后边的船楼。
见跟船的舟师正倚在船楼门口,开口问道:“王舟师,这海浪何时能小些。”
王舟师扭头见是战辉,赶忙进了船楼,一拱手,“大将军,还有两个时辰就差不多了。”
战辉听舟师说还两个时辰,心里稍稍安稳了些,“后边的船都跟上了吗?”
王舟师明白战辉的意思,想了想开口道:“这几日的海浪虽然大了些,但是并不算急。后边的船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大将军不要过于担心了。”
战辉点了点头,“还有多久能到安州。”
“半天的功夫吧,落日前怎么也能到了。”王舟师看了看海面开口道。
战辉琢磨了一下,这个王舟师挺有意思,二个时辰也就是匹个小时,这和半天也差不多了。
这话说的也太艺术了,到安州进港了可不就安稳了嘛。
战辉觉得这个王舟师挺有趣,索性就站到船楼和王舟师攀谈了起来。
接触几天下来王舟师知道战辉不是个摆架子的,也不怯场和战辉侃侃而谈。
从舟师的方方面面再到安州深州的海战,全能和战辉掰扯上来。
这让战辉更觉得这人有趣了,从言谈上来看,这个王舟师的出身绝对不是像普通舟师那般普通。
出于好奇打问了一下王舟师的家长和身世,让战辉没想到的是这人居然是信州刺史王迪的弟弟。
战辉拍了拍王括,“我对王刺史可谓是一见如故,而且对于他的执政理念与方式也是颇为赞赏。
没想到你是他的弟弟,按说王家也是书香世家了,你怎么跑出来当舟师了。”
王括一脸古怪的看了看战辉,“大将军,您确定和家兄是一见如故?属下刚到海舟的时候和家兄通过书信的,家兄可是对您额,有些小小的意见的。”
战辉挠了挠头,“是吗?我记得从王刺史那借的肉钱已经还过了啊。要是因为这个不满,那你长兄可真是有些小气了。”
王括笑着摇了摇头,“大将军,这里面肯定有误会,家兄认为您过于自大,叮嘱小人要小心一些。”
战辉琢磨了一下,估摸着是自己写的信起到反效果了,也不以为意,有本事的人没几个脾气小的。
和王括这一攀谈,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间天色就变暗了。
而且果然如王括所说浪变得小了不少,在天色彻底黑下来之前,船队使入了安州的码头。
虽然下船以后战辉还是有些忽忽悠悠,脚下跟踩了棉花一样,但是一直担忧后边的货船,战辉强忍着不适守在码头清点逐渐靠岸的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