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秀立刻涨红了脸颊,娇嗔道:“你怎么又开始没溜了。”
战辉哈哈大笑了几声,对红秀再次挥挥手拨转马头归宿入行军队伍。
红秀目光紧紧盯着战辉,直到战辉出了营门,也没有收回目光。
眼泪也要再次流了下来,嘴里不停的呢喃着,一定要平安的归来。
出营的时间战辉是对照着戌时五刻也就是晚上八点多关城门的时间安排的。
所以大军奔行的路上根本遇不到什么行人,估计即使有赶路的行人,怕是离得老远都会被隆隆的马蹄声吓得躲到一旁。
战辉坐在马上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半轮明月,又扭身看了看前后影影绰绰的军卒身影,心里踏实了不少,借助月光行军的难度要小了不少。
而且这个时间行军也要比白天舒服的多,不用中暑之类的问题。
唯一可惜的就是晚间行军只能欣赏头顶的月亮,而看不到道路两旁的景色了。
或许白日休息的时候,能顺便欣赏欣赏大武的大好河山。
不过中途换了一次马以后,隆隆的马蹄声也阻挡不了越发浓厚的困意。
战辉扭身对后边的牛达招了招手。
牛达见状一夹胯下的战马赶到了战辉身旁,“将军,您有何吩咐。”
战辉见牛达这么郑重,摆了摆手,“没什么事,就是随口聊一聊,不要这么郑重。”
牛达以为战辉有什么事,听说是随口闲聊,顿时放了心。
对战辉咧嘴笑了笑,“将军,听柳校尉说咱们神策军以后都要用那个燧发枪是吗。”
“嗯,全军做不到,光是骑兵现在用燧发枪就不太合适。另外燧发枪和弓弩手差不多,其他兵种还是要有的。”
说完,战辉看了两眼牛达,“你问这个,是不喜欢燧发枪?”
牛达连连摇头,“不是不喜欢,属下是太喜欢了,看了两日神机营的训练。燧发枪上手快不像弓弩那么费力,对军卒的各项要求大大的降低了。”
说到这,牛达叹了口气,“培养一名合格的弓手实在是太难了。尤其是当初在涿州军府操练的时候,弓箭是练也不是不练也不是。
练吧太耗费力气了,肚子饿的就快,可不练一旦上了战阵又怕压制不住地方,简直是太让人难受。
要是早些归到您的麾下哪能遭那么多罪,再都用上这燧发枪,简直美死个人了。”
战辉哈哈笑了两声,“老牛你这是在奉承我吗?”
牛达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将军,这可不是奉承,全是老牛的心里话。”
第385章 蛋蛋的忧伤
东方泛白,晨曦微露,一轮旭日从地平线上冉冉升起。
而此时也大军也终于赶到了行军途中第一个休息点。
战辉仔细打量了一圈四周,休息点为两座山坡中间夹着的一处密林。
也真难为这些斥候是怎么找到这的了,距离官道不到十里,左近还没有村庄,确实适合大军隐藏。
随着大军进入树林,大量的鸟儿受到惊吓扑棱棱的离开枝头飞向天空。
顿时头顶之上黑压压的一片,鸟群在天空中盘旋了一阵才飞向远处。
而飞走前的大声鸟鸣,仿佛是对这些侵占它们家园的这些不速之客的怒吼。
看着飞走的鸟群,战辉不得不感慨,这时候可真是原生态,好多鸟的种类都不认识。
进入树林以后战辉没有马上休息,先下令全军不得擅自引火。
然后就守到林边斥候们之前挖的几口临时水井旁,打算看看有没有打生水回去的。
这一守把战辉的气的不轻,本以为那些新加入的部族骑兵会过来打生水喝。
万万没想到的是,第一个过来居然是大魔王,这个货很是自然的拎起水桶就要灌进水囊。
火冒三丈的战辉上去就是一脚,顿时把大魔王踹倒到了地上,水桶也翻到了一旁。
被踹懵逼的大魔王,先看了看身旁的水桶,才抬头看向战辉。
见战辉脸色难看更加疑惑了,“将军,属下哪做错了。”
战辉见大魔王这幅模样怒火更是暴涨,上去又是一顿踢,“哪做错了?我定的军规你特么全忘了吧。最初剿匪的时候你没去?一路上我特么让谁喝过一口生水了。”
听了战辉的话大魔王心里顿时就一抽抽,今天丢人丢大了。
把这茬给忘了,一脸沮丧的包头蹲在地方任由战辉踢打。
远处有不少也要打水喝的军卒看了大魔王的惨状,全都悄悄的倒退了几步,感觉自家将军没注意这边,扭身就回跑。
战辉其实看到那些军卒了,只不过没搭理他们。
有大魔王这个货现身说法,估计这些军卒应该能长记性了。
又踢了几脚,停了下来,“王末达,你是真给我涨脸。骑兵营的校尉,昭武将军,居然第一个违反军纪,要不是大战在即,肯定要砍了你的狗头。”
大魔王沮丧的开口道:“属下让将军失望了,以后绝对不会再犯。”
战辉哼了一声,“这次饶你一回,你们骑兵营今天负责给全军将士烧水喝。”
说完,战辉扭头对柱子说道:“传下令下去,不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胆敢喝生水的杀无赦。”
大魔王给战辉行了一礼,臊眉耷眼的派人喊了两队军卒过来开始烧水。
守在井旁看了一会,见骑兵营的军卒安排的还算不错,扭身开始巡视全军。
部族骑兵战辉是一点不担心,主要看的还是步卒三营以及炮营。
一圈走下来让战辉的心情有些沉重,虽然军卒们的精神面貌还都不错。
几营的军卒走路和当初战辉第一次去镇北关的情况差不多了,有些甚至是更严重。
不单单是因为步卒们平日里骑马操练的少,最主要的原因出在马鞍上。
最早的一万多匹战马过来的时候可没给配马鞍,都是部族骑兵们自己做的。
各个部族的做法不一样不说,另外马鞍的后梁、鞍桥、夹板都是需要有一定木工基础的。
手艺好的打磨的雏形不磨马也不磨人,手艺不好的就只能先可着战马来了,人不舒服只能忍一忍了。
另外,马鞍外层应该包一层皮子的,但那时候幽州的皮子不够用。
只能可着马鞍下边的鞍垫来,不然把马鞍直接驾到马背上,马匹根本受不了。
加之部族骑兵说用布帛包也可以,战辉对这个不太明白,也就没太在意,可巡视过后发现的这个问题战辉有些后悔。
确实可以用其他材料包马鞍,但是里面需要填充羊毛之类的柔软东西的。
幽州哪有那么多羊毛,部族骑兵都是往里填充的干杂草。
杂草的密度根本就法和羊毛比,用的时间久了,全都压成了薄薄的一层。
相当于马鞍的木头和包在外面的布帛直接挨到了一起,可以说减震和舒适性比没有强不到哪去。
但这事又不能怪部族骑兵,能给做出来就不错了,还要啥自行车呢。要怪只能怪自己当初对这方面一点不了解。
战辉揉了揉额头,这个问题不解决,即便突袭到了济州,各营的战斗力绝对会下降。
关键部位挨硌不说,要是落下病根那罪过可太大了,而且大腿内侧绝对会磨的血肉模糊。
可这次奔袭没有辎重营跟着,根本就没携带被褥,想拿被褥当垫子是不成了。
军卒们倒是一部分分发的皮甲,但是这皮甲都是幽州的工署坊制作的,战辉特意交待过往里边砸了铁削进去的。
这要是垫上了,可就是真儿真儿的蛋疼了,没准都能扎散黄了。
战辉愁的不行的时候全军的军卒们已经用开水冲食了炒面粉。
而战马马也缓了过来,不再出汗,呼吸和体温恢复正常以后,军卒们已经开始陆续给马喝水了。
战辉转悠到新加入的部族骑兵这边时,无意间看到战马的障泥,顿时眼神亮了起来。
战辉赶忙把巴雅尔和柴定喊了过来。
巴雅尔依然一副笑嘻嘻的样子,而从村子里一同跟战辉出来的柴定却稳重的多。
战辉伸手指了指巴雅尔,“你和柴定学着些,大小也算是个小军头了,还整天笑嘻嘻的。”
巴雅尔一点不在意,“将军,我算哪门子的军头,就是个传话的罢了。再说了,我跟柴定这个闷葫芦学什么,骑马还没我骑的好呢。”
战辉看了看巴雅尔,叹了口气,“遇到你我算是知道烂泥扶不上墙这句话的意思了。后备左右两营加一起可是八千多人,你都不算军头,那到底什么样算军头。”
巴雅尔一摊手,“将军,我说得也没错啊,您下令冲锋,我就下令领着人冲,这不就是传话的嘛。
再说了这营号就不好听,后备营一听就不厉害,况且还是个挂名的校尉。
还不让我回去给您当个亲卫队头或者和大魔王混去呢。”
战辉听的一脸无奈,“你这话和老巴图说了,他要不打断你的腿都算我输。”
巴雅尔嘿嘿笑了两声,“将军,我知道您是在提携我,可我可没您那么大的本事。年岁太轻了,除了本族的麾下,其他部族的对我都不服。我现在装的再严肃也是无用,只能战场上见真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