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辉有些摸不到头脑,但肯定知道老爹是有很重要的事和自己说,所以赶忙回屋穿上外衣陪着战天时绕着村子溜达起来。
走了半晌,战天时才开口,“今日你不在的时候,萧家老二来过了。”
“阿耶,萧老二我也不认识,您就说是什么事情吧。”
“给萧德远求情是幌子,主要目的我看还是奔着酒水来的。大武有一半的酒水都是萧家所出,销往他国的酒水更是只有他们一家。
酒水的得利之大,你自己也清楚,抢了他们的份额,怕是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萧德远,您是怎么回复的。”
“哼,这么不要脸的事都能提出来,你觉得我会答应?我告诉他,萧德远给他也可以,不过让他们萧家做好准备,我也要做一把贼人。”
战辉听了,一伸大拇指,“阿耶霸气,阿耶威武,这话怼的太漂亮了。”
战天时看看战辉,“你再出门的时候注意点,这次是和萧家彻底撕破脸了,因为给你升爵的事,你祖父在朝堂上把萧远山痛揍了一顿。
这事怕是萧老二还没得到信,不然他不能登门,不过既然他露头了,正好给咱们提个醒,你再出门的时候多带些军卒,萧家惯会玩阴的。”
战辉听的就是一皱眉头,“阿耶,这萧家是什么来头。”
“萧远山是工部尚书,夫人是太后的亲妹妹,而当朝尚书令又是太后和小夫人的亲哥哥。”
战辉听了,直皱眉头,“这关系够硬的啊,难怪做事肆无忌惮。不过咱们这可是在镇北,他们的力量渗透不到这吧。”
“你祖父年岁大了,老师和王启年都说了,年底的时候让我们回京一趟。”
战辉听了有些诧异,老爹是担心祖父那边有危险?
可都是朝堂上的老阴,额,老政治家了,敢在朝堂上动手,就说明已经有所准备了啊。
战天时见战辉一脸诧异,停住了脚部,“只有千日抓贼没有千日防贼的,我想让你把酒水的方子交出去。”
战辉眉毛顿时就是一立,开口道:“给谁?”
“陛下。”
战辉见了顿时火冒三丈,“这皇上还要不要脸,喵了个咪的,糖的方子都给了,还惦记酒,干的这是人事吗?
不说方子的事,就是其他的,该干的不该干的,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特么连干又说了,还不都是为了这个国家?
真把我当泥人了?可我一个人薅羊毛?特么的皇上就这么点眼界?
顶个天子的名头真当自己是神了?难怪内忧外患的,打根上就是个没眼光的,这国家能好都怪了。
一家祖孙三代给他卖命,就是特么这么对待下属的?这叫什么特么领导,也就是我懒,不然舍得一身剐敢把……”
战天时见战辉越说越没把门的,赶紧伸手把战辉的嘴捂上了,“你小子疯了,什么都敢说,隔墙有耳的道理不懂吗?”
说完,才松开了手,“你把陛下想的有些不堪了,这酒方子是京城主家一家的买命钱。商税马上就出来了,你弄的那个犁,朝廷已经在关内大力推广了,是免费给百姓发放,而且从青塘那边掉了不少的牛过去。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百姓有了这些又可以开垦自己的田地了,意味着陛下又赢得了百姓的拥护,只要安定了百姓,内忧基本就解决了。
陛下就能腾出手收拾那帮大武的吸血鬼了,过不了多久就是一场腥风血雨的政治清算。
你祖父之前因政念不同,走了弯路,而且战家下边不少人也都打着你祖父的旗号做那欺行霸市的勾当。
另外陛下明知道要酒方子是强人所难的事,还会要,你觉得是因为什么?”
战辉冷哼了一声,“我不知道皇上是为了什么,但我就知道这么做和那些贼人没什么区别。我为这个国家做的难道还不够多吗?
保不住祖父的命吗?其他的那些打着祖父旗号做坏事的难道不该死吗?就一定要用酒方子来换?
还有您出去为国卖命,有谁管过我们一家的死活?是那天宝皇帝?还是京城的主家?
说句您不爱听的,现在主家做的这些,我根本不在乎,升不升爵的又能怎么样,我根本不看重这个。
况且酒的账本我记录的清清楚楚,是要缴税的,这难道还不行?最主要的是还要靠着这些酒敲开蛮族的大门。
您信不信,我把方子交出去,过不了多久,接二连三的酒坊就会出现,怕是萧家都能得了方子。”
战天时看着满脸激愤的战辉叹了口气,“主家那些败类的死活可以不管,可我们身上总流着你祖父的鲜血,不能不管。
酒水得益之大,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可太耗费粮食,太容易被人拿这个说事。
酒方子交出去,有了陛下的参与,将来会省却好些麻烦事,这何尝不是在保你自己呢。
况且咱们这边还是可以继续酿酒,和原来的计划不冲突,你现在的钱已经够多了,钱是赚不完的,富可敌国可不是件好事。”
战辉叹了口气,玩政治的果然心都脏,这是天宝皇帝看百姓安抚下来,有些着急收拾不听话的那帮人了。
怎么收拾?当然拿刀子收拾,但刀子快都是拿钱磨出来的,为了养兵,看酒水来钱快,动了脑筋了。
而且看老爹的样子,也是想让自己把方子交出去,又是萧家,又是主家的,先抑后扬,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全都用上了。
自己也不是舍不得把酒方子给出去,自己赚的钱已经够多了,就是这事太让人憋气了,直接告诉一声现在财政困难,自己难道还不给吗?
不过立场不同,屁股下的位子决定脑袋,而且在这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年代,怕是皇帝觉得啥都应该是他的,跟秦始皇一样,额的,额的,全是额的,没道理可讲。
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最大的头子都发话了,小胳膊咋也是拧不过大腿,喵了个咪得,酒方子就当给自己贴道护身符了。
就当天宝这狗皇帝也是为了百姓过上好日子才这么做的。
而且自己做这么多,也不是为了狗皇帝,是为了这个国家,这个族群。
不过自己又是糖又是酒的往在捐,以后天宝皇帝把那帮人收拾完,自己是不是可以在大武横晃了啊,要是能这样也不错。
给自己做了好半天心里建设,战辉开口道:“酒方子我可以交出去,但是这种讨要方法,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还有主家的命都被咱们救下了,这是不是说明主家都是咱家的了。
您待会回去可得给我列个单子,在京城都有啥产业,这可都是咱家的了。”
战天时听的差点一个趔趄摔倒,见战辉半天不吭声,还想再讲讲道理呢,可这转折的也忒快点了吧,刚才还气的破口大骂呢,现在又惦记上京城主家了。
不过仔细想想,战天时不由自主的点了头,战辉说的好像也很有道理,命都是咱救下的,东西当然就是咱家的了。
第190章 反正你得想个法子
命运就像是强暴,反抗不了那就要学会享受,虽然狗皇帝的骚操作让战辉很不爽,但也只能接受。
新增的村民里也有一些泥瓦匠,再加上水泥产量的提升,不但停建的军营继续开工,之前盘算的各项盖房计划也全部开动。
宝音和战数字们,表现的一直都不错,各类大牲口都给放养的不错,所以战辉不但盖了房还让老周给下了户籍。
这让一众草原人欣喜若狂,伺候牲口更加卖力,每次遇到战辉都用绊绊磕磕的大武话表示感谢。
庄客们则是拒绝了战辉给盖房打算,因为帮战辉做事,管吃管住,工钱都攒了下来,都打算年底的时候到自己到外面盖房。
战辉也没坚持,这帮人和自己只是雇佣关系,而且因为制皮,做鞋手艺好,赚的钱多,早就有人惦记上给他们找婆娘了。
战辉也替这些庄客们高兴,怎么说也是和老爹一起拼命回来的,能成家肯定是好事情。
不过还有个另类,那就是温老道,这货是说啥也不走了,盖不盖房的无所谓,反正一个人,其他庄客们走了,自己住木屋,反而宽敞。
战辉当然不能这么对待优秀员工,大手一挥,安排人给温老道盖了两进的院子。
后来战辉琢磨了一下,给宝音也挨着温老道盖了个单独的院子。
奶制品作坊,战辉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安排人修建了起来,日后真要是搬到镇北关,作坊就当个仓库,也不算浪费。
等各项盖房施工结束,水泥的囤货量也应该有些了,武学院和修路就可以安排起来了。
“你这几日怎么总往河边跑,操练完了也不知道回家。”
战辉龇牙一笑,“欣赏欣赏河景,能让人心旷神怡,陶冶情操,思如泉涌,提神醒目……”
林波波赶紧一伸手把战辉嘴捂住了,“该吃午饭了,以后别跟个孩子一样,吃饭还要人出来找。”
战辉心里叹了口气,当自己愿意这样吗,老周和周澜算是赖到自己家了,而且周澜和王茯苓这两个坑货在一起,远远超过了一加一等于二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