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石碣村,基本也算梁山的一份子了,公孙胜这装扮又实在是显眼的很,极有可能这村里来个道士的消息,这会已经传的梁山去了。
阮小二面色很是紧张,仔细看了看周围,见得没人注意,这才稍微歇了口气。
再低声与公孙胜道:“道长,你怕有所不知,如今梁山上晁天王被张青所杀,你来此,实在是来错了!”
“还是赶紧离了此地,莫多逗留才好。”
这阮家兄弟只在村子里,显然消息有些闭塞,虽说梁山近在咫尺,却也不晓得梁山动向。
其实这也难怪。
就像是如果你家对面门口是政府办公楼一样,你也不会晓得里面每日都在研究什么。
可公孙胜如今入了梁山,自然心头轻松,见阮家兄弟都是紧张神情,忽然又道:“几位可晓得,那赤发鬼刘唐,已是身死。”
阮家兄弟可不晓得这些,一面惊讶与刘唐的死讯,一面又以为公孙胜是特地来给自己说这消息来的。
却听那阮小五道:“多谢道长相告,看来那梁山是不准备放过咱们了,我看咱们兄弟就准备准备,先离了此地再说。”
阮小七连连点头,亦应道:“那张青下手够狠,不好心存侥幸。”
还是阮小二皱眉摇头,也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是自古自的问起:“就是要走,该去何处?”
“还有我等皆走,又不知何时能归,家中老母又叫谁来照顾?”
这连着两个问题,一时也把阮小五与阮小七说懵了,不知如何来应。
看着兄弟三人在那思来想去,又极有孝心,公孙胜终也不再藏着掖着,语出惊人道:“不瞒三位,今番贫道已入了梁山了。”
好家伙,这话一出,却叫阮家三兄弟是当场石化。
本以为这公孙胜是来报信来的,哪想这转眼变的梁山人了!
三兄弟当下心思百转,面上更不由露出警惕神情。
却见那短命二龙都要摸上了自己那鳄鱼爪,还是公孙胜好言道:“三位兄弟勿要误会,贫道就是再不济,也不能与昔日伙伴动手。”
“此番来此石碣村,当真也就贫道一人。”
说罢,手上手势一起,那松纹古铜七星剑忽的出现在其手中,不管三人紧张神情,只轻轻放在桌上,才是行礼道:“如此,三位可能信了?”
阮家兄弟见此,才叫面色稍微好了一些。
只是各自还有不忿,却见阮小二开口就是质问道:“那张青先杀晁天王,再杀了刘唐兄弟,道长又为何要上梁山?”
公孙胜却直叫三人安安稳稳的坐下,这才把张青在李庄前的话语再说的一遍。
不得不说,张青的志向是伟大的,热血男儿听得,哪个不热血沸腾。
只是阮家兄弟,到底是与公孙胜还有不同,三人在梁山上与晁盖并肩作战,亲眼见了那晁盖自刎当场,又哪里能轻易投了张青。
仍各自沉默,只不应声。
然三人虽不说话,公孙胜却能看出沉默中带的犹豫,又是加料道:“想必三位兄弟在村里,也不晓梁山近日情况。”
“前几日,寨主已亲自领军,破了独龙冈的三个庄子。扈家李家皆归了梁山,唯独那祝家人给跑了去。”
“而破了独龙冈,日后再动兵马,就要往周边的州县而去。”
“我梁山地处山东济州,靠黄河水道,日后起势,必是要水路两军并用。”
“何况我梁山本就有八百里水泊,又如何能无水中大将。”
“今番厚颜来此,只请三位兄弟能摒弃前嫌,存心中大义,助我梁山,建成这水军来!”
“若成就大业,日后封侯赏爵,岂不是比流浪江湖,连老母都不可照顾的好?”
正所谓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阮家兄弟清楚晓得,若是连番拒绝梁山招揽,只怕最后当真只能流浪江湖,老母都顾不上。
一面是拼搏一把,拼个荣华富贵。
一面是四处流浪,不知未来如何。
现实摆在眼前,该选的还得选。
那阮家兄弟见此,终于也点头相应,只得“摒弃前嫌”,为梁山水军的建设,出个力气。
当然了,也是因为有公孙胜这例子在前,阮家兄弟才接受的如此容易。
毕竟...这公孙胜与晁盖有旧,道长都先降了梁山,自家步个后尘,他人要是议论,也不能盯着自己。
这是人都有个小九九,又哪里来那么多情深恩重。
桃园那一拜,不是是个人都能当的。
...
阮家兄弟来了,张青自也是以礼相待,前头的事情,半字不提。
还特意分了一千人,专门作为水军,给阮家兄弟三人操练起来。
其实这阮家兄弟的水平是很有限的。
三人说到底,哪晓得什么操练法子,只是精通水性。
只是梁山之上实在也没有能担此任,水军又不容忽视,只得先依仗这三人的力量。
至少日后当真有的危险,要叫水军出力,总不能叫秦明,鲁智深这样的去带领了水军。
...
梁山破取独龙冈三庄之后,扈成逐渐开始觉得自己的日子有些难过了。
倒不是在山上受了欺负,只是忽然发现其余来降的,各个都是定位清晰,唯独自己,很是模糊啊!
栾廷玉,直接被张青立为大将,直统一部兵马,与秦明,林冲等大将并列。
公孙胜,道法了得,被张青引为军师,大小事情,多与其商量。
李应,杜兴,执掌山寨钱财。
就特娘的连着莫名其妙来的什么阮氏兄弟,也当了寨子里唯三的水军统领。
环顾四周,唯独就是自己,有些尴尬。
比起那李忠,周通之类当人副手的吧,好像是地位高些,然要说是为大将统领一部吧,明显感觉地位不如。
这怪异的地位,直叫扈成不住乱想,是不是就是自己小妹那婚事,给引出来的差错。
第130章 送,就是要送!
扈成这尴尬的地位,当然是因为其能力的缘由。
这人家要么能打仗,要么能做法,要么能算钱,要么能划水,偏偏就扈成,高不成低不就,那地位当然就有些尴尬了。
只是扈成不这般想啊!
总觉得还是被小妹与祝彪那联姻事情拖累,这才叫自己没得了重视。
…
“扈成兄弟,你这几日总来寻我吃酒,怕是当真有什么事吧。”
张青在梁山上地位尊贵,居住的环境当然也是特别受了优待。
这会在自家院子中,见那扈成又提着酒来,心下也是无奈。
而扈成,来的目的自然是想把小妹那姻缘给了却了,只是每次见了张青,都不好开口。
于是这一次次的提酒而来,差点就叫张青以为其是个酒鬼来的。
只当下听得张青这么问,扈成本打好的腹稿又给退缩了。举了举手中提的酒壶,面上有些不自然的应道:“前些日子从庄子里又给掏出一些藏着的好酒,今日特地拿来给哥哥尝尝味道。”
老借口,用多了就不灵了,再说张青也没时间多与扈成联络感情,就是欲要谢客。
当然了,这要是花荣来,又当是要另当别论了。
不过虽是心有拒绝之意,好歹扈成也是自家兄弟,张青也不能不留面,只是无奈笑道:“兄弟心意我心领了,只是前几日吃的七荤八素,已经被你嫂嫂好生埋怨过一回,今日是不论如何不敢再吃了。”
“兄弟若是当真有的兴致,可去寻了智深兄弟,他倒是爱吃的很。”
扈成见张青这话说的是打定了主意,心下更是急切。
要是今日错过机会,可不知何时能澄清了此事!
心下一咬牙,便是认真道:“不瞒哥哥,今日来的,还真当是有个事要与哥哥说起。”
这才对,有事说事嘛,何必搞的如此虚头巴脑。
张青心里吐槽一句,全然忘记自己前世是如何巴结上级的了。
比起这扈成,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不过现下的张青,可不觉着这些,只是淡淡点头道:“既然当真有事,便坐下说吧。”
于是二人便寻了个亭子相对而坐。
而张青既然知道扈成当真是有事,又如此难开口,知道是不方便说的事情。
倒是善解人意,只是推杯换盏,觥筹交错,把气氛弄的热切一些,才等着扈成开口。
扈成也知今日是不当再犹豫,见得时机差不多,终于开口道:“我扈成前头做错了一件错事,也不知哥哥是否已然知晓了。”
说着,见张青微微皱起的眉头,也不敢打哑谜,直是一气呵成的说起了之前把小妹扈三娘欲要嫁给祝彪的事情。
“哥哥,那会我也想不得事情会发生成今日这般,而今那祝彪竟然跑了,更是我梁山大敌,那小妹与其的婚事,自然也当不得真。”
“还叫哥哥知晓,万不能有误会了。”
张青当然晓得扈三娘与祝彪是有婚约的,只是他倒是没想的,这婚约原来是扈成给主动送上去的,更是因为梁山大军逼迫所致。
不过怎么成的这事,张青也不在意。
见那扈成愁眉苦脸与自己说起这事情,便是宽慰道:“此事我早晓得,兄弟不必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