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叫不被远在孟州的孙元晓得自己女儿的想法,莫不然怕是定然心里难受,只觉自家女儿终究长大,有了相公,就忘了爹了!
...
张青与孙二娘一路行的,倒是也没碰上几个不开眼的。
难得遇上个黑点,也被孙二娘识破,论起刀就一阵砍,直把那店都给砍没了。
也叫张青晓得,这开黑店还得有些本事,不是所有人都轻易能干的。
一路顺风顺水,不想临近了孟州城,却觉得出事了。
何事?
只因这城里城外,和尚多起来了!
更有几个和尚,拿着画像,就在城门处,叫住往来行人,不断盘问。
张青见得此景,第一反应便是转身就走。
只看了看和尚们都直直注视着往来之人,也知自己这一走怕是极为显眼,思虑半晌,又与孙二娘交待了一番,便是直往那城门前走去。
...
“大和尚,你们这都在此做的何事?”
“怎么如此多的和尚下山,莫不是山上太苦,受不住都下山还俗了?”
张青上前就开嘲讽,直把盘问人的和尚听得眉头一皱。
直向其叫骂道:“哪来的鸟人,说的何鸟话,快快去的一边,别碍事。”
张青却不理不睬,端详的那和尚手中画像,直直看了片刻,才是迟疑道:“咦,这和尚看着面熟,好似有些印象。”
那和尚听得猛然一把抓的张青,手上用力,直问道:“在哪里见过,快是说来!”
张青感受的那和尚手上的强悍力气,心道这和尚怕也不是一般人。
心下连忙稳了稳,面上只紧紧皱着眉头,更暗自嘀咕:“哪呢…到底是哪里曾见过这和尚?”
抓着张青的和尚见这黑面汉子好似当真在认真思量,手上也轻了些气力,不敢打断,只叫其慢慢回忆。
半晌,却见那黑面汉子面色一变,忽然喜道:“想起来了,当日在那快活林里,可不正是这和尚来找茬!”
此话一出,张青顿觉手上力气又重新回来,面前的大和尚直直盯着自己,一副要看穿自己的样子,一字一句的顿道:“你可看准了,当真见过?”
张青应道:“不会有错,这和尚的功夫实在厉害,快活林里一群人都围不住他,叫其走脱了。”
张青也是完全睁眼说瞎话。
当日鲁智深虽然扮做广惠是挺像,但归根结底,还是两个人。
这也是为何张青还要抢在施恩面前出面,先截住鲁智深。
若是被那施恩当真见了那鲁智深的面目,总归有被拆穿的风险不是。
那和尚见张青说的准确,也与自己在快活林知的消息无有差错,这才说道:“贫僧法名广恩,这画像上的乃是贫僧师弟广惠,如今下山已有数月,突然音讯全无。”
“我等在山上不得心安,这才一路探寻来此,寻个究竟。”
…
那广惠在十字坡酒家的后院中埋的好好的,这会必然是不见人了啊!
然张青心中归是这般想,面上还是奇怪神情,直说道:“这倒是奇了,好好一个人,怎么说不见便是不见了。”
说着又道:“大师莫不是搞错了,我看你那师弟完全一副头陀打扮,说不得是去了哪里苦修去了。”
广恩只是微微摇头,没多言语。
张青也不深究,知道这少林寺里自然有联系的办法,只是无奈道:“只是大师,你这师弟后头去了哪里我也实在不晓得,只是我与快活林里人皆看的其远去,离了此地。”
张青说话之间,当然也得带着一堆的人证,以表清白。
广恩听得也是深深看了张青一眼,见其睁着个清明的眼神看着自己,没有半点惧怕神情,才是缓缓放手道:“看来我那师弟当真从孟州城里走了,贫僧再去别地再寻寻。”
张青深以为然,还宽慰了广恩两句,说其师弟武功厉害,必然无忧,这才缓缓入城,完全不慌不忙的模样。
第39章 和尚吃狗粮
张青走出不远,边上顿觉一个娇嫩身子靠近,耳边传来那孙二娘的声音道:“倒是不想,这些和尚来的如此快。”
“看来此地不可久留,还当叫爹爹与我们速速离开了。”
说实话,孙二娘原来就挺佩服张青的。
而经过这城门口的一回,孙二娘是更加钦佩,乃至有些崇拜了。
广惠的本事,孙二娘是晓得的。
那秃驴蒙汗药都晕不了,简直是见所未见。
而那广恩是广惠的师兄,光听起来就叫人觉得比那广惠还要厉害。
孙二娘一听差点人都快立不住,也亏张青还能面不改色心不跳,与那秃驴一顿的闲扯。
张青倒是没感觉那孙二娘的情绪,面色没有半点放松,边思虑边低声应道:“少林寺的人没有那么容易对付,若是来了走,必然要引其注意。”
“我等万不可操之过急,在此待的几日,勿要随意动作。那少林寺的目标,该是还在快活林里。”
孙二娘听得连连点头,便是接着道:“说的不错,想来那少林寺,早在快活林里打探过,说不得更早是盯上了我爹,倒是真不好轻举妄动。”
得,如今是张青说的什么,便算是什么了。
许也是因为这就快见了自己爹,在孙二娘心里,算是把张青正儿八经当起自己相公来了。
再加上那崇拜的心思,如此“听话”,也是难怪。
...
这边张青与孙二娘二人亲密前行,那边的广恩却死死盯着两人背景。
和尚吃狗粮,坚决不放糖!
却见广恩稍稍思虑,才招来两个弟子道:“盯着那人,若是那人立刻出了城,速速与我来报。”
两个弟子先是答应一声,却又有些犹豫,直与那广惠道:“师叔,我见那汉子,倒是为人不错,为何还要盯着他?”
面对几个弟子所问,广恩也是耐心应道:“看着倒是无异,只是我总是有种感觉,那汉子非是善人。”
“你们盯得紧些,若是那人直入了快活林里,倒是问题不大。”
“而若是不当多时便走,必是其人心虚,还有事瞒着,绝不能叫其走脱!”
两个弟子听自己师叔说了半天,归根结底就是感觉二字,却也不敢反驳。
忙是朝着广恩一拜,便是在张青身后,一路走的快活林里去。
...
张青还不晓得自己已然被广恩盯着,来了快活林里,还是要先找自己那“岳父”。
只是没想到“岳父”没寻着,倒是先被金眼彪施恩给盯着了。
不过寻归是寻,不想却不在快活林中,反而是另寻了地方。
而一见施恩,更是把张青给吓了一跳。
这个金眼彪哪里还有初次见面时候那风光模样,这会是鼻青脸肿,头上还缠着个白布,俨然是受伤严重的模样。
这初次见得,直把张青给吓的一跳,还以为是那少林寺对那施恩动的手。
好在反应也快,直是一脸吃惊道:“施恩兄弟怎地如此模样?是谁人所动之手?”
却见那施恩半躺在床上,颇有些有气无力的应道:“几日前,这孟州本营内的张团练新从东路州来,带一个人到此。”
“那厮姓蒋名忠,有九尺来长身材,因此江湖上起他一个诨名,叫做蒋门神。”
“那厮不特长大,原来有一身好本事,使得好枪棒,拽拳飞脚,相扑为最。自夸大言道:‘三年上泰岳争交,不曾有对。普天之下,没我一般的了!’因此来夺小弟的道路。”
“小弟不肯让他,吃那厮一顿拳脚打了!”
张青听得大吃一惊。
倒不是因为蒋门神来此,叫人吃惊,实在是这出现的时间有些不对劲啊!
如今生辰纲该是还未发生,王伦还占着梁山,离着武松加阳谷县为兄报仇,发配孟州,分明还有一年有余。
这蒋门神这么早就来了快活林里了?
若是如此,看来这施恩第一次见那武松,对其好生对待的时候,就想好了要重夺快活林。
心头不由感叹一句,都是在利用这武松啊!
嗯?
这为何要说都呢?
皱了皱眉头,张青也把乱七八糟的想法丢去,再与施恩道:“那蒋门神如此厉害,又有团练撑腰,兄弟吃的此亏,怕是难报。”
施恩一听这张青上来就和自己说报不了仇,那身上感觉更疼了。
哭丧脸道:“我也实在没了办法,还请兄弟相助我一回啊!”
张青却不理这施恩的哭丧脸,只是又问起:“我那岳父何在?”
此话一出,施恩瞬间脸色就惨白了一些,哼哼唧唧半天,好似牵扯了伤口。
只是这般演戏的模样,可不叫张青能轻易放过了,直与那施恩严肃道:“兄弟莫要拿捏,还请速速说来。”
施恩知道张青厉害,知道不好以此拿捏,心下一转,又是说道:“孙差管与那厮也斗了一回,被那厮打败,受了不少伤。”
“我本欲把其留下,其却不肯,如今也不知去了何处。”
听得此处,待在边上的孙二娘当即就急了。
连忙问道:“我爹去了何处,他到底伤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