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张青入主梁山,便是极为注重这些事项,除了当年逼迫了赵明诚一回,其余人,多数都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不做逼迫之事。
如今到了这个节骨眼,那更是不愿犯错。
没应了吴用计策,只是依旧苦苦追寻两全其美之法。
可惜,张青归青州,那是许多人早早盼望着的。如今当真归来,宛如点燃了导火索,叫很多事情加速发酵,直叫张青很难享受片刻的安宁与独处。
...
“大王,扈将军求见。”
实在是受从梁山出来的身份影响,虽说张青对自己身份有的规定,但多数人还喜欢称呼其为“大王”。
张青倒是也懒得做多规矩。
反正这称呼也存续不了多少时日,如今那淮西王庆自称“楚王”、江南方腊自号“圣公”,张青要是再想“闷声发财”,难免会从各方落人下风。
这气势上,不可输人啊!
张青料想不多时候,下头人必会谏言,叫自己正式称王称帝。
到那时候,这称呼自会变换,眼下倒是不用太过在意。
而这扈将军,说的自然是扈成。
这厮自己没带去北伐,留在青州作为守将,自打自己回来,已然接连来找了三日。
只是每次都不知所云,都不知到底这厮脑子里想的什么玩意。
今日再来,却叫张青有些不耐烦了。
好在张青如今涵养功夫还算不错,强忍心头不耐,还是叫人唤的扈成来见。
只是见面开头就直来直往道:“扈成啊,你这几日来寻我,到底为的什么事。今日要不说个明白,可莫再寻我来了。”
扈成本来就忐忐忑忑的不知如何开口,结果上来被张青披头盖脸的一阵说,那更是话在心头难开了。
哼哧哼哧半晌,却只言道:“只是久是不见哥哥,这才几番来见。”
说完这话,扈成也觉着那叫一个丢人。
这借口听上去实在是稀烂无比,只是情急之中,扈成脑子也就只能转到这程度。
梁山里头,要说与自己的深厚感情,扈成不说吊车尾,那显然也不能排在前头。
搞的感情笃深,那都是扯淡。
只是张青见这厮有些难堪,心头便知是其要说的话实在不好言语。
加上三番五次来寻自己,倒是把张青的好奇心也给勾起。
“换换脑子也好!”
知道扈成这话不说出来这事过不去,张青索性起身拉着那扈成相邻而坐,退下伺候在边上的使女。
面上也好言相对道:“扈成兄弟虽入我梁山不算太早,却也常常身先士卒,为我梁山立下赫赫功勋。”
“何况既然入了我梁山,即是我梁山兄弟。”
“兄弟之间,无话不说,扈成兄弟与我又到底有什么难言之言。”
不管哪个年头,你的上头人和你称兄道弟,无话不谈,那你可都得长个心眼的。
要是傻乎乎的全心相信,那你铁定是要倒霉的。
可惜这扈成似乎向来都有些天真,当年面对那祝家庄人时候是如此,如今面对张青,却还如此!
听得张青言语,心下顿时放松不少,终于开口道:“倒也不算什么重要事情,只是我却听闻一消息,又不知哥哥知晓与否,这才犹豫不决。”
说着抿了抿嘴,又轻声跟着一句道:“而这消息要说出处,还出自哥哥府里。”
原本张青倒是一个听戏的状态,自以为这消息咋也轮不到自己身上。
没想到这特娘的还是从自己府里传出,搞的如同个宫廷秘闻一般!
这别人的宫廷秘闻听听是挺有意思,自己的宫廷秘闻可就难受了。
只见张青也神色一变,没的前头轻松姿态,不由也暗自嘀咕,却不知是自家后院出了什么差错。
想了想,那仇琼英归来之后,孙二娘对其也是礼节相对,没出半点乱子,却还能出什么事情来。
当下直呼道:“我这府里到底出了什么事,却是我还不晓得的!”
扈成见张青面色一变,心下也多少有些发憷。
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这话都给说到这份上了,那还犹豫个屁了。
当下也是一股脑的,直把一年前孙二娘怀孕之时,一些不寻常的地方给说的明白。
说到后面,却到底还有些心虚,又兜着道:“然光说那使女不见,医师三缄其口,也不能当个确凿证据。”
“况且又实在事关重大,我这没个证据,哪好开口。”
“只是想想也不会空穴来风,这才思量半晌,还得说出才是。”
说着说着,看看张青面色阴晴不定,知道眼下已经得罪死了那孙二娘,索性也豁出去道:“久闻哥哥有个名号,人唤黑面神断。此中是非曲折,想来哥哥是自有决断的。”
尼玛,这事可太大了!
这娃要不是孙二娘的也就罢了,若是不是自己的,那特娘的可是太坑爹了!
只是这当爹的多多少少有些感觉,自己那儿子,与自己长的十分相似。
是自己的种,那总该是没错了。
第302章 意外的消息
扈成把话说完,也是撒腿就跑,根本就不带犹豫的。
这种事情,那掺和进去的一般都没有好下场,可谓是极为凶险。
好在这张青眼下还未称帝称王,到底没帝王世家的那般恐怖。
而更是为了给自己小妹腾位子,扈成也算豁出去了。
在这扈成的概念里,要说大王身边的后宫之主,眼下也就自家小妹与那花家小妹能争夺争夺。
虽说如今又有了个仇琼英,可那姑娘的身世实在凄惨,娘家更没什么助力,实在没甚威胁。
反倒是花荣家的妹子,有花荣做支撑,反倒是个大威胁。
好在那花宝燕一直南征北战,虽说在军中有些名望,可若坐后宫之主,难免有些太“活跃”了。
这也是扈成几番压制自己小妹随军去的缘由。
那些个当皇后的,可有哪个是行伍出身?
反正扈成自己是没听说的。
...
那边扈成是说完就溜,这头张青却有些纠结了。
“这事情,既然扈成能开口,那基本就是八九不离十了。”
“只是这事一来还得讲究确凿证据,二来就算是二娘当真来了一出借肚生子,那如何处置,还得好好思量思量...”
到底还是有些感情,难叫人心狠啊!
这张青想来想去,也难下决断,加上关胜那事情还不知怎么办妥,更是觉着心烦意乱。
再一瞧,“罪魁祸首”扈成倒是说完就跑,好似与其没事一般,这张青哪能忍受。
于是上半日才来求见的扈成,归家还没忐忑多久,下半日又被张青给召了府里去了。
这时候,扈成就隐隐有些后悔自己太过着急了。
想想纸终究是包不住火,自己又何必趟这浑水。
到时候只要孙二娘让出位子不就好?
可惜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扈成再是后悔,眼下也没用了。只能怀着这忐忑不安的心情,再度来到张青面前。
还在这一见面,张青倒是面色平静如水,一副不悲不喜的模样。
也看不出来,这是弄清楚了事情没有...
正是不知如何开口,却见张青还拉着自己隔几而坐,先是长叹一气,再言道:“扈兄弟,寻你来此,还是为的前头你与我所言之事。”
扈成哪里不知,然这会倒是不愿接口,只是安静听着。
张青也不管这厮是不是后悔了的,入了这浑水,那就休想抽身。
不顾这扈成是不是接口,只是自顾自的接着道:“然眼下外事实在太多,如何救出关胜,事关我梁山名声,更牵连大局之变,我实在没的心思,顾及府内辛秘。”
“我看既然扈成兄弟也知此事,不若就由你打探个清楚,寻了确凿证据,我再定夺就是。”
扈成一听这话,简直就是当场汗毛竖,背后瞬间凉了一截。
这事能是自己弄清楚的?
要说寻的确凿证据,倒不是不可能,只是摸不准张青态度啊!
要是依旧放过了那孙二娘,就依着孙二娘的个性,还不寻了机会活剥了自己?
“大王啊!我这就是透露你个口风,你怎么能就把这事丢给我来的?”
心头那是不住抱怨,却也不能就这么与张青说来。
正是焦急时刻,却灵光一闪,想的张青烦恼之处。
“关胜?”
“这家伙似乎有所听闻啊!”
当然了,扈成这厮说的听闻,定然不能是从北方战场来的。那河北战事,与其干系不大,关胜生死关键所在,其就算知道,那也只晓得十之一二罢了。
他得的消息,却是从京城来的。
稍许稳了稳心态,却听扈成忽与张言道:“若大王说的是大刀关胜,我却有些消息。”
嗯?
这特娘的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关胜那事情,从张叔夜到自己,没个能有主意的,眼下这扈成看着倒是有些门道?
稀奇!
真是特娘的稀奇!
张青心里直道奇怪,却也不想放过这可能的线索,当即表示了十足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