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这宋廷与梁山的关系到底如何,却是咱们如何对敌的关键了。”
这宋朝与梁山的关系如何,那还得是田虎知道的清楚。
只见田虎好歹也收了心神,直与耶律得重介绍道:“这梁山对那宋廷来说,本是反贼!初入河北的时候,还相助过我一回,若非如此,我也不会信任的其,安排其入盖州!”
说着反复又勾起了那愤怒回忆,田虎忍不住的又怒骂了一句。
不过总算知道眼下说的正事,实不是自己发泄的时候,又紧接着道:“不论如何,这宋军与梁山本该是势不两立,水火不容!”
“那梁山如今却举大军来伐,半点不防备那宋军,确实有些奇怪。”
耶律得重听得未做声响,只是眉头紧皱,一副苦苦思索的模样。
而见父亲不吭声,长子耶律宗云直上前呼道:“怕是这宋朝与梁山,见我军入内,一时也放下了干戈,欲先共同对付我军!”
田虎听得却当即又反对道:“不当如此。”
“这梁山越是要伐咱们,那宋廷便该趁着机会剿灭梁山才是。”
“毕竟咱们辽人与其征伐不知多少年岁,一时半会,其不该想着先灭咱们。”
这田虎也当是投的彻底。
话里话外,是直把自己就当个辽人的!
然田虎说的肯定,那耶律宗云听得却不咋相信,反又问起田虎道:“那依着你那说法,岂不是这宋军自有主意?”
“倒是不信,这朝廷里头有敢不听皇帝说话的。”
田虎听得虽然还想再说自己的思量,然见耶律宗云如此,却也不愿多说多劝,只与那耶律得重道:“左右猜也猜不准,还是叫人去打探个究竟好。”
第274章 纸包不住火
“所以说,这在此地的宋军,还当真敢违抗其那皇帝的号令?”
很快,辽人们就探查得了消息,还是非常明确的消息。
这朝廷里下的号令是非常清晰,更说的明明白白,直叫这河北主帅张叔夜,莫管辽人,先灭梁山!
可这号令虽然说的非常清楚,然张叔夜似乎没按着这指令来做。
且看他,哪有半点兵锋对着梁山的意思,那是直直往沁源县来的!
“张叔夜敢抗旨!胆子也忒大!”
耶律得重骂归骂,心里知道这消息后,却当即放松了不少。
张叔夜什么态度不打紧,那大宋皇帝的态度才是关键不是!
而耶律得重想要叫大宋皇帝知道这张叔夜的“小动作”,那可实在是太容易了。
只需要明目张胆的遣使而去,就好叫那皇帝知晓。
到那时候,还怕这张叔夜不好好听话不成?
而有此一番操作之后,耶律得重也重新布置了军马,那是大军对着梁山,压根不管宋军的了。
...
辽人之所以能如此轻易的获取大宋皇帝的旨意,也是这朝廷里头烂到骨子里了。
就说这圣旨,本来知道的人就不多,却还能传的辽人耳朵里,是谁其中作用,多少也能猜的出来。
而身为大帅的张叔夜,更无法想象还能有这种事情发生,等到再接了金牌的时候,其瞬间就知道这朝里是当真出了大问题!
出了比起想象中,还严重的大问题!
只眼下,实在没有他管这些是空闲。
所谓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张叔夜现在的形势,大概就是如此。
...
“将军,咱们这兵马怎就停了。”
朝廷里头一道金牌急下,张叔夜实不能当做视而不见。只得先停下军势,再做计较。
然这一停下吧,那关胜又不乐意的了。
只是这回可不比前头了,张叔夜心里清楚,这事再不能给这关胜直白说了。
把那金牌往袖子了藏了藏,却听张叔夜与那关胜道:“咱们此行,关键只不给那梁山压力,行军一事,也不急于一时。”
“免得走的太快,一旦遇上辽人,说是攻他好,还是不攻他好?”
这理由完全就是张叔夜临时给编的,自是极为牵强。
关胜听得心里那叫一个直泛嘀咕。
“这来来往往的斥候不知几何,如何能遇上辽人?”
“再说当真遇上,直杀的就是,还能走不成?”
“陛下若这也怪罪,那也实在是...实在太昏庸了!”
心里这一阵阵的心思起,关胜却也能感受到张叔夜前后态度的不同。
倒不说是自家将军变了,却定然也是出了什么变故。
眼下这大军停停走走,仿佛儿戏一般,若不是因为什么变故,岂能叫将军如此。
而到底是何事嘛...关胜也能猜着一些。
只是面对此情,自也无法,只得借酒消愁,好做缓解一二。
...
“兄弟,关某今日算能体会,当年你上山落草,却是什么心思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
关胜心情烦闷,这不过几碗酒下肚,就开始有些胡言乱语的了。
不过他说能体会这落草时的心思,自不会与宋江来说,而是与其那结义兄弟,抱犊山的唐斌来说的。
唐斌自从抱犊山里重新回归了朝廷之后,那是感觉自己整个人又重新活过来了!
却想不到,自己终于归了正路,反而自己兄长却起了如此情绪。
虽说一时不知如何来应,却也知是兄长定是受了极大委屈,才会如此感慨。
酒后吐真言,眼前的关胜,那说的都是心理话啊!
唐斌倒也不劝,只问道:“不知兄长为何这般想的,可是受了甚委屈?”
“要真遇上不平事,我定要为兄长讨个公道!”
“反正也落草过的一回,倒是也不怕再去一遭!”
唐斌这一慷慨言语,倒是把关胜酒意给去了几分。
只见其直是挥了挥手,长叹一声再道:“兄弟好不容易归了朝廷,我却哪能再害你,只是对这朝里,实在失望的很。”
此话一出,那唐斌表示可太能理解了。
当年受豪强陷害,要不是走投无路,连个报案的地方都没有,哪里能亲自手刃仇敌,至此走向不归路。
心里头,早是失望至极。
也叫是心头总有那爱国之心,前头无奈当的贼人也罢,要当反贼,是万万不行的。
只虽然又归朝廷,然对这朝里的现状,早体会了个深刻。眼下关胜这般苦痛,不正与自己当年类似?
许是因为自己也是过来人,唐斌自以为劝说起来,该是比较贴近关胜此刻乌糟糟的心。
实不想这一开口,却叫关胜那心差点给崩了的。
却听那唐斌道:“朝里如此状况,也非一日半日,只兄长若不愿离开,还当把这些放下。咱们就杀那外敌,不管功名利禄就是!”
一听这话,关胜当即酒意又返,直直就往脑门上冲去。
猛的站起身,直与唐斌道:“说的不错,咱们武人,哪能瞻前顾后,畏手畏脚!”
“那贼人都在眼前蹦跶,却胆怯不前!”
“我关某人,绝不能如此!”
言罢,仿佛是在心中下了什么决断。
再不言语,只是又端起那酒碗,直往嘴里灌去。
这一副做派,也叫唐斌知道自己怕是劝错了的。
却又终究没能问出个所以然,不知到底发生何事,只也心头一阵猜测。
...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当张叔夜的大军停下时候,军营里就逐渐开始有了各种传言。
那说的最多的,正说的是圣上来的诏令,说欲要放弃与辽人的抵抗。
这玩意当然是传的离谱了的。
赵佶可没说过放弃抵抗,只说先灭梁山,待平定了内乱,再集中了精力,好对付辽人。
可传言这东西,要能给传的准确,便也不叫传言了!
何况这话偏颇归偏颇,某种程度也不算错。直叫唐斌也多少明白,当日关胜酒后之言,到底是何意。
一阵忧虑心思又在心头升起,只把兄长当真不理智了一回。
虽说现在是没什么东西,就怕越是平静,越要出乱啊!
第275章 正统天运
对张青来说,外头出现的传闻,也早在在其意料之中。
张叔夜是不错,问题是在他头上压着人更多。一人的力量,又怎么与朝廷抗衡。
只是千算万算也没算的,这问题能出现的如此之快。
就他原本想来,那怎么也得是等上几个月才会出现的变故,却不想,这大战还未开始,却已经是流言蜚语四起。
一直担忧此事的花荣,却忍不住又来寻的张青,一表担忧。
而也不知这花荣如何想的,表忧就来表吧,却还带上了他那小妹。
就好像带个妹子,能更有说服力一般似的。
...
“哥哥,前头不管怎说,那宋军也来了信件,好歹也能信上一回。”
“如今这传言四起,定不是空穴来风,我看还是分出一队人马,归了壶关里头,防着那宋军才好。”
花荣跟着张青的年岁,也当真是不短了。两人那情感,大概也就比鲁智深和林冲稍微差些,却也算是贴心之人。
这说起话来,也是直来直往。
张青也知道,这花荣三番五次来劝,真切是一片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