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觉得,其那智多星的称呼,不如改成馊主意更是好一些。
说馊主意,也不是随便说的,就说日后救宋江,那吴用想的法子就实在可笑。
当时宋江在浔阳楼上,借着酒劲儿,提了两首反诗。后来被黄文炳给告发了,官府自然要把宋江给捉拿归案了。那宋江顶不住拷打,便供认自己提了反诗。
一开始,宋江只是被押到大牢,听候审判。那死不死刑的,也到底还没判,要能走通关系,也不至于真就死了。
结果梁山得知了这个消息,由于宋江对他们昔日有恩,寨主晁盖非常着急,就招来了“馊主意”吴用,想办法救宋江。
这时候吴用果然不负众望,想到了一个绝妙的馊主意!
他找了圣手书生与玉臂匠,冒充蔡京的笔迹,写了一封书信,设计递到了蔡京的儿子蔡九手里。
那蔡九是江州的知府,信上说要把宋江押到另一去处。
其实吴用这样做,想的就是在他们押送宋江的路上,梁山好汉把宋江给解救了。
他倒也不想想,蔡九是何人?
再特娘的昏聩,也好歹是蔡京的儿子,你吴用模仿个笔迹就要把蔡九给蒙过去,那是把别人也给当的傻子了。
再看那黄文炳如何识破的?
只看一眼上头的“翰林蔡京”的刻章,便是知道有问题了。
为何?
只因这会的蔡京,都已经是个宰相了!
你还刻个“翰林蔡京”,那得是多没见过世面啊!
好了,蔡九认出了这是一封假书信,宋江的罪过就更大了,二话不说,直接就判处了宋江死刑,顺便也把送信的戴宗给连累了。
你就说这馊主意出的,即不上台面,更不重细节,丁点屁用没有,还起反作用。
也真是个“人才”了!
话是扯远了,当下,张青又是与那孙二娘接着道:“我先结识这白胜,待日后那伙人来时,却不会觉着我突兀了。”
那伙人?
到底是哪里的人?
孙二娘是心头直是纳闷,却不觉得张青是在忽悠自己。
要是张青当真不愿说,直不说就是了,犯不着如此诓骗。何况看其那认真神情,心头也估摸其说的是实话。
虽然不晓得张青为何就把未来事情都知道那么清楚,却也本能信的。
反是顺着考虑道:“看来那伙人,都是极其重要的人。”
“当然重要!”张青应了一句,再是解释道:“只是那伙人,未来也不好当的敌人来应对,是以此番,咱们便是隐姓埋名来此,好不叫人知晓。”
孙二娘这才理解张青为何要给自己起的这么一个绰号来,原来未来要应对的,也不纯粹算是敌人。
这似敌似友的关系,也叫孙二娘想不明白,只是知道,张青并没有对自己说谎或是隐瞒就是。
当下又冒出一句道:“你且放心,此事我绝不会对外人泄露半句。”
张青听得却有些莫名其妙,随口回的一句道:“既然是与你说了,自然不怕二娘说了外人听。”
“何况你我二人如今生死同舟,这点信任若是都没有,也不用同行了。”
张青说的轻松,却叫孙二娘听得心里。
定定看了眼那张青,便是不再问的一语,直就默默跟在身侧了。
第23章 张青上梁山
说来也奇怪,这基本上每座山头前面,都得立上一个酒家,仿佛已成了不成文的规矩。
那二龙山前有个曹正,梁山前头也自然不能少了。
旱地忽律朱贵,便在梁山前头开的酒家,来往客人,皆要过之。
说起朱贵这个诨名,张青其实一直很纳闷的。
别个都说什么虎,什么龙的,那旱地忽律却是个什么玩意,也叫人不懂。
直到穿越到了这年头,张青才知道这忽律说的是何物。
一说是契丹语里对鳄鱼的称呼,二说是一种四脚蛇,不管哪种玩意,却都是一凶物就是。
只这朱贵开的酒家,自然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此处酒家,乃是梁山里教那朱贵在此间开的酒家。
专一探听往来客商经过。但有财帛者,便去山寨里报知。
但是孤单客人到此,无财帛的,放他过去,有财帛的,来到这里,轻则蒙汗药麻翻,重则登时结果,将精肉片为臊子,肥肉煎油点灯。
这黑起来,不比本来张青夫妇二人好的哪里去。
张青也自不会贸然入内,反是正大光明,在那店家前头高呼道:“朱贵兄弟可在其中?”
直就这一嗓子,便叫宁静打破,店中一阵骚乱,半晌才见一汉子穿的皮袄而出,身后带了不少
见了张青,上下仔细端倪一番,再与其问道:“你是何人,哪里知我姓名?”
张青当下应道:“鄙人张青,乃是青州二龙山的大当家,今日来此,是为挂念我兄弟林冲林教头,才特是来寻。”
二龙山的大当家?
朱贵哪里想到这来的竟然是一山之主,心下一惊,本能觉得这张青乃是在说谎话。
然再是听那张青说的林冲,却知其该是有的放矢,不是胡乱说话。
这便又是惊奇道:“好汉可真与那林教头相熟?”
张青自是淡定点头,旋即再道:“我山寨中的花和尚鲁智深,曾在野猪林里救了林冲兄弟,与其是患难之交。操刀鬼曹正,更是林教头的徒弟。”
“也正是其二人关系,我才来此,还有一要事需与其说道。”
“只是此事实乃是林教头的私事,倒是不好与旁人说去。”
朱贵听张青说的是一板一眼,有门有路,自然知道不能是谎言。
又是一想这二龙山与梁山若能联系上,对自己的山头自然也是好事,就这般说来,好像没个理由阻拦。
当下就道:“还请大王先入内歇个脚程,我先叫人上山说的一声。”
张青也不矫情,端着架子就往里去。
自有酒保在边上伺候,好酒好菜不断端上前头。
张青也不客气,知道这朱贵不能害了自己,便是一顿吃喝,倒是一个爽快。
...
却说林冲受了不少苦,在梁山上总算有了安顿,然却遭了那王伦忌惮,只坐了第四把交椅。
心下郁闷,也知道那王伦对自己的态度。
先是送了银两欲叫自己离开,后又弄了投名状,要叫自己三日内杀的一人去。
要不是遇上了青面兽杨志,却不知结果还能如何。
只如今实在也没个去处,莫不然也当留不得在这梁山。
正无趣拿着枪棒耍来,却听外有喽啰唤道:“大王,寨主唤你去。”
林冲听得自收了枪棒,虽心中苦闷,也直得去寻了那王伦。
入了主堂口,却见杜迁宋万二人已是站着,只有那王伦坐的主位上。
却听其道:“兄弟来了先坐,我有些事要问。”
林冲听得一愣,觉着今日这王伦有些不同。
要说往日里这王伦对自己虽也是客气,却也隐隐能感觉其真正情绪。
始终有层隔阂和防备,非有容人之量。只是此回,这王伦倒是说的真切。
林冲心中暗自打鼓,看了眼杜迁与宋万,还是拱手行了一礼道:“大当家有何事,且问来就是,我自是知无不答。”
王伦这才不说叫那林冲看座的事情,面上一脸喜意,直与其道:“山下来报,说二龙山的大当家来寻我梁山交好,我这才召集兄弟来说话,也问问林冲兄弟主意。”
“就不知…兄弟知不知那二龙山?”
王伦没说的实话来,也是存着试探那林冲的心思。
要是这林冲当真与那什么二龙山有些联系,可当真留不得了!
林冲本就武功高强,若是后头还有一山支持,自己那地位子还能坐稳了否?
是以其未直接说了实话,反是先试探问了此一句。
然那林冲哪里晓得什么二龙山。
他可不晓得鲁智深在沧州一别之后遇上了张青,早拿了山头,只是肯定道:“并不知那二龙山,这怎地会突然来了此地交好我山头?”
说着也是皱眉道:“那二龙山的当家又带了多少人,可是存了些歹意?”
王伦看那林冲神情,说的真切,也没半点迟疑,知道并不作假。
微微放下心来,却还谨慎道:“这倒是奇了,那二龙山的当家是特地来此寻林兄弟来的。”
林冲可真不晓得到底哪里来的人,直是直言不讳的应道:“敢问二龙山的当家,可曾说其是什么名号?”
王伦又应道:“自称张青。”
张青?
林冲是在心头仔细回忆回忆了这人,却当真没个映象。
直老实摇头道:“不知此人是谁。”
王伦见此,总算也信了那二龙山来人,非是林冲主动来寻,算是放下了心,也这才说起实话来道:“那张青是只身来此,该无歹意。”
林冲却直是一愣,难以相信一个山头的大当家会只身来此,还是为了寻自己来。
心下隐隐觉着奇怪,便建议道:“不若让我下山一观,且看其到底是何人?”
此话一出,却叫王伦又是不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