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协:我真的只想禅让啊! (九宫格夫妻)
- 类型:历史军事
- 作者:九宫格夫妻
- 入库:04.13
而袁绍,只看张郃的神色变化便心知他的忧虑,立马道:“孤知你心有顾虑,咱们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当此之时,若能击破曹营,儁乂你便是当之无愧的首功,我以漳水发誓,若胜,则此生必不负将军!”
说罢,袁绍当即便以手中宝剑划破手掌,当着众多文武的面,牵着张郃的手指天盟誓道:“孤袁绍临漳水发誓,若我袁本初还有他日,纵使儁乂日后负我,我亦绝不负他,有违此誓,当以天打雷轰,后代子孙不得好死!”
说罢,又用自己血呼啦啦的大手握住张郃道:“儁乂啊!孤现在只有信任于你了啊!”
张郃还能说什么?说实在的袁绍这话他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但既然袁绍的姿态都已经摆得这么低了,他难道还有得选么?
“大王莫要再说这等言语,郃,死战便是。”
却也只敢说死战,不敢拍着胸脯的瞎保证。
曹操的大营岂是那么好攻的?
袁绍闻言,微微有些失望,却也只好如此了,他并不信任张郃,也深知张郃不会太信任他,然而眼前除了张郃之外,他也确实是没有真的可以信赖的人了。
不靠张郃,难道只靠那些夸夸其谈的幕僚么?
当即,接过所谓大王剑的张郃便开始整军了,只是拥大军来到曹操的官渡大营,眼瞅着营帐之外的十重鹿角,营内高高架设着的强弓硬弩,以及曹军严丝合缝,安置规整的大营,张郃还是忍不住在心里不无悲凉的为自己的命运所叹息。
曹孟德真不愧是天下名将,听说了天子袭邺的消息居然还这么稳得住。
“儁乂以为,此战如何能胜?”
张郃却不答,反而问道:“臣刚刚在整军之时,听闻则注先生因力劝主公班师回朝,阻拦大王借师于胡,不知可有此事?”
袁绍闻言,却是立时有些变了脸色。
“大战在即,儁乂为何要问此无关之事?”
却见张郃郑重地道:“大王不愿班师,郃也理解大王之苦衷,若是大王已经决意要在数日之内与曹贼一决生死,郃,愿与大王同赌这条性命,请大王下令,效仿项羽旧事,破釜沉舟,命人将渡船全部烧毁,以示与曹贼死战之决心,则将士自然人人死战,或可破此大营。”
“烧毁渡船?我军粮草全靠北岸黎阳供应,现存粮草只够数日之用,这……”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大营若是三日之内攻不下来,便是十日、三十日,也没有什么差别了,若是大王决议不请胡兵,决义与曹贼一决生死险中求胜,孤注一掷,就请大王下令,将船只烧了吧,如此,既可激励将士死战,又可安定军心,让将士们知道,他们在外征战,至少不用担忧后方家眷被胡掳所掠。”
说罢,张郃直勾勾地盯着袁绍的双眼,满怀着希冀。
“这……还是,不止于此的吧?还是,先攻城吧。”
说罢,袁绍就清晰的感受到,张郃那一双精光闪闪的眸子,似乎立时便暗淡了几分。
“喏,臣,知道了。”
说罢,张郃苦笑一声下令:“攻城吧,行昼夜交替之法,尽量耗损曹军体力。”
第二百一十三章 大汉第一喷子上线了
血战,两日两夜。
饶是张郃身为名将,面对刺猬一般的曹军大营,却也是毫无办法,他都带着亲兵亲自去当敢死队了,可打不下来就是打不下来,他也是毫无办法。
而就在张郃从前线退回来,稍作休整,喝了口水吃了点东西就准备重新再去攻坚的时候,亲兵突然找到他,说是袁绍急切找他。
张郃颇为头疼地叹了口气,感觉,怕是不是什么好事儿啊。
事实上果然也是如此,一进袁绍的主帐,就见袁绍如同没头苍蝇一样的在帐中绕着圈圈,一见到张郃,立时就上前挽住了张郃的手道:“儁乂啊!刚刚收到急报,程昱过河了,他这是要与张辽合兵,他这是要攻打黎阳,断我粮道啊!”
张郃闻言却颇为冷静,道:“此乃意料之中的事,只是没想到程昱的动作居然会这么快,确是名将之姿,不过主公也无需忧惧,程昱兵少,想打下黎阳没那么容易,咱们此战本就是死中求活,孤注一掷,臣以为,不必去管他,他打他的,咱们打咱们的便是。”
“不去管它?可若是他们真的攻破了黎阳怎么办?”
“破了就破了,此战,我军本来就没有退路,官渡大营打不下来,臣与大王死在此处便是。”
话音刚落,就见逢纪在后面怒声呵斥道:“你身为武将为主分忧死在此处自无不可,却哪有拉着主公一同死在此处的道理?”
袁绍被夹在中间,却是颇为尴尬,拉着张郃的手道:“孤自然知道儁乂的忠勇,然而黎阳守军,皆是我赵国子民,更是我十余万大军的退路,生路,孤为全家四万余口性命的大仇,为了天下苍生,为大业,自然不惜一死,然而孤又怎么忍心只因自己,便断送了这十余万儿郎的生路呢?汉瑜。”
陈珪一听袁绍叫自己,连忙上前一步。
“你替我在大河南岸督军做镇,帮着儁乂一块攻打曹营,孤率领少量兵马,先回南岸,解了黎阳之危,待保住咱们的退路,再回来支援于你们。”
说罢,就见张郃张开了嘴巴,却是呆在了当场。
袁绍也不好意思再去看他,却见张郃突然放声狂笑,突然,拿起了前些时日袁绍刚刚赐给他的赵王剑,就当着众人的面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大王若是怕死,自己回去便是,末将自然会为大王守护好后路,不叫曹操有机会阻挠大王过河,何毕说这等幼稚之言语,为自己找寻颜面?”
说着又瞅向陈珪,愤懑道:“又何毕让这不晓军略之人留在此地与我掣肘呢?大王若是不信我,现在将我砍了便是!”
说罢,张郃昂然面对袁绍的一张明显已经恼羞成怒的脸,好半天,帐内都不见动静,还是袁绍自己的拳头捏了松,松了捏,好一会儿,才道:“儁乂征战辛苦,先歇息一番吧”。
“哼!”
张郃却不领情,只是没有再继续顶撞,而是哼了一声,之后扭头离去,却是继续召集本部兵马,进攻曹操去了。
事已至此,张郃又如何会看不出,这袁绍事实上已经放弃了死战曹操的军略了呢?
而既然放弃了死战曹操,又不肯回老家,那袁绍打得什么主意岂不就是显而易见了么?无非是寄希望于胡掳罢了,而作为一名土生土长的,麾下所有兵马全都是冀州本地人的地道冀州将领,这又让它如何不悲愤莫名呢?
这一刻他真真是不想再活了啊!
然而即便是张郃已经流露出如此不敬的态度,袁绍拿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难道还真能把他给杀了不成?张郃乃是河北宿将,两天前他才刚把自己的赵王剑交给他,现在杀人,信不信不用曹操来攻打,他们自己这边就会哗变呢?。
而另一边,面对张郃的,昼夜不停的轮番猛攻,同样也颇感到压力,觉也没怎么睡好的曹操却在官渡大营中通过演讲在激励士气。
“袁绍这个人,我太了解了,他这种人,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亡命,看似待人以宽,实则是外宽内忌,别看他兵多,但他御军宽缓,法令不立,我看,这样的攻势他根本就坚持不了多久,只要咱们咬住了牙,再挺几天,此战咱们就可以大胜了!哈哈哈哈哈~”
………………
另一边,滏口,刘协大军处。
刘协所率领的大军八万人在滏口连营下寨,却是变态谨慎的命人将所有能引火之物全部放在了后方,甚至命令黄忠在营盘之内多备灭火之物,生怕赵军一把火也送他一个火烧连营。
当然了,滏口赵军督军只是名不见经传的审荣,不是陆逊,自然是没这个本事的,而黄忠好不容易捞到这么个先锋的机会,又如何会让天子失望,给南阳人丢脸呢?
不过半日,黄忠所部兵马便已经不计伤亡的清理掉了赵军所布下的重重鹿角、陷阱,而后汉军在黄忠的带领下就向赵军发起了猛攻,仗着自己的全军至少都披挂了朝中最新赶制的藤甲,干脆在贴进了敌军不足百步的位置便下令万箭齐发,除了他本人带领着亲卫在第一排举起了大盾防备硬弩直射之外,军阵之中却是再也没有其余的盾牌来举了。
清一色的全部都是箭矢抛射,甚至还特意跟陈到、张飞二人借来了不少的弓弩,也不管其余兵种有没有受过弓箭的训练了,反正在山谷狭窄小路这样的地形中,睁着眼睛射击和闭着眼睛射击也没什么区别,反正都是抛射。
滏口本就狭窄,双方本就将阵型排列的颇为密集,根本却是连个躲避的空间都没有,这一射,黄忠便将这些赵军射了个人仰马翻,好不狼狈,匆忙还击。
然而相比于汉军,赵军毕竟准备不足,最关键是他们可没有汉军如此奢侈的,全军列装藤甲。
待黄忠一连射了两刻钟,这才下令停止射击,让士卒歇了一歇,却自顾自地上前冲着赵军喝骂道:“喂!对面赵国的鼠辈,吾乃南阳黄忠,哪个鼠辈敢上前与我决一死战!”
话音落下,却见距离他们只有百步之遥的赵军大军居然缓步后退了起来,竟然缓缓的,一路退出了滏口,眼看着就要回到他们位于滏口后边的宽敞大寨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