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苞一听,用手指着张松喝道:“我呸……你这个背主求荣的小人,不但背叛了主公,如今竟然还做了贼军的领路人。
某看在你我同僚一场的份上,今日就不为难你了,你快快退下吧!下次再见,定斩不饶。”
张松连忙说道:“泠将军且慢,刚刚你也看到晋王的攻势了,如此强弩之下,你认为巴东城还能坚持多久?
等城破之日,就是你身后兄弟们的丧命之时!
你我同为益州人氏,张某自然是看不得益州的兄弟惨遭杀害!泠将军三思啊……”
泠苞低头看了看被韦曜一轮弩箭摧毁的城头,再向下看看那些已经装好弩箭,准备射击的床弩。
他也知道,张松说的都是实话,再有几轮攻击,这巴东城就真的不保了。
泠苞本想再次开口反驳张松,还没有开口,就听到张松继续说道:“泠将军,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晋王拿不下这巴东郡,可晋王若是跟随张某去了陪陵郡,到时候你这巴东郡可就算是孤悬海外了,到时候还不是任由晋王揉捏;
这巴东郡早晚必失,泠将军何苦做这些无谓的反抗?图惹得晋王不快!”
泠苞沉默半晌,才开口说道:“某今日再次称你一声张别驾,可否能告诉泠某,蜀郡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又为何同严颜将军决裂?”
张松艰难的开口说道:“刚刚某也说了,其中的是非曲直并非几句话能说清;既然泠将军想知道详情,张某就只能再次自揭伤疤了。”
“泠将军可知道投靠州牧大人的刘备,这刘备狗贼他竟然……”
张松当下将刘备的布局,还有他的所作所为全部说了一遍。
说完之后,张松撕心裂肺的叫道:“可怜我张家还有尚不会行走的婴儿,还有行将就木的老人,都被刘备狗贼屠戮殆尽;
可笑刘璋不辨是非,还同刘备兄弟相称;我张松如何不恨?
好……所有人都骂我张松乃是乱臣贼子,我张松也认了,可如同赵韪和黄权等人呢?他们又为何也对刘璋死了心?”
张松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再次仰头看向城头,大声说道:“张某言尽于此,刚刚只是同晋王求了半个时辰的时间,如今时间也差不多了,泠将军好之为之吧!”
张松说完,头也不回的打马向韦曜行去。
听了张松之言,泠苞也是气的怒气翻腾;
他气刘备的奸诈小人,更气刘璋的软弱无能,竟然被这种小人玩弄鼓掌。
自己若是见到刘备,说不得要将他一刀两断了,免得此人再次祸乱他人!
泠苞正沉思间,他身后的士兵惊慌的说道:“将军,贼军又开始进攻了!”
原来韦曜见张松神情恍惚的走了回来,以为那泠苞未听劝解,就下令继续攻击。
泠苞来不及说话,十几支弩箭齐齐向着城门的大门射去。
那硬木打制,外裹铜铁的城门被那些弩箭深深的射穿。
城门虽然一时之间没有倒下,却也是摇摇欲坠,震的城头的尘土飞扬;
恐怕对方要是用上撞城木的话,几下撞击就会将城门撞翻。
“降了……我等降了!快快将旗帜卸下,兵器抛到城下。”泠苞无奈的大声叫道。
韦曜正欲攻击第二次,那一直盯着城头看的张松急忙叫道:“晋王……晋王快快停手,城头降了。”
听的张松一喊,大家紧盯着城门的目光也看向城头;
只见城头的旗帜全部降落,城头之上的兵器不停的抛了下来。
“快快住手!”施琅高叫一声。
那些已经拉开的弓弦,在在几十个士兵的合力下,慢慢松开。
再等了半刻钟的时间,那城门咯咯吱吱的被打开,韦曜甚至都担心那城门突然拍倒,会将那些开城门的士兵砸死在门下。
随着城门越拉越大,泠苞带着数千人马,步行着出了城门;
距离韦曜五十多步的地方,泠苞单膝跪地,向韦曜说道:“罪将冒犯晋王之威,抗拒晋王一统益州,请晋王治罪!”
韦曜哈哈一笑,开口说道:“泠将军何罪之有,只不过是各为其主罢了;如今泠将军听了子乔先生的良言,弃暗投明,本王欣慰!泠将军快快请起吧。”
韦曜说着,示意张松上前将泠苞扶起。
泠苞借着张松的搀扶,站起身来;
转过身子,虚手一引,开口说道:“请晋王入城!”
“哈哈哈……好,一同入城!”韦曜高兴的笑道。
这时候杨林赶紧大声吩咐道:“魏延将军,甘宁将军;劳烦二位先行一步,带先锋军前去控制四门;丁奉将军,周泰将军,劳烦几位赶紧也先行一步,张榜安民,肃清道路。两位关将军,请跟随主公左右,寸步不离。”
听了杨林的吩咐,几人同时抱拳领命;
杨林也是怕泠苞诈降,这才嘱咐一番,免得阴沟翻船。
韦曜也不愿辜负了杨林的苦心,等两支兵马入了城内,才同众人一同进城。
巴东郡算是兵不血刃的入手了……
第446章 张松出谋 丁奉镇守
韦曜入了巴东郡城内,高居主位;
下方的杨林等人,还有张松和泠苞等等分列站立。
韦曜开口说道:“如今巴东郡到手,子乔先生功不可没,当然也有泠将军的是非分明,弃暗投明,二人都是有功!”
泠苞赶紧上前抱拳说道:“晋王羞煞末将了,晋王天威,并携带攻城神器,天下谁人胆敢抵抗,末将不过是顺应天命罢了。”
韦曜笑着一摆手,对张松接着说道:“刚才在中军大帐内,本王未曾来得及观看子乔所绘的舆图,现在本王可否一观?”
张松自然是满口答应,命人送上那小匣子;
然后张松同那随身侍卫将舆图展开,放在韦曜面前的地上。
众将见此等详细的舆图,个个伸头前来观望。
“这……这是益州?”泠苞也看出了个大概。
“不错,这正是老夫凭借心里的记忆,绘制的益州舆图,其中甚至包括一些人迹罕至的小道,老夫都通过查阅典籍,绘了出来。”张松得意的抚须笑道。
这幅地图在韦曜眼里,算是简陋的不能再简陋了;
可是在交通非常不发达的古代,凭借一点一滴的地形拼凑起来的地图,那真是呕心之作了。
古时候地图称之为舆图,就是古人坐着马车,一点一点探查出来的地形,才称为舆图。
杨林看完,收起震惊的眼光,长出一口气,向韦曜抱拳说道:“主公,这益州多是山地,难行难攻;如今有了张先生的这份舆图,可谓胜十万雄兵啊!”
众将纷纷点头附和,大家看向张松的眼神全是佩服。
韦曜点头说道:“虎臣言之有理,子乔这相当于将整个益州双手奉上啊!此举真是功不可没啊!”
张松虽说内心欣喜,也赶紧抱拳说道:“晋王过誉了,就是没有在下的这份舆图,晋王凭借众位将军的勇武,还有各种城池利器,肯定也是所向披靡。在下与此相比,不过是小道耳!”
韦曜再次勉励张松几句,开口说道:“如今我等算是在益州站稳了脚跟,下一步该何去何从?诸位可有建议?”
杨林等人没有说话,只是看向张松;
毕竟张松乃是土生土长的人物,对益州的各处分布比较熟悉。
张松再次上前,开口说道:“回晋王,以在下之见,晋王可派人接手在下所据的陪陵郡,然后由巴东郡和陪陵郡同时出兵,攻打巴郡!
如今占据巴郡的黄权也是个人物,他虽说平常的时候,和在下不合,但他的智谋和政见都是首屈一指的人物;晋王若是能收服此人却是最好!”
韦曜再次对张松夸赞道:“张子乔不仅有经天纬地之才,更有容人之量;本王佩服,可笑那刘璋竟然弃了美玉,而重瓦砾;活该他身败名裂!”
张松听了,顿时有士为知己者死的感慨;
怪不得晋王身边聚拢了一大批的谋臣武将;晋王真有识人之明啊!
张松再次一抱拳,退了下去。
韦曜继续说道:“本王就依了子乔之言;先占据巴东郡和陪陵郡,再对其他郡城徐徐图之。”
他向下方看了看,接着说道:“丁奉将军,本王见你行军布阵进退有据,乃是一员不可多得的良将。本王欲命你带六千兵马镇守巴东郡;
这巴东郡乃是益州东方的门户,也算是我等退兵的必经之路,可以说是重中之重,你可有信心?”
丁奉一听,出列抱拳说道:“末将定然会为晋王好好镇守巴东郡,使得外人难进一步。”
韦曜一点头,向着下方的潘璋说道:“潘将军,本王任命你带六千兵马同张松先生,前去接手陪陵郡;等交接完毕,你可坐镇陪陵,陪陵郡的重要性比巴东郡也是不遑多让啊!你可有信心?”
对于潘璋此人,也许有些人不太了解;
他最出名的事情就是在原着中斩杀了关羽父子二人,为了表彰他的功劳,孙权命他任固陵太守,他在还专门打造了一柄固陵刀,以来纪念。
潘璋听了,也是一抱拳向韦曜说道:“回晋王,人在城在,末将定会死守陪陵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