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蝉头脚进门,接着就是糜贞;
主媒人刘伯温向各位看热闹的一抱拳;礼仪官就开始唱礼。
本来听到貂蝉的嫁妆,各位就有些吃惊;
再次听到糜贞的嫁妆,就更目瞪口呆了;
她的嫁妆比一些小世家的全部家产还要多。
一旁看热闹的甄逸向糜竺伸出大拇指,开口说道:“贤侄这嫁妹的嫁妆真是丰厚无比,老夫佩服。”
本来就心疼滴血的糜竺眼睛一瞪,气急败坏的说道:“老匹夫,哪个是你贤侄,真是不要了老脸!”
其实二人的年龄相仿,以往见面都是兄弟相称;
如今有了这个天大的便宜,甄逸怎会放过。
甄逸被骂也不生气,抚须说道:“贤侄为何出言不逊呐!令妹和小女以后就在一个屋檐下过日子了;不是老夫夸大,令妹见了老夫要叫一声叔父的;莫非你还能比令妹高上一辈不成?哈哈哈……”
糜竺瞪着眼睛恶狠狠的说道:“滚……别在老夫面前瞎晃!”
两人正说着话,这时候卫觊也凑了过来;
正好是郑玄引着的蔡琰开始唱礼。
这蔡琰的嫁妆比糜贞那是只多不少。
只听着唱礼官接着念道:“并州学院人才济济,另有五名师兄弟随嫁出仕,辅助晋王。”
甄逸和糜竺二人对看一眼,同时说道:“还是文人的花样多,竟然有师兄弟陪嫁!”
卫觊笑眯眯的说道:“两位过奖了,义妹出嫁,我卫家和蔡家自当全力以赴;些许嫁妆倒是让甄世叔,糜世兄见笑了。”
糜竺赶紧说道:“等会……等会……那蔡琰怎地成了你的义妹?还有你刚刚唤老夫什么?”
以前的卫觊见到糜竺一直可是以晚辈自居的,今日竟然唤他世兄?你说气不气?
卫觊笑着将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最后说道:“如同甄世叔所言,令妹之后也和我义妹同居在一个屋檐下了;你我理应兄弟相称!”
糜竺狠狠的瞪了两人一眼,不再同他俩争辩,分开人群远远的走开了;
今天若不是大喜的日子,定然会让这两个狗东西见见血;糜竺暗暗咬牙想道。
随着三位新娘入了晋王府,礼仪官再次主持拜天地等等一众琐事。
好在韦曜有了两次的经验,并没有那么手忙脚乱;
却是苦了三女,她三人同在红绸的一端,又蒙着盖头;
虽然有贴身丫鬟扶着,也没少互相碰撞,惹得观礼的人群哈哈大笑。
等一切礼仪过后,三女在贴身丫鬟的搀扶之下,逃也似的去了后院。
韦曜留在前厅招待各方来宾;
如今随着韦曜的封王,又是名声赫赫的三家之女,来的宾朋更加多了,甚至宴席都排到了院外!
韦曜自然是不敢多喝,只是象征性的在厅内的主要宾客敬了一圈,就赶紧回后院了。
剩下的由十二兄弟轮番上阵敬酒;
只喝得十二兄弟眼珠发愣,东倒西歪。
韦曜等众多宾客散去,来到后院。不曾想,她三人的房门都紧紧的关着,推都推不开。
原来是三人都不好意思让韦曜进来,想把他让给其他姐妹。
韦曜吃了几次闭门羹,只能给三女好言相劝,最后她们让韦曜先进貂蝉的房间,入洞房也是从大到小才行。这时候,貂蝉才红着脸将房门打开,让韦曜进了屋……
一连几日,韦曜都沉溺在后院;甚至连朝会都不参加了。
直到五日后,爷爷提出要走,而且非常坚决;
不顾韦曜等人的再三挽留,哪怕是瑾儿用小手拉住他的衣服,也不肯多留一日。
韦曜无奈,只能用最舒适的马车亲自将爷爷送回太行山下的小城。
到了小城门口,爷爷执意要下车行走;
韦曜只能慢慢的陪着爷爷一起走。
祖孙二人在小城内竟然行走了大半日的时间,爷爷一路喋喋不休的讲韦曜小时候的事情,一直讲到他从老屋跌落下来的时候。
如此一耽搁,也到了天黑时分,韦曜也想多陪爷爷一日,就留在爷爷的老屋住下了。
这一夜韦曜竟然是辗转难眠,一开始他还以为刚刚换了地方睡不着;
后来一想自己行军打仗,走到哪睡到哪,从未有过这种情况。
烦闷的韦曜只能翻身坐起,他刚刚坐起,就感觉从窗外吹来一股冷风;
那一股冷风一下子吹的自己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然后就是心里莫名的一痛。说不上来的那种感觉,心里堵的满满的。
韦曜神使鬼差的起身就向爷爷房间走去;
他心里感觉自己非去不可,若是不去,心里就有百爪挠心的感觉。
推开爷爷房门,韦曜轻轻叫道:“爷爷,你睡了没有?”
没有应答;
韦曜再次问道:“爷爷,可曾睡了?”
依旧是没有任何声音……不对,爷爷万万不会睡这么沉……
韦曜赶紧走到床边,轻轻的晃了一晃爷爷;依旧是没有任何反应。
等韦曜颤抖着将火烛点燃,见爷爷嘴角带笑,却没有了声息……
“爷爷……爷爷……”韦曜撕心裂肺的叫声惊醒了小城的左邻右舍……
铁匠大大叔赶来了……猎户大叔也来了……三婶四姑等等,以前的韦家寨的人全部都来了。
他们顾不得安慰呆若木鸡的韦曜,纷纷围着爷爷净身穿衣……
爷爷无疾而终,年近八十;在那个时代算是高寿了。
消息传到晋王府,晋王府也是炸了窝;
丁嫣等人赶紧催促黄道婆的织布坊纺织白衣,然后一大家人全部赶往韦家小城。
杜如晦和刘伯温赶紧以韦曜名义下令,确保晋龙城安危,确保边界几个郡城防守到位。然后几人共同商议爷爷的葬礼该是什么规格!
刘伯温在主持的朝会之上说道:“如今主公家祖身殇,老夫拟定以王候之礼葬之!不知各位可有异议?”
第356章 王候之礼 太子之师
董承出列说道:“军师祭酒做主就好,我等没有异议;下官认为朝会应停止七日,众王公大臣理应前去吊唁守灵!”
刘伯温点头说道:“主公此时方寸大乱,董太卿言之有理;明日一早,全体王公大臣前去吊唁!”
此时整个韦家小城家家挂白,就连城门口之上也有一个硕大的白绫悬挂。
爷爷的棺木静静的放在老屋中央;
韦曜如同失去了魂魄一般,瘫坐一旁守灵;身后乃是十二兄弟。
这时候杜如晦也是一身白衣的走了进来;开口说道:“主公,众王公大臣商议,老爷子的葬礼以王候规格来办;属下想请将老爷子移灵到晋王府。王候须停灵二十一日。”
韦曜默默的摇摇头说道:“也许是爷爷感应到了大限之日,才会执意回到老屋;本王也不能违背他的意思,就在此处停灵吧!”
杜如晦无奈之下,只能同意;
他接着说道:“主公,祭酒下令:并、幽、青、冀、凉、兖、徐,还有司隶;在这二十一日之内不得欢宴,不得屠宰,不得婚嫁;凡道观全部诵经二十一日,不得违背。”
韦曜摇摇头说道:“如此太过了!爷爷一生都是默默无闻,他定然不喜别人为他大动干戈!你们依旧各行其事;本王守候爷爷二十一日就好。”
杜如晦没再说话,他叹息一声;
依旧按照同刘伯温商议的行程来办;并未听从韦曜的吩咐。
棺材对面乃是丁嫣等女,她们也是需要守灵。
到了第二日,韦家寨的乡亲们再次扩大灵棚;
整个灵棚将爷爷小院搭的满满的。门口的火盆中开始不断的烧起黄纸!
“晋王府,军师祭酒刘伯温、左军师郭嘉、右军师戏忠、前军师贾诩、后军师徐庶前来吊唁……”
“王府别驾杜如晦、主薄房玄龄、功曹田丰前来吊唁……”
“并州学院郑玄、孔融、蔡邕等人前来吊唁……”
“讲武堂卢植、皇甫嵩、朱俊等人前来吊唁……”
“甄家家主甄逸、糜家家主糜竺、卫家家主卫觊前来吊唁……”
“王府中郎将林冲、徐晃……岳飞等前来吊唁……”
“太卿董承,校尉吴子兰,校尉钟辑等人前来吊唁……”
随着门口礼官的一声声唱名,那些韦家城连听都未曾听过的大人物纷纷前来。
除了一些年龄大的,如郑玄等人祭拜完毕就找地方去休息了;
其他如刘伯温等人则是陪着韦曜守灵。
二十一日之内,所有王公大臣每天祭拜一次;
各州刺史,各郡太守;
还有各方镇守大将,全部回来祭拜几次。
过了二十一日,韦家寨的众乡亲们才抬起爷爷的棺木,向城外选好的墓地走去。
一路之上,全是乡亲们轮番抬着棺木,不允许其他侍卫插手;
这是他们对这个老人做的最后一件事。
韦曜又在爷爷墓前结庐守了三个月;一切才算结束。
如此又匆匆过了近一年的时间……
韦曜才算是走出了悲伤,毕竟爷爷是他来到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