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南也是犹豫不决,开口说道:“我等若是望风而逃,恐怕会被主公责罚,不如凭借城高池大,和他们斗上一场如何?”
吕旷一听,吓的赶紧摇头;劝道:“张将军说笑了,那林冲,黄忠和关胜皆是万人敌!就连文丑将军都不敌关胜一合,就是我三人联手恐怕都斗不过其中一人,希望张将军早做决断。”
张南咬着牙,脸上阴晴不定;最终开口说道:“就依吕将军所见,只是我三人也不能现在就走,最起码要等他们临近邺城再走不迟;否则不说主公会不会责罚,就是同僚面前,你我也是抬不起头来!”
吕旷兄弟二人对视一眼,一起抱拳说道:“全凭张将军做主!”
在邺城十几里外的一处农庄内,也有几间说得过去的房子,这种房子一般住的都是世家大族的奴仆;
他们替主人在农庄内督促生产。
那些奴仆也许在世家大族内毫无地位,但他们在这种农庄内几乎就是土皇帝的存在。
看谁家不顺眼,想方设法的克扣租粮,对他们少出多进。逼的下面农户苦不堪言,偏偏他们又没有身份,即使统筹人口,他们都不算数。他们只是世家大族的私有品。
在这几间房内深处,有一人若隐若现的坐在那里;
一名管家模样的人正向他汇报着什么。
只听那管家开口说道:“家主,如今那袁绍狗贼弃了冀州,带着韩馥韩大人去占领了青州,据说等占牢青州,在回过头来和韦曜决一死战。”
“您的挚友沮先生,听说您被袁绍狗贼害了的消息,怒而投靠了并州;并协助关胜镇守城池,使得关胜腾出手来斩杀了袁绍爱将文丑。”
“现如今冀州的空虚消息,也被韦曜探知,派出三路大军,兵分三路路向邺城杀来,不知家主需不需要再找地方去避一避?”
那深处之人叹了一口气,说道:“韩大人利令智昏,受了袁绍狗贼的挑唆;现如今整个冀州都搭了进去,韩大人以后恐怕也就只能寄居在袁绍篱下了。真是可悲之!”
“也幸得老夫早早躲避到此,才躲过袁绍那狗贼的毒手;既然我那老友做出了选择,老夫也要做些决断了。”
“吩咐下去,命人多方打探韦曜占据冀州后的所作所为,若是真正的于民无犯,老夫投向他又如何!”
那管家躬身抱拳,领命而去;
这时那坐在深处的人才起身走了出来,这人赫然是当初装疯卖傻,逃过一劫的田丰、田元皓。
韦曜三路大军,也不过才区区三万人马,任谁也不敢想象三万人马能取下诺大的冀州。
但这个谁也想不到的可能性,偏偏实现了;
各个郡城几乎都是望风而逃,或者望风而降。
林冲三人花费最多的时间不是攻城之战,而是赶路时间,两座郡城之间行军,最快的需要三五日时间,慢的要五七日时间;
每取下一座郡城,严格按照韦曜的命令,不扰民,更不得害民。
一众将领此时不敢,也不愿违背韦曜的命令,辛苦许久了,马上就到了论功行赏的时候,这时候犯错,不但功劳全部抹去,还成了罪人,不止自己,就是家人都跟着蒙羞。
三路大军一个月后齐头并进,同时逼近邺城,将那邺城团团围住,使得张南三人未曾来的及逃离。
面对林冲等人的围城,张南三人彻底慌了神;
吕氏兄弟也来不及埋怨张南的迟迟不绝,三人于城头偷偷向下观望。
只见南城是林冲,手提一杆丈八蛇矛,虎视眈眈;
几人又跑到城东,城下是黄忠,一柄赤血妖刀闪着妖异的光芒。
城北下是半眯着眼的关胜,单手拖刀,轻抚长须;
城西乃是和颜良斗个旗鼓相当的魏延和管亥。
几人也不攻城,个个眼神冷漠的看着眼前的城门,对城内三人造成的压力,比血战一场还要大上许多。
吕旷咽了一口唾沫,颤声问道:“张将军,这可如何是好?”
张南面色变了几变,一会有决绝的狠厉;一会有绝望的无奈;最终只能一咬牙说道:“两位吕将军,看眼前情形,我等是冲不出去了,那袁绍把我等三人弃于此处,本就是替死鬼。张某无能,想不出其他法子,只能降了并州。还望两位将军早做决断。”
早有此意的吕氏兄弟,双双抱拳说道:“我等兄弟以张将军马首是瞻,既然那袁绍不义,我兄弟二人也不仁了;便跟随张将军投了并州。”
三人商议已定,打开城门,带城内六千精兵向城外乞降;至此,冀州全部归属韦曜。
黄忠几人一面安抚张南三人,一面命人快马报知韦曜。
韦曜得到消息,明知丁嫣的产期越来越近,也只能不舍的离开。
冀州新得,自己于情于理都要去走上一趟,奖励有功劳的将士、安抚冀州百姓、召见降了并州的沮授和张南三人;这些都需要自己亲自前往。
韦曜带着刘伯温,杜如晦二人;
由太史慈和秦琼护卫,也赶到了邺城。
此时邺城州牧府大厅内,韦曜居于高位,下方文武分列两旁,就是那沮授和张南几人也是赫然在列;只是居于末尾罢了。
沮授此时暗暗打量韦曜,只知骠骑将军少年英雄;
本以为是个传说,却未曾想到尽然真是如此。
虽容貌年轻,但眼神却是深邃无比,开阖之间有着睥睨天下的自信。
第220章 田丰归心 并冀统一
韦曜含笑看了一眼众部下,看到沮授几人之时,想起并州如今还有三员降将;一直尚未任用。
罗成擒获的大将张颌,因此人降的心不甘情不愿,韦曜也忙的未曾前去劝降。
另外两位是因公孙瓒身死,心甘情愿投向并州的田豫和严纲二将;
这二人虽不如张颌,倒也是守城之才,在原公孙瓒帐下,都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韦曜不在多想,开口说道:“黄将军,关将军几人劳苦功高,如今拿下冀州,功不可没,等一切安顿下来,本将定有重赏。”
黄忠几人心内大喜,赶紧抱拳说道:“主公过誉了,为主公征战,乃是末将本分。”
韦曜点了点头,不在过多客气;看向沮授,开口说道:“沮先生深明大义,爱民如子,本将佩服!听闻沮先生大才,待一切安顿下来,定拜先生于重职。”
沮授上前一步,抱拳说道:“谢将军,老夫也是看关将军于民无犯,一是为了阖城百姓,二是怒我那老友被害,才降于并州,老夫不敢居功,只愿为一小吏耳。”
韦曜笑道:“先生千里大才,怎能如此妄自菲薄,本将一路行来,看到先生治理的广平郡比其他郡城强了一筹不止。先生不需多言,本将自有计较。”
沮授叹息一声,说道:“老夫看到将军治下严明,文官不互相嫉妒排挤,武将不争功碾压;这些都是我那故去好友想要看到了,只可惜他被那袁绍狗贼给害了,若他在此,定然也会投向将军。”
韦曜也听说了田丰之事,只是未曾想到,在原三国中尚未展示抱负的田丰被袁绍谋臣陷害而死。这一世依旧是死在袁绍手里,不免也唏嘘不已。
那田丰虽说智谋差了许攸一丝,但此人刚正不阿,可以说是一身凌然正气,乃是铮臣的不二人选;
当初知道袁绍如此待自,他还是以命死柬。
韦曜摆摆手说道:“沮先生不必伤怀,待日后必定为你那好友报仇便是。”
沮授也是一礼,退了下去。
韦曜继续说道:“张南将军,吕氏二位将军,三位识得大体,避免双方兵戎相见,本将感激不尽。”
张南三人赶紧大步向前,抱拳单膝跪地,说道:“承蒙将军不弃,罪将选投向将军麾下,愿为将军马前卒,尽得犬马之劳,报得将军大恩。”
韦曜伸手虚扶,笑道:“三位将军言重了,如今并、冀二州郡城颇多,正急需三位如此这般良将镇守,以后建功立业不在话下。”
三人也是感激不尽,再次行礼退下。
众人正在叙话,门口侍卫来报:“禀将军,府外来了一个自称是田丰的人来求见,请将军定夺。”
不等韦曜开声,沮授颤抖着站起身来;快步走到侍卫面前,问道:“你……你可是听对了?来人自称田丰?”
那侍卫被吓了一跳,赶紧答道:“回这位大人,那人的确自称是田丰无疑。”
沮授仰头大笑,说道:“老夫就说了,以你田丰之谋,怎会如此容易被袁绍狗贼加害;哈哈哈……”
沮授笑罢,左右一看,见众人皆看向自己;顿时感觉老脸发红。
向韦曜一抱拳道:“将军见谅,老夫也是闻得老友未死,心内高兴才会如此,还望原谅老夫的狂妄。”
韦曜笑道:“沮先生性情中人,对老友重情重义,本将佩服,既然那田丰逃过一劫,还是快快有请吧!你二人也可叙叙旧。”
侍卫抱拳离去,不一刻;
一个身材并不高大,却精光内敛的中年文士跟着走了进来。
沮授上前两步,说道:“元皓……元皓!果真是你,那文丑狗贼言说你被袁绍残害,未曾想到你逃了一劫。真害的老夫白白为你担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