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将军,你记不记得……在海边的时候,远处的船如果驶来,总是先看到桅杆?难道这个大地真是圆球?”
“陛下,古人张衡曾说过:浑天如鸡子。天体圆如弹丸,地如鸡子中黄,孤居于天内,天大而地小。
天表里有水,天之包地,犹壳之裹黄。天地各乘气而立,载水而浮。由此可见,大地真有可能是圆球!”
“若大地真是圆球……那么……这个位置的水为何没有掉下去?这个位置的人为何没有掉下去?若掉下去,又会掉落何方?”司马懿指着圆球的下方问道。
众将皆无法回答,郭淮见司马懿站起身,继续禀报道:“陛下……末将引战船回洛阳之时,在虎牢关水域……”
“诸葛将军,你刚才说的这话,出自先汉太史令张衡的《浑仪注》吧!朕记得……占星台有个浑天仪……来人!立刻将浑天仪取来!”
“陛下,浑天仪甚大,固定于占星台上,恐怕无法取来。”
“来人,将此球搬到占星台,朕要与诸葛将军好好研究研究!诸葛将军,请!”
诸葛诞也不推辞,与司马懿往占星台而去,众将面面相觑。
接下来的两日,司马懿和多位将领的主要家眷,将近两千人陆续送往孟津关,司马懿和诸葛诞则在占星台呆了整整两日,不问一切事务。
“陛下,众家眷皆已送到孟津。不过,有几位将军的家眷不知所踪……”
“不必管他们!”司马懿头也不抬地说道:“蒋济,你引一万虎豹骑先行渡河,确认对岸没有蜀军埋伏,再将所有家眷送过河,大军随后起行。”
高柔还想说话,眼看司马懿挥手示意,只好离开。
“日月经天,斗转星移,大地寒暑,花开花落,阴阳五行,变幻无常;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诸葛诞感慨地说道:“陛下,这两日间,微臣似有所误,特请辞官还乡,潜心悟道,还请陛下批准!”
司马懿本就对诸葛诞多有提防,此时诸葛诞提出归隐,司马懿反而有些不舍:“我大晋国诸臣之中,唯有诸葛将军与朕是同道中人;唉!朕虽有道号「冢虎」,却不能像诸葛将军这般洒脱;
若不是朝中事务繁忙,朕也想归隐山林,潜心寻道;既然诸葛将军有所领悟,朕也不便强留。”
诸葛诞拱手辞行,转身之际,喃喃念道:“道生之,德畜之,物形之,势成之。是以万物莫不尊道而贵德。道之尊,德之贵,夫莫之命而常自然。
故道生之,德畜之;长之育之;成之熟之;养之覆之。生而不有,为而不恃,长而不宰。是谓玄德。”
诸葛诞所念乃是《德经》中的内容,完全是由感而发,在司马懿听来却变了味道,特别是最后两字,在司马懿看来更是另有所指。
“传朕口谕:待家眷全部过江之后,将诸葛诞夷灭三族;来人,把这个球搬到船上,千万别弄坏!”
……
蒋济引兵渡过黄河,令其子蒋秀守在河岸,自引七千虎豹骑北上探路;
兵马路过枳县的「晋军」大寨,蒋济入寨了解前方的军情,却被俄何与伐同生擒;
几个时辰后,一队「晋军」骑兵来到河岸,交给蒋秀一封书信;
蒋秀不容有疑,交接完河岸的防务后,立刻引兵北上与蒋济汇合,又被汉军生擒。
与此同时,得知北岸「安全」之后,高柔奉司马懿之命,引着宿卫兵与家眷首先渡河,当夜,高柔也被生擒。
次日晨,司马懿接到高柔的书信,他交待好洛阳的防务,亲领二百宿卫兵,与一百多名亲信大臣登上战船。
战船行至一半,司马懿仍在专心致志地研究圆球,突然听得王观惊恐的声音:“你……你们是谁……为何船上有女人……”
司马懿疑惑地抬起头,只见一柄长剑从王观的背心缓缓抽出,几名宿卫兵纷纷倒地。
司马懿正欲呼救,却被几个划船的奴隶团团围住。
“你……你们是什么人……”
“大汉神威将军关银屏,见过司马老贼!哈哈哈!”
司马懿大惊,转身便往船舷跑去,却被鲍三娘死死摁在舷边。
“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所有战船上的划桨者,皆是我汉军的精锐!如果你想多活几日,最好识相点!”
司马懿已知中计,知道再也无力回天,身子一软,瘫倒在舱内。
鲍三娘并未说错,郭淮带回的几百条战船,船上的划桨者并非奴隶,而是久经沙场的百战老兵,几乎每条船上都有一名白毦兵。
战船继续往北岸划去,这些「晋国」的重要大臣和将领无一逃脱,全被汉军生擒。
接下来的几日,洛阳七关的守将,全都收到司马懿的圣旨,也收到各自家属的劝降书信;
这些将领知道大势已去,只得打开城门,各路汉军蜂涌入关;
与此同时,冀州、并州、幽州各郡县官吏,收到司马懿的圣旨后,纷纷向汉军开城请降;
至此,自黄巾之乱起,分裂动荡将近六十年的大汉,再度回归一统。
司马懿纂位之后建立晋国,还未来得及诏告天下,就匆匆消逝在历史的长河中。
……
公元240年(兴汉六年)年底,大汉十三州,各郡县治所全都贴出榜文,百姓奔走相告,喜极而泣,也有更多的百姓议论纷纷。
“大汉陛下真是仁德!曹氏纂汉,陛下并未追究曹氏一族;司马懿纂魏,陛下只斩了司马氏三族男丁,本姓女子及嫁入司马家的女子,皆被赦免……”
“自即日起,大汉各州郡,汉国百姓永不为奴,永不征收农业赋税;士人及庶人子女皆可免费上学,统一参加太学生选拔,从太学生中选拔官员……”
“大汉百姓老有所养,病有所医……”
“哎呀,你看错了,这条是五十年以后!”
“自即日起,凡犯奸罪者,拐带人口者,一经查实,斩立决……卧槽!这条律法太狠了吧!”
“卧槽!狠么?到处都是青楼,你有钱随你纳多少个妾,谁还去犯奸罪?脑子锈逗了吧?”
“自即日起,征招十八至三十岁青壮兵卒二十万……这……汉室已经一统,再无内忧外患,为何还要征兵?”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每个太学生都知道,现在的西域、塞北、高句丽、倭奴国皆未平定,自然要征兵。”
“自即日起,扩招技科太学生五千名,成绩优异者可入「大汉科学院」,月俸不低于三千斛……卧槽!技科到底是做什么的?为何比郡守的俸禄还高?”
“技科都不知道?现在流行的电石灯和沼气灯,据说就是技科的太学生发明的;还有那个一天转两圈的大钟,这也是技科太学生的发明;这些比郡守还牛吧!能入「大汉科学院」的人,个个都是牛人!”
……
坤宁殿……
新晋太子妃姜霞的册封仪式完成之后,孙玄又宣读了钟会与刘怡、邓忠与刘默择日完婚的诏令,文武众臣纷纷上前庆贺;
几日后,诸葛瞻收到了刘璿和钟会送来的木板画,他欲哭无泪,暗叹自己晚生了两年;
……
崇德殿……
“姜维,关索、诸葛恪,朕加封你三人为平倭都护,引上将二十,骑兵一万、水师二十万,平定高句丽,踏平倭奴国;精壮男女,全部抓回来,修大运河!”
“诺!”
“陆逊、魏延、张绍,朕加封你三人为西域都护,引上将二十,骑兵五万、步卒十万,步步为营,平定西域诸国;若贵霜国敢于来犯……”
“陛下,末将明白,全部抓回来修大运河!”
“甚好!尔等甚得朕意!”
刘闪满意地点点头,继续令道:“钟会、邓艾、夏侯霸,朕加封你三人为镇北都护,引上将二十、骑兵十万,协助太子北击胡人;精壮男女,全部抓回来修大运河!”
“诺!”
“刘徽,朕封你为「都水使者」,规划大运河之最合理路线,以及黄河之治理方案!”
“诺!”
“陛下,那……蒸气大船……何时可以购买?”
“现在的蒸汽大船航程尚短,火力还不够猛,还需进一步改进;再说了,现在的数量只有十艘,朕已划归大将军统领,暂时用于远征倭国;
当前,「大汉科学院」的牵星板、六分仪还在试验阶段,你等不怕海上迷路,现在就可以出海;所以,诸位再耐心地等一等,可以先把钱准备好!”
刘闪说罢,众臣既失望又期待,刘闪的目光落在一个七八岁的少年身上,顿觉有些好奇。
众臣上殿议事时,经常有大臣带着门生在侧面旁听,刘闪所见者,一般十四五岁者居多,他从未见过如此年幼的门生。
“不知这位少年是……”
刘闪问罢,谯周赶紧上前说道:“陛下,此少年名叫陈寿,巴西安汉人;他自幼聪慧,有过目不忘之能,微臣将其收为门生,大胆带其上殿。”
“甚好,谯大人收陈寿为门生,可喜可贺……”
“报……陛下,周处、文鸯又惹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