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在这时,徐又蕊的盖头被掀开了。
“噗。”的一声,一根贴着大红双喜字的银秤杆掉落在地上。
随着丝绸的红盖头顺着徐又蕊的头发,缓缓滑落,露出了她那张绝世美颜。
“你好美啊!”楚宁忍不住赞叹道。
徐又蕊没想到,楚宁会突然揭开盖头,焦急的目光正好和楚宁撞上。
楚宁也是第一次看到徐又蕊,之前只是听说徐又蕊才貌双全,没想到徐又蕊长得如此倾国倾城,他瞬间感觉自己赚到了,对朱祁镇也是感激万分。
两人四目相对了好一会儿,楚宁才反应过来了。
“接下来咱们是不是该洞房了?”
徐又蕊再次郁闷,看来这位大爷是真不知道流程怎么走啊!
“先要和交杯酒。”徐又蕊红着脸低语道,同时不忘指了指桌子。
“哦,对对对。”楚宁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起身来到桌前,拿起早就准备好的玉杯,转身回到徐又蕊跟前。
两人伸出手臂,缠绕在一起,喝下了这杯缘定三生的婚酒。
喝完交杯酒,楚宁将被子往地毯上一丢,开始脱衣服,这一动作让徐又蕊惊吓不已。
楚宁难道就这么猴急不成?
“总算可以把这身脱下来了,又重又热,是谁出的这个馊主意,非得穿这种朝服吗。”
徐又蕊彻底无语了,感情楚宁是嫌这身朝服啊。
“娘子,为夫是不是应该为你宽衣了。”就在徐又蕊无语的时候,楚宁一脸‘猥琐’的凑到徐又蕊面前说道。
两人离得如此之近,楚宁每一个字都带着口中的气息喷射到徐又蕊脸上,徐又蕊一下呆在那,不知道该怎么好了。
“你干嘛!”楚宁被徐又蕊接下来的动作吓到了,只见徐又蕊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一把剪刀。
徐又蕊朱唇轻起,“缘定三生情,与君过此生。”说着伸手在自己的鬓角剪下一律黑发。
楚宁这才明白,原来是要结发,他从徐又蕊手中接过剪刀,“此生能娶到你,是我莫大的荣幸,今后不管是福贵还是贫穷、疾病还是健康,忧愁还是快乐,我都会守护在你的身旁,成为你最可靠的肩膀,珍爱你一生一世,对你忠诚,矢志不渝。”
徐又蕊感觉自己浑身酥麻,她从没听到过这样直白而又热烈的话语,这种后现代的表白方式,让徐又蕊感觉身子都轻了。
楚宁俯身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亲吻了一下,徐又蕊身子一下如遭电击一般,彻底不能动弹。
不过她还是拼尽最后一丝理智,推开楚宁,然后从他手中拿过他的头发,和自己的头发编制在一起,然后放在两个绣金的荷包里。
楚宁见状,走到徐又蕊跟前,开始给她宽衣。
可看了半天,最终还是放弃了。
来到大明一年多了,就连自己的朝服他都穿不明白,更不要说这种贵妇的朝服了,楚宁完全是老虎吃刺猬,找不到下嘴的地方。
“你轻点,弄疼我了。”
“这不是第一次吗,没经验,你别动。”
“啊,都出血了。”
“呼哧,总算摘下来了。”
“真是的,摘个耳坠而已。”
已经在窗外爬了半天的朱祁镇差点没趴在地上,本来准备听墙根的他,先是被楚宁一顿‘神操作’搞得晕头转向,
自己回去肯定要重重处罚那些嬷嬷,让她们来教楚宁礼仪流程,她们竟然没有教好,害的自己在窗户这已经趴了快一个时辰了。
好容易等到楚宁掀开盖头,墨迹半天准备切入正题的时候,告了半天竟然是摘耳坠!
就在朱祁镇失望的时候,屋里传来了楚宁舒服的呻吟声,“啊,好,对,就这样。”
朱祁镇以一种过来人的身份,赶紧将头往窗户那凑了凑。
“行了,抓个痒至于吗。”
“行了,让你帮忙抓个痒都那么多话,现在夜已深了,咱们抓紧时间吧。”
“抓紧时间干嘛?”
“当然是看看账簿啊,看看谁给的礼金轻了。”
朱祁镇差点装在窗户上,他是彻底放弃了,他甚至怀疑楚宁会不会洞房!
这时,一直没看到身影的王贵悄悄出现在朱祁镇身边,“陛下,微臣有要事奏报。”
第95章 不平凡的夜
“什么!你再说一遍!”朱祁镇难以置信地看着王贵,他现在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了。
竟然有人在京城之地,皇宫附近,公然暗杀以为大明的伯爵!还是在如此严密的保护之下!
“刺客抓到了嘛?”朱祁镇阴沉着脸问道。
“刺客已经服毒自尽了。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线索,微臣已经安排人跟进了,怀来伯府已经加强了警卫,微臣相信,很快就能查出来。”
“废话,那你还在这干嘛,赶紧去查!记住,不管涉及到谁,哪怕是亲王皇子也一查到底!”朱祁镇咬着牙说道。
“走了吗?”徐又蕊一脸好奇地问道。
“走了,小样,还跟我玩这套,如果不是今天的好日子,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咯咯咯。”徐又蕊听到说人已经走了,捂着肚子躺在床上大笑起来,完全没有刚刚那种矜持。
她也听宫里的教习嬷嬷说过,会有人爬窗台,听墙根,自己一直紧张,毕竟这种闺房之事,还是很害羞的。
没想到,楚宁在解开盖头后,趴在她耳边,“配合我。”
徐又蕊不明白其中意思,但是聪明的她却在楚宁的带动下,和楚宁演了一场好戏。
让大明的皇帝陛下在他们混放外边,苦苦等了一个多时辰,最终还是无功而返。
笑着笑着,徐又蕊感觉楚宁在盯着她,她也知道自己这般样子,很没有形象,她刚要起身,楚宁已经趴在她身旁,眼睛一直盯着她看。
“看什么!”徐又蕊娇羞地说道。
“你真的好美!”楚宁发自肺腑地说道。
徐又蕊感觉到身边的楚宁每一个字都透着真诚,伴随着这男子特有的气息,吹在他的耳边,让她有点迷离。
等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近乎赤裸地躺在床上,她下意识地用双臂护住胸前,可这更让已经化身狼人的楚宁痴迷。
楚宁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徐又蕊的双臂,然后慢慢地低下头在她的面颊上吻了一下。
“刚刚我说的都是真的,今生我楚宁能娶到你,简直就是上天给我最大,最好的礼物,我再也不会抱怨命运的不公,不会觉得自己是一个没有去处的游魂,因为你的出现。”
徐又蕊彻底迷离了,不管她才学多么出众,这样的情话他从来没有听到过。
随着儒学的发展,含蓄似乎成了现在人与人之间交流的唯一方式,那些直白的语言,被认为是没有学问的粗俗之语,被文人们所鄙视。
但楚宁这种直白的表达方式,让徐又蕊那可懵懂的少女之心,为之融化。
而且在徐又蕊心目中,楚宁就是假痴扮呆。
无论是半年之内教导出起名高中皇榜前五十的进士,还是各种改革的实施,亦或者是在京城的各种生意,那都不是一般人能完成的。
所以此刻从楚宁嘴里说出的话,让徐又蕊彻底沦陷其中。
慢慢的,楚宁已经凑到了徐又蕊的面前,滚烫的嘴唇已经触碰到了徐又蕊的朱唇,徐又蕊这下彻底迷失了。
红浪翻滚,娇喘阵阵,一时间,洞房里春光无限。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今晚注定是一个不安静的夜晚,整个京城都在喧闹中度过。
无数的锦衣卫、顺天府的差役,甚至五军都督府的兵丁,在京城各个角落展开了一场地毯式的搜查。
无数的城狐社鼠,江洋大盗成为这次搜查的战利品。
“赵老虎,我劝你还是从实招来吧,早晚都要说,少受些皮肉之苦不好吗。”
“哼哼,老子纵横江湖几十年,靠的就是一个义字。你打听打听,昭狱咱爷们也不是第一次来了,什么时候出卖过兄弟,什么时候做过背信弃义的事!”
“就是,咱们爷们混迹江湖就是靠的义字当头。”
“跟他们费什么话,有本事你就来,皱一皱眉头不是你爷爷。”
原来在这个房间里,不止赵老虎一人,还有几个和他一样的人,被绑在木架子上边。
“刮了。”
被称作赵老虎的人刚刚说完一通慷慨激昂的话,黑暗中一个阴沉的声音传来。
“等等,李厂公,是您老人家吗?”赵老虎难以置信地问道。
“这不是你该问的,你就说知不知道就行了。”那个阴沉的声音继续说道。
“厂公,你不记得小的了,小的赵虎啊,曾经也是咱们东厂的坐探的。”赵老虎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大声喊着。
“没听见吗,刮了!”那个声音似乎并没有因为赵老虎的话有丝毫犹豫。
“啊!”随着那个声音的传来,赵老虎发出凄惨的喊声。
“我说,我说。”
“前天有几个北方口音的人,在我这买了几张弓,但都是些猎弓,射程不足十丈,而且箭矢也都是涉猎用的燕翅箭。”赵老虎终究还是受不住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