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破一城,何其令人震撼?又何其令人惊惧?!
更听闻,原来青州城破,也是齐王单枪匹马杀入城中,生擒了药老太师,由此,也令药老太师惊惧之下,称齐王为天选之主,从此臣服,甚至成了劝进的第一人。
这些传闻,或许有夸大之处,但刚刚齐王之神射,瞬间将王伯安的侥幸心理浇了个心凉。
用力磕头,“请殿下饶恕罪臣亲眷!她们……”
陆宁微微颔首:“你这便去将州务交接给上佐,等我处置,但你今日之举,乃是心中之逆,你妻儿无罪!”
“殿下,殿下,罪臣悔不该,悔不该啊!”王伯安砰砰磕头,甚至,有要落泪的感觉,却未想到,齐王就这样在许多人面前承诺自己妻儿无罪,本以为,大祸临头,希望献出秘宝,恳求齐王给自己留下一两个子嗣承继香灯,但妻奴被贬为奴怕不可避免,怎么也没想到,齐王根本不用自己苦苦哀求献出什么秘宝,直接便赦免了自己家眷。
“臣死罪,臣死罪,殿下,臣有秘宝,献给殿下!”王伯安砰砰磕头。
陆宁揉揉鼻子,总觉得这个时代的人太容易被感动了,自己也不过做些三观比较正常的事情罢了。
挥挥手,也不理会王伯安这个茬儿,毕竟金银珠宝,便是价值万贯,现今对自己也不算很大的帮助,两万禁军,不算高级将领,仅仅士卒,每个月军费便上万贯了。
要令整个齐鲁大地的经济都活起来,才是发展生存之道,靠偏门敲诈,也不过能满足一时之需。
当然,还有招远卫,那才是宝藏。
看向文登县令李佑,陆宁道:“毕家何罪,便由你来断,我这几日都在登州,合议罪责后,牒文送来登州。”
李佑等早吓傻了,只是磕头称是。
陆宁又瞥了那文登主薄杨守一一眼,笑道:“你便来左院做个内史,这几日随我去登州。”
左内史院,类似门下省,杨守一这个内史,便和门下给事中差不多,五六品官,参赞机务,类似参谋、秘书。
李佑等都艳羡无比的望着杨守一,这可真是鲤鱼跃龙门,由小小八品主薄,连升数级,进入中枢。
杨守一也呆了呆,立时跪下,激动的道:“是,臣,臣为殿下肝脑涂地!”
越是自视甚高觉得怀才不遇身遭都是平庸之辈的人,却被高高在上的主君赏识,破格提拔,那越会觉得主君真是慧眼识珠的天下明主,这条命,必要报效主君!
陆宁笑笑,摆摆手:“好,去登州!”
身遭,立时便跪满了一地送别官员。
第十九章 登州变化
“问蓬莱何处,风月依然,万里江清。休说神仙事,便神仙纵有,即是闲人!”
碧海一线,红日东升,海浪拍打礁石,散做雪花朵朵。
仙山映在海中,青葱巍峨,宛如海市蜃楼,美轮美奂,却又气势磅然。
大小蜜桃,看着站在舟头诗兴大发的主人,听着主人吟唱,心神俱酔。
杨守一也心中震动,齐王殿下,文韬武略,世间又有谁能及?
当然,齐王雄才大略,这吟诗作对之为,却根本不算什么了。
四名刀婢,不懂风雅之事,只是握着弯刀,眺望四周海域。
杨守一尽量离这些挎剑弄刀的女孩子们远一些,可是听说,各个心狠手辣的很,真怕说错什么,被那弯刀女侍在腿上划一道,爆了血管,就此不治。
在毕家庒,可不是没有先例。
登州治所在蓬莱县,陆宁前世来过蓬莱,今生再来,心情又自不同。
征了叶扁舟,在这蓬莱近海闲逛,当然不是为了看风景,而是考察海港军港该如何构筑。
但风景实在太美,令陆宁心旷神怡,又做起了文抄公。
好似来到这个世界,也不可避免受影响,喜欢用些诗词抒发胸怀。
当然,他在吟唱诗词时,自没有意识到,身边之人,都会将这诗词,当作是他所作。
“象先啊,方才驶过之处,造船所似乎狭小了些,仅仅能为官家造些刀鱼战棹,该当仿效南国东都扬州,也要多造出海之船,卖给商人么嘛,以此来养船场,此处倒可以建个水寨,募水兵教习水战。”陆宁说这话,看向站在身后,脸色略有些发白的杨守一,就笑道:“你有晕水之症,何不早说?”
挥挥手,“上岸上岸!”
……
蓬莱瓮城,远远可以眺望远方郁郁葱葱海岛山脉。
陆宁身边,又多了一队官员,以登州别驾郑世恩为首的登州官员。
和杨守一深谈过,陆宁已经决定令杨守一在这登州做刺史,以此贯彻自己在登州扩水寨建船场练水军的思路。
前几日提拔杨守一进左内史院,就是存的这个心思,不然直接从一县主薄到州刺史,有些骇人听闻,进了内史院,跟在自己身旁,哪怕短短几天,也算有了进身之阶。
王伯安已经被押解去了兖州,文登县令李佑对毕家案审理也很快,判文很快送来了登州。
毕家一切财产被抄没,女充官奴,十六岁以上男丁皆斩。
陆宁批复送了回去,抄没毕家家产,田充官田,毕家及豢养门客五十岁以下男女皆发司隶监。
其实,闻得王伯安入狱的当晚,毕老太公就自缢身亡。
而且虽然毕家族人、恶奴、门人等等很多获罪不冤,但只怕更多的族人及门客罪不至贬为奴户。
但为了威慑各地方豪族,为了令新政顺利推行下去,好像,毕家只能自认倒霉。
走在瓮城下,想想自己刚刚对毕家判词的批复,陆宁隐隐的,觉得心里沉甸甸的,便是单枪匹马袭青州、平齐州,虽知道自己不是不死之身,也可能马失前蹄死在乱军之中,但好似,那时的心态也很松弛,有一种玩弄天下权柄的随意。
可是,现今,真正统治了辽阔地域,加上隐匿之户,近两百万人口,由此一些作为,再由不得自己喜怒,也再不能那么率性,就如毕家,自己就不可能还要甄别谁该获刑谁该宽大。
毕老太公,富贵一世,到头来,生死荣辱,只是自己一念之间,古稀之年,却闹了个上吊自杀的下场,偌大家族,尽皆成为奴隶。
想想,在这齐鲁之地,现今自己拥有的无上权力,而随之扛在肩头的沉甸甸责任。
陆宁心里,轻轻叹口气。
“主公,我刚刚清理过名册,册有兖州军共一千三百一十二人,实七百二十人!”匆匆走上瓮城,单膝跪在陆宁面前的武将,是昨日刚刚被陆宁任命为登州将军的雷蛮。
陆宁微微颔首,吃空餉这类,对州县兵来说,以原本的机制,都是不可避免的。
雷蛮精通水性,陆宁又要在登州建水寨练水军,是以以雷蛮为登州将军。
齐鲁其余诸州,陆宁也准备如此,各州设将军,只统兵,不问政,刺史只问政,不统兵,诸州不再分上下州,州刺史,为正四品上,州将军,为正四品下。
裁撤县兵,各县多编衙役,用以治安辑盗。
州兵由光政院管理,粮饷由光政院统一发放,和当地州财政脱钩,当然,从运输方便着想,可由光政院发公文,但要有齐王印章,由当地州该当上缴赋税的一部分,充光政院军费转给当地驻军。
实则唐制本就军政分离,不过从唐末藩镇时代开始,到现今诸国,州县兵由地方官统帅成了常例。
陆宁自也不是为了军政分离而军政分离,更不是搞宋的兵不知将、将不知兵,各州将军、各军指挥使,便是和自己属下将领军卒在一起,整日训练。
如此,才会令军队发挥最大战斗力。
对自己任命的各军指挥使,陆宁还是有绝对信心的,至少自己只要还活着,除非出现极为意想不到的局面,不然各军指挥使,想来也没背叛自己的。
其实军指挥使定期互调,便可以解决拥兵自重的问题,当然,那是后期的事情了。
当然,为了保持军卒精神层面的斗志,仅仅靠神话自己自然不够,忠君爱国的思想是必须要洗脑灌输的,包括齐鲁地孩童,学馆教育,德育方面,忠君爱国思想也是重中之重。
忆苦思甜之类的教育,都是具有强大生命力的凝聚人心的妙手。
前提是令齐鲁地占据绝对人口的平民、贫民阶层,生活越来越好。
地方军制方面,各州将军中,比较重要的州将军,如登州、青州,自然是自己亲自任命,其余州将军,光政院遴选。
同时,各军、各州都设监督使,就一个差事,监督军饷发放之事。
且监督使固定任期一年,免得时间长了和军指挥使、州将军沆瀣一气,而且,也令监督使和监军截然不同,对军务,没有半点话语权。
各军指挥使和州将军定期互相调动,陆宁只是构想,当然不会现在实行。
这些大框架,当然会随着时间调整,毕竟,任何事物都会变化,要因时而宜。
现今听雷蛮禀告,登州军,王伯安以前几乎是吃一半空餉,陆宁摇摇头,当然,以前的事情,和自己无关,也不是贪墨自己的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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