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战之王 (指留香)

　　“是的！”
　　机械师把密封好的胶卷递给朱丽娅·克里斯特娃，然后给周至寒敬了一个军礼后离开。
　　“我要走了。”克里斯特娃说着朝周至寒点点头，然后转身向报社的轿车走去，上车前回头，“代我向卡伦问好！”
　　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表情。
　　为了避免遭到德国人轰炸，机场晚上都是黑漆漆，老鸟都是盲飞。
　　周至寒微笑挥挥手：“好的。再见！”
　　……
　　等机械师给A214号喷火加满油，机枪子弹重新装满后，周至寒起飞前往本特利修道院。
　　A214号喷火在第11大队的第208中队机场降落，一辆等候多时的吉普车，载着他朝本特利修道院快速驶去。
　　德国人轰炸了伦敦，皇家空军连夜开会，重要将、校全部到齐。
　　到了漆黑一片的修道院大院内，周至寒刚下车，派克少将就迎了过来，等司机把车开走只剩他和周至寒时，派克少将难掩心中激动，低声说道：“成了！”说着狠狠在周至寒肩膀上捣了一拳。
　　周至寒呲牙咧嘴接过派克来的烟，二人一同点燃，并肩朝会议室走去。
　　“等会儿进会议室，注意脸上的情绪！”派克少将边走边说。
　　周至寒张大嘴巴，然后捏了捏腮帮，有轻轻扇了几下，一连做出几个表情……
　　走进大型会议室，会议室所有窗户都被用厚厚的黑布遮挡，避免光线外溢，屋里坐满了海陆空三军高级将领，每个人脸上表情凝重，应该是已经知道伦敦遭到德国人的空袭，很多人在小声交谈着什么。
　　周至寒军衔最低，在最后一排和几名上校坐在一起。
　　几分钟后，休.道丁上将和海军大臣陪同丘吉尔首相走近会议室。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丘吉尔首相伸出宽大的手掌，是以大家坐下，然后脸上写满悲愤：
　　“各位，就在不久前德国人空袭了伦敦，有两个炸弹落在了伦敦市中心，很多房屋被摧毁，位于克里坡盖特古老的圣加尔斯教堂被炮火毁于一旦，很多人葬生火海。
　　在教堂附近一个广场上的约翰.米尔顿塑像也被炸弹炸毁，还有很多炸弹落在了伦敦北部和东部的伊思林顿，芬奇利，斯特普尼，托坦汉和贝思纳尔梅林，目前总共造成数千人死亡，很多伤者还被埋在废墟里等待救援。”
　　屋里一片肃静，虽然大家都已事先知道，但这话从丘吉尔首相口中说出，意义不同。
　　丘吉尔站着说话：“先生们，希特勒对我们的人民发起了永远不可能被饶恕的恐bu袭击，他违背了波斯坦公告，我们要向全世界人们揭露他的罪行，他灭绝人性，万恶不赦，你们说，我们该做出怎样回击，让他遭到惩罚！”
　　“我们以牙还牙……”
　　“对。我们应该轰炸柏林，以牙还牙……”
　　“轰炸柏林，让德国人为此野蛮的行径付出代价……”
　　“我们必须还以颜色，让柏林遭受更甚的痛苦……”
　　“我们直接炸了希特勒的老巢……”
　　丘吉尔没有说话，他脸上写满悲愤，夹着雪茄的手居然颤抖，可见他有多愤怒，他平复了一下情绪，面部又恢复了镇定：“各位，如果我们以牙还牙，轰炸柏林，会不会被谴责？”
　　马里昂少将站了起来：“首相先生！希特勒违背公约在先，做出世人不齿之事，对这样的人我们只能以牙还牙，以此来慰籍在轰炸中遭到惨死的英国人们。
　　只有用轰炸柏林回击希特勒，才能平息伦敦人们心中的仇恨，不然民众会说我们军方无能，因而丧失抵抗决心。”
　　“……”
　　“……”
　　很多军官和马里昂少将的想法一致，如果不轰炸柏林，难以解民恨，在此关键时刻，必须排除轰炸机轰炸柏林，还以颜色，振奋民心！
　　见丘吉尔首相不停抽着雪茄，眉头紧蹙，休.道丁上将说道：“首相先生！轰炸机部队我已经集结完毕，只要您一声令下，就立刻起飞轰炸柏林。如果我们不以牙还牙，失去的不仅仅是民心，连军心都会动摇。”
　　丘吉尔闻言，又沉思了几秒，似乎是下了很大决心：“好！我们就轰炸柏林！”
　　休.道丁上将立刻说道：“我现在就去布置，连夜奔袭柏林！”
　　丘吉尔点点头！
　　忽然。
　　坐在最后一排的周至寒站起身来说道：“首相阁下，我觉得此时轰炸柏林，有些不妥！”
　　周至寒此话已出，所有人看向他。
　　作为当下盟军第一王牌飞行，周至寒的话有一定的分量。
　　停顿了几秒钟。
　　丘吉尔首相说道：“周上校，说说你的看法。”


第390章 卡伦何时回来的
　　周至寒说道：“德国人轰炸伦敦，我们以牙还牙轰炸柏林当然是必须要做的，以此来鼓舞民心，让英国人们看到我们有能力让德国人为此付出更大的代价。但我认为，今天夜里就对柏林发起轰炸，有些不妥！”
　　丘吉尔看着周至寒，示意他说下去。
　　现在整个会议室里就周至寒不是英国人，也许，就数他最冷静。
　　“德国人轰炸伦敦就在数小时前发生，我们如果立刻就以牙还牙，派出轰炸机轰炸柏林，明天早晨德国人说不定会反咬一口，说是我们先轰炸了柏林他们才对我们展开报复，因为现在伦敦遭到轰炸的消息国际上还都不知道。
　　我认为，有必要等到明天我们向全世界宣布，德国人公然违背不伤害民事目标的国际约定，公然违反日内瓦条约，把他们的丑恶罪行揭露出来让全世界知道，然后我们再在全世界对德国谴责的时候，展开突然而猛烈的反击，这样做既师出有名，又能够得到国际社会的同情，更能让全国人民因此而同仇敌忾，紧紧团结在一起，抵抗德国人，战斗到底，绝不屈服！”
　　“嗯！”
　　首相先生微微点头。
　　周至寒说的话正合丘吉尔的心意，起初他也是这么想的，但担心军方人士说他过于谨慎。此时此刻各方都非常敏感，他必须顺应民众和军方将领们的心，上千无辜百姓被炸死与上千名士兵战死是完完全全的两码事。
　　现在高级将领们都非常愤怒，决议立刻展开报复，安抚民众，他如果一意阻止，有可能会起反作用，这种惨案稍微应对出错，他随时都有可能结束郑智生涯。
　　这话此时从一个外国上校口中说出，反而比首相说出来更有说服力。
　　果然，周至寒说出理由后，将领们都在低声议论：
　　“人家一名外国人，为了大英帝国，出生入死和德国人战斗，十分难得，刚才这番直言说的话合情合理……”
　　“对对，这位周上校说的话极有道理，如此黑灯瞎火，德国人反咬一口说是我们首先轰炸柏林，国际社会还真是一时难辨真伪……”
　　“对呀，经这位周上校这样一说，我觉得，我们是不是有点操之过急了……”
　　“各位还都不知道吧。”丘吉尔首相趁机说道，“当德国人轰炸伦敦后，这位在外执行任务的周上校恰好返程路过，他第一个赶到现场，驱逐德国人的轰炸机，逼迫德机仓促离开时把很多炸弹投在了偏僻的无人区，减少了我伦敦的损失，其中有一架轰炸机被周上校击伤机翼，在法国海岸边迫降。”
　　屋里的将军们纷纷称赞周至寒，每一次大英帝国出现危机时，这位周上校总是第一时间出现，并力挽狂澜，以后，咱们得和中国好好交流交流
　　休.道丁上将接着说道：“周上校在前往拦截这两架轰炸机时，他发现一大批德国机群前去轰炸，位于伦敦东侧20公里处的大型储油罐设施，并提前预警，才没有让德国人的阴谋得逞，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今晚，周上校居功至伟！”
　　周至寒的战绩在伦敦早已家喻户晓，他再一次拯救了属于空军命脉的大型储油罐设施，这让所有人对他更加刮目相看。
　　空军大臣表情冷静，夹着雪茄，脸色有些微红：“各位，听完周上校的分析，说说你们的看法，是今夜立即展开反击，还是从长计议？”
　　所有将领们逐渐冷静下，都看向首相。
　　“周上校说的很有道理，我们不能给德国人颠倒黑白的机会。轰炸柏林势在必行，但……”丘吉尔音拖的很长，然后叼着已经切好的雪茄，拿出打火机点燃，吸了几口，在此期间眼神不经意地扫了一圈，观察所有人的表情。
　　所有人似乎已经知道了首相的意思。
　　同样，丘吉尔也看到了，在场军官们对于是否立刻轰炸柏林的态度，有了很大的转变。
　　果然，丘吉尔接着说道：“轰炸柏林势在必行，但我们得静下心来好好计划一下，如何才能更让希特勒感到切肤之痛……”
　　凌晨两三点钟时，德国空军轰炸英国本土的力度忽然减弱。
　　周至寒回到布莱顿机场上空时东方已经发白，机场又被德国轰炸机犁了一遍，很多地方大大火被扑，仍然浓烟滚滚，满目疮痍，在塔台的引导下，A214号喷火勉强找到一块空地降落，然后把飞机开到隐蔽地方藏起来。
　　刚下飞机，地勤人员告诉周总指挥，今天盟国军团损失惨重，303和304中队各有两名飞行员战死，302和305中队也有飞机坠毁，庆幸的是飞行员跳伞逃生，目前所有人士气低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