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李靖的汇报,李世民的心情是更加的沉重,越来灵州也有天兵,而且数量更多,达到近万人,虽然现在看起来这些天兵是心向大唐,但是谁能保证以后他们不会对大唐有什么想法,按照李靖所说,这些天兵根本就不怕死,也不会死,如果是真的大唐根本就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想到这里李世民觉得已经到手的皇位是一点也不香了。
挥挥手让李靖先回去,李世民觉得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好好思量一下,大唐、皇位、仙神等在脑海中不断的回转,李世民脑门上的青筋也一跳一跳的,他感觉头疼欲裂,想要停下思考但是却怎么也停不下来。
一双柔嫩的小手按在了李世民的太阳穴,将他从梦魇中惊醒,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李世民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
“二郎,何事让你如此费神?”长孙无垢一边给李世民揉着太阳穴,一边轻声问道。
沉默了一会后,李世民略带沙哑的声音才响起:“观音婢,我不打算做这个皇帝了。”
李世民的话犹如石破天惊,将长孙无垢吓得目瞪口呆,不当皇帝?怎么会有这种可怕想法。
“二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长孙无垢颤声问道。
李世民将李靖和阿史那云的事情给长孙无垢说了一遍之后,苦笑着说:“有些事情李靖不敢去想,但是我敢。阿史那云说见到勾陈大帝的时候,他们正在举行一种奇怪的仪式。士兵的数量具贺逻鹘说有万人左右。而李靖所说灵州也出现了近万人的天兵军团。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的事情!”
长孙无垢不敢置信的摇摇头:“不,你猜的肯定不对!”
“怎么会不对,贴身腰牌在他手中,而今年原本的太子六率有近万人没有回来,我一直让人追查他们的下落,但是死活都找不到。这些都是巧合吗?”李世民呢喃道,他怀疑李建成就是勾陈大帝,唯有如此这一切才能解释得通。
“不可能!”长孙无垢斩钉截铁的说,作为一个贤内助,这个时候她必须要给李世民信心:“没有证据的事情,我们不要乱猜。”
李世民牙关紧咬,脸上的肌肉都在抖动,一字一句的说道:“暗卫听令!”
几个人影闪现出来,跪在李世民面前。他们也被李世民刚才的话吓到了,所以现在大气都不敢喘。
“派人去献陵查看,看看李建成的棺木中,是否还有尸骨!”李世民狠声吩咐道。
“殿下!”长孙无垢听到李世民的命令,真的是吓得花容失色,这是他大哥,怎么能在下葬之后开棺,这可是大逆不道啊!
见没人动弹,李世民随手拿起一个毛笔狠狠的丢了过去,怒声道:“还不快去!”
第131章 尸骨无存
见到李世民这模样,别说那些暗卫,就是长孙无垢也不敢多说什么了。暗卫们各自施了一礼,便逃也似的离开了大殿。
李世民现在很矛盾,他不知道该希望棺木里没有尸骨还是希望这尸骨完好的还留在棺木中。如果真的没有尸骨留存,那李建成成神的可能性就更大了,想到这里李世民心中更是烦躁不堪,如果真是如此,那他这个胜利者还有什么意义,胜利了,得到的只是以人间帝王而已。
李世民在胡思乱想着,长孙无垢见李世民没有动身的意思,只能无奈的吩咐下去今天就在这里用膳了。
献陵离长安城也不远,一百多里地,在暗卫不惜马命的情况下,一个时辰就赶到了,李建成刚刚下葬几个月,陵墓也还没有完全修好,所以暗卫倒也不用挖掘坟墓,拿出腰牌自然无人敢拦,一路畅通无阻的就到了主墓室,将工匠和守卫打发了之后,几个暗卫对视一眼,一起用力将棺木掀起,看着里面空空荡荡的场景,众人心里也掀起了惊涛骇浪。
匆匆将棺木盖上之后,便朝皇宫赶去,以他们对李世民的了解,此时应该还在等他们的消息,哪里敢有丝毫怠慢。
李世民见几人脸上神色不对,顿时心里咯噔一声,厉声问道:“如何!”
“没,没有尸骨。”一暗卫答道,其他几人也在旁连连点头。
虽然李世民看几人表情就猜到了几分,但是真当他们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还是有些接受不了。挥挥手让他们退下后,李世民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长孙无垢默默的在李世民身后给他揉着肩,算是默默的给他支持。过了不知道多久,李世民按住长孙无垢的手,回过头来朝她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我没事了,大哥尸骨无存,按照我们的猜测,他可能还活着,这不是好事吗?”
长孙无垢担忧的看着李世民,虽然长孙无垢一直觉得他对李世民还是很了解的,但是到了此刻,她一点也猜不到李世民心中的想法。
“走吧,收拾收拾东西,咱们明天启程。”李世民使劲的搓了搓脸,站起身来,扶着桌子让自己因为久坐而有些酥软的身子不至于摔倒。
“去哪里?”李世民没头没脑的话,长孙无垢自然有些不明白。
“去洛阳,看看父皇在哪里过得怎么样。”李世民拉着长孙无垢一边朝外走去,一边说道。
对于李世民下定决心的事情,长孙无垢从来不会反驳,现在虽然李世民扔下满朝文武跑去洛阳的事情,让她有些想不通,但还是提醒道:“二郎,西突厥统叶护可汗此次来求婚,你还没有见过他们,要不要等这事处理完了再说?”
“这都是小事,如果他们有诚意,那就来找我们,如果没有诚意,此时就作罢!”李世民有些不耐烦的说道,现在这个时候,谁有心思理会西突厥的求婚,就算把他们得罪了,不还有那些天兵守着大唐吗!
长孙无垢见李世民心情不好,便没有再多说什么,任由李世民拉着,亦步亦趋的朝后宫走去。
次日的太极殿中,李世民不等群臣上奏,便率先说道:“父皇离开长安已经有半年多了,作为唯一的嫡子,孤竟然不能在身边伺候,真的是大感惭愧。所以孤打算今日便前往洛阳,面见父皇。”
“殿下不可!”刚刚被李世民收心没有多久的魏征跳出来说道:“殿下现在监国,如果殿下离开,那大唐将乱做一团。更何况现在大唐国库空虚,支撑不起殿下巡守!”
见萧瑀等人也站了出来打算劝谏,李世民大手一挥:“诸位不比担心,此次出行孤不动仪仗,打算带几名亲卫简装前往。”
“不可!现在大唐安危系于殿下一身,怎么犯险!”魏征没想到李世民竟然会有如此决定,忙制止道。
李世民冷哼一声:“你打算让孤背负不孝的骂名?”
正要继续辩下去的魏征被李世民的不要脸噎住了,什么叫我想让你背负不孝的骂名?你这不孝是怎么来的,自己心里没有一点点数吗?不过这话也就只能在心里想一想,他可不敢说出口。
“孤一生大大小小经历过多少阵仗,就算是突厥大营也敢孤身前往,更何况只是前往洛阳。知节,敬德,你们可愿意护我我前往洛阳?”李世民不等以魏征这些站出来准备给他添堵的大臣们说话,便对尉迟敬德和刚刚回来没几天的程咬金问道。
不等尉迟敬德回答,程咬金便咋咋呼呼的喊道:“殿下,放心吧,有我老程在,绝对不会让人伤到你一根头发!”
李世民听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欣慰的点点头:“知节,敬德,你们随我来。”说完便起身朝殿后走去,走出两步之后,停住了脚步:“退朝吧!”
本来朝中大臣以及世家大族是需要李世民拉拢的,毕竟他在成为太子之前,这里人大部分都是支持李建成的。但是现在他已经没有了跟这些人虚与委蛇的想法了,神权和皇权相比,神权显然在皇权之上。既然如此,这处处受制的皇权,对他而言就没有太大的吸引力了。
所以李世民没有理会在殿外求见的那些个大臣,让程咬金和尉迟敬德回去收拾东西,约定好碰头的地点后,他便带着长孙无垢以及几个儿女悄然离去。
以魏征为首的谏言团队在太极殿前一直等着李世民的召见,但是一直等到中午要吃饭的时候,也没等到李世民的召见,无奈之下只能找来一个东宫内侍询问,这才知道李世民已经离开了。
魏征朝萧禹等人苦笑一下,摊摊手便转身往宫外走去,他虽然敢于直谏,但同时也是一个聪明人,直到什么时候该弱什么时候该强,现在这个情况明显是李世民已经下定了决心,悄然离开说明作为太子,他不想跟自己这些大臣发生正面的冲突,聪明如魏征如何会看不懂呢。既然如此那就回去吧,反正天下是李家的。
第132章 李世民到洛阳
“天佑,你听说没?西突厥又来向大唐请求和亲了。”长孙无傲鬼鬼祟祟的朝商天佑小声的嘀咕着。
坐在他们对面的李渊自然也听到了,将酒盏往桌子上一拍:“有什么话就直说,两个大男人说悄悄话,你羞也不羞。”
长孙无傲嘿嘿的傻笑两声后,开口道:“叔德公啊,要说这事还真的是你们家做的不地道,我们大唐这么多儿郎,可曾怕过那突厥人?现在竟然沦落到用汉家女子换和平,有点丢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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