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众人答应一声,纷纷执行军令。刘琦又命铺兵挥舞旗帜,让营外那支骑兵将隐藏起来的军队全部叫出来。
五百士卒立刻在营中走动起来。他们见到身上要害被扎中、不可能救活的大食兵就一刀砍死,也算让他们得到解脱;那些虽然没被扎中要害、但全身多处受伤、要救治会浪费很多伤药的大食兵也全部杀死;
只有仅腿脚受了伤、无法逃走的人被俘虏。这些轻伤员一开始见到唐卒提着刀走过来还以为自己在劫难逃,却不想没杀他们,只是俘虏。他们顿时松了口气:就算以后被当做奴隶对待,也比死了强。而且未必只能当奴隶,大唐与大食的战争仍会持续一段时间,他们或许还会被重用。
他们并不知道,大多数人都将生不如死。
第245章 更催飞将追骄虏
攻打左右营寨的唐军将士则在箭矢的掩护下靠近围栏,向内奋力扔出小圆柱后又立刻退回来。这些大食兵刚才已经见到小圆柱的威力,见此纷纷后退,生怕晚一点被铁钉、铁蒺藜扎中。
在小圆柱爆炸的同时,唐军将士立刻冲到围栏旁,要翻越过去;大食兵赶来阻止,可见唐卒又作势要扔出东西,赶忙立刻后退。但唐军这次并未扔出小圆柱,只是吓唬大食兵,而且借此翻过围栏,进入左右营。
见唐军将士翻越进来,虽大食兵心里已凉了半截,但也在将领指挥下硬着头皮对付唐军将士。因小圆柱不算多,唐卒这次并未投掷,而是在弓箭支援下与大食兵搏杀起来。经过一阵激烈交战,他们占领这两个营寨。
这时刚才被隐藏住的军队赶来,并且进入军营。刘琦立刻指挥他们攻打中军营寨。此时大食中军营寨里士兵不少,但大多是刚才从后营逃走的人,已成惊弓之鸟,见唐军围上来就要逃跑,在将领弹压下才勉强留在营中。
围住中军营寨三面后,唐军发动进攻。大食将领安排士兵上阵,可这些‘惊弓之鸟’只要一见到唐军将士拿出小圆柱就立刻逃走,完全不顾营寨防守因为他们擅自逃跑出现漏洞。唐卒立刻猛攻漏洞,又扔出许多小圆柱杀伤在围栏处坚守的大食兵后,打进营内。
见唐军入营,所有大食兵本就不高的士气立刻降为零,转身逃跑。将领本还想再抵抗一阵,见此情形也只能在护卫保护下逃走。
见夺取中军营寨,刘琦马不停蹄,又指挥将士攻打最后一座前军营寨。但攻打这里他们遇到了激烈抵抗。只要唐军将士一靠近围栏,营中大食兵就会发疯似地射箭,几次尝试攻打都因许多士卒中箭受伤而不得不后退。
见此情形,又因已经接近午时、天气逐渐变得炎热起来,刘琦遂下令暂时停止攻打前军营寨,全军将士休息一会儿,只留两千骑兵继续值守,防范大食军突然冲出军营攻打他们。
听到他的命令,将士们立刻依照统属散开,在将领指挥下坐下休息;火头军赶忙进入营寨,找到大食火头军做饭的地方,搭起锅灶也开始为将士做饭。刘琦自己也挑选距离前军营寨不远的一处帐篷,换一件床单躺到床上休息。
“刘琦,你真是神了!”他才躺下没一会儿,伴随着这句话,一人掀开门帘走进帐篷,又对他说道:“你不仅能发明出手雷这种神奇兵器,还能指挥将士打出如此漂亮一仗!”
“都护谬赞了。”刘琦立刻站起来,行礼后谦逊地说道。
“不谬赞,可不是谬赞。”李珙又笑着说道:“先说兵器。你发明的手雷这种兵器实在太厉害,虽然射程较近,但威力太大,只要扔到人群中就能杀伤至少十几个人,运气好甚至能杀伤二十多个,其中能杀死的也有几个。凭借这种武器,咱们才能用极小代价大量杀死大食兵。”
“再说你指挥此战采用的战术。全军赶到大食军营附近后,许多将领提议利用士卒比营中大食兵略多、以及突然袭击的优势,立刻猛攻大食营寨;你却出言反对,亲自探查后带兵进攻,并仅付出数百将士死伤就夺取四处营寨,杀死大食兵近万人,几乎可以称得上大获全胜!你如此作为,我无论如何称赞你,都说不上是谬赞!”
“都护称赞的太过了,况且这也并非是我一人的功劳。”刘琦嘴上又立刻推脱;但他心里却十分高兴。
突然出现的这支兵,就是他们隐藏已久也训练已久的精锐之兵;那些小圆柱样式的东西,就是类似于后世手雷的武器;而今日攻打大食军营的战术,也是他想出来又一力坚持才这样做的。
刘琦早在提出与大食兵打巷战时,他就反复同众人说,巷战只是用来拖住大食兵,不可能彻底打败、赶走大食兵;想要将他们彻底打败、赶走,只能等候精锐之兵训练出来、大食军又已师老兵疲时,派出精锐攻打才有可能。
李珙经过反复思考,最终决定答应在嗢鹿州城中与大食人打巷战,也同时接受刘琦在大食兵不会攻打的地方训练精锐之兵的建议,将从碎叶城等地逃出的原士卒同部分龟兹等地抽调的士卒混编,又派极其擅长训练士卒的将领操练他们,以求尽快练成精锐。
但即使开始训练精兵,刘琦仍有些担心。并波悉林与他麾下将领也都身经百战,一定会留下一支精兵始终不入城参加巷战、作为最后的预备队。他们短时间内训练出来的精锐,未必一定能打败大**兵。
想到此,又经反复思考,刘琦决定为精锐再添一件利器,那就是手雷。
去年过年前,他有一次在嗢鹿州城中与相熟官员一起在街上边散步边闲聊,见有孩童点燃爆竹,他看了几眼,忽然发现爆竹真的只是‘爆竹’,里面竟然没有火药,顿时大为惊讶,又经过亲自买爆竹仔细观察,以及询问旁人,得知这个时候还没有他后世的‘爆竹’,火药也并未被人发明出来。
刘琦当时十分高兴。火药啊,改变战争形态的利器啊!他若是发明出来,再用到战争中,一定能轻而易举打败敌军,获得战争胜利。
不过冷静下来后,他回想起历史书上好像写过火药是被炼丹道士发明的,或许此时已被发明出来,只是仍为丹药一种成分,还没被人发现其他用处。刘琦于是求岑参托朋友帮他从中原得来一些炼丹的书,想要瞧瞧火药是否已被发明。
当然,不论火药是否已被发明,他都要剽窃后来某个人的创意,将其用到军事中。他于是询问安西何处有硫磺、硝石矿,又雇人烧制木炭。
刘琦运气不错,很快发现一座硫磺矿和一座硝石矿,他将这两种东西与木炭混合起来,又频繁通过点燃进行试验,以找到更好配比。经过反复试验,他终于确定最佳配比。
火药发明出来以后,他高兴一阵,但在琢磨如何使用火药时又犯了难。这个时候炼铁技术还不成熟,不要说后世的各种武器,就连明清时期的铁铸火铳、铁铸火炮也铸不出来,只能使用铜铸。
但铜太贵了,把他全部身家都填进去也不够买足够铸一门炮的铜,他只能放弃铸造火铳、火炮。
刘琦转而琢磨起其他火药武器。经过反复思考以及试验,他发现手雷很适合。首先,手雷制造简单,能在短时间内大量制造;第二,手雷的制造成本很低,他花自己的钱都能造许多;第三,手雷使用起来最为简单,点燃引信、扔出去、趴下即可,训练士卒也容易。
唯一的缺点恐怕就是黑火药威力不足,即使炸开也难以伤到附近的人。但他可以向手雷里面添加别的东西,特意造得薄薄的铁钉,特意造得薄薄的铁蒺藜,火药燃烧时的冲击伤不到人,却能让它们到处乱飞,杀伤人群。
刘琦因此决定造手雷。他又经过长期试验,终于成功造出能用于实战的手雷。不过他自己却对研究出来的手雷并不满意,又要改进。
但这时大食国早已出兵攻打大唐安西,而且已经夺取碎叶城等地,封常清也带着许多将士赶去中原平叛。因变动剧烈,他不得不暂时放弃研制手雷,专心协助李珙防备大食兵。
后来他们来到嗢鹿州,刘琦重又有了空闲时间,能够研究手雷。这时他已经萌生出与大食兵在嗢鹿州城打巷战的想法,也打算训练一支精锐之兵,在大食人师老兵疲后、忽然出动击败他们。
为给精锐添一件利器,他决定拿出珍藏的手雷,要让精锐用上这种武器,从而将来能用来对付大食兵。至于城中与大食兵打巷战的士卒,为尽量保密这件武器、使得一旦用出能给大食兵出乎预料的打击,暂时不给他们用。
听刘琦说起这件利器、又亲眼见到手雷威力后,李珙大为惊喜,又十分高兴,立刻调拨工匠制造兵研究更好用的手雷,并在训练精锐过程中增添士卒使用这种兵器。
众将士起初对增添一种兵器十分抵触,不愿使用,但他们在李珙强迫下试用一次后立刻转变态度,将领拨出一半士卒练习手雷,将来要在战场上使用这种兵器;士卒争相试图成为‘手雷兵’。
而且手雷还起到一个当初谁也料不到的用处。因刘琦要指挥城中将士进行巷战,没时间经常去往训练精锐之处探望众人,使得他在这支军中没甚威望,将来也根本无法指挥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