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这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这一切都的幕后黑手是云王,可见他很早便有夺位之心。不过现在他也怕了,害怕林妤将所有事交代出来,如此,他云王也将死生难料。
“命人埋葬林妤,此事谁也不许泄露出去否则本官杀无赦。”
看着张如阴寒的脸色赵义心里一惊,随即明白张如用意:“太师放心。”
“这件事情到此为止。”
“是!”说完,赵义又问:“这狱官如何处置?”
“杀!朝廷大牢之人他人可杀罪犯,这还了得?”
“明白!”
林妤之事牵扯云王,不是张如不查他,而是这其中涉及太多。一旦查出云王,陛下必定大怒,张如推测秦议极有可能因此事而杀掉云王。
云王一死世人皆以为秦议无情也,世人言之,秦议闻听必会迁怒张如,加之如今张如如日中天,一旦擒拿云王他也将危矣!
罢了!云王如今废人一个,于朝廷无有威胁,便让他如此去吧!只有不做过分之事便可。
林妤死后张如上报朝廷,秦议问起原由,张如言是狱官看管不严致使其有机自杀。
秦议怒,斩狱官。
如此,林妤一案除张如赵义之外便在无人知晓,《张丞相世家》记载此事也是一笔带过:启新元年冬,帝携群臣入京,丞相政务京都,严晏屠醉香楼,歌妓林妤独活。丞相查其异,押其入牢。大安元年,冬,歌妓林妤自尽狱中。
……
太师府
张如案前读书,忽下人来报,言刘秉与高季来见,张如闻之惊讶,使下人退下,去见徐温。
“父亲,高季来见,不知何事?”
徐温思考一番,说道:“高季此人有才而谨慎,此来必是请罪。”
张如微微点头,命人请入二人。
一入正堂刘秉、高季二人跪拜张如:“下官刘秉参见太师。”
“草民高季参见太师。”
“不必多礼,起来罢!”
二人齐道:“谢太师。”
起身落座,张如问刘秉:“刘大人,可有要紧之事?”
刘秉道:“回太师,无有要紧之事,只因下官与高季私交甚好,他要见一见太师来求下官,下官本欲拒之,又于心不忍遂领来见太师。”
二人说话之时高季心里战战兢兢。
此时的张如虽未着朝服,但自身体之间散出的气势使他有些害怕。当然,亦有他心里的因素。
张如气场压人,加之与高洛之事不免害怕,此人之常情也!
刘秉言罢!高季起身在拜:“草民高季参见太师。”
张如微微一笑,说道:“高丞相无须多礼。”
一声丞相叫得高季心里一惊,张如对当年之事怀恨在心呀!连道:“太师恕罪,太师恕罪……”
“呵呵!高丞相有何罪要让本官恕之?”
高季伏地叩首:“太师,当年草民不明原由犯下大错,实非草民本意,请太师宽恕草民,草民誓死铭记太师大恩大德。”
刘秉观察着张如脸色,见张如脸色阴寒,心里暗暗出了一口气。张如其人非常人可比,他若要宽恕一人必定怒之!若不能宽恕必定以笑颜对之!
此时他脸色虽冷但刘秉料定张如一番怒气之后必定会宽恕高季。
再者,张如之父徐温与高季曾为亲家,今徐博虽死但这个关系放在哪里,倘若张如为难高季不仅其父之面不能过,世人也以为他心胸狭窄。
果不其然,张如起身走至堂下,看着高季,冷笑道:“高丞相料事如神,可料到今日?”
高季不语,张如又道:“好你个高季,我徐家与你高家向来和睦,本官当年被奸人诬陷,你却是将与本官之关系撇了个干干净净,这事做的实在叫本官佩服呀!”
“草民糊涂,草民糊涂呀!”
“呵呵!你糊涂?不是吧!你高季可精着呢!本官也看出来了,你高季可同富贵,不可同患难。”
张如几言说的高季羞愧难当。
“你高季乃陛下之心腹,而本官之事疑点重多,当年若你开口本官不至于投江。不过这样一想也亏得你没有向武帝那昏君求情,不然本官岂能有今日?”
“你所想本官亦是明白,不过就是嫌弃本官只会写些歌词,不通政治,不懂兵法,不善权谋。将女儿嫁与本官与你仕途无助,依本官看你高季等这个时间应该是等了好久了。”
高季心里震惊,张如之言恰是他当初心中所想。
听得张如之言徐温细细思考,觉得张如之言大有道理。
看着高季,心里叹息一声却也未开口说话,只觉得他还是小看了高季。
高季吓得不敢说话,此时他是真的怕了,张如将他之心里知晓的明明白白。
他曾也身居高位,可如今在张如这个小辈跟前心生恐惧。
张如摇了摇头,转身回至堂上,坐下后对高季说道:“罢了!此时已过去多你,念你高家与我徐家有些情分本官便不追究了,自此之后好自为之。”
高季如释负重,暗暗长松了一口气,连叩谢张如:“谢太师大人不罪之恩……”
“行了!起来罢!”
“是!”
起身高季他不知道,他要是不来太师府请罪张如也不会追究的,因为他已经和高家没有了任何的关系。
当然,还有徐平安。
可他既然送上了门那怎么滴也要出上一口出,叫他也尝一尝久跪堂下的滋味,要他知道此一时彼一时,莫要欺少年。
第五百三十三章 谋定千秋(大结局)
三日后,张如携礼往高家而去。
并非是去见高季而是去见高洛之母,张如之母早亡高母待他及好,这也是张如不杀高季的一个原因。
行至高府,张如使随从去报。
不一会,高季携妻出门来迎。
拜过之后请张如入府,入得正堂,张如拜高母,高母惶恐。
随后便使高洛出拜,此时的高洛心里颇有些激动。反观张如脸色依旧,没有任何的变化。
高季与妻借口离去,其目的张如是知道的,心里冷冷一笑。
父母去后张如叫高洛坐下,问道:“日后可有打算?”
不知问何高洛竟不敢直视张如,听得张如问她又不知如何作答,摇了摇头。张如起身:“时候不早了,我便回去了,若有事可往府里说之!”
一听张如要走,高洛有些着急,一下起身,连问:“不吃饭吗?”
“不了!”
高洛一时哑然,张如走了数步,高洛突然说了一句:“对不起!”
张如停步,背着她,说道:“你身不由己,怨不得你。”
张如此言使高洛又一阵难受,她特别想说一句:不,不是的。我可以向父亲求情的。但这句话到嘴边却是说不出来。
咬着嘴唇,欲言又止。
“我真的不知道是徐博陷害你的。”
张如背对着她,突然转过身微微一笑,说道:“高洛,人生短暂不必为了过去的事而烦恼。”
转过身的一刹那与高洛四目相对,尤其是那微微笑容刻在了高洛心里。
“放下方能大步而进。”
高洛明白了,她高估了自己。那个与她闲时温酒吟诗的徐平安已经不复存在了,他真的变了。
其实高洛她错了,不是徐平安变了而是她还停留在当初,止步不前。
心里头难受得很,当初她若勇敢大胆一些可能结果不是这样的。
可惜呀!人生无法重来。
人言:怎么样的人生才是最好的人生?
答曰:所作之选择不后悔便是最好的人生。
但是人所作的选择真的不后悔吗?应该是没有吧!
时隔十年,张如与高洛再次见面只短短三两句话,感觉二人不是青梅竹马而是陌生人。
也对,对于张如来说高洛确是就是一个陌生人。他虽然有徐平安的记忆可他不是徐平安,那种青梅竹马的感觉他无法感受得到。
这个陌生人也只对高洛而言。
她深深感受到张如看她的眼神很平静,没有了当初的温柔,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张如走了,高洛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眸中落泪。
外面起了风。
次日
朝堂之上,秦议大怒。
楚地来报,蛮族数扰边界,屠杀百姓。
秦议问计张如,张如回道:“陛下,蛮族未化,不晓文字不通礼仪。臣以为此等之族只可攻心不可攻城。教化此族,使之太平。”
“太师言之有理,依太师看可派何人去之?”
张如道:“臣荐赵闫。”
秦议点头,遂命赵闫为讨逆大将军,提兵十万征发南蛮。
后礼部尚书李文魁言科举之事,秦议命礼部着手准备。
……
大安元年十二月三十日
今日乃是秦议统一九州的第一个除夕,天下皆庆之!
各地皆是张灯结彩迎新春。
太师府中也是一派的热闹,忙忙碌碌的下人脸上皆洋溢着开心的笑容。这个除夕比之他年特别了许多,也温暖了许多。
……
大安二年,春,三月
张如禀告秦议携户部众人去往飞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