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领一支人马断后。”
“遵命!”
没有办法呀!陇军攻势凶猛,死伤过万却丝毫没有胆怯,陈军死伤虽少但兵力不足。又见陇军团结一致、无所畏惧心里害怕,不敢与之拼命。
兵法云:若法令不阴,赏罚不信,金之不止,鼓之不进,虽有百万,何益于用?所谓治者,居则有礼,动则有威,进不可当,退不可追,前却有节,左右应摩,虽绝成陈,虽散成行。
与之安,与之危,其众可合而不可离,可用而不可疲,投之所往,天下莫当,名曰父子之兵。
意思是说:如果法令不严明,赏罚无信用,鸣金不停止,擂鼓不前进,虽有百万之众,又有什么用处?所谓治理好,就是平时守礼法,战时有威势,前进时锐不可挡,后退时速不可追,前进后退有节制,左右移动听指挥,虽被隔断仍能保持各自的阵形,虽被冲散仍能恢复行列。
上下之间同安乐、共患难,这种军队,能团结一致而不会离散,能连续作战而不会疲惫,无论用它指向哪里,谁也不能阻挡。这叫父子兵。
而陇军便是这样一支父子之兵。
这是因为张如平时对他们的教导、训练、以及推心置腹所带来的结果。久而久之,士兵便就团结了。
用兵之道兵是其一,谋是其二。一支团结一致的军队即便是中了敌人之计亦可反败为胜,即便不能反败为胜也可使敌重伤。
说罢!陈炽便命令士兵向籍城撤退,命田喜断后。见陈炽要退回城中韩玄大喜,拿下盐河在取籍城便容易许多。
田喜与拔剑砍杀岸上陇军,一连砍死七八个陇军。这个时候鲁嶙恰好上岸,见此大怒,亦抽出腰剑宝剑向田喜冲去。
见陇将向他杀来田喜大惊,以剑抵挡,听得当!的一声双剑相接,这田喜竟不弱鲁嶙,硬生生接下了鲁嶙这一剑。
不过陇军越来越多,田喜知道如此下去必定为陇军所困,便摆脱鲁嶙。砍死身前陇军,大喊一声:“撤!”
一声令下,士兵纷纷而逃。
韩玄未命士兵追击,而是一边打扫战场一边命士兵搭建木桥,使大军过河。
另一边攻打吉源的孟标无功而返。
本以为吉源县空虚的孟标全力攻打,未想城中守军皆在,攻城未下反而折了四百余人。
另一边的曹猛亦是如此,攻打北县未下,便顺原路返回。
待攻打的陇军退去之后两县县令派人去报了陈炽。
却说凌胜意图与陈炽合围张如,未想张如不撤而进派骑兵来拦他,见张如派骑兵来拦凌胜未赶轻进。
“将军,张如派骑兵拦我大军如此为之奈何?”
凌胜思考一阵,说道:“张如现在已无计可施便派骑兵来拖住我军,诸位将军不必惧怕。待明日我等引兵杀过去,前军盾牌兵配合长枪,待陇国骑兵冲来便将其刺死。”
众将皆是点头。
次日,凌胜引大军前进,果不其然宝拉楚引骑兵冲杀过来,陈军虽用盾牌与长枪配合但还是被陇国骑兵给击散。顷刻之间陈军便大乱,凌胜稳住大军,缓缓后撤,而宝拉楚也未追杀。
一战大败凌胜便又生一计,正面与陇国骑兵交战暗中派出一队人马意图绕过陇国骑兵,不料被陇国巡查骑兵发现,又是一败。
一计未成凌胜又生一计,但还是被宝拉楚给击败。一时凌胜也不敢再与陇国骑兵交战。
骑兵分为轻骑兵和重甲骑兵两种,轻骑兵基本上用于骚扰。而重甲骑兵则具有非常全面的防御优势,并且不影响作战。
张如给宝拉楚的这三万骑兵便是重甲骑兵,主防御。
骑兵克制步兵这是毋庸置疑的,尤其是重甲骑兵组成的战阵便是数倍的步兵也无可奈何。
凌胜想引数万步兵过去是非常难的,首先一点他的步兵虽多但是战斗力比不上陇国骑兵。而且陇国骑兵还是重甲骑,能打能防。
而籍城的陈炽还在等待着他领着大军杀了,生擒张如呢!
……
攻下盐河之后韩玄便派人禀告张如,张如闻言大喜。随即下令命韩玄趁夜攻打籍城。
韩玄领了命便命士兵向籍城压进,至城下韩玄又劝陈炽,陈炽不予理会,以箭射韩玄,因距离太远未中韩玄。
陈炽虽未回答但这一箭便表明了他的态度,告诉韩玄有本事就攻城,没本事就少哔哔!
一声令下,韩玄命大军攻打籍城。此时的陈炽看起来镇定自若但心中很是担心,按说凌胜这个时候应差不多到了呀!难道说凌胜不敌陇国骑兵?
想到这里陈炽眉头皱了起来,本以为他这一条奇袭之计可使陇国元气大伤,未想张如竟没有撤军,反而是反其道而行。
这一点陈炽确实没有想到,这是他的失策。
“来人!”
“在!”
“你速去三昌关告知张豪命他引军支援籍城。”
“遵命!”
士兵去后看着疯狂攻打籍城的陇军陈炽出现了一丝不祥的预感。这种预感是他之前没有出现过的。
第三百九十三章 一个奇怪的梦
陇国,上京
“张如,你可知罪?”
严肃而又洪亮的声音响整个大殿。
抬眼看去,大殿之上一男子头带帝冕,身穿淡紫色的长袍,上绣着沧海龙腾的图案,霸气威武。
但这殿上的坐着的男子容貌却被遮了起来。
殿之左右站满人,这些人皆穿着华丽的朝服。
“臣,知罪,请陛下责罚。”
说话的是一个少年,二十来岁的样子,与左右之人一样他也身穿华丽的官服。
容貌大众,平平无奇。
此时这位少年伏跪殿下,低着头。
“好,知罪就好。”
殿上男子冷笑而道,说完,突然猛得一拍身前龙案,喝道:“左右,将张如推下,斩首示众。”
这殿下伏跪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那陇国丞相——张如。
张如抬头看着殿上男子微微一笑,说道:“陛下,不用了,臣自己去。”他笑容之中似乎有些无奈。
说着,便起身就要向殿外走去,这时左边一人走至殿下,拱手道:“请陛下三思,念在张如往日功劳的份上留他一条命吧!”
又一人劝道:“是啊!陛下。张如虽有过,但亦是有功,还请陛下给他一个活命的机会。”
紧接着又有几人向殿上男子求情。
眼前的一幕使秦议看呆了,这是哪里?张相为何要跪上面的男子?他究竟犯了什么错?
此时秦议便站在殿下,与张如相距三步:“先生,先生!”
秦议大喊,但张如根本就没有听到,似乎是所有人均看不见他。秦议便向前走了三步,到张如跟前用手去推他,但张如丝毫没有感觉。
这使秦议大为震惊。
便在这个时候殿上男子叫了一声张如。张如即刻跪地,恭声道:“臣在。”
张如回答完过了好一阵男子才道:“看在众卿皆为你求请的份上,朕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
“臣,张如叩谢陛下。”
“起来吧!”
“是!”
张如刚刚起身便听殿上男子又道:“你身为一国之相仗着自己有功于朝廷,私入大牢释放亲戚又叫府中下人打死百姓,其罪当诛。不过朕念在你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的份上,朕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不然世人以为朕是无情之人,诛杀有功之臣。”
张如愧疚低着头,不敢去看殿上的男子。
“你听好了,你若能使落凤江倒流朕便饶了你这次,对你之罪既往不咎。”
一听男子这话张如愣住了,站在他旁边的秦议怒视殿上男子。他也看出来了,这殿上的男子就没打算放过张如。使江水倒流,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张如不语,男子冷声而道:“怎么做不到吗?”
这时左右之人又为张如求情,但殿上男子置之不理。
秦议指着殿上男子破口大骂:“狗贼,尔是何人?为何要为难先生?”
不过秦议这话没有人听到。见此,秦议有些急了:“先生快起来,朕带先生回宫。”
现在秦议可以确定他说的话张如与这些人皆听不到,不仅听不到他说话连他这个人也看不到。
沉默一阵,张如回道:“请陛下给臣三天时间,臣便叫那落凤江倒流。”
张如之言使男子惊讶:“哦!你果真有本事能使江水倒流?”
“臣岂敢欺瞒陛下。”
殿上男子一点头,说道:“好,朕便看你要如何使落凤江水倒流。”说罢!男子又道:“好,自今算起,三日之后若不能使江水倒流朕必斩你。”
“是!”
随即男子命左右退下,张如也慢慢走出了大殿。秦议看着张如的背影便欲追去,可不知为何他的脚竟然不能动了。
秦议颇为着急,便在这个时候一身着甲胄之人自殿之左侧缓缓走了出来。行至殿下向殿上男子行礼:“参见陛下!”
“不必多礼!”
“谢陛下。”
“方才张如之言你可听到了?”
甲胄男子回道:“臣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