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预感,时机很快就要到了。届时便是陇国真正崛起的时候,不鸣者罢!一鸣惊人。
书房之中张如写完最后一篇兵书仔细阅读一遍后轻轻合上。
这篇兵法主讲爱卒。
视卒如婴儿,故可以与之赴深溪;视卒如爱子,故可与之俱死。厚而不能使,爱而不能令,乱而不能治,譬若骄子,不可用也。
意思是说:对待士卒象对待婴儿,士卒就可以同他共患难:对待士卒象对待自己的儿子,士卒就可以跟他同生共死。如果对士卒厚待却不能使用,溺爱却不能指挥,违法而不能惩治,那就如同骄惯了的子女,是不可以用来同敌作战的。只了解自己的部队可以打,而不了解敌人不可打,取胜的可能只有一半;只了解敌人可以打,而不了解自己的部队不可以打,取胜的可能也只有一半。知道敌人可以打,也知道自己的部队能打,但是不了解地形不利于作战,取胜的可能性仍然只有一半。
整理之后又开始抄写。
……
正月十五日下朝之后张如去见了秦议。
御书房中,两人而坐,秦议叫内侍上了茶,秦议笑问张如:“先生,可有要事?”
张如摇头,说道:“臣有一事欺瞒了陛下,今日特来向陛下说明,请陛下治臣之罪。”
秦议疑惑的看着张如:“先生何出此言?”
“陛下可还记得当初青龙山中陛下谈及四国吗?”
“记得,不过这与欺瞒又有什么关系?”
张如笑了笑,道:“陛下,便是当时臣欺骗了陛下,臣没有明言。”
“哦!先生请讲!”
秦议了解张如,张如对他对大陇是绝对没有二心的,既然他说那个时候有所欺瞒定是有难言之隐。
“陛下当初说到梁国,又提到徐温再提到徐平安。陛下问臣是否认识徐温,臣矢口否认,其实臣不仅认识徐温而且与他还很熟悉。”
张如之言使秦议大惊,他知道张如是自梁国逃命至陇国的:“先生难道是被徐温所害?”
张如摇头:“陛下,臣便是那对梁国公不敬投江自尽的徐平安。”
秦议震惊了,目视张如许久不能言。过了好一阵,才道:“先生莫不是开玩笑?”
“陛下,臣怎敢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当日臣被逼无奈只得投江,江来为救臣亦被丢入江中,幸得上天垂怜臣等,臣二人被一渔夫所救,在渔夫家中缓了一日自知梁地已不是容身之处但一时又不知去往何处,恰在此时臣等二人遇一道人,那道人对臣二人言北地有大兴之相,余是臣等二人便跋山涉水来到陇国,遇到了陛下。”
“如此说来先生是梁国将军徐温之子,但徐温乃梁国将军何人有如此胆子敢陷害先生?”
张如苦笑一声,道:“陷害臣之人正是臣之兄长,徐博。他与梁公主联合陷害于臣,臣百口莫辩被关于柴房之中……”
张如将那时发生的事告诉了秦议,秦议听后大为震惊,啪!的猛拍桌子怒道:“世间竟有如此无耻之人,为一女子竟花费心机欲要自家兄弟之命,实在可恨,可恨。”
“唉!”张如轻叹一声:“当初臣未多想,只以为那下人是真要救臣,未想竟是徐温所布之局,可谓是煞费苦心呀!”
“幸亏先生福大命大,不然朕安有今日?”
“陛下过奖了,即便没有臣陛下亦能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此天意所向。”
“先生啊!没有你秦议或与你一般被自家兄弟所害,你就不要谦虚了。朕不会怪你,当初你不言是恐朕会以奸细之名将你下狱,其后朕刚刚登基国家不稳,不是时机,如今大陇国力大涨此时刚刚好,先生一心为国朕安能怨之?”
张如跪地:“臣谢陛下不罪之恩!”
“快快起来,快快起来!”
第三百三十一章 庞疾之计
说话之时秦议连紧扶起张如,又道:“未想先生竟有如此身世,好在先生命大未死江中,此乃天意。但不知先生为何要改姓张呢?”
张如回道:“陛下有所不知,臣之母姓张,自投落凤江被渔民所救臣便知徐平安这个名字不能在用便改母姓取名“如”,如者平安也!”
秦议一点头:“朕明白了,这件事先生不必放置心上。待大陇雄霸兵平了陈国届时自会向梁国用兵,到时候在与那梁公主与徐博算一算账,使天下之人皆知真像还先生一个清白之身。”
“臣谢陛下隆恩!”
“先生与朕名为君臣实为兄弟,若非先生朕已然被严信所害,先生不必如此。”说罢!秦议突然响起了什么,连问张如:“先生,商珏可知?”
张如点头:“回陛下,臣以告知了商珏。”
“如此甚好,依朕看那姓高的女子绝非商珏可比。当初商珏自天南来寻先生,此事绝不是一般女子所敢,当时朕便知商珏是个好女子。而那姓高的女子即便是相信先生对梁公主不敬亦不亲往但连派个人来问一声都没有,由此可见此女并非是喜欢先生,怕被牵连其中,故而撇个干净。”
“陛下,往事随风而去,行在当下。”
“好一个行在当下,先生能这样想朕便放心了。”
张如将自己的身世一字不落的向秦议说明,之前他已经猜到秦议不会怪罪。但此后或许会有些芥蒂,但依张如观察秦议并没有心生芥蒂反而很是气愤,为他而气愤。
秦议说他与张如虽是君臣但情同手足,如今看来秦议此言绝不是慰心之言,而是真认为张如是他之手足。
说完之后张如也安心了,随后又聊了一阵张如便回了丞相府。
……
夏国
夏帝尘站在御花园的荷塘边上,看着结冰的荷塘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夏尘身后站着一个身着甲胄,器宇不凡的一位将军。此将五十来岁,双目有神,此时正站在夏尘身后,微弯着腰。
“庞疾,你知道朕为什么要启用你吗?”
这位身穿甲胄的老者真是当初率四十万大军伐梁的将军庞疾。因中了徐温之计被大败,使夏国死伤无数,夏帝大怒欲站票庞疾,群臣皆劝夏帝这才作罢,但将庞疾打入牢中。
那个时候的夏帝怒火中烧,决心不再用庞疾,使之老死狱中。但之前王羽之言使夏帝想了好久,才决定启用庞疾。
“罪臣不知!”
夏帝微微一笑,道:“你当然不知道,你要是知道那才叫怪事。当初你将朕与先帝的的心血付之东流,朕本想杀你但群臣皆为你求情。不过使朕不杀你还是王羽,他与朕言你庞疾是位大才,尤其是在水战方面,朕思考良久想起了你之战功便才决心不杀你,这次朕重新启用你也是王羽劝说朕。”
庞疾一听夏帝之言连跪地上,叩首道:“罪臣叩谢陛下,叩谢国师。”
“起来罢!”
“是!”
“你知道朕这次复你之位所为何事吗?”
庞疾大概能猜到夏尘复他之位是要向梁国用兵,而梁国水军一直是夏尘所忌惮的,故而这次用他应是他指挥水军攻打梁国。
“陛下,可是因为梁国?”
夏尘回头一看庞疾,笑道:“不错,正是因为梁国。梁国水军战斗力极强,朕这次启用你便是要你领水军都督一职,操练水军攻打梁国,一雪前耻。”
“罪臣定不辜负陛下与国师之厚嗯!”
夏尘启用庞疾不单单是因为庞疾擅长水战,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知耻而后勇。王羽对他说经历了前者之败庞疾必定会知耻而后勇,与梁交战会越发细心谨慎,一雪当年之耻。王羽的这番话使夏尘考虑许久,最终决定启用庞疾。
可以说庞疾能出来与王羽在夏尘跟前说的话分不开,没有王羽只怕庞疾这辈子也出不了,老死狱中。
“依你看何种时机才能进攻梁国?”
庞疾正等着夏尘这句话,这些年在狱中他也没闲着一直思考着如何渡过落凤江。还真让他想到了一个办法,可以安然渡过落凤江,杀梁军一个出其不意。
夏尘说罢!庞疾连道:“陛下,罪臣以为现在便是伐梁的最好时机。”
“现在?”夏尘转过身看着庞疾一脸的疑惑,庞疾知道夏尘不解解释道:“陛下,此时落凤江结冰,梁军定不会以为陛下会在这个时候出兵来攻,而梁军自然松懈。罪臣此计便是佯渡江,偷济阴。”
“哦!你且细说于朕听。”
“是!”
“陛下,可命人在河川假装渡江,梁军见此定会认为陛下要渡江来攻。梁军定会警惕起来,防御我军,这时可派大军悄悄攻打济阴。梁国以为我军要从河川渡江济阴防御自然不足,待我大军兵临城下届时即便梁军发现也为时已晚。只要拿下济阴便可自济阴过江奇袭上阜,待梁军发现我军只是假装自河川渡江,其目的是偷袭济阴自济阴过江。然而那时为时已晚,济阴上阜已在我军手中,我军只需在梁军包围上阜之时从济阴、河川梁条水路过江支援,无论那一路过江则必保上阜不失。”
“嗯!”夏尘思考一阵,轻嗯一声,庞疾又道:“陛下,罪臣此计只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