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错!”
张如之分析使秦议大喜,他现在却的就是时间。只有给他足够的时间使大陇民富国强,届时便是取回司州之时。
随后张如告退,回了丞相府。
此后一月无有大事发生,陈国征兵之事亦没有任何消息。
三月初,梁国发生了一件事。大将军徐温之子徐博娶了丞相高季之女高落。
一年前梁公主徐博之妻病死,之前生有一女。梁帝刘成与这个妹妹关系亲近,她的的死使刘成极是伤心。生老病死乃自然之法则,刘成虽贵为一国之君亦不能如何。
因徐博之父徐温乃梁国将军,战功赫赫。刘成为使徐博有后便叫他再娶一房,莫要因为妻之病亡而悲痛。
当然,刘成如此还是为了笼络徐温及徐家子弟之心。如今夏国虎视眈眈,前些日子又发现夏国一直在操练水军,这使得刘成不安。夏国操练水军的目的是非常明显的,就是要打他梁国,这个时候正是用人之际,徐高两家是两国的中流砥柱,使这两家联亲对他的统治是有极大好处的。
今日的徐博自然是非常高兴的,她终于如愿以偿的娶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意中人。
但他也没有表现的太过,若是让梁帝知道他这般高兴心里定会猜疑。
而徐高两家时隔数年终于还是做了亲家,虽说娶高洛的不是徐平安但也是徐家人。
如此一来徐高两家在梁国的地位便在也无法动摇了。之前徐高两家因为某些事情而发生的不愉快也随着徐博迎娶高洛而烟消云散。
因为是梁帝的赐婚徐高两家办的不小,但比之前徐博娶梁公主还是要次一些的。这个无可厚非,高洛虽是高丞相之女,又是梁国出了名的才女但与梁国公主自然是没法比的。
高洛生的美丽,双眸似水,却带着谈谈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长发直垂,随微风舞动。腰肢纤细,四肢纤长,有脱俗般的气质。颈间水晶链,腕上白玉镯,脚上鎏金鞋,身着婚服,美丽动人。
今日虽是她大喜之日,但不见她高兴,反而有一丝忧愁。
徐博将花桥接入徐府之后,一直在丞相府门口送女儿的高季心里有些不舍。他自小便疼爱高洛,现在她要嫁人了他这心里空落落的,像是最珍贵的一个东西被人拿走了一般。
深深叹息一声,高季并没有回府招待亲朋好友,而是对下人道:“你等回去好生招待贵重客,本相出去走走。”
“是!”
说罢!下人回府,高季上街慢慢而行,不知走了多久来到一街上,这条街平时人很多的,也很繁华,卖什么的都有。但因今日是当今丞相之女与大将军之子成亲的大喜日子朝廷下令今日禁止买卖,故而显得冷清。
在一处墙角跟前有一老头坐在哪里,地上铺着一张方位八卦图,在老头左边有一幡,上书四个大字“福祸吉凶”,一看这四字便知这老头是个算卦的。
高季看着这老头还未说话便听老头喊道:“算卦否?”
高季应声而动,走向老头,行至老头跟前问道:“你眼睛看不见为何知道我在那边?”
老头很瘦,算不上皮包骨头但也差不多,花白的头发很是凌乱,身上穿着一件满是补丁的衣服,姑且称为道服罢!这老头是个瞎子,谁都能看出来。
“哎!眼睛虽瞎但耳朵好使。”
当下高季心里嘀咕一声:原来是听见他的脚步声了。
随道:“你叫我算卦?”
瞎子点头笑道:“哎!对了。我这便宜,十文一卦。”
高季笑问:“灵验否?”
老头回:“当然灵验了。”
“哦!既然灵验你何已混到如此地步?”
对于高季的讽刺瞎子不以为意,更没有生气,笑道:“我辈修的是功德,不在乎身外之物。”
高季又笑:“你既懂得卦道可知道你之今日吗?”
“知道知道!”
“既然知道为何不弃之,留个全身?”
“全身也好,残身也罢!人自生而至死皆困于其中,唯我逍遥自在,不受束缚。”
瞎子之言使高季沉默,他仔细琢磨了瞎子的这句话似乎有些道理啊!
“人皆似你天下岂不是要大乱了?”
瞎子笑道:“逍遥只渡有缘人,束缚只捆世间客。”
“什么意思?”
“不言可,不可言。”
见瞎子不说,高季倒是好奇:“这样罢!你给我女儿卜一姻缘卦,若是上上卦我百金于你。”
一听这话,瞎子大喜:“贵客,请!”
说罢!高季蹲在地上拿起方位八卦图上的铜钱在手中摇了摇随即撒在地上,瞎子一摸铜钱,抬头一看高季,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消失:“贵客,此卦天泽履是履卦。”
“哦!作何解释?”
“此卦不是好卦。”
“为何不是好卦?”
“贵客要为明珠卜卦,而卜的又是姻缘。而此卦之解便是凶像,此卦之像为小人得势,君子困顿。欲解此卦也简单,不与小人同流合污此卦则解。贵客可明白了?”
“说具体些。”
瞎子一笑,道:“此卦之意便是要贵客不要和小人同流合污,不然终会使明珠孤独终生。”
“放屁,简直是一派胡言。”
第三百一十六章 大凶之卦
高季大怒,喝骂瞎子。此乃人之常情,任谁在自家闺女出嫁之日听到这样的言语也是会大怒的,甚至会出手给两个巴掌。
不过高季乃一国之相,即便是大怒也不会出手打人,但喝骂两句是很正常的。
瞎子依旧是那个模样,笑道:“贵客息怒,贫道也只是依卦像而言,别无中伤之意。”
高季怒视瞎子:“你信不信我砸了你的卦摊,叫你这辈子口不能再言,手不能再动,脚不能再走?”
瞎子一笑,似乎并没有将高季之言放在心上:“贵客身有紫青之气,想是位在万万人之上其言自是说到做到。不过贫道早已将生与死看淡,留此残身苟活于世为世人指点迷津不求其他,贵客若要贫道之命,贫道求之不得。”
瞎子此言使高季一惊,这瞎子目不能视何已知晓自己身据高位?还有那紫青二气他又是如何看到的?莫非这瞎子乃一高人?
随即一想高人无一不是鹤骨仙风亦或慈眉善目便如那广生法师一般,那会像这道士一样邋里邋遢?
“看来你是不怕死呀!”
“贵客说对了,世人皆惧死,闻死皆恐,唯贫道不惧。”
看着瞎子高季觉得这瞎子有几分本事,便问他:“方才之卦是何意?”
瞎子一笑:“贵客,贫道已经说了。欲解此卦只须远离小人,贵客明珠之孤独终老之命便解。”
此言使高季愤怒,但压着没有表现出来,又问瞎子:“你的意思是说我女不能出嫁吗?”
“非也!只时机未到。若时机一到贵客之明珠便要飞腾九天。”
“何为时机?”
瞎子一笑,看着铺在地上的方位八卦图,对高季道:“贵客撒出铜钱,铜钱落于西北。”
“这和西北又有什么关系?”
“凤凰落在青龙山,去鸣几声出圣贤,天降奇才盛世现,富贵荣华数千年。”
高季眉头一皱,看着瞎子,问道:“什么意思?”
“贵客,贫道已言明了。至于这四句还须贵客自己理解,贫道不便多言。”
高季冷笑一声:“你若不说我有办法让你说。”
瞎子不答,高季又道:“你若告知于我这四句是什么意思,我便与你百金,叫你今后衣食无忧。”
瞎子依旧不答,高季冷冷看着瞎子冷哼了一声便甩袖而去。回府的路上他一直想着瞎子对他说的话,难道徐博是小人吗?还是徐温是小人?不可能,他了解徐温的为人,他绝不会是小人的?徐博他亦了解,若是不知道他的人品即便是陛下赐婚他也不好同意。
“一江湖骗子,想他做甚。”
喃喃一声便大步而回。
就在高季离开之后这瞎子起身收拾之后也缓缓离开了,他与高季所走的方向不同,他是向城外而去的。
高季回府之后亲朋多散去,留下的也是在等他,无非就是说声道喜的话。
夜间高季辗转反侧不能入睡,不觉又想起了日间瞎子的话,越想便越觉得不安,随即觉得待明日下朝之后去一趟云崖寺问一问广生法师,且看他怎么说。”
次日
高季很早便起床了,他昨天晚上就没睡着,其妻以为是女儿出嫁他心有不舍所致,还劝他女儿又不是远嫁想她了就给徐博说一声叫来看看。
高季点头答应,对瞎子之言却是只字不提。
下朝之后高季回府换下朝服吩咐下人准备桥子,其妻问他,他只言要去外边走一走。
其妻也未多想,来到云崖寺两个和尚早已经在山门等候,高季大惊暗叹:广生法师果然有大神通呀!
两个和尚将高季请入禅房,广生正在念经,见此高季也没有打扰他,静静的站在身后。
这一幕叫旁人看到定会惊讶的,堂堂梁国丞相居然在一个和尚面前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