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花大哥,你也说过徐州城池大,城门多,要想防守得当,兵力分配是件难事…”,蒋淳斌瞅了瞅站在不远处的芝麻李,小声嘟囔道。
“你多嘴,你懂兵!”,花云边说边在蒋淳斌头狠狠敲了两个爆栗,“知不知道什么叫蛊惑军心?知不知道什么叫…”
“哎呦,知道了…知道了…”,蒋淳斌赶忙捂住脑袋,同时下意识地躲闪着,“花云大哥,你力气好大…”
在这时,城下脱脱忽得纵马出列,朝面大声喊道,“城内反贼听着,如若现在出城投降,保证只诛贼首,余皆无罪,如若不降,破城之日,无论妇孺老幼,尽皆屠之!”
芝麻李听了这话,不由得鼻翼翕动,攥紧拳头朝左右道,“谁能为我射下脱脱?杀一杀敌军的锐气!”
“不成…”,赵均用在一旁摇摇头道,“脱脱恰在射程之外,算乱箭齐发,也很难伤到他。”
“让我试试!”,毛贵前一步,看了看芝麻李,尔后转头朝手下低声道,“将我的长弓取来!”
“淳斌…”,花云弯下腰,瞥了城下的脱脱一眼,“去拿两把射程远的重弓,咱们一起试试身手!”
蒋淳斌正想趁此机会,展示一下,于是欣然领命,片刻的功夫,便寻来了为力气大的人特制的不同于普通士兵使用的弓箭,而此时毛贵也搭箭弦,伏到隐蔽处,准备偷袭脱脱。
由于花云和蒋淳斌使用的弓箭又大又长,不好隐藏,于是便让几个士兵站在前面,而花云和蒋淳斌两人则立于他们身后,暗暗瞄准脱脱。
脱脱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危机,扔手握缰绳,骑在马于原地不停逡巡,而他身后几个士兵则将手拢成喇叭状,大声重复着脱脱方才的话语。
“是现在!”,蒋淳斌和花云同时放箭,另一边毛贵也拉满弓弦,箭身飞离,只见三根羽箭同时向脱脱的方向飞去。
但可惜的是,毛贵的力气偏小一些,飞箭还没到达脱脱身边,便软绵绵地掉了下去,而蒋淳斌力气有余,准头不足,结果射了脱脱身后的一个士兵,却没有伤到脱脱分毫。
花云这一箭射得倒是不错,力气准头兼备,虽然没有射脱脱,但一箭插入了脱脱所乘战马的马头,使得战马顿时受惊,奋蹄嘶鸣。
骑乘在战马的脱脱没有料到竟有人能把箭射到这里,加之战马受惊,狂奔乱跳,眼看要被甩脱下来,城墙众人见了,不由得拍手叫好,一时间喧闹声汇成一片,看样子巴不得战马将脱脱甩下来,然后一蹄将他踏死…
第十三章 打仗好多学问啊…
此时所有人都将目光聚集到了脱脱身,而脱脱也明白如果自己在这里出了丑,不仅仅是自己受伤的问题,而且是影响整个军心的问题。
于是他稳住心神,勒紧缰绳,夹紧马腹,然后左手扬起马鞭,片刻之间便zhì fú了受惊的烈马,而自己则稳稳地坐在面,看起来一点事也没有,但身旁的士兵可以看到,他的手掌间早已被汗水浸湿。
此时战马头还颤巍巍地插着一支羽箭,鲜血顺着伤口流下,眼看战马要倒毙,脱脱瞬间便在站马跳了下来,然后挥起手马刀,一下子将马头砍掉,然后大声喊道,“你可射马,我岂不能杀马?”
“众位将士,今日我在阵前杀马祭军,望你们能够砥砺作战,奋勇立功,来日呈与陛下的,便是染着贼人鲜血的军功状!”,脱脱说罢,便接过身后士兵递来的弓箭,然后瞄准面,一箭便射到了城门之。
脱脱知道自己力气不够,况且此时又后退了一些距离,要是能够射到城墙的人,那可真是见了鬼了,于是他在一开始便只是瞄准城门,打算一箭射到门框,“众将士们,敌军可射,我们也可射,现在我为你们开个头彩,接下来你们为我攻破眼前这扇城门!”
“好!好!”,脱脱身后元兵见状,一个个都长了声势,只见他们嚎叫着挥舞着手长刀,看起来全部情绪激昂,“杀光贼军,杀光贼军!”
蒋淳斌和花云对了个眼神,便看出他面色凝重,似乎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当然,蒋淳斌也是一样,他已经预料到,接下来必是一番苦战。
“攻城!”,脱脱大声下了命令,只见站在最前面的战士并没有出击,而是迅速分开站到两边,而一直在后面的大群兵士排着队,面目呆滞地拿着武器站到了前面。
他们着装并不统一,手的武器也五花八门,花云见状,不由得手拍城墙,小声怒骂道,“gǒu rì dedá zǐ,又强征那么多民夫来作战!”
“给我向前冲!”,脱脱挥舞着手长刀,大声命令道,“后面的将士跟进,向城放箭!”
脱脱话音刚落,前面的人便依序按照命令行进起来,虽然那些民夫对于被强征到战场这件事很不情愿,但他们同样明白,如果消极怠战或者退缩逃脱,会被在后方观战的兵士毫不留情地杀掉。
与其如此,还不如在战场好好搏一番,如果运气好的话,立了军功还有奖赏,总干连酬劳都没有的义工强。
在这种想法和战场氛围的驱使下,这些被征来的民夫大多奋勇争先,一个个提刀的提刀,射箭的射箭,扛巨木的扛巨木,推攻城器械的推攻城器械,看起来有条不紊,看来脱脱已事先对他们进行了基本的军事训练。
芝麻李本不忍对这些苦出身的汉族同胞对手,可看着城下如潮水一般向这里涌来的敌军,本该守在北门的赵均用倒是急了,“放箭!赶紧放箭!”
守在城的士兵听到命令,全都挽弓搭箭,向城下被强征来的民夫射去,他们没有受过专业的军事训练,加缺乏防守武器,一下子便死了一大片。
芝麻李看着倒下的那些同样命运的贫民,不由得嘴角微动,看了看身旁的赵均用道,“赵将军不是守在北门吗?”
“现在敌军把大部分兵力都投到了西门这里,我在北门守着有个屁用!”,赵均用答这话时,连看都没看芝麻李一眼,而且自己也忙着向下面射箭,“其余三门由彭大他们负责照应着,咱们先把防守重点放到西门。”
“嗯…”,芝麻李点点头,也不再去看赵均用,而是转身朝身后的士兵吩咐道,“叫些人手,多搬些巨石滚木来,箭还是要省着点用!”
此时蒋淳斌站在城墙,也同样在全神贯注地向下面射着箭,只不过手臂还会有些微微颤动,虽然这不是他第一次参加战斗,更非第一次杀人,但面对如此大场面的战争,他还是会有所惧怕。
这不像是在前世玩电脑游戏,站在城墙,每用箭射死一个人,便全是kuài gǎn。此时他是身处真正的战场,每射出去一箭,便会有一个真正的人倒下,可能是受伤,也可能是殒命。
蒋淳斌能够看到他们的鲜血流出,也能听到他们的惨叫呼喊,甚至于他能闻到一阵阵的汗臭味和血腥味,这一切无时无刻地不在提醒着他:自己正身处一个巨大的屠宰场,而其的猎物,都是与自己一样的人。
在蒋淳斌慢慢调整着自己的状态,让自己渐渐能够去适应面前的这种厮杀甚至是tú shā,花云忽然一巴掌拍在了蒋淳斌的脑袋,“你小子是不是傻啊,这时候射箭还带瞄准的?”
蒋淳斌摸摸头,有些委屈地看向花云,“我这不寻思着省点箭嘛…”
“省个屁箭啊,你看底下乌泱泱一大片人,随便射一箭能死个人…”,花云边说边按着蒋淳斌的头躲在了墙垛后面,然后一支箭便擦着蒋淳斌的头皮飞了过去,“你小子得射一箭,躲一下,不然跟个木头似的杵在那,你不死谁死啊?”
“哦哦,知道了…”,蒋淳斌点点头,刚要直起腰来,便又被花云一把拽了下去,两支颤巍巍地羽箭紧跟着插到了他身边的墙垛,“你看着点,该躲躲,现在人都快爬来了,你往下扔石头,扔铁蒺藜,攻城和守城都有各自的道理,你得懂得变通!”
“好的,明白了!”,蒋淳斌点头应着,同时赶紧去后面搬了一堆石头器械过来,一边躲一边不要命地往下砸,耳边全是惨叫声与呼嚎声,远远近近的,终于把敌军的第一次进攻给打退了。
“累死了…”,蒋淳斌往墙垛一靠,长舒了一口气,直感觉全身下都酸痛发麻,“感觉在这面守城,有功夫也用不到啊…”
“怎么用不到?”,花云倚靠在蒋淳斌身边,也是累得只喘粗气,“如果你没有功夫傍身,没有那么快的身手和反应,刚才早死了…”
“而且你刚才把手下这些兵士安排调度得不错,为将也算可以了…”,花云侧过头看了蒋淳斌一眼,目光倒有不少赞许之意,“不过要想为帅,那便又不同了,你需要有的是一个大局观,对整个战场形势进行掌控,你看元相脱脱…虽然我恨他,但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优秀的将帅…总之我是不成啦!”
“那要是为王为帝呢?”,蒋淳斌闭眼睛,脱口问道。
“那不仅仅只考虑打仗了,更重要的是驭人之术…”,花云瞥一眼蒋淳斌,不由得笑了笑,“干嘛问这个,难不成你…呵呵,咱们还是不要想了,那都是王公子弟的梦,要有经历的淫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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