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纵然有着如同神一般的能力,在这时却一点都施展不出来,被梁夜死死按在墙壁上无法动弹。她挣扎了两下,最终带着怒意说道:“你在做什么?”
“放下,你让我怎么放下?”梁夜的鼻子几乎快要贴到爱丽丝的脸,他低吼道:“两年,每一天我都在煎熬中度过,我甚至希望自己能在睡梦中死去,这样就不用醒着去面对那些痛苦和无法忘却的记忆。你让我放下,我做不到啊!”
最后那段话,梁夜是吼着说出来的,甚至连眼泪都在这一刻甩了出来。他其实很坚强,可唯独在萧筱的事情上,他坚强不起来,脆弱的就像个孩子。
梁夜最怕的不是死亡,而是不能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而背负着爱人的回忆,也许比没有回忆更痛苦。
其实到现在,梁夜都还不愿意承认,萧筱已经变了,自己也变了。
爱丽丝的脸上出现了动容的神色,可最终她开始剧烈挣扎起来,梁夜依然将她抓得很紧,在失败之后,她红着眼眶大声道:“可你要我怎么办,接受那不属于我记忆的爱情吗,借着你的记忆活着吗,我也做不到啊!”
说完,她居然哭了起来,那刺痛梁夜心脏的哭声促使他松开了手。
恢复自由的爱丽丝抱住了自己的肩膀,缓缓坐到了一旁的单人沙发上。
她的泪水一滴一滴地掉落在地毯上,那哭声让天地都为之感伤。
爱丽丝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哭,面对梁夜时,她的冰冷荡然无存,只剩下小女生的作风。
梁夜蹲在爱丽丝身前,伸手拭去了她上的泪珠。
可泪水依然还在不断从爱丽丝的眼眶里涌出,梁夜的心一痛,再一次搂住了她。
爱丽丝靠着梁夜的肩,哽咽着说道:“我伤害过你……我不能再伤害你了……”
她的泪水打湿了梁夜的肩,每一滴都能让梁夜的心脏颤抖一下。
在梁夜眼中,现在的她和曾经无异,一样的语气,一样会为自己担心。只是,两人之间始终有一个难以跨过的隔阂,无论梁夜愿不愿意承认,这道如同蓝色银河般的隔阂是两人现在最大的阻碍。
梁夜松开爱丽丝,伸手碰住了她的小脸,就和曾经那样。爱丽丝的脸上沾满了泪水,可即便这样依然好看到极致。
“你永远都不会伤害我。”梁夜柔声说道。
四目相对,就在梁夜想要吻下去的时候,爱丽丝却再一次推开了他的手。
“请不要再用你的记忆来捆绑我的生活了。”爱丽丝说道。
梁夜的手无力垂下,这一刻,他积攒起来的情绪全部烟消云散,他觉得自己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起来,他看不清爱丽丝的脸。
“至少在我恢复记忆之前。”爱丽丝又继续说道。
梁夜的眼睛终于变得清晰,他明白了爱丽丝的难处,终于也不忍再折磨她。
最终,梁夜站起了身,迈开步子走到了窗台前。
窗户打开,微风吹起了梁夜的白发,他转过头看着爱丽丝那绝美的侧脸,柔声道:“萧筱……爱丽丝,我想告诉你,纵然万劫不复,纵然相思入骨,我也待你眉眼如初,岁月如故。人可能会变,但我对你的爱,永远不会变。”
爱丽丝抬头,却看到梁夜已经站在了窗台上,战衣也覆盖了他的全身。
“我也给你个承诺,梁夜。”爱丽丝那晶莹的双眸微微闪动了两下,“血族永远不会和V结盟,我也会给你想要的协助,开战的时候,通知我就可以了。”
第778章 这是命令
李山背着手,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雷雨和丁雪,沉声道:“既然有了销毁武器,我们必须要采取行动了。”
“局长,我建议再等等,老大还没回来。”雷雨有些担忧地说道。
李山皱眉,道:“特工查到其中一个基地已经进入发射程序,我们等不及了。”
雷雨愣了愣,问道:“进入发射程序?这么快?”
“这是我们刚刚收到的消息,我已经给梁夜留言了,希望他能尽快看到,我们没有时间了。”丁雪说道。
就在这个会议召开前两分钟,外勤特工传回来一条信息,格拉蒂丝位于海地的一个基地正在启动发射程序,预计十二个小时后会发射第一枚装载了“生命”的导弹。
雷雨将内心的惊讶压下,道:“可我们没有足够的力量攻击他们所有的基地。”
这是事实,至少在梁夜带来支援之前,战略保卫局无法对V的三个基地发起攻击。
丁雪说:“不需要攻击全部基地,根据特工调查,V的其他两个基地还没做好相关准备,我们只需要尽快拿下其中一个,再用周雨樱特工的武器攻击他们的另外两个基地。据我所知,她按照梁夜的意思,研发了三枚备用导弹,对吧?”
梁夜让周雨樱研发销毁病毒的武器,同时还准备了一个备用计划。就是如果进攻无法保证顺利的情况下,用最后这三枚导弹彻底摧毁基地。但这样会无法获取到病毒的样本,相关情报也会全部丢失。
丁雪现在的意思,就是先拿下一个基地,获取到病毒样本和基地情报后,再发射导弹摧毁另外两个基地。
雷雨没有马上发表意见,这是个很好的计划,只是他总觉得有些不安。
以V现在的情况,肯定是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先不说导弹能否如愿击中目标,他们能不能顺利拿下一个基地都是个问题。任何方式的进攻都会引起他们的注意,因为他们有刺客兄弟会的协助。
谁都不能保证,他们会不会提前将武器发射。
其实李山和丁雪都明白,胜算不高。
看到雷雨没有说话,李山大声道:“现在各国都支持我们的行动,作战部派出五百名作战特工,美利国有三艘海军舰艇正在朝海地靠近,我要求你现在带领幽灵特遣队马上出发。”
“局长,我请求您再给老大一些时间!”雷雨说道。
“二十分钟之内准备好你的队伍,这是命令。”
…………
罗马尼亚,布加勒斯特。
在这个被称为欢乐之城的地方,梁夜却欢乐不起来,他迈步走在街头上,暂时忘却了自己身上的职责。
他并不知道战略保卫局已经准备行动,虽然他离开之前说过会和他们保持通讯,实际上在和爱丽丝见面的时候,他就关闭了自己的通话器。
只有这样才能让爱丽丝真正放心,自己是代表个人前来的,而不是代表战略保卫局。
得到了爱丽丝肯定的答复,梁夜的内心始终有些失落感。这趟旅途并不完美,他最爱的女孩,始终还没回到他的身边。
“嘿帅哥,喝一杯吗?”一个女声传入了梁夜的耳中。
梁夜不予理会,继续朝着前方走去。他其实没什么目标,就是想单纯地走一走。
但再次走出两步后,他却猛地回过头。
因为这个声音很熟悉。
只见穿着一身黑色长裙的艾琳站在街道旁,面带微笑地看着他。
在一间比较安静的咖啡厅里,两人面对面坐着。
“你怎么会在这?”梁夜问道。
“你都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艾琳并没有正面回答梁夜的问题。
梁夜白了她一眼,然后拿起身前的咖啡杯轻抿了一口。
咖啡很苦,并没有加糖,而糖包就在桌面上,梁夜喝之前并没有注意到。
梁夜一边将糖加进咖啡里,一边问道:“你父亲呢,他知道格拉蒂丝的计划吗?”
按道理格拉蒂丝肯定有拉拢那些上流社会的精英人士,艾琳都是招募的对象,奥古斯特肯定也是如此。
艾琳耸了耸肩,道:“恩……他选择相信你们战略保卫局。他让我告诉你,如果需要人手或是钱,尽管跟他开口就是了。”
这倒是让梁夜有些意外。
“这趟血族据点之旅还顺利吗?”艾琳问道。
梁夜苦笑了一下,道:“你看看我的表情就知道了。”
艾琳居然很配合地打量起梁夜的脸来,然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恩……看来是不太顺利了,要不然你也不会自己一个人走在街头上,就像伤心的浪子。”
梁夜一脸无奈:“你非得要调侃我一下吗?”
艾琳笑了两声,很多时候她觉得梁夜这个人真的挺可爱,可偏偏他对爱情的专一让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过了一会,梁夜将目光转向窗外,缓缓说道:“其实也算顺利吧,血族不会和V结盟,会协助我们行动。只是,她不想借着我的记忆活着。”
简短的话语,道出了梁夜此行的收获和遗憾。其实艾琳也猜到了,只是她还是想听到梁夜亲口说出来。
“好吧,那我也想告诉你,行动已经开始了。”艾琳说道。
梁夜愣了愣,他终于想起来被自己关闭的通讯,连忙从口袋中掏出手机,将系统重启。
很快,他就收到了一大堆留言,有来自雷雨的,也有丁雪的。
“你早就知道,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梁夜瞪了艾琳一眼。
艾琳也没好气地瞪了回去,骂道:“明明你自己没紧张这事,怎么还能怪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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