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儒又说道:“还有件事,翟福田死了。”
常建有震惊地说:“翟福田死了?”
翟福田是他最信任的手下,特务一小队主要负责情报工作,没有翟福田,以后如何掌控一小队?
张晓儒叹了口气:“是啊,他遭到军统袭击,我们还有两个兄弟受了伤。”
翟福田遇袭时,张晓儒和严东望都在新泽,翟福田的死,至少从表面上,与他们没有关系。这笔账,不管如何,都只能算到军统头上。
估计翟福田是死在郭柏谦,也因此他才逃过一劫。
翟福田本就就不是队长,他这一死,自然没人再盯着一小队队长的位子。张晓儒向常建有建议,他兼着一小队队长的职务,实在不妥当,可以让队副严东望担任。
张晓儒把严东望叫到办公室,跟他说起了此事。严东望当队长,他可是出了力的,上面的任命没下来前,正是做人情的好机会。
张晓儒缓缓地说:“严队副,翟福田这一死,一小队的队长之位,就算真正空出来了。我已经向上峰推举,由你担任一小队的队长。”
严东望大喜过望:“多谢张科长栽培,属下愿意誓死追随。”
张晓儒满意地点了点头,微笑着说:“希望不要让我失望。”
没有了翟福田这个竞争者,严东望很顺利担任了小队长。而队副,则调二小队的孟民生。
在三塘镇时,孟民生对张晓儒就很感激。他的那半个班,要不是张晓儒,早成了八路军的俘虏。
此次张晓儒力推孟民生到一小队当副队长,他更是感激涕零。
当天晚,孟民生就到了张晓儒家里,向他表了忠心。一队有孟民生,二队有陈国录,张晓儒对特务队的掌控基本到位。
孟民生走后,没过多久,陈国录也到了。他是先见了周宏伟,再来见张晓儒的。看到张晓儒家客厅的灯亮着,他就没敲门。
陈国录好奇地问:“孟民生来干什么?”
张晓儒随口说道:“他到一小队当队副了。”
陈国录一听,很是高兴:“这么说,我们很快就能完全掌控特务队?”
张晓儒笑道:“还得看你们的努力,一小队应该没什么问题,二小队就要看你了。”
陈国录挺起胸膛:“请组织放心,二小队也不会有问题的。”
张晓儒摆了摆手:“那就好。军统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陈国录叹息着说:“郭柏谦回了陵川,据说正在准备新的铁路破坏队。”
张晓儒问:“郭柏谦知道为什么会暴露吗?”
陈国录沉吟道:“据说,是因为一个女人。”
张晓儒心里一动:“刘子珍?”
陈国录点了点头:“应该是她。”
张晓儒说道:“这个女人很厉害。”
陈国录说:“晋东南站已经下令,务必除掉刘子珍。”
张晓儒叮嘱道:“一定要小心,这可是条毒蛇,稍不注意,反会被她咬一口。”
要除掉刘子珍,必须掌握她的踪迹。她是职业特工,论技巧,比特务队所有人都要厉害。
陈国录郑重其事地说:“我会小心的。”
“一定不能性急。”
张晓儒和陈国录并不着急除掉刘子珍,但有人很急。郭柏谦回到陵川后,孤身一人回到了双棠县城。
他的任务只有一个,除掉刘子珍!
在东李高村时,要不是他看上了刘子珍,铁路破坏队会全军覆没?
第三百零九章 不相信我?
在张晓儒眼里,刘子珍是条毒蛇。但在上杉英勇眼中,刘子珍却是个功臣。
刘子珍惭愧地说:“我的任务还没有完成,郭柏谦跑掉,是我最大的失职!”
作为一名高级特工,还是一名漂亮的女特工,她觉得所有男人,都应该是自己的玩物。无论是以前第八师的军官,还是三塘镇的万德泽,都是被她利用的工具罢了。
就算是上杉英勇,看似是霸占了她,如果换个角度,何尝不是她的工具之一呢。
上杉英勇问:“郭柏谦发现你的身份了吗?”
刘子珍坚定地说:“他对我非常迷恋,不可能识破我的身份。”
女人的身体,是最好的工具。在床头,郭柏谦将他所有的秘密,全部告诉了刘子珍。包括上次在县城,如何被救,都没有隐瞒。
而她的付出,只是几次小小的牺牲罢了。这种牺牲,对刘子珍来说,或许也是一种享受,一种能控制男人,将男人玩弄于股掌的成就感。
上杉英勇又问:“那就好。特务队的人呢?有没有异常?”
对特务队的考验,其实只是例行公事。发现郭柏谦的老巢,张晓儒的人就得回来,让刘子珍跑一趟一举两得。
刘子珍脸上露出思索之情,回想了一会,才说道:“张晓儒的表现还算正常,但翟福田之死,似乎有蹊跷。”
上杉英勇问:“什么蹊跷?”
刘子珍缓缓地说:“翟福田虽然没当队长了,但这次特务一队如果表现良好,他还是有很大机会复职的。可他却死了,还是死在军统手里,实在说不过去。”
特务队和警备队大张旗鼓的调查,白晋铁路沿线的军统也好,游击队也罢,都应该逃之夭夭才对。
上杉英勇问:“你的意思,翟福田不是死在军统手里?”
刘子珍说:“铁路破坏队昨天晚上在东李高村,他们长了翅膀?”
上杉英勇说:“此事暗中调查即可。”
他突然明白了,翟福田死后,最大的受益者是严东望。也就是说,最希望翟福田死的是严东望。
刘子珍应道:“嗨!”
上杉英勇叮嘱道:“以后在县城,你要小心,尽量不要公开露面,也不要单独行动。军统如果知道,铁路破坏队是因为你的情报才被消灭,肯定会报复。”
他对刘子珍的身体很着迷,他不希望刘子珍被军统干掉。就算要牺牲,也得等到自己厌倦之后再说吧。
刘子珍应道:“我会小心的。”
郭柏谦在陵川待了两天,又带着几名手下回到了双棠县。
此次铁路破坏队在东李高村被日军袭击,是因为情报泄露所至。乔材伽告诉他,身边的那个女人是日本特务,日军就是她带来的。
郭柏谦当时很吃惊,也很怀疑,那个温柔体贴贤惠的好女人,怎么可能是日本特务呢?然而,乔材伽证据确凿。
郭柏谦向乔材伽提出,要亲手除掉刘子珍。此次他再回县城,除了要与双棠组取得联系外,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除掉刘子珍。
铁路破坏队在行动,需要得到双棠组的支持,之前双棠组提供的情报都很准确。另外,双棠组也给他们提供了东李高村这个基地。
郭柏谦到县城后,很快与双棠组接上头,得到了最新,也是最准确的情报。
郭柏谦喃喃念道:“刘子珍?”
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之前他只知道“翠姑”。
郭柏谦缓缓地说:“刘子珍是在朝鲜出生的日本人,真名不知道。她以前受永井武夫领导,国军第八师之所以在中条山惨败,正是因为情报泄露所至。”
郭柏谦说:“她住在哪里?”
周宏伟知道他的意思:“郭队长,制裁刘子珍,交给双棠组行动队就可以了。”
郭柏谦坚定地说:“不,我要亲手除掉这个女人,为兄弟们报仇!”
周宏伟叮嘱道:“好吧,但你一定要注意,这个女人诡计多端,可不能中她的诡计。”
郭柏谦拿到地址后,很快就找到了刘子珍,并且将她堵在家里。
刘子珍听到敲门声,以为是上杉英勇回来了,打开门一看,却是郭柏谦。
刘子珍一愣,很快脸上露出了笑容:“郭先生,你来啦。”
郭柏谦走了进去,把门反手关上,手里突然拿了把枪,冷笑道:“对,我来了,替兄弟们来看你了。”
刘子珍边说边往后退,强笑着说:“郭先生,你这么凶干什么?兄弟们还好吗?”
郭柏谦冷笑道:“他们好不好,你不知道吗?”
刘子珍连忙解释道:“我不知道啊,那天分开后,就回了县城。原本还想明天去找你,没想到你却来了。”
郭柏谦枪一指,冷声说:“走,进去。”
刘子珍暗暗焦急,郭柏谦找上门,肯定是知道了什么。她心念急转,一时之间却想不到好的办法。
“啊哟。”
刘子珍走到门口,脚在门槛上一碰,佯装要摔倒,人倒向了郭柏谦。
郭柏谦下意识去扶,结果两团“棉花”压在了手臂上,他心里一荡,望向刘子珍的目光变得柔和了许多。
刘子珍眼中带着哭腔,问:“郭先生,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让你这么不高兴?”
郭柏谦骂道:“你到现在还在演戏!”
刘子珍哭泣着说:“我演什么啦?跟你在一起,拿了你什么好处?还是占了你什么便宜?反倒是我,被你占足了便宜。”
郭柏谦声音柔和了不少:“东李高村的日军,不是你领来的?”
刘子珍越说声音越大,眼泪跟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不停地滚落:“谁跟你说的?我与日本人势不两立,怎么会带他们来呢?再说了,我给他们带路,有什么好处?你是我的男人,是我下半辈子的依靠,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还怎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