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苾哲科的侍卫总管兀立克,自从去接薛延陀部的使者被活捉后,刚开始的时候是在王庭外面关押。契苾乌云上台后,以他们勾结薛延陀人的罪名,将他和一些小头目关押到了监狱里。
这天,兀立克等人正在无聊地闲扯,打发时间。忽然,门开了,从外面推进来一个大汉,摔倒在地上。兀立克一看,是契苾哲罗。他身上有血渍,看来是挨打了。
大家都知道,契苾哲罗是背叛了当初的契苾乌云公主,把狼王献给了契苾哲科的,契苾乌云当上了可汗,他现在的下场是明摆着的。
兀立克等人现在和契苾哲罗同病相怜,忙将他让到草堆上坐下,递给他一碗水喝。
契苾哲罗坐起来,骂了契苾乌云一番,然后说道:“可汗很关心你们,他正在设法营救你们。”
兀立克等人很感激地说道:“我就知道可汗不会忘记了咱们的。”
契苾哲罗对一个士兵说道:“你到门边看着点。”那个士兵就到了毡房门口,仔细地倾听外面的动静。
兀立克见状,知道他是有秘密的事情要说,于是,他和众人把契苾哲罗围了起来。
契苾哲罗脱下靴子,撕开了里面的里子,取出了一封密信,上面只有四个字“见令行事。”兀立克接过来一看,认识,是契苾哲科的笔迹。
兀立克精神一振,问道:“可汗有何吩咐?”
契苾哲罗说道:“可汗已经安排好了,今天夜间举事,他已经联系好了几位长老,一起行动。可汗给咱们的任务是,攻击汗帐,杀死契苾乌云。
可汗说了,事成之后,他回复汗位。你们就是开国功臣,必当重奖。”
兀立克等人十分兴奋,都躺下休息,保持体力,就等着夜幕降临。
凌晨时分,关押兀立克等人的毡房门口,突然传来了几声惨叫,声音不大,好像是被人堵住了嘴。片刻之后,几名契苾哲罗手下的士兵提着血淋淋的弯刀进来了。
一个小头目说道:“队长,快,可汗派我们来救你们,他吩咐让你们按令行事。”
兀立克等人出了毡房,就看到地上堆着一堆兵器,几十名士兵还牵着一大群马匹。兀立克等人捡起兵器,上了马背,跟着契苾哲罗直扑契苾乌云的汗帐。
契苾哲罗和兀立克等人来到了契苾乌云的汗帐附近,发现那里没有特别的戒备,像平时那样,只有十几名侍卫把守。
契苾哲罗带头冲了过去,防守的士兵们看到了刺客,大声喊道:“有刺客,快来人啊!”随即上前迎敌。
契苾哲罗和兀立克等人人多势众,很快就击退了守卫,即将冲进汗帐。
就在这时,一支巡逻队“恰好”路过附近,他们听到喊声,立刻就冲了过来。接着,到处都响起了喊叫声:“抓刺客!”“保卫大汗!”
契苾哲罗见状不妙,说了声:“可惜了。”接着对兀立克等人说道:“可汗已经安排了接应,快跟我来。”说着带头逃走。兀立克等人紧随其后。
契苾哲罗逃走的方向,正是契苾哲科的大帐。
这时,留在铁勒部保护契苾乌云的杨康,从契苾乌云的大帐里出来,拿着一个火把,把大帐的一角点燃了,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契苾哲科听到了喊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请,就来到帐篷外查看。就在这时,左丞相真德南跑了过来,他急切地说道:“可汗,快走。”
契苾哲科问道:“出了什么事请?”
真德南说道:“兀立克等人劫狱,去刺杀契苾乌云了,说是奉了您的命令。”
契苾哲科说道:“我没有下这个命令啊?”
正在这时,兀立克等人跑了过来,后面是浩大的喊杀声。
真德南说道:“现在已经说不清了,契苾乌云本来就要对您不利,这下还不借题发挥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别犹豫了,走吧。”
契苾哲科现在别无选择,一咬牙,上了马,朝着西北方向逃去。契苾哲罗和兀立克等人紧随其后。
这时,追兵过来了,为首的就是契苾哲罗的小舅子麻含古,他有意控制着马速,慢慢地追击着,嘴上却不停地大喊:“不要放走了反贼!”
第一百二十一章 幸亏是自己人
第二天,所有人都知道了契苾哲科夜间行刺契苾乌云、造反逃走的消息,那些原来和他走得近的长老和首领们,生怕牵连了自己,都跑到汗帐,向契苾乌云表示效忠。
至此,契苾哲科彻底失去了在铁勒部的影响力。
再说,契苾哲科等人逃出了王庭,生怕被追兵追上,一路狂奔,一直跑出了不下百里,看不到追兵的影子,才停了下来。
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契苾哲科这才发现,身后跟随他的人只剩下了兀立克、契苾哲罗,以及十几名士兵。左丞相真德南没有跟来。
契苾哲科坐在地上,感觉就像是在做梦一样,他就这样成为了丧家之犬。他问道:“兀立克,你为什么要去刺杀契苾乌云?”
兀立克问道:“不是您下达的命令吗?”他指着契苾哲罗说道:“是他拿来了您的亲笔信,说要照令执行的呀?”
契苾哲科忽然明白了,这一切都是圈套!左丞相真德南,还有这个契苾哲罗,都是隐藏在他身边的奸细。所谓的亲笔信,一定是真德南仿造的。
他喝道:“兀立克,把他拿下。”他手指着契苾哲罗。
不等兀立克站起来,他的身后闪出了一个士兵,一刀砍在了他的后背上。兀立克惨叫一声倒了下去。接着,契苾哲罗和士兵们都亮出了兵器,对准了契苾哲科。
契苾哲罗笑道:“契苾哲科,你终于明白了。你猜的没错,丞相大人也是我们的人。你这个奸贼,丞相大人是草原上公认的智者,他怎么会效忠你呢?你也配?”
契苾哲科面如死灰,一言不发。
契苾哲罗说道:“乌云可汗有令,让你老老实实交代谋害先可汗父子的事情,你配合的话,给你留个全尸。”
契苾哲科没有抵抗,他如实交代了谋害契苾何力父子的经过,并亲笔书写了供状。他说道:“事情是我做的,请乌云可汗,看在都是契苾一族的份上,放过我的家人。”
契苾哲罗说道:“乌云可汗仁慈,她已经说了,不会连累其他人的,你就放心上路吧。”
说完,两个强壮的士兵上来,用弓弦绞死了契苾哲科。
在汗帐里,李愔听完了契苾乌云的故事,心中很是震撼。自己的狼王计划,只是因为掌握了先进的科技,才能进行。而整个事件中,大长老契苾章鋆、左丞相真德南和契苾哲罗等人,才是真正的大智大勇。就连眼前的这个漂亮妮子,也不能小觑。
幸好,这些人是自己人。李愔心中暗暗庆幸。
李愔笑道:“乌云宝贝,恭喜你大仇得报。来,香一个。”说着,又亲吻了她的俏脸。
契苾乌云容光焕发,又娇羞无比,她真诚地说道:“这一切,都应该感谢你呀。”说着,含情脉脉地望着李愔。
这一刻,契苾乌云是无比的漂亮,无限的娇羞,看得李愔有点发傻了。这时,他发现自己实在是为她着迷了。
他心道:“这妮子真是个狐狸精,简直是要人命啊!”他真诚地说道:“乌云,我回去后,马上就让我父皇,给咱们赐婚。”
契苾乌云惊喜万分,一下子投入了他的怀中。
抱着她的娇躯,他的身子像着了火似的,他实在是忍不住了,想和她圈圈叉叉。
正在这时,那个死杜荷在外面喊道:“愔哥,大长老来了。”
李愔这个难受呀,他恨不得出去踹死这个煞风景的家伙。
契苾乌云急忙离开了他的怀抱,简单收拾一下,恢复了可汗的端庄气派。她说道:“请大长老进来吧。”
跟随大长老契苾章鋆进来的,还有左丞相真德南、长老胡尔勒和契苾哲罗。
在相互行礼时,李愔真诚地说道:“各位长老、丞相大人、哲罗叔叔,您们真是大智大勇,能够和你们相识,是我的荣幸。”
经过了并肩作战,大家也都很喜欢这位年轻的王爷。真德南说道:“王爷的奇思妙想,真是令人佩服。”
接下来,大家讨论了草原上的局势。
大家都清楚,这次战争过后,薛延陀部肯定是要被瓦解的,大唐也不会允许铁勒部和突利部继续在草原上发展壮大,形成对大唐新的威胁。铁勒部的出路在哪里,是他们最关心的问题。
李愔来到草原,真切地感受到了草原民族生活的艰辛。他们逐草而居,靠天吃饭,一切的收入来源就是牲畜。其它各种物资都十分匮乏,抵御天灾的能力很差。同时,也造成了他们劫掠中原人的恶习。一个字“穷!”
要彻底解决大唐与他们的矛盾,靠武力是不行的,打不过,他们就跑了,一旦羽翼丰满,他们又会来祸害大唐。要想长治久安,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们定居。
对于目前来说,最好的办法就是内迁。
大唐人口稀少,只有1500万,土地辽阔,安置几百万人不成问题。如果能够通过内迁,对他们进行同化,既解决了人口问题,又消除了民族之间的矛盾,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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