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大唐君臣还不知道,薛延陀部族可汗夷男正在酝酿着一个更大的阴谋。
在梁王府里。采纱闻见一股烟味儿,她走进李愔的房间,就看见他正在那里吞云吐雾。她好奇地问道:“王爷,你在干什么呢?”
李愔叼着一支烟,闭着眼睛,正在享受饭后一支烟的神仙境界。听到采纱的话,睁开眼睛说道:“这叫香烟,好东西呀,你要不要也来一口?”
采纱可享受不了他的烟味儿,皱着可爱的小鼻子说道:“奴婢可没有闻到什么香味儿,呛死了。”
李愔笑道:“你呀,不会享受。一个美女,玉手纤纤,点上一支烟,往那儿一站,那才叫女神范儿呢。”
采纱听他说话,近来经常冒出些听不大明白的词儿,她问道:“什么叫女神范儿?”
“这个嘛,我告诉你,女神就是美女,范儿嘛,就是派头,总之,就是美女不仅要漂亮,还要有味道。”李愔说道。
采纱笑道:“什么味道,就是你这个香烟的味道吗?不怎么样呀。”
李愔笑道:“你这个妮子,真是服了你了。”
采纱说道:“王爷,李公子(李旦)派人来送信儿,请你到康乐坊去喝酒。说他和杜公子(杜荷)”直接去那里,让你去和他们会合。”
李愔正想着出去走走,他吩咐道:“你去让杨康备车,我马上就去。”
唐朝的城市管理,实行的是街、坊、市制度。市就是商业区,如长安的东、西两市。坊是住宅区。
在长安城,除了皇宫,街道,其它的地方叫做“坊”,
长安城南北十一街东西十四街,分隔共110坊,各坊面积不一,第一种是朱雀大街两侧的4列坊最小,南北长500~590米,东西宽550~700米;第二种是在上述4列坊之外至顺城街的6列坊,南北长500~590米,东西宽1020~1125米;第三种是皇城两侧的6列坊最大,南北长660~838米,东西宽1020~1125米。
商业区是独立划分的。除此之外,还有娱乐区,也是独立划分的。
娱乐区有官办的教坊和民办的乐坊。集中在朱雀大街的西头,统称康乐坊。
教坊是官办的舞乐机构,类似于歌舞团,培养歌舞人才,为皇室和贵族提供舞乐服务。歌舞女的来源,大部分是犯罪的官员女眷,文化程度较高,教养良好。
民办的乐坊相对低俗,说白了就是妓院。歌舞女来源很杂,档次也较低。
三害是贵族子弟,他们活动的地方也是在教坊。
教坊里的歌舞女亦有三六九等分,以相貌、技艺来评其高低。头一等称为“内人”,下一等的叫作“宫人”,即所谓的“贱隶”。“内人”入住宜春院,因常在前头,故称“前头人”,其家仍在教坊,坊内人则称其为“内人家”。
以三害的品味,他们不愿意听曲子,看歌舞,因此不找那种所谓卖艺不卖身的淸倌儿,只找那些放得开的宫人,喝喝花酒。
今天下午,长孙冲因为安宁公主的事情,心里烦闷,叫上好友宿国公程咬金的儿子程处默,也来到了康乐坊喝闷酒。
此时,三害叫来了熟悉的小红、小翠、小颖,上了一坛女儿红,就开始玩闹。
李愔把自己在后世夜店里学来的骰子玩法,带到了这里。
这是一种猜骰子个数的游戏,其中一点可以当成任何点数,用骰盅收起摇好,然后猜相同的骰子数目,可以欺诈,非常好玩。
李旦和杜荷,以及那些女孩儿,很快就喜欢上了这种热闹的游戏,他们玩得高兴,声音不免大了一些。
长孙冲心情无比烦躁,听到隔壁喧哗,忍不住喝道:“你们小点声行不行呀,这儿不是在你家里。”他修养不错,至少没有骂街。
杜荷正玩得高兴,刚刚赢了小翠,正要让她喝酒,听到他的指责,不禁大怒,他马上回到:“你他娘的嫌吵,回家玩去。”
长孙冲喝了酒,心中又是极其郁闷,忍不住想找人打架,于是就和程处默来到了李愔他们的房间。到了门口,一脚踹开了房门。
开门一看,只见房间里是三害。李愔和李旦坐在那里,每人嘴里叼着一支烟,吞云吐雾的,怒视着闯进来的两位。杜荷早已经跳起来,撸胳膊挽袖子,喝道:“找事儿,想打架吗?”
长孙冲一看,这几位有些惹不起,怔楞了一下,强忍着愤怒就要离开。
李愔不屑地说道:“怂货。”
长孙冲被激怒了,他停住脚步,嘴里说道:“你在说谁?”就要过来打李愔。程处默急忙将他拉住。三害本来就不好惹,李愔还是个亲王,还是不打的为好。
李愔笑道:“我就在说你呢,你一个堂堂的男子,自己喜欢的女人被人家抢走了,都没本事抢回来,你自己说说,是不是个怂货?”
长孙冲被说中了心事儿,他怒道:“还不是你父……”他还有理智,没有说下去。
李愔笑道:”你不要怨我父皇,他也是没办法,不过嘛,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此事。”
长孙冲眼神一亮,随即黯淡下来,他说道:“能有什么办法,和亲的日子都定下来了,就在大年初六。”
“看看吧,我说你怂,你还不服气,试都不试一下,就说没有办法,我看我皇姐不嫁给你是对的。”李愔不屑地说道。
程处默听出了李愔话里有话,他急忙对长孙冲说道:“长孙兄,也许梁王爷有办法呢。”
要是平时,程处默根本看不上李愔等人,不过,这一阵子三害风头正劲,说不定有办法呢。
长孙冲也反应过来,他抱拳向李愔施礼到:“请王爷赐教。”
第十九章 狼图腾的传说
李愔笑道:“请坐吧。”
等他们坐下后,李愔递给他们每人一支烟。程处默很好奇,就接过来。李旦给他点上,他吸了一口,呛得他直咳嗽,三害一齐坏笑。
长孙冲没有这个心情,他不等他们笑够了,急忙问道:“梁王,你到底有什么办法?”
李愔对小翠等女孩们说道:“你们先下去吧,把杨康叫进来。”几个女孩儿就先离开了。
梁王府的典军(卫队长)杨康进来后,拱手施礼,问道:“王爷,您有什么吩咐?”
李愔说道:“杨康,你亲自把守住这扇门,不准任何人靠近。”
“诺(是)。”杨康答应后退了出去。
李愔对长孙冲等人说道:“大家靠近一点,此事要绝对保密。”接着他小声说起了自己的计划。
长孙冲和程处默,刚开始的时候,看到他故作神秘的样子,心里有点鄙视他,抱着姑且听听看的想法,勉强听他白活。
然而,他们越听越心惊,当李愔讲完了他的计划,众人的眼神从原来的淡漠,变得越来越热切,也越来越敬佩。
李愔的计划复杂而庞大,如此诡异而周密的计划,就是他们的父辈长孙无忌、房玄龄等人都未必想得出来。
等他讲完了自己的计划,长孙冲站起来,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他说道:“梁王殿下,臣谢谢您了,我和处默就按照您的计划行事。”
李愔说道:“你们先坐下,我的话没有说完。此事要绝度的保密,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任何人,记住,是任何人,也包括你们的父母在内知道这件事。
这件事关系重大,为了大唐的荣耀,也为了你长孙冲和我皇姐安宁的幸福,我要求你们做到这一点。”
长孙冲和程处默对天发誓,一切听从梁王的安排。
等他和程处默走后,杜荷说道:“愔哥,你干嘛要帮助长孙胖子,我看见他就不爽。”
李愔说道:“你傻呀,我不是帮他,安宁是我皇姐不是?再说了,胡人凭什么娶咱大唐的公主?你们不觉得憋屈吗?”
李旦说道:“愔哥说得对,大唐不能干这样屈辱的事情。”
李愔说道:“我发誓,从今天起,大唐永远不和亲了。要和亲也行,那必须是他们把公主嫁过来。”
接着,李愔也给李旦和杜荷布置了任务。
长孙冲和程处默回去后,立刻派出了自己的亲信,快马奔赴草原。
李旦和杜荷则派自己的亲信,到长安的街头和坊间散布消息,不久,一个消息传得沸沸扬扬的。
伴随着这个消息的还有一首藏头诗:
狼山月夜漫天雪,王者持剑立阴山。重重疑云临大漠,现身草原拨晴天。
大唐鸿胪寺的馆驿里。
身材瘦小、尖嘴猴腮的薛延陀的内府总管孛贴,向可汗夷男说道:“大汗,臣听到了一个消息,传说中的草原的图腾现身了,是一匹极品的狼王。”
夷男眼神阴鸷冷漠,听到这个消息,却不禁闪亮了起来。
“消息可靠吗?”夷男急切地问道。
所谓图腾,就是原始时代的人们把某种动物、植物或非生物等当作自己的亲属、祖先或保护神。相信图腾他们有一种超自然力,会保护自己,并且还可以获得他们的力量和技能。在原始人的眼里,图腾实际是一个被人格化的崇拜对象。
草原民族崇拜狼王,以狼王作为他们的图腾,哪个部族拥有了作为象征物的狼王,就在草原上拥有强大的号召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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