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来这也不是和你叙旧情的,而是想向你打听一个消息!”沙破军整理了思绪,缓缓地问道。
“我这没有你们想要的消息,你们赶紧走吧!我这不欢迎你们。”孙喜冷着脸下了逐客令。
韩信也站了出来,驱赶几人,叫道:“子吉大哥都说了,这里不欢迎你们,你们还不快点滚蛋。”
第九十九章 孙喜
“看来你我之间有些误会。”沙破军笑着说道:“我确实去过学宫那里,也见到了田巴,但我们之间的交谈却不是那么愉快,你不必担心我们是大秦派来的奸细,我们和大秦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孙喜的脸色逐渐平静了下来,他能够感觉到面前的一行人没有恶意,但由于对方是从田巴那来的,他感觉十分不爽。子燕师弟被大秦给残杀了,就是被田巴所害,所以他对田巴一直都抱着不信任的态度,他也曾猜测灭门惨案或许和田巴有关,但苦于没有证据,也对田巴抱有一丝期望,所以在那之后就没去找过田巴麻烦。
沙破军看见孙喜没有反驳,于是接着开门见山地说道:“我父亲曾是齐国骁骑军统领,我此番来此是想询问下,你是否知晓当年逃到学宫的骁骑军残部的去向。”
“骁骑军?”孙喜露出惊讶的神色,对于这个部队,他并不陌生,当年齐国上下都沉浸在太平盛世的氛围中,只有骁骑和护剑两支军队保持着日常的军事训练。他与这两支军队中不少将领都很熟识,当年他们战败后,一部分将领投靠学宫,就是他介绍的。
“对!我姓沙名破军,这位姓周名通,他父亲是护剑营大统领。”说着沙破军指着周通向孙喜介绍道。
“如果你们说的不错的话,那确实是故人了,我与二位的父亲也有交情。当年我也曾有过从军的念头,就是骁骑军的一位统领朋友劝阻了我,他十分清楚地指出齐国的处境,告知我,他们的大统领曾私下里和他们谈过,骁骑和护剑两军就是齐国的最后的屏障,只有他们全军战死,否则齐国就不会灭亡。当然,他说这话的时候,情绪十分悲痛,他的那番神情,我是永生难忘。在不久之后,无能的齐王就投降了,五万骁骑军奋勇抗战,最后能逃得一命的少之又少。逃到学宫的残部,他们的统领是我的好友,我为他们引荐,学宫的老师们也很敬佩这些奋起一战的勇士们,为他们提供了庇护。可是谁知道,后来……”孙喜说着说着,眼泪忍不住地落了下来,握在手上的长弓狠狠地拍在桌上,久久说不出话来。
沙破军等人听了也是悲痛万分,众人都保持沉默。
“后来的事你们都听说了吧!学宫也惨遭毒手。我和几位师兄在外免得一死,几位师兄心系学宫,先我和子燕一步回到学宫,结果被暴秦残忍的杀害了,子燕的事你们也知道了。我怀疑田巴有问题,后来又去过学宫,和他打了一架。结果我们都是重伤,谁也没奈何谁,我质问他为什么他没事,他信誓旦旦地回道他当时不在,虽然他这么说了,但我对他的怀疑并没有减轻。可惜我没有证据,也不愿有证据,更何况就算有了证据也于事无补了。”说到几位师兄弟的死,孙喜面色狰狞,双拳狠狠地击在桌上。
“也许我可以告诉你一些有用的消息。”沙破军打破了沉默,因为他要说的事对孙喜也是一个不小的打击,所以面露苦色的说道:“孙喜请节哀,你对田巴的怀疑一点也没错,他就是学宫灭门案元凶之一。只不过他的本意并不是这样的,他是被人利用了。”
“什么!那个混蛋真的是凶手!”孙喜抓起长弓,面色癫狂道:“我要杀了他。”
沙破军健步上前,拦下了孙喜,说道:“你且听我说完。”
孙喜挣扎着想要冲出沙破军的拦阻,沙破军见势不妙,大声呵斥道:“你这般去寻死,你想让你的同门白死吗?”
沙破军的话如同利箭一般刺入孙喜的心房,孙喜怔住了,随后抱头痛哭,他是活着没错,但他这些年一直都对自己没能和师兄弟一同战死感到愧疚。因为有了子燕的前车之鉴,他也不敢在学宫附近露面。他对自己的儒弱感到失望,他无时无刻不想诛灭当年灭门的秦军,怎奈何,无论他怎么勤修武艺,都难以以一己之力对抗那百万秦军。
孙喜哭了很久,冷静下来,问道:“说吧!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
于是沙破军就将当时和田巴对话,以及自己的推测和孙喜说了一边。
孙喜大怒,愤愤地骂道:“这个自私愚蠢的家伙,千刀万剐都难洗他的罪过,就这样还想着死去的师兄弟能原谅他,简直在做梦。”
“是啊!罄竹难书啊!”沙破军也感叹道,说实话犯下这种罪过,即使是像沙破军这种被现代社会洗礼过的人也难以接受,即使对方的本意并没有恶意。
“唉!”孙喜叹了口气,情绪低落,悲痛地说道:“这位兄弟,你能将学宫灭门一事的缘由告知我,请受我一拜。”说着孙喜恭敬地朝着沙破军拜了下去。
沙破军连忙扶起孙喜,叫道:“使不得,天下不平事,总有拔刀郎。”
“好!小兄弟竟有这般气概,那么我也不瞒你了,当年学宫惨遭屠杀,除了一部分在外云游的学子,其余的人尽数被诛杀。你所问的沙老将军的残部也在其中。”孙喜面带悲伤,似乎不愿在提及这个话题。
“暴秦当诛!”沙破军恶狠狠地说道。
“怎奈我们势单力薄,不是这拥有百万士卒的暴秦的对手。”孙喜又是感叹道:“要不然我也不会躲到这穷乡僻壤隐姓埋名了。”
“孙喜师兄,我这么叫你,可以吗?我和周通当年也是学宫的学子。”沙破军拉着周通介绍道。
“哦!”孙喜惊诧地看着二人,随后喜上眉梢,搂住沙破军和周通,大笑道:“那我们可真是师兄弟了,没想到我们学宫还有更多的幸存者啊!”
“我们学宫号称全国最大的学宫,在外云游的学子不在少数,肯定还有其他师兄幸存。”沙破军笑着说道:“不过我想说的是,我和周通等人已经组建了一个反秦势力,我想邀请你加入,不知师兄意下如何?”
“好!算我一个,我早想诛杀暴秦的走狗了,特别是田巴!”孙喜咬牙切齿地吐出了田巴的名字。
“不知道这位兄弟是谁?”沙破军指着韩信问道。
孙喜笑着搂着韩信,不时地摸着他的头说道:“这家伙叫韩信,一个人迷失在对面的山中,被我给救了出来。你们知道吗?这小子被我发现的时候,已经半旬没有饱食了,饿的皮包骨头。我当时调笑他,在山中还能把自己饿死,也算是个人才了。”
第一百章 毛遂自荐的韩信
韩信露出窘迫的神色,摸了摸头,不好意思地回道:“我怎么知道会在山林中迷路,再说子吉大哥,不对,是孙喜大哥,我也不是没有被饿死吗?”
“对对对!”孙喜开怀大笑,拍着韩信的肩膀说道:“是没有饿死,不过,你小子倒真是幸运,遇见了我,要不然不知道还得在这深山老林呆上多久。”
“这个村子不是有不少猎户吗?”沙破军疑惑地问道,因为在路上他还遇见一个热情的猎户。
“没多少了,秦国三番五次的来这征徭役,不是每次村中的青壮年都能逃得掉的,现在村中避过搜捕的也就那几个。所以我说韩信这小子幸运啊!如今能进山林深处的只有我,其他的人都没那勇气深入。”
“那我可得感谢你啊!”韩信咬牙说道。
“不客气!”孙喜笑嘻嘻地拍了拍韩信,搂住韩信向沙破军等人介绍道:“这小子见识不凡,我第一次见到他就被他的言谈和见识给折服了。”
“哪有这样,我记得那个时候我都饿得说不出话了。”韩信谦虚地推辞道。
“是吗?那我记错了!”说着,孙喜摸了摸头,大笑道:“唉!年纪大了记性就不好,不过韩信这小子,真不错!主公,让他加入我们吧!”
“孙大哥!我真的可以吗?”韩信惊喜地叫道。
“想要加入我们可是要有勇气的!”沙破军笑着解释道。
韩信拍拍胸脯叫道:“我韩信别的没有,就不缺勇气。”
“那你说说你有什么才能!”沙破军表面上很平静,其实心中已经美翻天了,这愣头小子居然是韩信,这可真是白捡来的将才啊!
“我从小就喜欢兵法,对兵法还算熟络,头脑还算冷静,自认为对时机的把握还算擅长。对天下的局势也有一些看法。”韩信很有自信地介绍自己。
“你对这天下有何见解?”沙破军面带微笑地问道。
“秦国离灭亡不久了。诸位都知道,这大秦是法治国家,但法过于严苛,治下百姓苦不堪言,百姓稍有反抗,就会遭到残酷的镇压。秦始皇为自己修建了阿房宫和骊山墓,每年役使七十多万犯人和奴隶,为了彰显功绩修建了长城和直道,不知有多少好汉死在了那里。有这等暴行,天理难容。秦始皇焚书坑儒,收缴全国铁器,不准百姓拥有兵刃,这是他畏惧百姓的表现。秦二世继位,也作出了不少罄竹难书的事,诛杀忠良任用奸佞,咸阳时常被血气笼罩。可以看出大秦的灭亡是必然的。”韩信义愤填膺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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