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通将心中的猜想告知了韩信,韩信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拍了拍周通笑道:“可以啊!没想到,周将军还有这份能力,不用想太多,具体情况如何,我们回去之后就知道了。”韩信说着就吩咐部下将李绩的尸体带着,准备继续回城,而周通却是收起了掉落在远处的断肢。跟着众人继续踏上了归城之路。
韩信等人的队伍没走多远就追上了沙破军,发现沙破军抱着一个人,好似失去了魂魄般,慢慢地走在官道上。周通连忙跳下马,跑到沙破军身边,拉着沙破军问道:“军哥,你这是怎么了?”
沙破军转头看着周通,周通只发现对方面色惨淡,眼神无光,丧失了昔日的活力。周通猛地一拍沙破军的后背,大喝道:“你这是怎么了?你可是大家的主心骨,若是你丧失了斗志,我们谁还能继续战斗。”
沙破军眼神中缓缓地恢复了神色,低声哀叹道:“蒯江他死了。”
周通看了看沙破军手中的尸体,那是一具伤痕累累的尸体,身中数刀,致命一刀是腹部的一刀,又缺失了一个手臂,脸上也是刀痕,划痕,青一块紫一块,周通是个医生,凭着经验判断出对方是失血过多而死,想必在沙破军赶到之前对方已经承受了许多的折磨。周通拍了拍沙破军的后背,从系在马上的包裹中取出一截断臂,递给了沙破军,低声说道:“军哥,请节哀吧!我想蒯江兄弟也不希望你这么悲伤。这是蒯江的断臂,你还是收下吧!将来也好一起埋葬了。”
沙破军单手接过断臂,哽咽道:“都是我的不对,明知道蒯江杀李绩心切,还让他一起出战。”
沙破军哭泣着跪倒在地,将蒯江的尸体紧紧地抱在怀中。韩信和孙喜等将士站在旁边,也是跟着落泪,虽然蒯江跟他们接触时间不长,但作为全军的军师,对大家各方面还是很照顾的,韩信几次可以出战都是蒯江推荐的,可以说没有看见的强力推荐,他的出战机会会少得多,蒯江算得上是韩信的恩人。所以蒯江战死,韩信也十分悲伤。
周通却是众人当中最冷静的,低声说道:“我们还是带着蒯江的尸体回城吧!我想他也愿意早些入土安息。”
沙破军用力地站起身来,看着怀中的蒯江,喃喃自语道:“蒯兄,你的仇我也给你报了,我会带着你那一份好好的活着,还这个世间一个太平,到那个时候,我会让史官书写你的传记,让人们都传颂你的故事。”
周通发现沙破军有些失衡,扶住了他,沙破军站稳了身体,恢复以往的气势,下令全军回城。
沙破军抱着蒯江的遗体走在队伍的前方,韩信众人下马随行,跟着沙破军走回了巨野。金子带着军医也马不停蹄地赶来,当发现沙破军一脸落寞的抱着蒯江的时候,金子就知道了蒯江已经去了。
金子和军医跳下了战马,疾步走到沙破军面前,看着蒯江安详的面容,低声问道:“沙师兄,蒯军师他走了吗?”
沙破军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随着金子一起前来的军医突然跪倒在地,叩首喊道:“请主公恕罪,属下来迟一步。”
沙破军摇了摇头,安慰道:“起来吧!这不是你的过错。”随后又仰头,两眼中噙着泪水,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这是蒯江的宿命。”
周通跟着上前扶起了军医,面色凝重地说道:“我们这里一直都不讲究这些,下跪的礼节就免了吧。这次的事情真的与你无光,蒯江的情况我看过了,他是失血过多而亡。”
军医感激地看着周通,沙破军吩咐众人继续前进,早些回到巨野,拿李绩那厮的人头祭奠死去的亡灵。
回到巨野,沙破军将蒯江的遗体安置在军营的中央,召集的所有的将士,集中在点将台处,沙破军大声说道:“此战虽然我们胜利了,但是我们也失去了众多弟兄,这等仇恨我们永世不忘。将秦军主将的李绩的首级给我拿上来。”
话音刚落,有一队士卒拿着一个木盒走上点将台,里面放着正是李绩的首级。沙破军提起李绩的头颅,仰天长啸:“这就是秦军主将的头颅,我要将他挂在城门之上,用来祭奠我们死去的战士。从今天起,我们就是复仇者,诛灭暴秦,祭奠亡灵!”
众将士听了热血沸腾,恨不得现在就杀向咸阳,砍下秦二世的头颅。
第一百五十五章 蒯江的遗愿
却说秦军巨野战败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赵高的手下,赵高知道后大怒,这群酒囊饭袋的家伙,还说自己是什么将门之后,就这点本事,十万人马还拿不下一个小城,最后自己还落得一个身死道消的下场。赵高就没有想过,现在秦军中有能力的战将不是死的死就是跑的跑,还能活跃在朝堂上有能力的将军少之又少,李绩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有家世,有能力。对秦国,主要是对他赵高有忠心。所以在赵贲推荐后,赵高立刻就同意了。可是结果却是让赵高很失望,足足十万人马最终落得这个下场。
赵贲得知李绩战死的消息后,找到赵高,主动请命,想要亲自出征。赵高回绝了,让你出征那还了得,现在困在咸阳的将领们,大多数都是阳奉阴违,谁知道这个赵贲是不是真心想投靠,若是假意投靠,再给了兵权,那不是放虎归山吗?赵高回道:“赵兄,不要着急,区区反贼掀不起什么大风浪。我会和下面人说继续围剿这些贼寇,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回答。”
赵高的话已经说到这份上,赵贲也是没有办法,他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如今赵高就是整个大秦的统治者,秦二世胡亥不过就是个伪帝,连身边的妃子都可以压他一头。赵贲叹了口气,告辞了赵高。赵高看着赵贲离去的背影,不屑地笑了笑,若不是想要你稳定秦国军方的军心,按你这态度,早就诛你九族。
翌日,赵高就颁布了各郡县围剿叛军的命令,陈胜吴广,项梁,沙破军等人赫然在其中。一时间朝堂议论纷纷,认为堂堂大秦些许叛乱何足挂齿,每年发生的叛乱不都被镇压了吗?当然有些有远见的人还是赞成这个举动的,以章邯为代表的青年主战派,认为这是一次练兵的好机会,主动请缨,想要深入各地平叛。赵高一并拒绝了,在赵高看来,上次巨野之战的失利,是他看错了人,任命了一个不善兵法的人作为主将,秦国能征善战的将军如此之多,各地士卒也是久经战阵的老兵,对付这些反叛,根本不要主帅,只需各自为战,诸郡县定会为了维护自己的统治地位,奋战到底。
……
战后,巨野城恢复了生机,沙破军和众将聚集在军营中,商议下一步的走向。沙破军决定按照蒯江生前制定的战略,向着梁山方向推进,拿下周边所有郡县,最终拿下齐国全境。
众将一致认为这是个不错的战略,沙破军于是下令以韩信为主将,周通,英布,彭越,孙喜等人带着剩余士卒一路杀向梁山,拿下通往梁山的所有郡县。
韩信拱手回道:“主公,这些县郡不是问题,他们经过巨野一战损失惨重,而且,经过我们袭扰,不少县城已经处于起义军霸占状态。这些县郡的统治者,听见我们的名字说不定都吓得直哆嗦。”
众将哈哈大笑,沙破军只是微笑回应,他听见韩信的发言就放心了许多,韩信经过这几战已经成长为一个合格的统帅,他也可以放心将军队交给韩信带领了。
“郦商听令!”
郦商出列拱手道诺。沙破军吩咐郦商带着李兴等人回梁山,向郦食其交代做好迎接韩信等人的准备。
沙破军又是接着说道:“至于我,我则带上护卫营兄弟们去完成蒯江的遗愿,去范阳找寻他的叔叔,邀请他加入我们阵营。”说着沙破军从怀中掏出了一封布帛书信,这封信就是蒯江写给他叔叔蒯彻的,他们叔侄约定谁遇到值得辅佐的主公,就通知另一个。蒯江临死之前希望沙破军可以将他的叔叔招至麾下,沙破军自然是应允的。在沙破军看来,不管对方才能如何,他都会将其招至麾下,这是对蒯江的一个交代。
李仙儿急了,连连说道:“我也要去,你怎么可以不带上我!”
沙破军摆了摆手,满脸爱意地看着李仙儿,说道:“此行风险未知,父亲大人托我照顾好你,我不能带你冒险,你和郦商早些回梁山吧!”
李仙儿满眼泪光地看着沙破军,还想继续纠缠,却被沙破军打断道:“我不想再失去想要守护的人了。”
李仙儿乖巧的点了点头,答应了跟着郦商回梁山,嘱咐沙破军道:“你一定要活着回来!”
沙破军笑了笑,满脸轻松地回道:“我还要和你成婚,那里会这么早就死去。”
沙破军带着金子为首的护卫营,踏上了寻找蒯彻的路程。他看过蒯江的信,信中有提到蒯彻的住址,住在范阳蒯家村后山的一片桃园,那里是蒯彻亡妻所埋葬的地方。当年蒯家被秦军灭族,蒯彻的妻子子女也死在那里,蒯彻和蒯江侥幸免死,回乡后埋葬了死去的亲人,发誓总有一天要灭掉秦国,由于他们是谋士世家,便相互约定,若是谁遇到了可以效忠的主公,将另一个引荐给对方,共同携手推翻秦朝的统治。之后蒯江就踏上寻求反秦的道路,而蒯彻却因为思念亡妻,一直守在亡妻墓前,还为亡妻亲手种植了一片桃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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