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石不开是在遭到自己人生的第一个挫折之后,还没有来得及思考自己与这个社会的时候,便已经被砸死,重新活到了这个年纪。
这个是充满着梦的年纪。
所以,在得知吕布的事情之后,石不开开始觉得自己的心有些难受,似乎是有着一股力量,有着一股悸动,去吕布的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大骂。其实在古代所歌颂的爱情中,人们通常只会记得没有美好,凄美的时候。霸王别姬中,项羽在哪,虞姬便跟到哪,最后垓下自刎,可是最终项羽也没有给过一丝名分,而后世的虞姬,虞美人等称呼,也仅仅是属于一个西楚霸王的女人罢了;司马相如和卓文君两人,人们永远也记得那一首凤求凰,但是在后面若不是卓文君的聪明才情,司马相如早就移情别恋了;而一曲长恨歌将李隆基和杨玉环的感情写的天下地上不可拆散,在马嵬坡上依旧是因为要保全性命而牺牲了杨玉环。
爱情,不过是浪漫的人们的幻想。
石不开终究也没有这样做,只是默默捡起铁棍。石不开想,要是自己将来遇见这貂蝉的话,定要将她从美人计之中解放出来。中国四大美人,似乎都是伴随着悲剧,既然自己能遇上,又能做些什么的话,他会让貂蝉不再闻名于后世。
茶摊的人并不多,在时间的推移之下,他们亦交出了他们的买命……祝福钱。这些人交完钱都开始上路了,显然是觉得这里并不是善地,能早一刻走,那就早一刻走罢。
人走茶凉,而等他们原本要喝的茶水都已经彻底凉下来了的时候,茶摊的老板已经开始招待这些新来的兵大爷的时候,骑士们的目光都集中在场上的两位少年身上了。
石不开是一名铁匠,他所有的钱财,仅仅是那时候刘关张三人馈赠的钱财而已。尽管因为神兵的缘故多给了赏钱,但是,刘关张本身也没有几个钱,石不开自然就不会有什么钱了。在这三个月的旅程中,石不开虽然多数餐风露宿,有时候也是借住人家,便是这样,本来就不多的钱财就变得更加短缺起来了。所以要是赵云要迷路的话,他们的流浪时间变得更长的话,石不开都要变成乞丐了。赵云则是孤身一人上路,自然也不用有多少钱财了。便是两人加起来,比之先前那些人送的,也只是小巫见大巫。
不过,别人救了他们的性命,怎么也得表示不是?当下两人咬着牙,从那点点钱财中抠出来一些,作为答谢好了。
交了钱,石不开连同赵云便想走了,不料那收钱的骑士伸出一杆长枪,阻挡了他们的路。
“就这些啊。”那骑士抛了抛手上的钱,凭着感觉就知道,这钱究竟有多少了。“最多够爷们喝一杯茶而已,这就想走?”骑士把钱一扔,铜钱甩到茶摊老板面前的茶水箱上。
话说这露天形式的茶摊倒是有趣,寻一块布垫在地上,老板再担来两三担茶水,加上几只大碗便是一个茶摊,其中人们席地而坐,难道这是后世野餐的变化由来?
“我们只有这么多了。”石不开怕赵云的脾气冲,连忙说道。
“是吗?”那骑士扫视了一下两人衣着模样,说道:“虽然长得不错,但实在是个穷鬼,晦气晦气。”接着他便放走了这两人。
石不开和赵云并没有走出多少距离,那骑士又道:“你这白衣穷鬼,你手上的剑好像也值几个钱,也留下来做礼物罢。”
剑?石不开听到声音,一下子才反应过来说的是赵云。赵云说道:“此物为我家传之物,不便赠予。”
那骑士冷哼一声,说道:“穷鬼,本来没钱我亦不想留你,而今看上这把破剑,却推脱我们,莫不是看不起我们。”
“胡说些什么!我说是家传之物,那便不会骗人,至于今日之事,也的确是要相谢你们,我也知这点钱难以买自己的性命,只是后会有期,我自会报答。”赵云说道。
“相谢?那就不要来日了,把剑留下罢,我放你两归去。”那骑士却是不依不挠。
“停停停。”石不开说道,虽然没有打过,但是石不开知道要是打起来,自己这边不死也惨,而对方却可以不受到什么伤害,故而调停:“不够钱是吧,我这长棍还值一点钱财,且拿去做礼物。”
“哼!不过烂铁棍一根,有甚价值!”
“烂铁?我这可是镔铁!”
“镔铁可铸长兵?开什么玩笑!我虽是门外汉,却也知道这金属不可铸长兵之理!”
“这句话说的很对,却不包含于我,不信且找一利器,与我这镔铁棍比划比划。”
“好!”吕布忽然插话过来,说道:“便与我这方天画戟来比罢!”
第十二章 棍戟斗兮势疯虎
石不开很有信心。
石不开的信心并不是缘自自己的手艺,石不开相信,便是在他得到的是干将莫邪的传承,但在铸造一道上其实也不算是很厉害的一个人。就是他极为用心打造的三神兵,他也在信中留下了重铸的想法。而且这个世界上,既然有着干将莫邪的存在,那么也必定有着欧治子这样的人存在。现年十六,打铁不过十年的石不开并没有信心超过所有人。
所以,石不开的自信,其实源于胸口的陨石。
陨石之力,对于铁匠的手艺来说,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助益,但是却能大幅度提升金属的坚固度,延展性,强韧度等等。而石不开得到的,是铁匠中最出名的几个铸剑大师的传承,所以他铸造的武器,就是这世间顶尖武器之一,再加上陨石之力之后,简直要无敌了。除非此时毫不出名的吕布能找到这世界上失落的神兵来对付自己。如干将莫邪这种被神化的兵器,就是一百根镔铁棍也不够砍的。
吕布并没有骑马。虽然说此时的吕布还没有到达他的巅峰时期,但是他也并不像沈飞赵云这般年轻。作为一个已经二十多岁的人,吕布的实力正在飞速增强,而将在那一场三英战吕布之后达到了顶峰。比之顶峰的赵云来说,这时间可是要早太多了,更何况是一个名不经传的石不开?而吕布也是一个十分骄傲的人,既然有着绝对的自信击败别人的话,那又何必不让一下别人?
石不开手持铁棍,看着吕布那是一个嚣张啊。明明比斗已经开始,握着方天画戟的右手却依旧是负在背后,如同一个在等待着一个能击败自己的勇士出现的魔王。尽管石不开知道这就是吕布就是这种人,可是在这居高临下的目光沐浴之下,石不开依旧是很不爽,在一个倡导着平等的社会中长大的石不开,并没有在真正的社会中体会到真正的不平等。所以这样的石不开,十分恼怒这样的目光。
石不开不够吕布打,这是绝对的事情。而此时的比斗也不是在武艺分个输赢,只是要将这方天画戟和镔铁棍分个上下而已。况且石不开现实看得吕布的样子不爽,又想起他未来会做的那些混账事情。三姓家奴,在乱世之中,一个有着左右局势的大将依旧被如此称呼,被所有人看不起,足以看得其失节是有多厉害了。虽然此时石不开也知道,自傲之人必有着其骄傲之处,而吕布,的确是一个再怎么骄傲也不过分的一个人,但是石不开就很不爽。
所以,石不开就要吕布出一下丑。
铁棍是用两根接近一米长的短棍接起来的,拼在一起的时候自然是短了些,大概也只是高石不开少许。而方天画戟却是马战兵器,其长度自然比石不开这一铁棍要长。所谓寸长寸强,在长兵器之间的对战中,长度就意味着攻击的范围,自然是长者更好了,只不过吕布此时却是抛弃这优势,直接让石不开先攻。
石不开自然是不会客气,对于这种摆出只要你让我的脚离开原地就算我输的人,石不开很想直接打断他的狗腿。当然石不开也是毫不客气就去做了,就是在第一击,石不开便动了最大的力气,一棍横扫,最好能让吕布一下子退开,便能让这吕布一直塑造出来的形象给轰倒。
只是,石不开还没有击中吕布时,那一直负在身后的方天画戟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出现在这一棍面前。随着一声武器相撞的声音响起,吕布给出评语:“力气不错。”
这句话其实没有什么语病。只是,在石不开用尽力气攻击的时候,吕布却轻描淡写的说着这样的话,着实让人感到气恼。而且一只手握住方天画戟便能挡住石不开的这一下子,别说让他出一下丑,这样反而衬托得吕布更加厉害了。
但这句话仿佛是燃尽的导火索,石不开的情绪一下子被炸了出来。也不管有没有章法,石不开一根铁棍,尽情尽力,死命向吕布攻击,却是被轻描淡写地挡了下来。这情形,宛如一个小孩被大人的话语惹怒了,死命向大人拳打脚踢,但是对于这个大人来说,这样的动作,却是和手舞足蹈那般无力和可笑。自然是可笑,但要是石不开是个漂亮的男孩子,很可能就是用可爱来形容了。
石不开的耐力很好,家传的吐纳功夫还有自身的陨石之力,对于石不开的提升最多的并不在于身体的锻炼或者力量的提升,而是很奇怪地向耐力发展。虽然看上去石不开每一下都使用了十分力气,没有几下就肯定会累得趴下来那样。但是处在疯狂边缘的石不开并没有半点气馁的意思,反而有着越打越快,越打越急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