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小云,这个脑残好像在笑你喔。”石不开故作惊讶,但是那浮夸的表演简直是毫无诚意。
“是吗?”赵云也损道:“那他就要好好珍惜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赵云把手一翻,手中便多了一块小石子,赵云一下便将这小石子打在周生身上。却是见到周生那得意的表情在那一瞬间垮台,那五官就像是挤在了一起,写出了一个苦字出来。
“我说了吧,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赵云说道。
“小子,竟然敢……”这伙人一边说着,一边就想动手动脚了。石不开眼尖,一下子见到那少年旁边的两人想继续拉着少年做人质,顿时一个箭步上去,一人一拳将他们揍趴在地上。
石不开好久没有打得这么酣畅淋漓了,好像自从他周游各地以来,遇上的大部分是高手,便是最差的也是个上过战场的什长,而一路上没有半点龙套的陪衬让石不开根本没有体会到习武之人有多厉害,也没有意识到自己较之普通人已经超越了许多。顿时也不管什么,直接将这几个人痛揍了一顿,这才伸了个懒腰,真是个浑身舒畅,通体舒泰。
“小子,我记住你了!别让我在河内看到你!”周生丢下这一句话,稍微掩饰了一下逃跑的窘迫感之后,就没了影了。
少年扶起胡昭,说道:“多谢两位。”
两人连连摆手,说道:“不过举手之劳而已。”说起来,这一次还真的没有多费劲,也真的只是举手之劳。
“两位的举手之劳,却是我和我先生的救命之恩。”少年说道。
说起来真是这个,这少年虽然不知为何被捉住,但是看到周生那伙人的样子,显然是不会叫少年活着;而对于胡昭来说,有时候,文人的气节高于生命,这样的侮辱真的要发生在胡昭身上的话,却很可能是生不如死了。
而现在,不知道胡昭是跪了许久,还是因为抱着周生而被踢了一脚的缘故,站起来仍旧是抖抖颤颤的,几乎是靠着少年的扶持才不会跌倒。
“小友,锋芒毕露尽是祸啊,而今懂得了吗?”胡昭说道。
“我懂得了。”少年说道。
见两人的话语有些奇怪,加上有着实好奇这件事情是如何发生的,所以石不开和赵云便询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而胡昭和少年也未曾隐瞒,所以便将事情都说了出来。
原来少年出自河内世家,自幼便聪颖过人,屡屡得到成人的佩服与认可。少年得志,由此便肆意卖弄才学。胡昭为河内一隐士,为人学识极高,而少年亦曾想拜胡昭为师,却是被胡昭以少年聪明过人,日后定能远超于他,所以不愿为师徒,却是保持着亦师亦友的关系。而少年锋芒毕露,胡昭认为继续下去必遭祸害,屡屡劝说却不成。周生是河内市井中一大害,少年便捉弄于他,害得周生出了好大一个丑。这事被周生知道,便欲过崤山后,将少年沉入黄河底。胡昭知道此事后,心急如焚,却只能匆匆使人通知少年家中,自己只身前来求情,希望周生能放过少年一把。
究其原因,却是少年错了,不是错在捉弄于周生,却不隐瞒姓名,而后更是不作防范,由此差点铸成大错。
石不开有感而发道:“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有时候,当你真的想收拾别人的时候,先自忍耐。然后找准时机击中要害,一举成功,让别人无法翻身才是,而你这样做,却是有些愚蠢了啊。”
见少年若有所思,石不开又说了一句前世他很有文青病的时候记住的一段话:
“世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骗我、如何处治乎?”没等少年又说回答,石不开便说出了那句回答:“只要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
没等少年有所思考,胡昭便眼前一亮,说道:“不想小友亦是有着大智慧之人,不如与我到河内再来论学如何?”
石不开一倒,这是个什么事情,自己只是一个厚颜无耻的抄袭者,哪敢如此真正来辩论啊,连连推脱着,说道:“我们几天前从陈留往西来,是想去洛阳,其中耽搁太多时间,现在却是不甚方便。”
“洛阳?洛阳不是在东边吗?你们为何跑来更西的崤山?”
赵云和石不开相视一眼,俱是尴尬,说道:“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此话意识蕴含着大道理,小友果真是博学之人。”胡昭赞道。
石不开的脸顿时就黑了,连忙问清楚道路,便要急冲冲地就想走了。
“我知道了!”少年忽然喊道,眼睛放着光彩,似乎找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真厉害,看他的样子,便知道他是有所收获了,果然是聪颖过人啊。不过为了避开胡昭捉人,石不开也急忙忙走了,出于礼貌。还是互相报了姓名。
“在下石不开。”“沈飞。”
“胡昭,字孔明。”
“河内司马氏,小名懿。”少年说道。
石不开差点没有摔倒。
第三十三章 侠除恶兮武犯禁
石不开最近有些神经质。
司马氏的司马懿啊,那么用一生都在演戏骗人,便是诸葛亮送套女子衣服来羞辱而逼他出战,但是司马懿也是甘之如饴,反而穿上说孔明很了解他的尺码之类的话,硬生生将同时代的人都耗死后,为他的孙子司马炎称帝埋下了极大的根基。
话说这套忍者神功不是在这个时候石不开教他的吧?
自从在陈留遇上典韦,在崤山遇上了司马懿之后,石不开就变得神经兮兮的,因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会跳出一个诸葛孔明啊,甄姬啊,贾诩啊,郭嘉等等人出来,然而却是因为司马懿的这件事情,石不开却是忘记了,让司马懿派一个人来带他们去洛阳。
即使洛阳近在咫尺,但是这几天来,两人就硬是找不到路。
幸亏这里并不是渺无人迹的地方,石不开随手拉住一位看似在赶路的行人,问道:“大叔,请问……”
“不要问啦!”大叔说道:“前面有热闹看,等我先看完再说。”
热闹?石不开与赵云的八卦之心又起来了,况且他们已经耽误了这许久了,也不在乎多耽误一阵子吧,总而言之,先看热闹再说。
颍川,石不开总是觉得这个名字很是熟悉,却又始终想不起来,这里是在哪里出现过,又有着什么样的名人。但是今天,在这个县城中,却是出现了一件很有趣的,简直匪夷所思的事情。
县令要将犯人当众肢解!
说实话的,石不开并不反对一些刑罚,便现代社会如此健全的体制中,有着各种手段能够查到证据的情况下,依据是需要死刑来震慑想要犯罪的人。而在落后的古代,要阻止犯罪的话,就必须要这种暴力手段来进行震慑才行。
而对于这些当众使用的刑罚,特别还是死刑,石不开大概想到的是斩首,腰斩,五马分尸等等,却是没有听到过要肢解这样严重的。
肢解,那便是将你身上的零件全部卸下来,而在这个过程务必不让你昏死过去,而且行刑者会尽力地不让你如此早就死去,而是受尽痛苦折磨才能死掉。
这样是不人道的!
石不开看着刑场上的那个犯人,一脸乱糟糟地不知道涂了什么,头发披散着,别说是好不好看了,就是样子都看不出了,仅仅只是从皮肤等细节中看出了,年纪不会太大。
正疑惑着,石不开忽然看到那个被他拉过的大叔,却是正好在附近,却是正好询问。
“大叔,请问……”
“别问,自己听!”大叔说道。
原来这大叔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正好在问人的时候,石不开就过来了,所以这位大叔便是这种态度了。
原来上面的这个人杀了县里一个恶霸地主。这恶霸地主可恶之极,以各种手段借钱放贷给别人,然后在使手段让这个人还不上钱,为了抵债,他卖人妻女,夺其田地,之后还要逼迫人还清债务而至于因此而自杀的人数已经不在少数,而眼前的这个犯人听说之后,就去杀了这个人,只可惜事机不密,这个人又没有一个足够变通的计划或者实力,所以在刚杀人不久就让官吏看到,被捉至这里。
但是究竟,在被捉住前,这个人还是做了一点化妆的,看得出来,其用白色的粉末混上泥土涂在自己的脸上,所以才看得这么乱糟糟的。是这里的县令似乎想要知道这个人的身份,于是便推出来说要将其肢解,并询问道有谁认识这个人。
但是这个人怎么来说也是为县里除去一害,便是有知道的,也故作不知了。
侠以武犯禁,这个在法律不健全,特别还恰逢乱世,地主恶霸活得是如鱼得水,更不要说从这个阵仗来看,这地主肯定与县令有些关系,否则不会如此大动干戈。只是,这个人也是太过倒霉了,杀人的侠客石不开光是遇见的都有两个,不要说听说的了。涿县的关羽,是杀了人才来到的涿县,而在陈留遇上的典韦,更是提头出城而数百人不敢前。而今却有这个侠客做得如此窝囊,还真是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