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构神情哀伤,双眼通红,哽咽道:“大哥,师傅,师傅,他……”
岳飞等人见他如此模样,不禁慌张起来,齐声道:“师傅怎么了?”
“师傅病重,岌岌可危!”赵构眼眶红润地说道,“那一日诸位兄长离开后,师傅回到庄园,身体就感到不适,头晕眼花。”
岳飞怒气冲冲地吼道:“既然如此,为何今日不愿告诉我等!”
“师傅不愿让我说与诸位兄长,尤其是大哥!”赵构哀伤道,“师傅说大哥重情,又是义子,要是知道他病重,必然彻夜难眠,不愿回到家中。并且,诸位兄长过段时间就要前往京城参加最后的面试,不愿让你们分心。如果我说了,师傅就会将我逐出师门。”
岳飞等人两行清泪缓缓地流淌下来,他们终于知道今日在桌上,周侗为何恋恋不舍得看着众人,尤其是看着岳飞。那个时候他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体不行了,只怕不久于人世。只不过这些事情他都刻意隐瞒,只因周侗不愿意让他们几人担心。
“五弟,你好糊涂!”王贵怒吼一声,怒斥道:“五弟,就算如此,你也不该隐瞒于我们!师傅待我们如同父亲,传授于我们武艺,又指点我们的兵法,要是师傅有任何闪失,我等不在身边,那有何面目面见他,还敢以弟子身份自居吗?”
张显上来直接给了赵构一巴掌,怒斥道:“五弟,你还当我们是兄弟吗?当初,我们曾经说过,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今日,师傅病重,我等不知。如果不是我们在途中觉得事有蹊跷,要是师傅有个三长两短,我等都不知,那该如何?”
张显出手的力道极重,赵构的嘴角都溢出血来,沉默不语。他静静地听着众人的训斥声,尤其是岳飞乃是周侗的义子,理应由他服侍,却被自己抢了先,让他如何面对周侗,就连岳飞给了他一巴掌,脸颊上红红的手掌印,鲜红色的鲜血从嘴角流淌而出。
“五弟,我身为爹爹的义子,百善孝为先,你想让我岳飞成为不孝之人吗?”岳飞面红耳赤,怒吼道。
赵构无言以对,他知道岳飞等人的心情。如果换成他自己的话,兴许做的更厉害。毕竟,周侗待他们如子,不偏不倚,就算岳飞是他的义子,习文学武都是一样的教导。只不过有些武功传子不传女,就算是王贵等人都是他的弟子,也不会传授,这也是人之常情,众人都能理解,唯一不解的就是赵构隐瞒周侗病危的消息,怒由心起,毫不犹豫的给他一巴掌。
这一巴掌不是侮辱赵构,而是让他知道,什么是兄弟之情,尤其是周侗还是他们的师傅。这些行为,赵构都能理解。赵构无言以对,断断续续道:“大哥!……”
岳飞怒气冲冲,大吼道:“爹爹病重,为何要隐瞒我等?”
“这是为师的命令!”不知何时,躺在床上病重的周侗苍白的脸色,泛白的嘴唇,全身冷汗直流,颤抖的身子苦苦支撑着,只能搀扶着墙壁,目光扫视岳飞等人一眼,严厉的说道:“怎么?难道你们想造反了,就连为师的命令都不听了?赵构只不过是听从我的吩咐,难道你们还有所怀疑?”
赵构、岳飞等人齐声喊道:“师傅!……”
第四十八章 周侗病逝,赵构回京
“师傅?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师傅?”周侗怒气冲冲的吼道,大动肝火,一口气缓不上来,接着一阵咳嗽,“咳咳!……”
众人慌忙上前,周侗的身体老当益壮,任何病痛都不曾发生。此次病重,让他难以承受,健康的身体渐渐的衰弱起来,苍白的脸色,泛白的嘴唇,额头上大汗淋漓,哆嗦一点身体,早已支撑不住,瘫软在椅子上,众人急忙搀扶住周侗。
周侗一阵头晕目眩,再次晕厥。若不是岳飞等人与赵构争吵不休,又误解赵构,他也不会妄动身子,又大动肝火,气息不畅,晕厥而去。
赵构急忙喊道:“二哥,三哥,你们两人速速连夜赶回家中,向伯父等人禀报此事,务必让他们派人请来县内最好的大夫,花多少钱都由我来支付。”
岳飞等人年纪虽然比赵构要大,首次遇见这种事情,让他们也慌了手脚,六神无主,只能听从于赵构的吩咐。并且,赵构直接取出一千两银票,交与他们两人,王贵、张显拒不接受,迅速地骑马离去。一路上,他们两人马不停蹄的往家中赶,将周侗病重的消息告知于他们,众人也大吃一惊,眼看夜色已晚,他们也无法入睡,连夜派人前去请最好的大夫前来。
赵构又命岳飞在旁护法,汤怀打来一盆清水,随时听候。之前都是赵构一人解决此事,分身乏术,又不得离开周侗身边,只能干着急。现在,岳飞、汤怀帮忙,他才可以运用佛、道两家的内功为周侗运功调息。若不是他的内力有所提高,也无法做到。只不过暂时缓解,身体内的情况还是由大夫前来才行,内力也不能向武侠小说那样,让人起死回生,或是调息之后就能重伤痊愈,只能运功导气,气息更顺,调养生息之用,主要还是周侗身体机能大不如前,不然也不至于效果甚微。
经过赵构内力引导,周侗脸色有些好转,只不过还是无法苏醒过来。赵构首次使用内力,一连数个时辰都在为周侗运功调息,身子也有些吃不消,昏昏沉沉,就要倒下。岳飞眼疾手快的扶住赵构,只觉手中一片湿润,定睛望去,赵构满身是汗水,就连衣服也都被汗水浸湿,急忙呼喊道:“五弟,你怎么样?”
“大哥,小弟没事!”赵构悠悠的醒来,眼神迷离,精神萎靡,虚弱无力的看着岳飞,“只需要调息片刻就能好转,师傅如何了?”
岳飞看了一眼周侗,见他苍白的脸色有些好转,呼吸也顺畅许多,只是未见醒来,道:“师傅脸色好些了,只是未见醒来,五弟你怎么会有如此本事?”
“师傅传授于我的内功习练法门,与诸位兄长有些不同,之前我又学习佛家的内功,两者兼修,才能成功,不然也无法做到。”
赵构略显疲惫,深色哀伤道:“只可惜内力再深厚也只不过循环导气罢了,无法做到起死回生,不然的话……”
岳飞、汤怀两人也知道赵构尽力了。只不过他们两人也非常惊讶,赵构为何有如此深厚的内力,与他相比,他们两人就像是小儿科。现在,他们算是明白了,为何周侗日后要听从他的命令,不过后来得知赵构的身份,他们才明白事情的真相,此事暂且不提。
恰好此时,员外们带着大夫前来;员外们纷纷出动所有的人前往县城各大医馆,找到大夫。一时间,大街小巷都是马蹄奔驰声,众人闻讯纷纷起身,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一打听方知各员外是为了救治病重的周侗。
李县令睡得正香,下人前来叩门,将他惊醒,有些恼怒道:“何事如此着急,难道不知道本知县已经睡下吗?”
下人仓皇失措道:“老爷大人,不好了,周老先生病重,三位员外派人连夜派人前来,询问大人知道有哪位大夫医术精湛,让他前去为周老先生诊治!”
“休要胡言,前日方才好好的,与本县吃酒,怎么可能过去两日就病重。”李知县愣是不相信周侗病重,在他看来,周侗身强体壮,身子骨比较硬朗,怎么可能会病重。
下人急切道:“若非员外派人前来,小人也不信,那人还在厅外等候老爷的消息,要是不信可以前去询问便知。”
李知县见下人脸色慌张,坚定的神色,眉头一皱,心里也是七上八下,觉得事有蹊跷,沉声道:“快快带我前去!”
于是,李知县忘记穿外衣,穿着睡袍就前去了,也顾不得自己的官威,人命关天,还是自己的至交好友,焉能不着急。当他看见员外派来的家丁,心里已经信了八分,询问过后,不由得的哀伤不已,也顾不得耽误,立即派差人前去找寻大夫。
得到李县令的帮助,众人连夜找寻大夫,终于将县内有名的大夫都带到周侗的庄院,大夫也手忙脚乱的为周侗把脉、问诊,众人皆是摇摇头,叹息一声:“周老先生病入膏荒,病入筋骨,药石无用,以此推论,过不了七日便会……”
大夫的话不曾说完,可他们都知道意思是什么。众人皆是哀伤不已,岳飞等人更是泪流满面,哭声不止。大夫也离去了,李知县因公务繁忙也得离去,唯有赵构、岳飞等人在旁侍候,三位员外则轮流照看。
周侗病重昏迷不醒时,众多好友都前来探望。七日后,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的周侗苏醒过来,精神有些萎靡,气血不足,脸色泛白,面无血色,周侗好不容易撑起身子,只见硬朗的身体消瘦了许多,瘦骨嶙峋,众人急忙前来,激动不已的看着周侗。
周侗强颜欢笑道:“这几日苦了你们,我人是昏迷不醒,可你们的话,都听得真切。”他的目光又看向赵构,“这些时日以来有你用内力疏通经络气血运行,想必我早已一命呜呼了!”
众人黯然伤神,双眼通红,皆是沉默不言。周侗接着说道:“人生自古谁无死,死不可怕。我已经活到了七十九,常人能活得如此岁数,也算是长寿,寿终正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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