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程墨这个废柴变这么强了?
罗安气往上冲,一腿踹去。他还真不信邪了。
还真邪门了,程墨攥住他的脚腕,把他提了起来,笑道:“罗十八来了,你们接住。”
策马团成员大惊,纷纷摆好接人的架势。一人道:“程五,不要欺人太甚!”
程墨很光棍地道:“这是求饶吗?如果你们求饶的话,我可以考虑不和他计较。”
到这时,谁看不出程墨手下留情?他要真下死手,罗安早就成为一具尸体了。先前那人叹息道:“十八郎,算了,大家同僚,别生分了。”
程墨跟他们不熟,听不出这个声音是谁,对他这么识时务颇有好感,道:“十八郎怎么说?”
罗安气晕了。
程墨问了两声,没得到回答,只好道:“你们把十八郎接回去吧。”
他可不敢这样松手,要是罗安不甘心,突然偷袭,他的小命就交待在这儿了。
先前那人越众而出,道:“我陈三,会劝十八郎不再为难五郎。”
这是他能做到的保证。
程墨不认识陈三,见他走来,把罗安抛了过去。罗安落入他的怀抱,他一探鼻息,呼吸无碍,心里对程墨也颇有好感。
黑暗中,两人顿起惺惺相惜之感。
“告辞了。”陈三把罗安交给同伴,向程墨一抱拳,带策马团成员离开。
巷子里一个吃过晚饭准备去串门的邻居刚走出院门,见黑暗中影影绰绰的,像有不少人,吃了一惊,下意识大喊:“有贼!快捉贼啊。”
呼啦啦,二三十个手持棍棒的男子叫喊着从各个院门冲了出来。
陈三等人吓得魂都没了,看群情汹涌的样子,只怕没等他们解释,棍棒就下来,把他们打成肉泥了。他们飞奔出巷子,奔出坊门,来到系马匹的树下。随从见他们这么狼狈,都吃了一惊,再见到晕迷的罗安,更是不知说什么好。
被扛在肩头奔跑,罗安早就颠醒了,只是他实在没脸见众兄弟,唯有继续假装晕迷。
程墨笑微微站在门口,看巷子里好一通混乱。众人追赶一阵,没捉到贼,推举出一位老成持重的,去找里正,要求组织壮丁巡逻,要不然让贼人进来偷东西,可就不得了啦。
邻居们议论一阵,才回屋。
程墨转身回院子,点了煤油灯,拿出唯一一个锅,准备淘米做饭,大开的柴门里探出一张笑脸:“程大哥,你回来了?”
赵雨菲无视程墨诧异的表情,笑吟吟走了进来。跟第一次来相比,这次她熟络得多,好像两人已是多年好友。
程墨很意外,两人没有交集,只有一面之缘,上次送腊肉还说得过去,这次来做什么?他红润的薄唇微张,赵雨菲强自克制,才忍住没有上前亲一口。
“上次的腊肉吃完了吧?我再带一些来。”赵雨菲扬扬手里的腊肉,道:“不知程大哥吃不吃腌菜,要是吃,我下次带些腌菜过来。”
已经预约下次了。程墨几乎可以肯定,如果他说不吃,赵雨菲肯定有另一样吃食等着他。
“谢谢。”程墨笑笑接受姑娘家的好意,道:“要不要一起吃饭?只是添把米。”
赵雨菲看看他的俊脸,再看看他手里的空锅,捂嘴笑起来:“君子远疱厨,煮饭是女子的事,哪能让程大哥代劳?”不由分说抢过程墨手里的锅,走向井边。
程墨也不客气,坐在一旁看她烧火做饭。
赵雨菲偶尔回头朝他笑笑,笑容温婉明亮。
“有两天没见了呢,不知程大哥忙些什么?”饭快好时,赵雨菲抹了抹脸上的汗,有些紧张地道。
白哲嫩滑的俏脸上两道乌黑的烟灰,像多了两道眉毛。
赵雨菲见程墨笑看自己,有些狐疑地道:“你笑什么?”
难道自己的话十分好笑?
程墨指指自己的脸颊,示意她打水洗脸,道:“想必你在家里也没怎么做家务。”
“不是,家务活都是我做的。”赵雨菲急急为自己分辩。
程墨点头,道:“你们也不容易。这样一而再接济我,实在令我汗颜。”
看来,任何时代想轻轻松松过好日子都不容易,自己堂堂男子汉吃口肉还得人家女孩送,实在让人汗颜。
赵雨菲急了,腊肉不过是她上门的手信和借口,怎么程墨却说得这样严重?
“程大哥,不是这样的。”她想解释,却不知怎么解释好。
程墨点点头,道:“我明白。”
身为男人,理该有所作为。
赵雨菲脸一下子红了。她显然误会了,以为程墨明白她的心意。
“我……”她局促了,再也坐不住,从小马扎上站起来,扭头就跑。
这是?程墨追到门口,道:“怎么了?”
赵雨菲听到他的声音,跑得更快。
程墨一头雾水,难道他说错了,男人就该吃软饭不成?这位赵姑娘,什么思维!
第12章一厢情愿
一灯如豆,照在小小的几案上。
程墨从烧过的炭中挑了一支粗细合适的,又从褪色的小衣上剪下一块布,就着微弱的灯光,画了一张官帽椅的图纸。
吴朝没有椅子,可不代表吴朝的达官贵人不喜欢椅子。程墨不习惯跽坐在席子上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深知,随着时代的发展,椅子总有一天会成为人们必不可少的家具。他只是将它出现的时间提前几百年而已。
第二天,程墨再次进宫找刘淘甫销假。
刘淘甫示意程墨坐:“五郎啊,你年纪不小了,家里又没有主事的人,自己再不争气,会被人笑话的。”
他真是没办法了。女儿要死要活非程墨不嫁,闹得他头疼。
程墨在席子上坐了,诚恳道:“属下自从进了羽林卫,多亏大人多方照料,属下感激涕零,自当痛改前非,不让大人失望。”
俗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不管如何,先把关系搞好总没错。
果然,刘淘甫大为满意,捋须颌首,道:“你性子跳脱,同僚对你多有怨言,以后须戒赌戒躁。”
如果程墨能改,把独生爱女许配他,又有何妨?他吩咐下去,安排程墨当差。
程墨哪里知道他的心思,道了谢告辞,出宫直奔安仁坊,来到褚木匠家。程墨早打听清楚,安仁坊就数褚木匠手艺好,连做的马桶都是精品。
褚木匠院子里堆满木料,马桶、几案、唾壶的半成品随处摆放。
看了程墨的图纸,又听程墨细说一番怎么制作,诸木匠沉吟半晌,道:“可以试试,只是这工钱……”
图纸要求极高,得花费他不少时间,要是工钱不高,不如不接。
程墨道:“只要保证质量,工钱大叔说了算。”
褚木匠放心了,当下两人商量好工钱,程墨付了定金。
刘思莹在小院门口等半天了,见程墨回来,提了裙裾迎上去,含情脉脉道:“五郎去哪里了?让人家好等。”
程墨正色道:“前次姑娘说和我定亲,我特地问过族伯了,并没有这回事。还请姑娘不要乱开玩笑。”
刘思莹厚唇涂得红艳艳的,咧嘴一笑有如血盆大口,道:“人家和五郎私订终身了,五郎想反悔么?”
程墨一阵恶寒,道:“姑娘切勿乱说,我和姑娘只是萍水相逢。”
大家把话说清楚,以后别再到我家门口堵我了。程墨示意刘思莹让开,迈步走向柴门。
刘思莹壮实如墙的身躯把柴门堵得严严实实,娇声道:“人家和五郎两小无猜,五郎可不能狠心抛弃人家。”
还狠心抛弃呢!程墨失笑,道:“姑娘家世显赫,就是嫁入皇室也不在话下,就不必和我来往了。传出去,有损姑娘清誉。”
刘思莹满不在乎道:“人家就喜欢你嘛。”
可是我不喜欢你啊。程墨严肃地道:“姑娘请自重。”
“五郎!”刘思莹想继续表白,程墨不想听,转身走了。去外面逛了一圈。临近中午回来,门开着,门口站两个婢女,一见程墨,含笑行礼,道:“郎君回来了。”
不用说,这是刘家婢女。
程墨大汗,道:“你家姑娘还没走吗?”
厅堂里端坐的刘思莹跑出来,胖胖如超级水桶的腰伎扭动着,道:“五郎回来了,还不快进来。”
这是我家!程墨腹诽,蹙眉道:“刘姑娘,你再这样,我只好请令尊过来了。”
“好啊。”刘思莹傲娇道:“人家要和你双宿双飞,待生米煮成熟饭,爹爹不答应也不成了。”
程墨一个趄趔差点没摔倒。
“刘姑娘!你这样置令尊的颜面于何地?”程墨义正辞严道:“你出身名门,理该觅一门当户对的良人,哪能找我这样家徒四壁的人家?传出去,令尊一定会被弹劾。你怎忍心令尊为难?”
赶紧走吧,他还要做午饭呢,快饿死了。
刘思莹一听就炸了:“难怪爹爹不同意这门亲事,原来是担心被弹劾啊。他太自私了,怎么能只顾自己,不为我们着想?人家这就回去告诉娘亲,让娘亲好好收拾收拾他。”
刘淘甫怕老婆!程墨桃花眼亮了。
刘大姑娘气冲冲摔门而去,一院子的丫鬟婢女紧随其后,眨眼间走得干干净净。院子里多了不少用具摆设,都是刘思莹指使下人搬来,还来不及布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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