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恨恨道:“活该她嫁不出去。”
武空笑道:“她一路喊打喊杀,这凶悍的名声可是传遍京城了。”
程墨不知道刘思莹为何独独对自己情有独钟,不会是以前的程墨曾对她许诺过什么吧?想想就心虚。他也笑了,道:“十二郎太冲动了,要是她向刘大人告状,吃亏的还是你。”
“她还有理了?”张清高高扬起头颅,道:“大不了我退出羽林卫。本来嘛,我爹只让我进去混两年,两年后再给我找个去处。”
说白了,他是安国公嫡子,进羽林卫镀金。
程墨笑着拍拍他的肩头,明白他安慰自己呢,道:“你也不能总混日子。要不,官帽椅的生意算你一股?不过先说清楚,箕踞挑战周礼,恐怕阻力不小,你可要想好了。”
武空的提醒让程墨警惕,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这个得先说清楚才行。
“真的?”张清跳了起来,道:“五郎,我可当你说真的啊。你现在反悔也来不及了。”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这话说得好,忍不住仰天大笑。
武空暗暗点头,没想到程墨会这样为张清着想。推广箕踞之法虽然困难重重,但官帽椅市场潜力巨大,不用一两年,安宜居必定成为吴朝最大家具商。何况程墨能别出心栽画出官帽椅,定然会再有新的家具问世。
能入一股,张清在安国公府说话便有份量了。
程墨画了官帽椅的图纸出来后,无法向别人解释,也不能解释官帽椅的来历,所有人自然而然认为官帽椅是他设计的。他并没有否认,要是否认,又如何说出官帽椅的出处呢?
“好,我们便这样说定了,借四哥的笔墨立字据吧。”程墨道。
武空让人端文房四宝上来,两人写了字据,画了押。
“五哥,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张清感受到程墨的心意,改了称呼。
程墨把看了两处院子都不满意,在找作坊的场地,以及店铺还没有着落的情况说了。店铺的事张清知道,听说还差一处作坊,马上拍胸脯道:“这事交给我,我回府跟我爹说一声,挑一处宅子做为作坊好了。”
程墨道:“你看你,刚说不靠家里,又向家里伸手。”
张清讪讪地笑。
武空欣慰极了,对张清道:“总算有人能管你了,省得你无法无天。”
张清对程墨可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啊。
三人说了半天话,收拾睡了。程墨和张清睡在前院,武空睡在后院。
第二天一早武空和张清进宫,顺便帮程墨请假。刘思莹到处找他,他只好躲几天避避风头了。
程墨悄悄去找赵雨菲。
赵雨菲一见程墨,未说话眼圈先红,道:“那个恶女人又来了,我没敢过去。”
程墨点头,道:“我来就是跟你说,这几天你不要过去,最好去亲戚家躲一躲。”
虽说两人没什么,但架不住刘思莹有气没处撒啊,可是被她盯上,不死也脱层皮。
赵雨菲见程墨没事,放了心,再得程墨软语叮嘱,温顺地点头,道:“我和娘亲去外祖家住几天。”
直到程墨走出巷弄,赵雨菲依然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呆呆出神。想到他情愿被追杀也不肯允婚,心里头热热的,难以自己。
程墨从赵家出来,回了自己家。小院大门洞开,柴门被砸烂丢在门前的台阶上;院子里的花盆成了瓦砾,几盆花被踏成泥;厅里的席子成了碎片;程墨的衣服被撕烂了,丢在卧室的地上。
破坏得真是彻底啊,程墨倒吸口气。现在不是收拾的时候,还是先避避再说。程墨刚走到廊下,远处传来吵闹声,有邻居大声质问道:“你们手持棍棒,要做什么?”
不用说,这是邻居提醒他,刘思莹又来了。程墨二话不说,从后巷跑了。
刘思莹又扑了空,干脆让人在坊门口守着,只要见到程墨,马上进来禀报。可惜她一连守了四五天,程墨还是不见踪影,倒是左邻右舍对刘家婢女各种抵触,里正更是求见刘思莹,恳请她不要扰民。刘思莹气得吐血,几天下来,瘦了一大圈。
这些,程墨自然不知道。
他通过牙行看了几个院子,都不满意,四合院建筑并不适合做作坊。再三考虑之后,他决定买地自己建。
这天,他和牙行的人去看地,路上遇到一个盛夏团成员卢进。得知他需要一块地建作坊,卢进道:“我手里倒是有一块地,不大,四亩多。你要是看中,把这块地折价入股就行。”
官帽椅的潜力不可限量,哪怕入半股,也是财源滚滚来,他爹让他无论如何都要入一股。
程墨笑着摇头,道:“恐怕不行。”
四亩多的地抵不上一股不说,卢进以前对他很冷淡,现在这么热情,算得上唯利是图,不是可以交托后背的人。
“购木料、雇人都要钱。你没有本钱。”卢进倨傲道:“你又没有父母兄弟帮衬,本钱从哪里来?只要让我入一股,我可以借你。”
程墨笑道:“多谢。不需要。”
并不和他多说。
看了好几块地,最后挑中一块五亩多的,暂时做为作坊足够了。接下来便是请泥瓦匠按他画的图纸施工了。
武空也动用关系把卢尚书被抄没的两间店铺盘下来,程墨去官府付了银两过了户,重新装修的工作也提上日程。
张清只要不用进宫当差,便在作坊那儿监工。他是东家呢,只要想一想就让人热血沸腾。
第27章涉险过关
刘思莹闹了六七天,引起多方关注,刘淘甫迫于压力,不得不低声下气求女儿不要再闹了。为此,被老婆再次罚跪洗衣板。
这一次,程墨完胜。同僚有觉得程墨勇气可嘉,对他膜拜得不行的;也有老成深算,觉得程墨把刘淘甫得罪得死死的,被赶出羽林卫是迟早的事,从而疏远他的。
总之,在所有人议论纷纷时,程墨回来当差了。他刚进宫门,便受到年轻同僚们热烈的欢迎,被簇拥着往里走。年岁稍长些的,则远远站着冷眼旁观。
程墨面对如潮水般的赞美之辞和热烈的眼神儿,又温和又谦逊,大赞刘淘甫胸怀宽广,是个能容人的好上司。
从宫门口到刘淘甫的公庑着实不远,一群人边走边说,走得很慢。
这些天,刘淘甫颜面扫地,两头不讨好,可是自己女儿不争气,他有什么办法?怪程墨吗?人家大大方方拒绝亲事,就算到处留情,只要男欢女爱,他也不能拿人家怎么样啊。
青山低声把程墨刚才说的话禀报了,道:“程五郎倒是个识大体的。”
他和程墨有些交情,恰当时候为程墨说一两句好话,也算尽了朋友之义。
刘淘甫微微颌首。
不久,人报程墨求见。
“让他在外面等着。”刘淘甫头也不抬道。
程墨站在廊下,不时有进出的同僚向他递个眼色,悄声说些诸如“大人心情不错。”之类的话。小内侍就差拿竹简过来求签名了,又是端小板凳(胡床),又是端水。
等了小半个时辰,刘淘甫估摸着晾够他了,才让人叫他进来。
“大人。”程墨抱拳行礼,道:“属下家里有事,托武四哥请了几天假,现在事情忙完,特地来销假。”
行啊小子,挺上道。刘淘甫似笑非笑看他。
程墨面不改色,就像真是那么回事道:“如果大人允许,属下今天就当差。”
你要不老羞成怒开除我,我就去继续干活了。
刘淘甫对这块滚刀肉实在不知说什么好,看了程墨半天,道:“思莹很伤心。”
“……”程墨无语看他。
已经翻篇了,我们不要再提这个人,这件事好不好?
刘淘甫声音低沉,道:“她说,如果你能改了那些毛病,她未尝不能接受你的过去。”
那就免了吧,这样一只母老虎,谁敢往家里领?程墨双手连摇,惊得声音都变了,道:“不用不用,这样太委屈令爱了。天下好男儿多的是,为什么不为令爱说一门好亲呢?”
刘淘甫又用那种很怪的眼神看程墨,半天,长叹一声,道:“本官也不是那起小鸡肚肠的人,你既然坚不愿意,以后不许招惹她。”
这样最好了。程墨松口气,保证道:“那是自然,以后我绝对不远出现在她三丈范围内。”
开玩笑,发后远远见了她,一定远遁。程墨下定决心。
刘淘甫挥手:“去吧。”
饶是程墨一向镇定,从公庑出来,还是觉得后背湿透。没想到这件事就这样揭过去了,可刘淘甫的眼神,怎么那么怪,他不会在性取向上有问题吧?
程墨抹抹额头上的汗,走下台阶,候在台阶下的武空和张清迎了上来。张清急切地道:“怎么样?”
程墨瞥了一眼公庑的门,道:“没事。走吧。”
三人回到西厢,说起刚才见刘淘甫的事,张清道:“刘大人是什么意思?”
不会是见程墨长得好看,起了色心吧?唉,长得好也麻烦。
程墨摇头道:“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只要在羽林卫混,不仅每个月有俸禄拿,做官帽椅也有保护伞,一般人不敢觊觎他的产业。要没有羽林卫这层保护伞,一切都是变数。所以,能混下去,程墨当然不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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