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海带着乡勇艰难的在上郡县剿匪,要不是他心中还藏有一丝野心,只怕早就能耐不住,主动向苏毅提出申请,要求滚回桃花寨去了。
通过上郡县的这批乡勇,苏毅也明白,盲目的扩充兵力,只会让军队的素质下降,一些地痞流氓再这么训练,也训练不出一支精兵来,相反,这些人还会带坏一些新兵,将他们的恶习扩散到整支军队中。
除此之外,苏毅也发现宇文泰开始对上郡县虎视眈眈起来,这段时间虽然没在上饶县附近发现白虎寨的马匪,但苏毅还是不敢掉以轻心。无论如何,白虎寨的隐患一定要先除去,至于上饶县,他有的是时间腾出手来对付。
很快,程文元派出的信使联系上了苏毅。
苏毅不动声色的从信使手中接过程文元交给他的信,信上简要的说明了辽东目前的情况,以及公孙一清的顾虑,当然,程文元也留了一个心眼,故意在信上将公孙一清出兵白虎寨的顾虑夸大起来,这么做,自然是为了从苏毅这获得更多的情报。
然而苏毅只知道白虎寨和宇文泰结盟一事,至于他们结盟的内幕,这就不得而知了,也给不了程文元太多的帮助。眼下上饶县的胡人对上郡县虎视眈眈,苏毅急于解决宇文泰这个隐患,这个时候必须要将白虎寨牵制在纵横山脉内,至少不能任由白松派兵攻打桃花寨。
两线作战是最忌讳的事,尤其是白虎寨和上饶县的实力都十分的强悍。
苏毅沉吟了片刻后,对那信使说道:“你回去告诉程文元,就说这些情况我已经清楚了,你让他放心,我会配合他的。”
那信使张了张嘴,正欲说些什么,不料苏毅摆了摆手,不耐烦的将他赶出县衙。
想让公孙一清尽快出兵白虎寨,只能从胡人这边入手,让公孙一清知道胡人和白虎寨不日就要有所行动,让公孙一清产生强烈的危机感。
“传出话去,让柳汉儿带着三百胡人去白虎寨。”苏毅向一旁的亲卫吩咐一声。
柳汉儿是桃花寨的胡兵首领,这些胡兵与其说是桃花寨的兵马,还不如说是桃花寨的奴仆,他们虽然没什么地位,但苏毅总算也没有虐待他们。
而柳汉儿因为精通胡语的关系,得到了苏毅的重用,这些胡人全都交由他来看管,负责一些石料的开采工作。
这些胡人多次策划,准备逃跑,都被柳汉儿及时的制止了。很快,那亲卫便带着苏毅的命令前往桃花寨,见到了看管胡人的柳汉儿。
苏毅的命令很简单,让柳汉儿带着这些胡人去白虎寨,同时他会派人联系程文元,让程大少爷埋伏这支胡人队伍。当然,这一点苏毅事先会和柳汉儿说明。
桃花寨在纵横山脉这么久,也俘虏了一些胡人山贼,而且桃花寨将纵横山脉附近的一些胡人村落通通洗劫了一遍,山寨内的胡人俘虏人数不少。
这些人在柳汉儿的要求下,装备简易的皮甲,武器也是低劣的木制长枪,全都没有配备弓箭。这些胡人虽不知道柳汉儿这么做是干什么,但柳汉儿临行前告知他们,桃花寨的寨主已经决定放他们离开,在辽东附近的纵横山脉新建一处山寨,准备用来安置他们。
胡人虽将信将疑,但看到柳汉儿带着一队铁甲士兵押送他们离开,一路上对他们的行踪也没什么限制,也渐渐地放下心来。程大少爷得到苏毅的回信后,自然喜不自胜。
很快,这支胡人队伍在白虎寨附近遭到了辽东官兵的埋伏,带队的就是程大少爷。
这一战程大少爷打的十分的顺利,这支胡人队伍本来人数就少,而且装备差,程大少爷从公孙一清那磨来五百骑兵进山打探消息。
公孙一清此举也是为了试探程文元的能力,结果这支骑兵进入山脉没多久,就遭遇到了一队胡人。双方一番交战下,辽东的骑兵几乎没有死伤,而这支胡人队伍却被辽东的官兵杀的干干净净。
本来骑兵的副将还想着要抓些俘虏回去,奈何程文元事先有所准备,这几百胡人几乎全都丧命在辽东官兵的刀下,只有柳汉儿带着一队铁甲士兵趁乱撤退。程文元也没有派人追击,而是下令骑兵围杀数百胡人。
当程文元带着这些胡人首级去辽东见公孙一清时,公孙一清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程文元虽然没抓到活口,但这些胡人出现在白虎寨附近意味着什么,不用程文元多说,他也能明白。
“看来胡人和白虎寨是准备动手了啊!”公孙一清叹息一声,眼神也变得决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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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五章 询问
公孙一清不停的在书房内踱着步,辽东的局势越来越险峻,关外胡人不停的侵扰边关,有鲜卑族也有乌桓人,更有一些蛮横嗜杀的野猪皮。
在这种时候,有数百胡人出现在白虎寨附近,公孙一清那本就敏感的神经变得更敏感起来了。
本着宁杀错不放过的准则,公孙一清决定派遣一支兵马去纵横山脉,然而这支兵马的主将该指派何人呢?边关的局势日益严峻,那些能征善战的大将他一个都不想调走,可征讨纵横山脉又要派一个军事素质过硬的将领,思来想去,他脑中忽然闪过一个人的身影。
“程文元……”
公孙一清目光变得凌厉起来,调兵遣将这种事必须慎重,稍有不慎,因为主将的失职,可能连累出征的将士。公孙一清的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程文元的表现在他眼中变得可圈可点起来,先是打探到了白虎寨勾结胡人的消息,之后又是擒获匪首云平,而现在又在白虎寨附近介绍了数百胡人。
或许这些纨绔子弟真有其过人的本事呢……公孙一清一拳砸在案桌上,思虑片刻后,对身边的亲卫附近道:“去穿唐建、许牧和程文元过来。”
那亲卫点了点头,也不多话,赶紧向书房外跑去,他明白,这是太守大人准备调遣兵马了,至于出兵的对象是谁,他也管不着,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那就是公孙一清绝不可能派遣这三人去边关抵御胡人。
程文元不用说了,此人是纨绔子弟出身,没有什么过人的战绩,另两个虽然还算骁勇,但表现平平,都不是什么大将之才,这三人多半是要平剿辽东境内的乱匪吧?
很快,唐建三人在亲卫的带领下,来到了公孙一清的书房,自从见到公孙一清的亲卫后,程文元的心情始终不能平复下来,他紧紧握着拳头,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大声欢呼起来。
公孙一清见到唐建三人后,随意的摆了摆手道:“坐吧!”
唐建和许牧立刻摆出一副恭敬的模样,毕恭毕敬的坐在椅子上,腰杆挺得笔直,整个人看上去诚惶诚恐的,相反,程文元比他们要淡定的多。
公孙一清身为辽东太守,不仅位高权重,在辽东官兵中也有相当大的威望,唐建和许牧在他面前胆战心惊。公孙一清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他目光锐利,身上透着一股杀伐之气,曾经有个文官在他面前大放厥词,鼓吹要对胡人采取怀柔政策,甚至还建议朝廷向胡人撒一些钱粮安抚他们,结果公孙一清大怒之下,差点把那文官吓死。
普通人甚至不敢跟他对视,面前三人,除了程文元初生牛犊之外,另两人虽然战战栗栗,表现还算差强人意。
“今天叫你们过来,是商议一下出兵白虎寨的事情,关于白虎寨,说说你们的看法。”公孙一清看着三人,口气淡漠的说道。
程文元心中一凛,知道这是最后机会,公孙一清将他三人召来,多半是想从他们中间挑出一个主将的人选出来,此时回答至关重要,稍有让他不满的,可能就无缘领军出征了。
想到这,程文元强打起精神来,正欲开口,只听到唐建先开口道:“太守大人,我觉得白虎寨势大,贸然出兵未必能够顺利拿下这座大寨,更何况白虎寨的山贼虽然都是些乌合之众,但他们常年盘踞在纵横山脉之中,其势力已在其中根深蒂固,一时间很难根除。”
公孙一清皱了皱眉,有些不悦道:“你这是在畏战吗?”
唐建顿时冷汗直流,赶紧说道:“不是末将畏战,而是白虎寨已今非昔比,那白松拥兵十万,战将千员,下属的附属山寨更是不少,我们辽东此时应以抵御胡人为主,这些山贼一时半会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来,不如……”
“不如什么?”公孙一清冷冷道:“那白虎寨之所以能够坐大,就是因为之前我们对他不管不顾,如今老夫想要出兵白虎寨,难不成还要顾及到他?”
“大人说的是!”许牧瞥了眼唐建,心中暗喜,从一开始他就没将程文元放在眼里,他的潜在对手只有一个,那就是唐建,此时闻言,自然是顺着公孙一清的话往下说。
“那白虎寨拥兵十万?笑话,那些山贼能称其为兵吗?他们不过是群乌合之众罢了,我辽东官兵英勇善战,个个都是百战精兵,他那十万乌合之众,我们只需三千精兵便能破之!”
许牧越说越得意,最后斜着眼睛看向唐建,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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