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刘大海大喊一声,“别忘了这里是公堂,岂是你们胡闹撒野的地方!本官说过,证据确凿之时,不管凶手是谁,本官都会定他的罪,你们若是在这般胡闹,我连你们一并治罪!”
“大人,这凶手就是张二虎,不能放过他啊大人,张二虎就是一恶棍,他肯定是凶手,坏人,要抓了他呀大人!”李婆婆急了有些语无伦次。
刘大海大怒,:“来人,将他拉下去!若是在胡闹,直接赶出衙门。”
“是!”两个衙役硬拉着李婆婆拉到台下,李婆婆疯狂的挣扎着,却是被两个衙役死死地抓住。
陈世美心急,却也无可奈何。
正在陈世美焦急不安时,李婆婆不知从哪来的力气,挣脱了两个衙役,跪倒在刘大海脚下,不停地磕头,“大人,求求你了,不要放了张二虎,我那女儿死不瞑目啊,求求你.......求求你......”
李婆婆抽泣的声音和头颅重重磕在地上的声音混杂在一起,让人如此心酸。
陈世美想要拉起李婆婆,可李婆婆已经失去理智,苦苦哀求着刘大海,一边磕头一边哭,很快,地上留下一片血迹,李婆婆额头全是血,但刘大海却不为所动,冷漠的看着这一切。
围观众人一片黯然,看着这令人心酸的一幕,许多人忍不住流下两行清泪。
陈世美心急,上前一步:“大人,此事......”
“公堂之威,岂容你们胡闹。”刘大海摆摆手打断陈世美,“刚才本官已经再三警告尔等,尔等却不识好歹,李氏,你这是要逼本官就范吗。”
“大人,老婆子不敢,但求求大人不要放了张二虎。”李婆婆不停的磕头道,早已忘却了疼痛。
“哼。”刘大海冷哼一声,再也忍不住心中怒意,“来人,把李氏拉出衙门。”
两个衙役刚拉起李婆婆,李婆婆却突然再次跪下,磕头声音更重了,不停地哀求。
“胡闹,你这刁民,你冤枉我也就算了,我不跟你计较,怎能如此威胁大人!”张二虎一脸正义。
陈世民心中大怒,指着张二虎大骂:“张二虎,你少在这里装好人,你连禽兽都不如!”
“你......”
“快点把这个疯婆子给我拉出去!”刘大海怒道。
几个衙役上来,硬拉着李婆婆往衙门口拉去。
“大人,小的先走一步。”张二虎转身欲走。
李婆婆大急,“大人,不能让他走......”
“恬噪!”刘大海不在压抑心中的怒火,“本官断案还能容你左右!”
张二虎嘲讽的看了李婆婆一眼,大摇大摆的走出了衙门。
吴能对着陈世美做了一个杀头的手势,赶紧跟上张二虎。
看到张二虎和吴能就这么走了,李婆婆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愤怒,突然爆发出一股力量,挣脱衙役,指着刘大海大骂:“刘大海,你这个昏官,狗官!你......你不是人......你无能,混蛋......”
李婆婆悲惨的哭泣大骂,“你怎么能放走他啊......狗官......”李婆婆差点气晕过去。
之前就厌恶李婆婆的刘大海,此时受到辱骂更是怒火交加,挥手抽出一支红签令,重重仍在地上,“此人以下犯上,仗着二十大板,逐出衙门,即可行刑!”
几个衙役迅速把李婆婆按在地上,上来两个拿着水火棍的衙役,准备行刑。
陈世美再也忍受不住,万千怒火涌上心头,一时失去理智,指着刘大海大骂:“刘大海,你这个歹毒的狗官。”
“你放走凶手不说,还要对无罪之人行刑,李婆婆这么大年纪,你这个畜生还要对她行刑二十大板,你是想杀了李婆婆吗”
“陈世美,你休要胡言乱语,这疯婆子扰乱公堂,还羞辱本官,二十大板一点都不为过。”刘大海怒目圆睁。
看着场面有些失控的几个衙役,也停了下来,李婆婆也诧异的看着陈世美,没想到他为了帮自己竟然敢得罪均州城一手遮天的刘大海。
“不为过?这么说还得谢谢你了,这种话你还真说的出口,你身为均州知县,连一点断案能力都没有,说你狗官都是在侮辱狗!”
“李婆婆年过七旬,身体本就虚弱,给你磕头无数,血流不止,你却心若磐石,不为所动,如此铁石心肠,仗责二十板,你不是要她命是做什么,就算是狗官都比你强!”
“当初你为李晓倩拿出下葬费用,枉我陈世美还以为你是个一心为民的好官,没想到,却是如此阴狠歹毒。”
被陈世美这么当众指责辱骂,刘大海脸一阵青,一阵红,“陈世美,你找死!”
“哈哈哈。”早已被愤怒充斥失去理智的陈世民疯狂大笑:“刘大海,怎么,被我说中,却是想要下毒手,将我杀人灭口吗!”
“陈世美,你若在胡言乱语,本官将你一罪并发!”
“刘大海,恐怕你早就想罚我了吧,凶手张二虎在你眼前你不处罚,你放走凶手,却是因为李婆婆过于刚烈,对她行刑,你敢对着均州百姓发誓,你没与那张二虎暗中勾结!”
“够了!”刘大海有些心虚,这里可是有很多人看着,刘大海也下不来台。
师爷看到刘大海的不快,知道该自己这个狗腿子发挥自己的作用了,指着陈世美怒道:“陈世美,不要以为你是个秀才就不敢对你动刑。”
师爷趾高气昂,因为各自低,只能抬头看着陈世美,:“既然你也知道李婆婆身体年迈,你便替李婆婆受刑,你咆哮公堂,对朝廷命官刘大人不敬,赎罪并发,仗责五十大板。”
第二十二章 柳如烟
“仗责五十大板!”
围观群众一片哗然,一般三十大板就够要命了,五十大板?就陈世美那看上去弱不禁风的体格,能撑二十大板就不错了吧。
有些年轻的姑娘都为陈世美暗暗委屈,虽说陈世美只是个穷酸秀才,但模样却是俊朗不凡,刚才为李婆婆打抱不平,一怒之下大骂知县的英雄主义,却是深深烙印在这些年轻姑娘心里,不禁心生荡漾。
陈世美被愤怒充斥着内心,听到师爷的话脑海更是一片轰然,指着师爷大骂。
“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主子都没说话,你这只狗有什么资格乱叫。”
“叮咚”,又是一只红签令扔在地上,刘大海脸色冷漠,“五十大板,打!”
“刘大海,你这个草菅人命的狗官……
“趴下!”几个衙役七手八脚的将陈世民死死按在地上,还没等陈世民反应过来,水火棍便无情的落在陈世美身上。
陈世美用力的咬着嘴唇,双拳紧握,眼神如炬,死死的盯着刘大海。
刘大海被陈世美看的浑身不舒服,躲过陈世民的眼神,对行刑的两个衙役道:“给我狠狠地的打,让他知道,公堂威严不容侵犯。”
“哈哈。”陈世美大笑,盯着刘大海嘲讽道:“刘大海,公堂威严你也配谈,这公堂早已被你这种人渣败类给败坏的腐朽不堪!”
“陈世美!”刘大海走到陈世美面前,低头俯视,“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杀,刘大海有种你就杀,让这天下百姓看看你这个狗官丑恶的嘴脸!”
“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
李婆婆心如刀绞,都是自己连累了这个好心的书生,李婆婆好恨,恨自己不能保护自己的女儿,更不能保护帮助自己的人,自己却是无能为力。
陈世美臀部到背部渗出一片血迹,陈世美更是咬着嘴唇,强忍着钻心的疼痛,哼都不哼一声。
李婆婆悲愤交加,拉着一个衙役哭骂:“你们这些混蛋,畜生........不要再打了。”
那衙役拿着水火棍被李婆婆拉着,一时不知道怎么才好,求救的看向刘大海。
刘大海给一直安静的站在一边的张捕头使了个眼色。
张捕头点点头,上去一把拉开李婆婆,“刁民,公堂之上岂容你胡闹,之前警告你多次,按大明律法,判押你三年!”
李婆婆被两个衙役扯拽着向牢房走去,大厅里仍然回荡着李婆婆凄惨的声音:“刘大海,你这个狗官,你们这些昏庸的官服,你们会遭报应的......”
看到李婆婆被关押,陈世民脑子像爆炸一样,指甲深陷掌心,指缝之间渗出滴滴鲜血,嘴唇也被牙齿咬破,热血顺着嘴角倘然留下。
“刘大海,你这个人渣,畜生,你不得好死!”
张捕头上前一步,一脚踹在陈世美脸上,“刁民,竟敢对大人不敬,该死。”
这一脚生生把陈世民鼻子踹破,鼻血顿时顺流而下。
“姓张的,刘大海,你们给我记住,只要我陈世美不死,他日必定让你们百倍千倍偿还!”陈世美疯狂大喊,嘴里布满鲜血。
陈世美躺在衙门门口,双眼无神的看着天空,内心的凄凉让他感觉不到身上的疼痛。
围观群众看着被衙役扔在门口的陈世美,皆是摇头叹息,虽然他们也为陈世美和李婆婆感到不平,但,他们又能做什么呢。
俗话说,民不与官斗,这些穷苦百姓,平时温饱都成问题,整日活在刘大海和张二虎淫威之下,心里即使不愤,也不敢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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