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坚听了心里稍微松了松,趁势说道:“犬子虽然性情顽劣,本性却不坏,难得高将军喜欢,孙某听说高将军武艺高超,善使枪法,不妨教教犬子一招半式。”
高宠还没回复,孙策就打了鸡血般嚎叫起来,头摇得拨浪鼓似得:“我不要,我不要,他虽然力大,但又怎么知道他武艺如何?而且我使的是枪,他如此大力枪又如何使得?”
高宠听了哈哈大笑:“我是越发喜欢你这小子了!你说我武艺不行,那你说怎么样才会承认我武艺高强呢?”
孙策眼珠转了转,突然嘴角一扬,指向黄忠:“黄忠将军是我父亲麾下最强的武将,你如能击败他,我便承认你武艺高强。”
黄忠闻言一愣,举着觥的手悬在空中,喝酒不是,放下也不是,好不尴尬。
孙坚听着不对,敢情自己这儿子在挑拨战斗啊,虽然黄忠武艺高强,但又怎么打得过高宠这个变态?
便沉声对孙策喝道:“你个不惹事不快的逆子!自己闯了祸还想让汉升出面,与高将军决斗,我孙文台如何生出你这样的逆子!”
孙策也不知道今天父亲怎么了,为什么动不动就骂他,心里都憋屈出鸟来了,但无奈,只好低头一言不发。
孙坚怒视着孙策说道:“伯符啊,为父问你,你认为华雄武艺如何?”
“不过一介武夫罢了!”孙策心里不爽,便也很是不屑的评价了一句,还不忘看着高宠。
孙坚听了点点头:“那冉闵呢?你应该听说了他秒杀华雄的事了吧?”
“真豪杰也,忠勇与野性并存,勇力与武艺相应,孩儿佩服!”
“那你觉得吕布武艺如何?”孙坚再次问道。
“哼!不过一个三姓家奴,虽说武艺天下无双,但如此人品断难在这世上长久。”
“哈哈哈!”孙坚大笑不止。
孙策一时懵了:“父亲为何发笑?”
“伯符啊,若你和吕布斗将,你可有胜算?”这时孙坚和颜悦色地看着孙策,后者反而觉得不太习惯了。
“孩儿绝对斗不过吕布,虽说没比试过,但听父亲所言,吕布是那几近无敌的存在,孩儿又怎能与之匹敌?”孙策很是爽朗地直言。
“哈哈哈哈哈哈哈!”孙坚再次大笑,笑了半晌才问道:“你可知道高将军只一回合便伤了吕布?”
“什么!”孙策傻了眼,被孙坚的这句话吓得不轻,顿时不知所措。
高宠在一旁谦虚道:“孙将军言重了,那日我击伤吕布只因他受伤在身,依我看来,以此人戟法的刁钻,气势的霸道,再加上那匹通灵的神驹,只怕我敌不过他。”说罢叹了口气。
徐珪看在眼里,暗自埋头沉思,琢磨着是时候给高宠召唤一匹神驹了。
孙策久久不能平静,一脸怪异地打量着吕布,眼神闪烁不定,刚毅俊朗的面庞上写满了期待和后悔。
高宠看着孙策,和颜悦色道:“孙公子你力大无比,不知使用何种兵器呢?”
“高将军,在下使枪。”孙策拱手答复,毕恭毕敬,全无之前的狂傲。
“哦?不知是何种枪,若是长枪想必公子使着不趁手,会有空虚感;若是重枪,以公子的力量或许能驾驭,但未必使得出精髓。”高宠听了解释道。
“我用的是长枪,虽然还算得心应手,但总感觉太轻便了,使着不着力;听了高将军一席话,我倒是想试试重枪了。”
“好!”高宠说了一声便直奔坐席走去,取来自己那把霸王枪,递给孙策。
孙策接过枪,嘀咕起来,语气中满是惊讶:“这枪竟有碗口粗,而且如此的重,我怎么使得?这东西反倒像个大铁杵,便是挨着一下也该折去半条命。”
高宠爽朗的一笑,接过霸王枪,将这杆粗重无比的铁枪使得是出神入化,虎虎生风,极尽才能,在场的众人惊得合不拢嘴,面面相觑,议论纷纷。
等高宠展示完毕,孙策跪地便拜:“将军武艺高强,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前番顶撞了将军,还请将军见谅!在下恳请将军授艺!”
高宠笑了声,扶起满脸拜服的孙策,很是大度的摆摆手:“无妨,公子谦虚向善,敏而好学,而且有力量与武艺的根基,想必学来也快。”
顿了顿接着说道:“我这铁枪重108斤,寻常人拿都拿不动,精壮汉子也只能勉强抬起,却必定使不动;而你抓在手中如同常物,力量要求已经达到;只是你不必使我这等重的枪,以自己力量而定便可。”
孙策听了点头不止:“将军言之有理,只是这枪法却该如何呢?”
高宠道:“枪法却是极简,马上以扎、刺、钝、崩为主,你只需牢记一口诀:盖马左崩右扎,双引左拦右挡,如遇巧力难敌时,败势回马一枪。步战枪法便复杂许多,一时半会也难以教导,若你能参透我所说的马上技巧,遇上寻常武将绝无敌手。”
孙策反复念叨着高宠的口诀,片刻便记下,拱手道:“在下谨记将军之言,多谢将军赐教!”
高宠笑了笑,拍拍孙策肩膀,提枪回到座位,不再多言。
其余众人见到这番场景,心里万分惊奇,惊的是高宠真如天神下凡,武艺与力量兼备;奇的是一向狂傲目中无人的小霸王居然对他如此恭敬。
孙坚见儿子若有所思,行为似乎有所收敛,心里也一暖:“儿啊,能得到高将军的指点是你的造化,你就不该表示点什么吗?”
孙策听了先是一愣,随后挠挠头嘿嘿一笑:“嘿嘿,是我疏忽了。”
说罢便径直走向高宠,从束腰中取出一支玉笛,弯着腰毕恭毕敬地交给高宠:“承蒙高将军指导,在下献上玉笛一支,希望将军笑纳。”
一向冷静大咧咧的高宠这次反而不镇定了,左看看徐珪,见他一脸笑意,似乎在劝他接受;再看看右侧的杨志,见他一脸戏谑,眼神中满是看好戏的意味。
高宠到底是个汉子,心一横,做出决断:“既然公子有意,那高某便收下了!”
说罢接过玉笛,仔细的抚摸着,只见这玉笛精雕细琢巧夺天工,通体透亮寒气沁入心田,绝非寻常的玉笛,便惊讶道:“我也算是精通音律,接触过多种笛子,却从未见过这种玉笛,真是人间极品!”
孙策笑道:“此笛唤作‘清泉玉龙’,因其音有如清泉,其形有如玉龙,故此得名。”
高宠连声叫好,便不由自主的横笛吹奏起来,隔着一张铁面具并没有影响高宠的发挥,其音袅袅,真如清泉般清亮,听醉了在场的众人。
等高宠吹奏完毕,他们还沉浸在这仙乐中。
“啪啪啪!”一阵掌声传来,将其余人从高宠的笛声中拉了回来。
孙策鼓掌叫好:“高将军真是文武双全,我担心此笛投错了主人,现在看来真如千里马遇上伯乐,好啊!”
徐珪也是惊叹不已,想不到高宠还有这才能。
高宠拱手示意,随后坐下,自斟自饮。
小皇帝见状招呼一声:“众位接着饮用吧!”于是在场众人一直酣饮,直至散席。
之后孙坚安排徐珪等一干武将住下,徐珪将小皇帝带着与自己一同入睡,毕竟这是他的计划中不可或缺的人。
是夜,一宿无话,众人沉沉睡去,将这些天的疲累一扫而空。
次日早晨,徐珪早早醒来,见红日初上,就随便打了一套太极拳,直至听到鸡鸣,才伸了个懒腰,走进房间,将小皇帝唤醒。
小皇帝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了个呵欠,迷迷糊糊道:“爱卿醒的这么早?”说完又摇了摇头,想把瞌睡甩掉。
徐珪笑了笑:“陛下,我们打道回柴桑吧,自从讨伐董卓以来,末将已经数月不回柴桑,对柴桑是分外想念啊!”
小皇帝听了说道:“便依爱卿所言,回柴桑吧。”
第四十二章 长沙府孙坚逐韩玄 回程路徐珪收良将
徐珪听了心里暗喜:柴桑是我的地盘,我用“回”字是理所当然,而这小皇帝也用了“回”,看来他真的把我当成依靠了。
转念一想,说到底毕竟他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子,而且被董卓挟持了这么久我又是第一个救出他的人,由此可见昨日席间他询问我意见只是出于对我的依赖,是我多虑了。
想到这边,便对小皇帝拱手:“请陛下尽快穿衣,末将前去整编部队准备启程。”
小皇帝点头“嗯”了一声:“爱卿你去吧,朕马上便好。”
徐珪再次拱手,大步踏出房门,前往孙坚安排的驻军处纠集部队,由杨志、王彦章统领这一千余人去城门口待命,自己则带着高宠和花荣前去向孙坚辞行。
来到太守府中,见孙坚已经在批阅一些文书,他旁边站着一位文官模样的人,大概是孙坚的主簿,正在协助他处理一些政务。
徐珪见此人面有恶相,而自己踏入府中时,他那一双鹰隼般的眼睛刺的自己浑身不自在,仿佛和自己有仇似的,便对此人留了个心。
孙坚见到徐珪打个招呼,笑道:“伯玉早啊,大清早的来我这里有何贵干啊?”
徐珪爽朗的大笑一声:“文台兄,在下此番前来是来向你辞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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