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敬宗把户籍分等制度,就是用利益促使江淮大都督府百姓团结起来,形成向心力、凝聚力。有人会说平等不好吗?平等不是不好,而是为让百姓养成惰性。
陆永华飞快的记录着高敬宗的话,待高敬宗说完,这才止笔道:“遵命!”
高敬宗又接着拿起鹅毛笔,在地图上划出一道线,指着这道斜线道:“淮水距离破釜塘,尚有差不多七十里。咱们也可挖出一条沟渠,把破釜塘与淮水和汴河联通起来。从谪仙堡到决胜堡全程一百余里,从决胜堡至东阳堡全程二百四十余里,如果把这沟渠联通起来,咱们就可以利用沟渠,把部队和物资,进行快速转运。鉴于这道新渠工程量比较大,决胜堡和东阳堡司户佐和司工佐一定要密切配合,争取早日完成这个战略计划!”
从地图上看,东阳堡、决胜堡和谪仙堡就如同一字长蛇。击其头,腰腹皆可驰援,击其腰腹、首尾皆可夹击,击其尾,首腹也可缠绕。然而致命的缺点就是这一字长蛇被淮水和破釜塘隔断了。而高敬宗制定这个修渠计划,就可以很好的弥补这个缺憾。
司工参军候得富、司户参军陆永华起身应诺。
高敬宗道:“第四折冲府!”
刘孟一听叫到他了,身子如同弹簧一样,蹭的一下子跳起来,抱拳道:“末将在!”
“第四折冲府为全军战略机动部队!”高敬宗道:“一旦一方有难,第四折冲府应该及时支援,所以第四折冲府应该加强训练移驻淮水渡口!”
“遵命!”刘孟有些不甘心。不过军令如山,他只得悻悻而退。
高敬宗又道:“封副将、第五折冲府!”
封雷和聂彦适立即起身道:“末将在!”
“咱们江淮都督府发现的短板就是却铁少炭,光靠购买,咱们财力有限,恐怕难以支撑死军未来的壮大发展!”高敬宗指着淮水道:“顺着淮水逆流而上,可以抵达南阳郡桐柏山(大别山别脉),南阳郡境内东山、确山、泌阳、舞阳、桐柏各种矿产资源异常丰富。其中舞阳县拥有天下最大的卤盐矿,估计储量有四百亿吨。哦,对了你们对吨这个单位没有概念,如果换算成石,就是五千多亿石。”
听说五千多亿石盐,众人眼中发出瘆人的绿光。这是什么概念呢?此时东晋莫约二百九十七万余户,以一户每月一斤盐食用量计算,其中开采出来一成,也足够东晋所有人吃上几千上万年。盐和铁在这个时代就是等于货币的战略资源。
高敬宗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道:“盐其实还不算什么,最关键的是南阳有巨量的钢铁、铜、还有金、银等贵重金属,一旦坐拥南阳,就等于拥有一个帝王之基!”
封雷抱拳道:“末将愿以项上人头作保,一定为大都督把南阳拿下来!”
“不错,拿下南阳!”高敬宗站起来意气风发的道:“本都督以第五折府、直属越骑团(轻装骑兵)、直属陌刀团(高敬宗初见斩马剑还以为是大唐陌刀,所以就以陌刀命名)、全军五团又三队,合则两千六百五十余人马,组建征西军团。以封副将为主帅,聂彦适副之。全军整训一个月,一个月之后,誓师征西!”
就在众人准备欢呼时,突然听到大都督府外传来大声疾呼:“杀人了,杀人了,疯婆子杀人了!”……
高敬宗眉头皱起,指示列席会议的新卫旅帅魏大福道:“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时间不长,魏大福就带着惶恐不安的张方平与怒气冲冲的刘细花进入大堂。张方平还没有进入大堂,就开始呼天抢地的嚎丧:“大都督、都督为卑职做主啊,这疯婆子要杀卑职!”
(本章完)
第119章 烈属保护法(上)
籍戡甘心让贤高敬宗,除了不想当出头鸟这个因素之外,主要还是在高敬宗身上看见了一种藐视一切、锐不可当的朝气。这种朝气在他看来,有时候总是太过于迷信斗争与胜利,不过他又不得不承认,常以稳重来要求自身的自己也总是被高敬宗的气质所吸引。
随着时间的推移,高敬宗身上上位者的气势就越重。哪怕高敬宗一个字都不说,仅仅散发一分威压,就让张方平这个也算是见过阵仗的撕杀汉吓得脸如土色,战战栗栗,说不出来话来!
常言道:灯下看美人。刘细花虽然不算清丽绝色,但是小家碧玉梨雨带花更显得楚楚动人,在灯光摇曳下她那曼妙成熟的身材比白日更胜三分,一时间大堂内看花了眼,但见她面上神色凛然,却又不敢多看,自惭形秽地低下了头。
高敬宗淡淡的道:“怎么回事!”
刘细花轻轻福了一福,提起柴刀一指张方平道:“贼子欺辱奴!”
话音刚刚落,江淮大都督府司刑参军王大兴的冷汗就流了下来。王大兴曾是邺城南城水火衙役,所谓水火衙役,其实并不是指专门扑灭火灾的衙役,而是因为古代衙役分为持水火棒,棒的一半涂红色,一半涂黑色。红为火之色,黑为水之色,取不容私情之意,故名水火棒。作为曾经也算半个公门中人,王大兴知道他的这个司刑参军为七品官,与正堂县令同级,但是权势要得很多,专门负责一州五刑之法,上古时期五刑,指墨、劓、刖、宫、大辟;两汉之后五刑则指笞、杖、徒、流、死。
虽然说此时江淮大都督府只有三城之地,民不过十万。但是这好歹也是进入了都督府的高层官员。偏偏这个时候居然出现了这类伤风败俗事件,肯定会被高敬宗以为自己玩忽职守,万一撸掉他的这个司刑参军,他可没有地方哭去。
刘细花哽咽着,将张方平如何咒骂亡夫张健康,如何出言调戏她的事情娓娓道来。这是刘细花怒道:“贼子安敢如此辱奴,奴岂可罢休?还望大都督为民妇做主!”
众人一听这话,顿时傻眼了。张方平不是普通人,如果是一个普通人侮辱阵亡烈士和其家眷,按说判其斩首都不算过分。可是张方平却是参战功臣,斩首一级百人将,等于后世三等功。如果处置过甚,会对高敬宗影响不好,肯定会有闲言碎语出现,认为高敬宗卸磨杀驴。作为公门中人,王大兴并没有直接宣判结果,而是观察高敬宗的脸色。
虽然古代法家提出了“王子犯法,于庶民同罪!”事实上这一直都是一句空话。中国历史上从来没有做到这一点。所谓的公平只是相对的,庶民杀死庶民,庶民必须偿命,这样会公平。可是一旦阶级不同,产生碰撞,法律的天平也就开始倾斜了。士人杀庶民,不用抵命,只需要赔钱了事,区区万钱仅仅是二十只羊、一头半牛价价值。
高敬宗道:“事就是这么一个事,这算是咱们江淮大都督府的第一件民事案件,究竟如何处置,大伙都可以说说,涉案人员牵扯到了军方,军方将领回避吧!”
得,封雷和籍戡还要保下张方平这个阵斩百人将的勇士,然而高敬宗轻飘飘一句话,就把他们的嘴堵上了。
陆永华道:“大都督,咱们都督府初创,故沿袭汉律。所谓人死为大,张方平侮辱死者在前,调戏遗孀在后,按律当处以杖刑,以儆效尤!”
所谓杖刑,就是脱下裤子用杖打屁股,除造成皮肉之苦外,并达到凌辱之效。
王大兴看着高敬宗的脸色阴沉,猜测陆永华的意见,高敬宗并不满意,就说道:“大都督,诸位同僚,所谓”人死为大”是一种怪异的观念,死了就死了,即使再大,也不会比活着的人还大,人死了就烟灰云灭,张方平对死人不敬,虽违俗却不易严惩,应该罚铜施以笞刑!”
则笞刑则是以竹、木板责打犯人背部、臀部或腿部的轻刑,针对轻微犯罪而设,或作为减刑后的刑罚。
虽然同为打,但是杖刑却远比笞刑重,杖刑特别是施以大杖有非常高的死亡率和致残率而笞刑只是皮肉之苦。性质完全不一样,如果按天朝法律来说,杖刑是构成了刑事犯罪,而笞刑则是民事犯罪范畴。
听了二位的发言,高敬宗怒火熊熊燃烧,他狠狠的一巴掌拍在案几,指着张方平吼道:“张方平,你可知罪?”
张方平此时已经被吓坏了,作为升斗小民,他其实根本就没有与官府打过交道,平时邻里纠纷,都是族老和乡老出面解决。突然来到大都督府,别看这个都督府是高敬宗他们等人自立的。但是在南北朝这个时期,东晋朝廷的政令,实际上出不了徐扬八郡七十二县,其他地方都是天高皇帝远,地方藩镇各司其职,百姓也习以为常。看着长史和司刑参军皆要处置他,他就后悔的抱住了脑袋,深深的埋到了胸口,祈求道:“大都督,刘家妹子,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张大哥。呜呜呜……我我对不起你们……”
“对不起,对不起就完了!”高敬宗怒道:“还有你们,刘氏细花代表的不是普通人,她是我们死军兄弟们的遗孀,张健康为保护我们谪仙堡不幸在战斗中阵亡,而如今他尸骨未寒,遗留妻儿却遭人侮辱,可我们虽然不是不管不问,却在这里和稀泥,如果张健康泉下有知。他会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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