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身下马,一个尸体一个尸体的翻过去,似乎想找到什么一样,但是上万人的战场上,若要想找到一具熟悉的尸体,那可不是意见容易的事情。
大半晌过后,男子还是没有找到自己想要找的尸体,他只好重新上马,沿着山势的走向望南边找去。
这里横着的尸体太多了,一具又一具,或躺、或卧,或者没有了胳膊,或者没有了大腿,或者连头颅都没有了。
男子很显然是经过世面,打过仗的人,不然的话,早就被这惨烈的场面吓坏了。
最后男子终于再一道缓坡前,停下了脚步,在这里他见到了一个人,不,是两个人的尸体。
这两个人他认识,一个是鲜虞的左大将,土包的后面还躺着一位,那具尸体是析成鮒的。
男子翻身下马,快步走到土包前,这里的土是新挖出来的,析成鮒与左大将一左一右的躺在这座土包前,那么土包里的人一定是大王了。
男子跪了下来,双手抓起土包上的黄土,仰天大哭,“大王啊!你把活下来的希望给了我,你却横尸疆场,这让我一生都不得安宁啊!”
不错,此人正是在赵鞅进攻鲜虞城之前,带太子逃出城的鲜虞左贤王。
此刻他已经把鲜虞太子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但是作为一位久经沙场的将军,他深知这场战争将带给鲜虞会是怎样的后果,所以当他把太子安顿好之后,就一个人偷偷的顺着太行山的北麓一路赶了过来。
可是,当他赶到这里的时候,赵鞅已经将土魂等鲜虞的残余势力消灭殆尽。
望着这一具具残缺不全的尸体,左贤王心中的愧疚油然而生,大王土魂把生的希望留给左贤王,而他自己却选择战死沙场。
这令左贤王难受不已。
他拔出佩刀,流着泪,默默的在土魂的坟墓边挖坑,他要亲手把左大将与析成鮒埋葬在大王的身边。
“析成鮒大人,你虽为中原人,却有一颗金子般的心肠,若不是你为鲜虞留下这最后的血脉,我们彻底就没有复国的可能了。”左贤王一边埋葬析成鮒,嘴里喃喃自语道。
埋葬完析成鮒之后,他又在土魂的坟墓边另挖好一个坑,把左大将放在里面,“左大将啊左大将,你是我们鲜虞人中唯一可以称得上的英雄。我知道,你们肯定是在万般无奈之下把主公埋葬的;我也知道,你们肯定是不愿意与赵鞅同流合污才选择自杀的。”
埋葬完二人之后,左贤王对着一字排开的三人坟墓,磕了三个头。
“大王、析丞相、左大将,你们的血不会白流,我定会辅佐太子重新复国,重建鲜虞。请你们相信我。”
说完左贤王重新上马,继续向南边奔去。
还没到鲜虞古城,一股尸体的恶臭味就迎面扑来。
“哇---”左贤王一阵恶心,但他还是强忍着痛苦继续前行,最后他来到鲜虞古城的遗址上。
残垣、断壁,没有燃尽的房屋。
野狼、恶狗,被撕裂的尸体。
......
“呜呜---”两只野狗正在撕咬一个还没有完全死掉的山羊,这只山羊也许是在外面放牧的羊群中走丢的一只,也许它想沿着主人曾经的道路寻找主人的老宅子,可它那里知道,当它回到主人的旧居时,等待它却是成群的野狗和飞鹰。
被撕咬的山羊最后抬眼望了一眼左贤王,头一低,死了。
野狗疯狂的撕咬着,现在这里就是他们的天堂,即使有人过来,他们也都不用害怕了。
“咯吱”一声,左贤王的身边,一根巨大的房梁倒下,溅起的灰烬扑在他的脸上。
左贤王痴痴的望着这一切,脚下一软,倒在了布满灰烬的地上。
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左贤王只觉得脸上湿漉漉的,一股血腥的气味扑鼻而来。他猛地睁开眼,一只野狼正在舔自己的脸,看来野狼也是吃饱了,过来闻闻这具新鲜的“尸体”。
左贤王拔出佩刀,一刀劈死野狼。
拄着刀一点一点的站起身。
“赵鞅,你等着,二十年后,鲜虞还会在这里重新兴起。”
左贤王对着南边狂喊道。
他的喊声惊醒了正在吃东西的野狼、野狗、还有天空中的飞鹰;它们吃惊的望了一眼这个男人,随后又低下头吃了起来。
公元前489年春夏之交,赵鞅回到了晋国都城--绛都。
受到了高规格的迎接,晋公姬午带领文武百官出城迎接,赵鞅与晋定公携手一起入城。此时的晋国,赵鞅的权势已经登峰造极,无人可以逾越了。
第六十八章 家臣史黯
回到绛都的赵鞅免不了要应酬各种祝贺、拜访,商谈、讨论等礼节上的事情。等到将所有的应酬都摆平之后,当晚赵鞅来到南子所住的地方过夜,两人已经几个月没见面,自然是干柴烈火,一番疯狂之后,二人恢复了平静,大汗淋漓的躺在床上。
赵鞅调笑道:“几个月没见,你越发让人陶醉了。”
南子白了赵鞅一眼道:“出去这几个月,敢说你没有碰过女人?我可听说那些鲜虞女人的床上功夫很好的。”
“那荒蛮之地,所有人都不洗澡,脏死了,哪能提起精神?再说我的小美人,有你这个鲜桃,我那还能看上那些烂杏呢?”
南子莞尔一笑:“算你还有良心,说说,出去这么长时间了给我带来什么好东西没?”
“有,当然有,明天我就让人给你送过来,都是鲜虞国的国宝。”
第二天,下人将满满一车的东西送到南子这里,南子望着这些珠宝玉器以及各类宝物,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其实女人并不在乎你给她多少东西,主要是想看看男人的心里到底有没有她,一看到赵鞅如此的在乎自己,南子心中的喜悦之情油然而生。
赵鞅随手拿起一把弓对南子说道:“知道它的来历吗?”
“我怎么会知道它的来历?”
“这把弓是当年鲜虞老国君用金子打造的,曾多次射伤我们晋国的将士,后来它就成了鲜虞国的传国之宝,每一代鲜虞国君都会把它当做权利和地位的象征。下午我们一起去蝼地,顺便让你见识一下这把弓到底有多厉害。”赵鞅说道。
说话间,赵鞅已经给南子安排好了下午的日程。
一听到要外出打猎,南子高兴的说道:“好,这么长时间把我都呆出毛病来了,也正好出去散散心。”
赵鞅在南子的脸上捏了一把,“事情就这么定下来,我下午驾车来接你。”
吃罢午饭,下人已经准备好了车架,赵鞅与南子一身戎装来到车跟前,赵鞅把南子扶上车,带着手下一同前往蝼地狩猎。
当赵鞅的车架到了蝼地之后,只见家臣史黯已经带着猎犬等在那里。
“哦?他怎么来了?”
史黯的到来让赵鞅有些吃惊,来蝼地狩猎他没有要求任何一个家臣们陪同,史黯怎么就来了?
赵鞅站在车上,问道:“你怎么来了?”
史黯上前施礼道:“前几天我得到了一条好猎犬,想把它拉到这里来试试它的本领,看他合适不合适狩猎?”
赵鞅一听此话就觉着有些刺耳,必定这里是晋国公室的园林不是谁想来就来的,你史黯是什么身份,竟然敢跑到这里来遛狗,简直是不把国君当回事。但仔细一想,自己也未经国君同意就跑到这里来狩猎,本就不合适,于是说道:“你要试它,可以到旷野里去,怎么会想到来这里?”
“君有所行动,臣如果不跟着做,那就是不顺。我听说主公要来蝼狩猎就赶紧跟了过来,本来我还想叫上其他人一起跟着来,无奈时间紧张没来得及通知他们。”
赵鞅有些气恼,心想你这明摆着是要和我作对,不但自己跟我作对,而且还想鼓动其他的家臣一起跟我作对。
但是此时的赵鞅还是没有发作,毕竟他不想因为此事影响了自己与南子打猎的心情,于是说道:“我与南子来此狩猎,本不想惊动太多的人,你们就不必费心了。”
赵鞅对史黯下了逐客令,史黯听罢不急不慢的说道:“主公来此已经惊动了整个晋国,怎么会说不惊动太多的人呢?你想想一个臣子不经国君同意就擅自来公室园林狩猎,这是多大的事情。能不惊动大家都难?我想主公既然已经惊动了整个晋国还不如让大家都来此热闹热闹。请主公行个方便,让我也顺便进去遛遛狗,如何?”
“你---”赵鞅终于忍不住了,大怒道:“大胆史黯,我看你今天明摆着要与我过不去了。来人啦,将他乱棍打开。”说完,赵鞅命令车夫赶车往进冲。
仆人也知道史黯是自己人,不忍心乱棍打他,于是便一起上前,拉着史黯离开。
但是已经上了头的史黯使劲甩开仆人,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抓住赵鞅的马缰绳,直接被狂奔的马车拉倒,虽然倒在地上,但史黯还是死死抓住不放手,车架终于停住了。
赵鞅恼羞成怒,一把从赶车人手里拿过马鞭,向史黯狠狠的抽去。
“大人不必如此。”就在赵鞅准备继续抽打史黯的时候,南子抓住了赵鞅的手,“大人,今天臣妾身体有些不适,不如我们先回去吧,改日再出来玩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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