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袭水浒传 (不开心的橘子)
- 类型:历史军事
- 作者:不开心的橘子
- 入库:04.13
柴进再三谦让,林冲坐了客席,三娘坐了对席,董超、薛霸也一带坐了。安排得酒食果品海味,摆在桌上,抬在各人面前。柴进亲自举杯,把了三巡,坐下叫道:“且将汤来吃。”吃得一道汤,五七杯酒,只见庄客来报道:“教师来也。”
柴进道:“就请来一处坐地相会亦好,快抬一张桌来。”林冲起身看时,只见那个教师入来,歪戴着一顶头巾,挺着脯子,来到后堂。三娘见了那教头,却只是冷笑不已。
林冲寻思道:“庄客称他做教师,必是大官人的师父。”急急躬身唱喏道:“林冲谨参。”那人全不睬着,也不还礼,林冲不敢抬头。三娘见了暗自恚怒,拉了林冲坐下,口中冷笑道:“我师兄拜人时,只拜官家,只拜上官,只拜师尊,只拜好汉义士,却不知这位是哪一等?”
那教头瞥眼看了道:“我乃庄上枪棒教师洪文远,远近皆是闻名,可当得你一拜?”林冲正要谦逊几句,扈三娘却道:“不曾听闻,若是枪棒教师,手上定有惊人业艺,不如我俩使一回棒看如何?”
柴进听如此说,急忙对那洪教头道:“这位便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林武师林冲的便是,这位小官人乃是林教头师弟,威震夏奴的蓟州一丈青扈岚便是,休要小觑。”
那洪教头却看那林冲一副潦倒配军模样,扈三娘文弱秀气俊俏小官人一个,也不信两个,口中道:“大官人须仔细,这年头托名假姓之人甚多,都来倚草附木,皆道我是有名好汉,来投庄上,诱些酒食钱米。大官人如何忒认真?”
林冲听了,并不做声,三娘却忍不住道:“既是恁地,我俩先使一路棒来看如何?” 百度嫂索 —逆袭水浒传
洪教头见三娘两番邀战,便跳起身来道:“这般弱小一个人儿,我不信他,他敢和我使一棒看,我便道他是真好汉。”林冲此时才开口训斥三娘道:“这位是大官人庄上教师,休要冲撞了。”柴进也想看三娘手段,大笑道:“不妨事!且把酒来吃着,待月上来也罢。”
当下又吃过了五七杯酒,却早月上来了,照见厅堂里面,如同白日。柴进起身道:“二位较量一棒。”林冲自肚里寻思道:“这洪教头必是柴大官人师父,不争师妹一棒打翻了他,须不好看。”当下低声对三娘道:“须仔细些,一棒打翻了,柴大官人面上须不好看。”三娘眨眨眼道:“师兄宽心,我理会得。”
只见洪教头先起身道:“来,来,来!和你使一棒看。”一齐都哄出堂后空地上。庄客拿一束棍棒来,放在地下。洪教头先脱了衣裳,拽扎起前摆,掣条棒,使个旗鼓,喝道:“来,来,来!”
三娘就地也拿了一条棒起来道:“如此便请教了。”洪教头看了三娘如此俊秀一个小人,恨不得一口水吞了她,把棒来尽心使个旗鼓,吐个门户,唤做把火烧天势。
扈三娘也横着棒,使个门户,吐个势,唤做拨草寻蛇势。洪教头喝一声:“来,来,来!”便使棒盖将入来,三娘望后一退,洪教头赶入一步,提起棒又复一棒下来。三娘看已经打了两棒,便把棒从地下一挑,洪教头措手不及,就那一挑里,和身一转,那棒直扫着洪教头臁儿骨上,撇了棒,扑地倒了。
林冲急忙上前拉过三娘道:“不是说了,不得一棒打翻,落了大官人脸面的么?”三娘狡狯一笑道:“不是一棒啊,端的使了两棒看,方才打翻。”林冲瞪大了眼不知如何说。三娘宽慰道:“大官人也不喜这自大之人,不会怪罪,师兄宽心。”
果然,柴进见打翻了洪教头,不怒反而大喜,叫快将酒来把盏,众人一齐大笑。洪教头那里挣扎起来,众庄客一头笑着,扶了洪教头,羞颜满面,自投庄外去了。
正文 第卅八章扈三娘同门较艺 林教头内苑休妻
见三娘赢了,柴进大喜,上前来携住三娘的手,请了林冲,便要请再入后堂饮酒。林冲见两个携手时,顿时丢个眼色过去,三娘见了,大大方方纳还手来,打个拱道:“大官人,小可本事尚在师兄之下,要看好枪棒时,须得师兄与我两个使来看。”
柴进更是欢喜道:“正有此意,只是两位同门,恐伤和气。”三娘笑道:“自小与师兄不知较量过多少场,无恁话。”林冲瞪了三娘一眼,只道:“小人多这具枷,枪棒使来不便。”柴进大笑着道:“这个容易。”便叫庄客取十两银子,当时将至。柴进对押解两个公人道:“小可大胆,相烦二位下顾,权把林教头枷开了,明日牢城营内但有事务,都在小可身上,白银十两相送。”
董超、薛霸见了柴进人物轩昂,不敢违他,落得做人情,又得了十两银子,亦不怕他走了。薛霸随即把林冲护身枷开了。柴进大喜道:“今番两位同门再试一棒。”
林冲无奈,只得道:“大官人,休要笑话。”就地也拿了一条棒起来走近三娘后,又蹬她一眼低声质问道:“如何使这等言语来?”三娘眨眨眼道:“师兄看大官人与我携手,一个劲使眼色,不是怪小妹抢你风头,教小妹撺掇你使棒,让师兄也扬个名看么?”林冲张大口半晌才道:“我是看你两个拉拉扯扯不成体统!”三娘狡黠一笑道:“原来如此,没有意会,师兄少怪。”
林冲见她眼角含笑,素知她狡狯,这话定是托词,当下微怒道:“几日不管教,便连师兄也算计起来,今日好好教训你一顿。”三娘也笑道:“师兄,多年不曾与你交手,不知武艺如何。”
柴进等人离得远了,不知两个说什么,正待问时,只见两个各使个架子,林冲拿着棒,使出山东大擂,打将入来。扈三娘把棒就地下鞭了一棒,使个河北夹枪,来抢林冲。两个同门就明月地下交手,真个好看。但见:山东大擂势如虎,河北夹枪矫若龙。开阖万钧大擂棒,迅若雷鸣夹棒枪。劲风扫地落叶归,破气斗来树枝伏。两条海内抢珠龙,一对岩前争食虎。
只见两人翻翻滚滚斗了五十余合不分胜败,柴进并众人看了都是耀目,到后来只觉两个被两条棍影捂住,都看不清人来,那喝彩声更是不绝于耳。
林冲越斗越是心惊,只觉三娘棍上劲力宛如惊涛拍岸般,一浪高过一浪,心头回想起当年师傅周侗与自己说过的话:“为师这手连环劲,你们师兄弟四个,我都不曾偏颇,俱都教会,但正是师傅引进门,修行在个人。观你们四个,将来于这连环劲上,定然是你们小师妹体会最深。只因她是女子,劲力上便输于你们三个,是以她对这连环劲格外用功,数年之后,她便不输你们几个,将来说不定被她比下去,也未可知。”
想到这里,林冲暗道:“此刻小师妹已经不弱于我,若我不努力时,只怕不出数年真被她比下去了。”
三娘一旁也暗自想道:“看师兄棒法严谨,十余天前他方才受了脊杖,看他那双脚定是吃那两个端公烫了,便如此伤势下,还能敌我这许多回合,真是神人也。”
师兄妹两个又在明月地上使了四五合棒,只见三娘忽然托地跳出圈子外来,叫一声:“少歇。”柴进道:“扈官人如何不使本事?”扈三娘爽朗一笑道:“是小可输了,师兄手段不减当年,真是可喜可贺。”林冲暗想:“师妹周全人,斗了这许多回合,双脚伤势反复,若在斗下去,非输不可,她倒是先认输了。”
柴进见识了两个武艺,喜道:“见二位较量,方知真好汉武艺,请后堂歇息,再饮几杯。”当下庄客收了棒子,柴进一左一右执了两个手,一同入后堂来,这回林冲到不敢再冲三娘使什么眼色,只怕她又作怪来。
在堂上,柴进与两个对饮数杯,又说些江湖上事后,各自都吃得几分饱醉,方才各自回屋安歇。柴进吩咐内苑引三娘、林冲去见林娘子。
走在路上,三娘问林冲道:“师兄,既然事已至此,不如打翻那两个公人,与我一同逍遥江湖上,岂不是好?”林冲摇头道:“师兄出身名门,不能光耀门楣时已经是罪过,如今遭此劫难,便当忍让一时,岂能一时意气,断了后路?”三娘听他如此说了,也便不再言语。
到了后苑林娘子屋内,林冲推门而入,林娘子见是自己官人时,潸然泪下,扑入怀中泣道:“官人,莫非在梦中相见?”林冲还未答话,三娘在后笑嘻嘻的说道:“师嫂梦里可会有我?”
林冲甚是头痛三娘,林娘子急忙离了怀抱,脸上羞红道:“三娘这般戏弄,师嫂可要恼了。”三娘急忙道:“莫恼、莫恼,三娘这便出去,师兄自有体己话与师嫂说。”林娘子脸嫩,不及三娘皮厚,嗔怪一回,三娘方才笑嘻嘻的出去了。
林冲道:“我这师妹便是如此古灵精怪,将来也不知何等样人做得她官人。”林娘子道:“也亏得有她,否则奴家也不得到此。”当下林娘子将当日三娘与鲁智深言语说了,最后叹道:“这些日子,奴家常想来,若当日没有三娘在侧,便是奴家被那高衙内欺辱,三娘替奴家挡了这一劫,又不惜自身安危、贞洁,深入虎穴为质,方能换得官人免了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