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面光线昏暗,只有两个窗子折射进来的阳光勉强照亮屋子,大厅周围的桌椅被打得东倒西歪,瓷器碎片满地狼藉,而在院子中间一个挨着一个的尸体堆成了一座小山,让人看见了不寒而栗起来!
这到底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这些疑问一时间还真找不到答案!
第三十二章 偷溜回德记饭庄
“师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死这样多人的?”六子见到这些尸体都在大厅中间,每一具尸体都小同大异的被什么东西给穿透了身体,留下了一个个圆孔,还没有完全冷怯的鲜血从一个个的圆孔往外滴出来,顺着尸体下面的地面流淌着,使得整个地面都被鲜血给浸透了,六子实在是不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于是询问沈三多。
“我们必须赶紧离开这里!”沈三多哪里有心思去理会这里死了多少人,此刻他的第一想法就是先离开这里,他可不想让这些死人一直在自己面前这样堆放着,再这样下去他的精神会崩溃的。
说完这话,沈三多没有等六子回答就立刻朝着大门口走去开门,却不想在他开门的那一刹那,一队鬼子兵从它们的面前跑了过去,步伐齐整,速度均匀,根本就不像仅仅是经过这里,倒像是这里巡逻的小鬼子。
眼前这队鬼子兵跑过去后,迎面又跑过来一队鬼子兵,刚好与之前那队鬼子兵来了个交叉,之后各自开始朝着前面奔跑起来着前进,丝毫没有理会沈三多与六子他们在门口的出现。
也许沈三多他们这个时候对这伙小鬼子而言根本就微不足道吧,此刻他们还有着更重要的任务,无暇顾及两个从这个风月场所出来的小人物,因此他们就这样奔跑着朝着前面而去,俨然一副没有察觉的模样。
而沈三多却被这状况给吓了一跳,本能的退后几步,将那扇已经推开的大门重新给关闭起来,然后整个身体背靠着大门,惊诧的眼神半点没有回过来,只是嘴巴里喃喃自语起来:“小鬼子……这里怎么会有这样多小鬼子的?”
“不是说三六八团全部驻防沁县县城吗?怎么会这样的?难道说县城沦陷了?”六子惊诧的眼神一点也没有比沈三多的轻,他到现在还在如临梦境一般,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见到的一切,可沈三多的反应又让他不得不相信那一切都是真实的,内心充满了矛盾和恐惧感。
沈三多不知道该怎么办,整个脸上除了惊诧就是不知所措的慌张,要不是整个身体靠在大门上,身体算是有了个依靠的话,这会他恐怕还没有办法坚持到现在了。可就在他和六子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两声枪声,紧接着就有一个匆忙从他们门口疾步跑过去的声音传来。
在那个脚步声后,跟过来一群说着鬼子话,追击过来的脚步,同样从沈三多他们所在的门口经过,听那追击的脚步声,大概不会少于十几个人,而且他们的脚步沉稳有力,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战斗部队。
沈三多听到所有小鬼子都朝着一个方向去了,想查看个究竟,看看他们是不是有机会从这里走出去,于是他再次推开了那扇门,探着脑袋走了出去,左右环顾了下四周围,在没有发现任何人了之后,就迈出了踏出折扇大门的第一步,六子紧跟在他的后面。
两个人走出来后,沈三多没有着急离开,而是本能的回过身看了一眼大门上的招牌。他之前是走过这条路一次,但是因为这里是风月场所,他为免别人对他从这里出来的事情说三道四,他着急离开这里,所以也就没有留意这个地方叫什么名字,也不关心这里叫什么名字,可是今天他在这里见到了那样多的人死在这里,出于对这里所有人的怜悯之情,他都觉得自己有必要弄清楚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在他回头的那一刻,见到后面的匾额居然是翠花楼。这个名字对于他来说不算陌生,就在来这里之前,他与钱万冠他们在七亘村的比试,他所用的三个姑娘正是这翠花楼的姑娘,只是他没有想到自己会与这三个字这样,在这个时候还能来到这翠花楼,甚至让他目睹了整个翠花楼的惨淡局面。
“师傅,趁着日本人来没有回来,我们赶紧回德记饭庄吧!”六子似乎有些着急了,这翠花楼里面死了那样多的人,相信与他们之前见到的小鬼子脱不了关系,这会他们出现在这里,一旦小鬼子回头的话,可就是他们的麻烦了,因此他着急的催促沈三多与自己一起离开这里。
沈三多没有多想什么,就和六子一起朝着一边的巷子里面走去,因为周围到处都是不可预知的危险,他们格外小心,不敢有丝毫的马虎和大意。这翠花楼与德记饭庄相隔不算太远,也就两条巷子的距离,可因为到处有小鬼子活动,他们在这样短的距离里面竟然也走了近乎半个小时,才来到了德记饭庄的门口。
受到整条街萧条的影响,此刻的德记饭庄没有昔日的顾客云集,也没有往日的热闹非凡,有的仅仅是大门虚掩,寂静无声,这种景象让沈三多的心里很不舒服,就像是被什么给掐住了喉咙一样,整个人都感觉浑身上下不安起来。
“甄老板……”在见到那虚掩的们里面没有任何动静,沈三多实在是安奈不住心里的压力了,于是轻轻将那虚掩的们给推开,然后第一个走了进去,六子紧随其后进到里面,可在沈三多呼叫三四遍后,里面依旧是静悄悄的,大堂里面一个人影子都没有看到,这让沈三多心里愈加不安起来。
按照甄秀梅的习惯,这个时间应该让伙计开始做事情,准备中午的生意了,可是现在一个人都没有,这就不得不让沈三多脑子里浮想翩翩起来。他推测过甄秀梅因为知道小鬼子进城的消息,及时前三伙计去了向下避难,或者是因为战争原因,甄秀梅觉得餐厅没有办法做生意,才主动关门歇业了!
这种种的推测在他的脑海里面显示了一次又一次,却又一次次的被他自己否定下来,因为这些都和他所认识的甄秀梅都有出入,他不敢武断的做出任何判断。然而这满屋子的人去了哪里?他眼前就是一团迷雾,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三十三章 遭遇霓虹秀对敌鬼子
在大堂门口没有见到人,沈三多继续朝着内堂里面走去。这内堂是德记饭庄的雅座,处于整个大楼的二楼位置,虽然热闹不及楼下,但却也不输一般饭馆人流,原本这个时间应该有不少的小儿忙碌着上菜的,可这会不知道是因为鬼子进了县城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沈三多依旧没有看到任何人。
楼上的门是敞开的,似乎没有丝毫掩盖等待着沈三多进到里面去查探究竟,于是沈三多有些迫不及待了,顺着楼道口就直接朝着那道门走去:“甄老板…你在吗?”
然而在沈三多进门后第一个印入眼帘的却是一具冰冷的尸体,这具尸体就横躺在内堂过道的主通道内,要不是沈三多谨慎的话,这会他已经被那具尸体给绊倒在地面上了。
“小德子…”在见到那具尸体的第一时间沈三多的反应不是害怕。而是心痛悲伤以及难受。
从那尸体的穿着打扮,他立刻认出了手内堂伙计小德子,是他身边所最为熟悉的人,他立刻失声大叫一声,然后蹲下身子去查看,发现小德子已经死去多时,身体冰凉且开始慢慢僵硬起来。
“阿奴,陈大脖子、薛账房……”六子在沈三多的后面进入内堂,当见到沈三多面前的小德子后,立刻朝着里面几个房间走去。结果发现了接二连三的尸体,这些死在地上多时的人每个都是他们所熟悉的人,他都能一一叫上名字来。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这样?”沈三多这个时候放下小德子,来到六子跟前,当见到那一朵朵人死在楼道里面,六子与沈三多的难受已经到了极限,此刻沈三多的声音都开始颤抖起来。
“鬼子,一定是小鬼子来过了,所以我们的德记饭庄才会落得与萃花楼一样的下场!”六子想起在萃花楼看到的情形,现在再看到眼前的景象,他不得不将这里所有的事情都和小鬼子联系在一起。
“甄玉梅,甄老板……”听到六子的分析,沈三多发疯了一般的到处寻找甄玉梅的下落,可是偌大个屋子却始终没有找到甄玉梅的人,却在帐房位置上找到了甄玉梅肩膀上披着的披肩,剩下的就是一滩血迹,这下子沈三多整个人都懵了,握紧那块披肩呆呆的跌坐在地面上,“我鬼子,我****姥姥!”
他恨不将所有会说的脏话都一口气说了出来,可是这会他却没有办法说出来,眼睛里湿润的液体不断的打转却没有流出来,身体不住的颤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那种感觉到底是对这世道的愤恨、是对小鬼子的仇恨,还是别的什么,他自己根本说不清楚,他只知道,为了甄玉梅、为了整个德记饭庄,他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要和小鬼子拼到底。
“师傅…你的样子太可怕了,可别吓唬六子啊!”六子还是第一次见到沈三多这个样子,莫名的产生一种恐惧感,他知道甄玉梅不在了,沈三多受不了这种打击,可他从来没有办法想象因为这件事沈三多会变成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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