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简简单单,动作极为轻微的一步,似乎带着一种追星逐月的气势,直逼得面前最少有三个秀才双腿一软,差一点点就瘫软在了地上。
若不是有人见势搀得快,定然秦家请来的秀才肯定又会闹出黄家那个被陈平一联对趴下的笑话来。
气氛极度紧张,这一瞬间攀升到了最高点,然而陈平却没有立刻开口作答,而是对着旁边的小厮呵呵一笑道:“话说得有些多了,嗓子有些干,可否向秦家老爷讨口水喝再作答?”
众人一滞,讨口水喝?
怎么突然之间就讨口水喝呢?
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陈平见那小厮没动,也就直接开口了:“圣人行藏之宜,俟能者而始微示之也。
盖圣人之行藏,正不易规,自颜子几之,而始可与之言矣。
故特谓之曰:毕生阅历,只一二途以听人分取焉,而求可以不穷于其际者,往往而鲜也。迨于有可以自信之矣。而或独得而无与共,独处而无与言。此意其托之寤歌自适也耶,而吾今幸有以语尔也。
回乎,人有积生平之得力,终不自明,而必俟其人发之人有积一心之静观,初无所试,而不知他人已识之者,神相告也,故学问诚深,有一候焉,不容终秘矣。
回乎,尝试...“
仅用了短短三刻钟的时间,陈平一气呵成,短短六百余字,字字精炼,破题二句,承题四句,起讲十句、领题、出题、过接、收结,一篇近无瑕疵的八股文凭空问世。
“做出来了?”
“当真做出来了?”
“最起码格式上没有任何问题...”
......
是的,从二楼里跟着追上来看热闹的秀才看着手里记录的文章,一个个的不得不再一次从心里受到摧残。
秦家邀请来的秀才们一个的面色铁青,似乎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的,有的还在不停的观看着旁人记录的手稿,试图从里面找到陈平的错误。
秦家老爷脸面无光:“杨老爷家里有如此家奴,真是羡煞我等啊...”
说罢,秦老爷做了一个恭送的手势:“秦家愿赌服输,杨老爷上四楼吧...”
三人再一次转身,向着更高一楼的楼梯口走去。
没走开几步,陈平的声音带着几分不满的传来:“这秦家老爷还真是抠门,问他要口水的舍不得,我这嗓子是真干...”
“咯咯...”
杨妍娥道:“那是,要不怎么说他家里出不了你这样的家奴呢,等和四楼比完了我请你吃大餐...”
“那可不行...”
陈平道:“上了四楼先吃一顿好的,我中午饭还没吃呢,我要让五个商行的老板亲自给我倒酒...”
五个商行的老板亲自给一个家奴倒酒?
这可能吗?
秦老爷面色铁青,喃喃道:“真是那一口水的问题吗......”
随即,吱呀...一声,似乎惊动了整个落河县百姓的心。
三楼的窗户再一次出乎众人预料的被推开,留乡楼的店小二不忘记给围观的人群报告进度:“小家奴再赢一场,上四楼了...”
哗.....
外面的人群再一次沸腾了:“赢了...小家奴又赢了...”
这一次众人欢呼的同时,更觉得是理所当然。
那篇由小家奴三刻钟所做的八股文由一篇变两篇,两篇变四篇,极快的速度被人传抄...
没人有注意到,人群最外面的一个士兵坐马跨刀,结过一张手抄稿之后直接驾的一声,快马向城东码头而去。
☆、第89章 名震落河县(十)
第八十九章名震落河县(十)
空荡荡的城东码头,明晃晃的灯笼将那个精心布置的舞台照得尤为的鲜亮。
花魁们用尽了浑身解数,就差跳脱衣舞了,可是看台下依旧是一个看客都没有。
这都什么事儿啊,今年的荣州花魁大赛,恐怕是最闹笑话的一届了。
舞台上的姑娘们不高兴了:“妈妈,你给李大人说一说嘛,要不让那和五大商行文斗的小家奴移到咱们这里来斗...”
浓妆艳抹的老鸨呸了一口唾沫:“少给老娘耍这些花花肠子,告诉你们,那小家奴才十岁而已,你就是看见了又能怎么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几个骚蹄子安的什么心,告诉你们,没戏,想都别想...”
老鸨也是气啊,这一个观众都没有,还比的个什么劲儿,奈何人家李知府没叫停,没观众也得继续演啊...
这边憋了一肚子气。
然而更气人的是,评审台上留下来的几位大人和即将要开始争夺荣州第一才子殊荣的才子们也是一个个的心不在焉,不仅没心情看中间的花魁们表演节目,就连过会儿要开始的文斗都没兴趣了。
有人担忧道:“那杨家的小家奴将难度都提到了这么高,这过会儿还让咱们怎么比呀?”
“就是啊...”又一个才子担忧道:“这不是成心让咱们难堪吗?他们将难度提这么高,咱们这边到时候动静还不如那边,那荣州第一才子的名头可就成笑话了...”
“谁说不是呢?要不咱们也溜了吧?”
“溜?你敢?知府大人还在呢,除非你以后不想混了...”
......
再说李知府,反复的看着陈平三刻钟做出来的这篇正正规规的八股文,脸上的欣慰之色更是掩都掩饰不住了,一阵阵的抚着胡须长叹:“奇才...奇才啊...余大人,这样的人才老夫一定要为朝廷举荐,让他埋没在一个商贾之家做家奴,实在是太屈才了...”
余佑章道:“李大人,陈平年纪尚幼,若当真要举荐,恐怕也得再过几年才行...”
“哦?他叫陈平?”
李知府两眼放光:“余大人竟一早就知道此人?今天怎么没带他过来?”
余佑章惭愧道:“今天这个文会李大人不一早就知会了下官要选有秀才功名的才子才能参加吗,再说了那陈平小友至今还是一个杨家的家奴,良人都还不是,哪里有资格来参加这等文会...”
李知府叹息道:“是本官思虑不周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岂能以身份地位来判定一个人的才能高低...”
余佑章深有体会道:“李大人慧眼识金,在此之前杜学易杜大人也曾这么说过...”
“是吗?”
李知府身子一震:“杜相竟然也认识他?”
余佑章道:“何止是认识,两人简直就是忘年交,杜大人对那陈平小友的评价可高得很啊...”
“杜大人如何评价的?”
余佑章想了想,学着杜学易的样子说道:“世人只知道我武朝三百年出一个刘玉阶,却不知道一千年不出一个陈平...”
“一千年不出一个陈平?”
李知府听得身子巨震,陈平一个小小的家奴竟然能得到杜学易这么高的评价,这可太出乎他的预料了。
当即嗖的一下站了起来,望着远处的一个士兵道:“那边第四场可是开始了?”
那士兵回禀:“应该开始了吧...”
“第四场比什么?”
士兵胡乱答道:“应该是比诗吧...”
李知府大袖一挥:“走...老夫也去会一会这陈平到底是何方神圣...”
车马如龙,众人再入东城门而去。
这一下,舞台上的姑娘们打人的心都有了。
老鸨子直接爆粗口:“别跳了别跳了,评审都走了,还跳个球啊...”
......
城东这边暂且不提,再说主街的留乡楼这边,陈平赢了秦家邀请来的秀才们,走到楼梯的转角处是说什么也不走了,爬在栏杆上耍赖:“说好的还良文书呢,给我才比,不然我现在扭头就走...”
别人的都还好说,可陈平的还良文书杨妍娥是真不能给啊。
这要是给了,陈平便再和她杨家没关系了,以后还抓得住他吗?
杨妍娥琼鼻一歪,只能行缓兵之计了:“赢了五大商行的人我才能给你...”
“不行,这事儿没得商量...”
开什么玩笑,这可是送上来的好机会,陈平可不希望白忙活一场:“反正不给不比...”
“赢了就给...”
“不给不比...”
......
双方争论了半天,杨妍娥也是倔脾气上来了,所有人的还良文书都给了,就陈平的不给,杨嗣源也在旁边苦口婆心的劝了半天她还是不松口。
要不来自己的还良文书,他陈平就永远只能是杨家的家奴,别说参加科考了,即便是开了造纸厂,只要杨家的人知道了,一句话的事情,产业就是杨家的了。
陈平下了狠心,咬牙道:“大小姐,只要你将我的还良文书给我,不仅会赢了那五大商行的人,还顺带将咱们杨家损失的钱全赚回来...”
“全赚回来?”
杨妍娥道:“你知道我大哥这次亏损了多少银子吗?你说赚回来就能赚回来?”
陈平指了指楼上,又看了一眼杨嗣源道:“只要一会儿你们别说话,一切都让我来谈,我就能保证从五大商行的人手里拿到钱,不过得说清楚了,除了你们亏损的钱之外,多出来的都是我的...”
要不是刚才陈平一路过关斩将赢了这么多秀才,就陈平现在说的话,杨嗣源都能一巴掌将他扇到墙上去:“十万两银子啊,整整十万两,你说还能有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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