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这也是说不定的事情,以往会试张榜虽然都定在这天,时辰却不定的,有早有晚,要是早些的话,他就挤不成了”张怜儿挤出一丝笑意,分析得很客观。
“好吧,那就最好早点儿,嘻嘻嘻”可儿坏坏地许愿,歪着脑袋又瞧了林卓一眼,“师兄总是带着他那把缚鹿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使呢”
“卓哥儿是一代文宗,斯斯文文的,可能不会使”张怜儿笑意愈勉强,聊天也干巴巴的,心中使劲儿劝慰自己,他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没什么了不起。
“哦”可儿翘翘嘴巴,靠在车厢上,觉得今天的人们,都没劲透了。
马车外的林卓始终阴着脸,气场很冷,一副生人勿进的架势。
“快走,快走”
“再他娘的墨迹,给我打……”
“啪啪……”
“呜呜呜……”
“嗷嗷……”
对面行来一长队人,看服色,像是五城兵马司的兵丁在押解囚犯。
大清早碰到这种事,实在晦气,林卓心中躁郁更甚,就打算加一鞭子,快点走人。
“卑职南城兵马司指挥使冷清秋,见过林大人”一个穿着四品猛虎补服的武官快跑过来行礼。
“冷清秋?”林卓勒住马,对这个的武官有些印象,上次见他的时候,还是在大明门千步廊,他只是个锦衣百户,“你这官儿,升得不慢嘛”
“托林大人的福,全赖镇抚使大人提携”冷清秋躬着身子不敢抬头。
“哦?二力做得很好,你也很好,这些人犯的什么事?”林卓微微一怔,旋即恍然,耿二力当了锦衣卫北镇抚使,触角延伸得不浅。
“这些人都是跟北洋水师的案子有牵连的商贾,听说是新建伯爷的尾,这两天光是南城兵马司就经手了七八波了”冷清秋老老实实回禀,连隐秘事也没落下,转过身,却见到几个囚犯竟然快步往这边走来,大怒,“干什么的,退回去,来人,给我拿下他们”
“哇呀呀……”
“杀死明人大官”
“杀死林卓”
……
几个囚犯呐喊着蹩脚的大明官话,不退反进,猛然向林卓冲过来。
不待冷清秋和马车另一边的马千乘有所反应,林卓怒火暴跳,本公子正身心不爽利,你们来送死,就成全你们。
只见林卓从马鞍上纵身而起,腾跃数丈,手中掣出一条耀眼的惊鸿,重重一脚将领头的踹翻在地,借力在半空中几个拧身翻转,长剑一划。
“砰砰砰……”几个杀气腾腾的壮汉,须臾间毙命在当场,颈项间一条长长的血痕,不停流出鲜红的血迹。
“铮……”一声嗡鸣。
剑尖指在那头目的咽喉上,剑上的血顺着剑身流淌而下,在剑尖处意外的凝住,汇成一大团,才滴答滴答地落下。
“雅……雅蠛蝶”一滴一滴的鲜血,带着些许温热,掉落在头目的咽喉正中央,他嘴角噙着血渍,被吓出了家乡话。
“倭寇?”林卓神情冷酷,还剑入鞘,又蓦地重重一扫,将那倭寇头目打晕在当场,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他转向冷清秋,“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吧”
“不用,不用,林大人神武……神武,这些商贾窝藏倭寇,意图行刺,全都该死,全都该死”冷清秋给吓出了冷汗,每次碰到林卓,他都很刺激,这次的刺激点更独特,他好像现了了不得的秘密,一贯文质彬彬的林大人居然身怀武艺,还不是一般的武艺哦,大人物果真深不可测。
“意图行刺就不必多说了”林卓不想太突出自己的招黑体质,被反复刺杀很光荣咩?
“是,林大人,卑职今早没有见到大人”冷清秋很机灵,很快领会了领导的意图,挥手命令手下兵丁打扫现场,恢复原状,押着囚犯快闪走人,狠巴巴地像条毒蛇一样,盯着那些商贾,都这幅熊样了,还要给老子添麻烦,不结结实实neng死你们,就对不起老子这一身冷汗。
“公子,属下失职”马千乘率众护在马车旁,单膝跪地请罪。
林卓冲他摆摆手,严格说起来,他没有失职,是自己业障火起,抢了别人的生意。
“师母、师姐、师妹,你们受惊了”林卓伸着脑袋看向马车里。
马车里三母女的神情,并没有受惊的样子,各有特色,向师母很骄傲很慈爱,可儿很惊诧很兴奋。
唯独怜儿,她,更幽怨了。
林卓没有心思细品大姨子的柔肠百转,他心里已经烈焰奔腾,伟人说得好,小日本,果然是亡我之心不死,在后世搅风搅雨也就罢了,咱眼不见心不烦,用展的眼光不理你,现在竟然追杀到大明朝来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莫要着急,洒家迟早会给你点颜色看看,要不然,你怕是要忘记什么叫做亲爹。
第二百五十九章 切糕大师
? “卓哥儿快上来,以后呀,可要仔细着点儿,蹦那么高,可别摔着,也不许在外头显摆,安安稳稳当个文官”师母伸手把林卓拉上马车,不准他再出去了,骄傲之余,又开始絮叨着叮嘱,有操不完的心,也不管什么报国的,生怕别人看上了他的身手,让他去当武将。Ww
“师兄,你会飞呀,带我一起好不好?”可儿却不是这样,这个蜜罐里长大的女孩儿,被保护得非常好,三观都有点儿扭曲了,亲眼目睹师兄云翻鹤翔,暴起杀人的高光时刻,不仅不觉得害怕,反而很兴奋。
林卓苦笑拍拍她的头,没办法拒绝,“好,师兄给你寻摸一把秀气漂亮的短剑”
“不要不要,师兄的剑,我要把大刀,你的叫缚鹿,我的刀就要叫割鹿”可儿脑袋摆的跟拨浪鼓一样,她喜欢暴力流,坚决反对娘炮武器。
林卓闻言大惊,身子坐不稳当,一个栽歪,“好,好,割鹿刀就割鹿刀”
“噗嗤”怜儿笑了起来,林卓一个栽歪正好歪到她身上,一瞬间就完成了春回大地的过程,她把林卓扶起来,手就放在林卓胳膊上,抿着嘴取笑可儿,“傻妹妹,你也不想想,一个女孩子家,扛着一柄大刀,恶形恶状的,岂不是笑死个人”
可儿眼神闪烁,不以为然,攥着小拳头威风凛凛,“没有呀,很威风呀,谁敢笑我,本大侠就跟师兄一样,飞上天打他”
“砰……哎哟”激动的可儿猛地站起身,一头撞在车顶上,疼得她眼泪汪汪。
“咯咯咯”“你呀……”怜儿忍俊不禁,小蛮腰直不起来,就靠在林卓肩头上,向师母嗔怪一声,忙不迭给可儿揉揉吹吹。
“嘶嘶,疼,娘轻点儿……”
在可儿的叫唤声中,林卓完成了护送使命,把这三母女送到了明时坊的张家大宅。
可儿额头上顶着新长出来的红彤彤的角跟师兄话别,泪眼涟涟,可怜兮兮的,跟个流浪的小猫咪似的,让林卓心里揪成一团。
打一众护卫家丁把马匹马车弄回去,林卓只带着马千乘和两个长随,信步走向贡院街。
出明时坊右拐,不需要认识路,密密麻麻的大头巾就已经指明了贡院的确切方位。
贡院紧闭的大门前,人头攒动,每个人都眼巴巴望着那扇门,气氛很炙热。
但是出奇的,没有人故作姿态离群索居,也没有人闹喳喳秀优越感,吆五喝六的声音,这大概是举人士子这个被惯坏的阶层,唯一懂得敬畏,懂得秩序的时候。
“卓哥儿,这里,这里”高得跟个竹竿似的李路,站在地势比较高的路牙子上,在人群里被挤得东歪西倒,他视野最开阔,第一时间现了林卓的踪迹,忙即招呼,矮一些的黎黍蹦跶起来,让林卓赶紧过去。
“呼哧呼哧……借过借过,多谢兄台……多谢兄台”林卓在马千乘等人帮助下,赔笑脸说好话,一路披荆斩棘,才费力地靠拢了自己的大部队,汪秉宜和孙继皐他们都在这里。
“你们怎么找了这么个破地方啊?”林卓抹了把汗,四周看看,很无语。
贡院和顺天府的人马已经在粉刷一新的墙面四周隔出了禁区,士子们不能贴墙根儿,只能站在路中间儿,而这个倒霉催的路牙子,离榜单又远,还比路面高出好大一截,像是人潮中冒出一截的孤岛,很拉仇恨,你来我往,谁都来摩擦两下。
“没办法,我等太过斯文,不擅长拥挤,来的又略微有些迟,就被推来推去卡在这里了”孙继皐很无辜,天真地诉说着无奈。
“你们是被卡在这里的?”林卓一脑门儿黑线,看到众坑货齐齐点头,更是心塞,“你们被卡在这里,还让我过来作甚,我先闪……啊呸,我也被卡在这儿了”
贡院门前,天突然下起了小雨,举子们翘以待,挤来挤去,愣是没人走。
结果不会因为早看榜,晚看榜而产生变化,这只是一种追求和情怀,与啥都没关系。
几千举子挤在一起,头打湿,衣衫打湿,像是凝固住了。
过了一炷香,过了一刻钟,过了一个时辰,贡院那扇千夫所指的大门始终未曾打开。
“这是怎么回事?现在都快到午时了,砍头的时间都到了,榜单怎么还没有出来?”郭廓比较没耐心,扭了扭手膀子,心中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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